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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你当我是浮夸吧。
    雷峰登台。
    方式是乘坐升降机,与四位伴舞一同出现。
    灯光之下,雷峰一身黑白分明的服装,两色从中分开,裤子也一样,两裤腿左白右黑,这种打扮,让低着头的雷峰,气质格外不同。
    四位伴舞更是特别。
    皆一副小丑打扮。
    灯光打在身上,像阳光将四肢解冻,但几人并不跳舞,只是有些僵硬地晃动,幅度很小。
    “噹~”
    “噹~”
    “噹~!”
    音乐响着,雷峰低着头,剪去头发的他拿起话筒。
    网络直播上,浮现小字——
    作曲:雷峰;
    作词:中国风,雷峰;
    歌曲:《浮夸》。
    《浮夸》!
    陈奕迅的一首粤语歌。
    雷峰不会粤语,唯独beyond与陈奕迅的几首歌,他很熟。这首《浮夸》,是他最喜欢的歌曲之一,可能是唱得小人物的辛酸,所以他前世就爱听,而当穿越过来、成了杀马特,雷峰就愈发感同身受。
    这首歌,歌词很好。
    每一句都写到雷峰心中。
    他是杀马特,他学凤姐发征婚传单出道,他举止张扬,作品雷人,表现浮夸,在世人眼中永远那么特立独行、永远那么奇葩...但从没有人问过,雷峰是否真的喜欢这样,那个像小丑一样装饰自己的他,如果有人来问,他或许...
    雷峰将话筒放到嘴边——
    “有人问我,”
    “我就会讲,”
    “但是无人来;”
    歌声低沉。
    粤语。
    台下观众一愣。
    “我期待、到无奈、有话要讲,”
    “得不到装载;”
    雷峰低着头。
    他紧了紧衣服。
    这段时间,有推手运作,网上关于他的骂声一片。雷峰知道,很多人只是从众,很多人只是起哄,很多人只是在看到那些“黑资料”时,产生了糟糕的第一印象,所以将他视为毒瘤。
    雷峰并不怨谁。
    在选择这条路时,他就有了心理准备,就像凤姐一样,欲戴皇冠,必承其重,欲当网红,必先自黑,欲要改命,必先疯魔,想要活命,就得雷人。
    前世的经历告诉他,这个社会,老实、文静、本分者,想出头太难;谁不愿洁身自爱?谁高兴陪那些大腹便便的臭男人喝酒?谁甘心拍那些暴露的电影?谁又愿留下一生的污点、让人指指点点......
    这是成名的代价。
    不疯魔不成活。
    老实说话,又有谁听?
    老实演戏,又有谁请?
    老实唱歌,又有谁和?
    就连一条新闻,老实拟定标题,又有谁看!
    舞台上。
    雷峰低着头——
    “我的心情犹像樽盖等被揭开,”
    “嘴巴却在养青苔;”
    “人潮内愈文静愈变得不受理睬,”
    “自己要搞出意外。”
    雷峰抬起头!
    看着这病态的世界。
    灯光打开。
    他单手插袋。看向台下!
    “像突然地高~歌~”
    “任何地方也像开四面台,”
    “着最闪的衫、扮十分感慨,”
    “有人来拍照要记住插袋!”
    主歌止。
    副歌至。
    雷峰声音放高——
    “你当我是浮夸吧~”
    这一句出,雷峰手一紧!
    这一丝情绪来得太突然!
    雷峰自己都猝不及防。
    “夸张只因我很怕~”
    他声音沙哑!
    台下。
    很多观众一愣。
    身为港城人,粤语自然听得懂,一开始,雷峰唱出粤语,众人很怀疑他是否能唱好,可当雷峰低着头,声音低沉而沙哑,渐渐有种莫名的感触笼上众人心头。
    舞台上的雷峰,与四个小丑站着。
    灯光是那样窄。
    照得几人分开在台上的身影是那样孤单。
    雷峰在大家眼中,一直就像一个小丑,总是哗众取宠、博人眼球。虽然登上三线、展现才华之后,众人少了几分不屑,多了几分佩服,但总体印象,仍旧算不得好。因为在大家看来,雷峰太不知谦虚,太过于浮夸,与正统社会价值观格格不入。
    中华文化讲究谦虚。
    浮夸遭人谴责。
    对于大众、甚至对于雷峰本人而言,浮夸都算不得一种正确态度,所以尽管在音乐才华上,雷峰得到了认可,但在为人上,他仍然饱受诟病。
    所以即使美国一战,雷峰出力出歌,可功不抵过,被有心人一推,大众认可度再度直线下滑。
    可是,就像雷峰经常在心中感叹的“此生若得幸福安稳,谁又愿装疯扮傻比”一样,若不是博人眼球,何人会看见他......
    “似木头似石头的话,得到注意吗?”
    歌声响着!
    舞台上的身影,与那几个小丑一起轻微摆动,真假音的转换非常之好,扎实的唱功,一度令很多人惊讶。
    也让人反思。
    以及,聆听!
    “其实怕被忘记、至放大来演吧~”
    “很不安怎去优雅~”
    “世上还赞颂沉默吗?”
    “不够爆炸~~怎么有话题,让我夸,做大娱乐家~”
    一曲唱罢,一片沉默!
    红馆不小,固定座位至少有一万以上,观众人数只多不少,这些人中,大多都清楚这几天发生的事,对于雷峰的态度,大抵算是中立。
    这个“中立”来之不易。
    若非《忐忑》入围格莱美,在场很多人,或许还将雷峰看作热衷低俗之人。世人总是希望自己是正确的,如果发现自身判断有误,即使嘴上不说,心中或多或少还是会觉得有些不舒服。
    毕竟雷峰本身,确有很多地方遭人诟病。
    但这时,一首《浮夸》,那一句“你当我是浮夸吧,夸张只因我很怕”,却让人重新审视雷峰。
    大家已不是小孩,听得出里头的辛酸。
    小人物郁郁不得志,只有爆炸的话题才能引得注意,即使那些大人物,为了成功又何尝不是如此?电影一拍好,新闻绯闻炒作铺天盖地;电视一定档,噱头宣传一串一串...谁教这社会如此!
    《浮夸》,说是浮夸,却含无奈与辛酸。
    就像凤姐。
    很多人如果去了解,就会发现,一向喜欢发表雷人雷语的凤姐,发表过很多很多的现代诗。
    一如雷峰所抄袭的《这是个优胜劣汰的世界》。
    一个作出如此诗句,当过小学老师的人,断不至于会说出那些关于社会人文类书籍譬如《知音》、《故事会》之类的文盲说辞。
    可她缘何如此?
    雷峰低头抬头,歌声沙哑,衣着华丽,却让小丑伴舞,每一个细节,似乎也都在表达着什么。
    很多人渐渐觉得惊艳。
    这首新歌,不简单。
    它在为歌手正名!
    为小人物呐喊!
    众人震惊中,雷峰已开始了第二段歌——
    “那年十四,”
    “母校晚会,”
    “站着如喽罗;”
    “那时候、我含泪、发誓各位,”
    “必须看到我。”
    雷峰抬着头。
    网上一片沉默。
    这首注明由“中国风”与雷峰“合写”的《浮夸》,让无数观看直播的网友感到一种不一样的雷峰。
    站在舞台上的雷峰,没再跳舞,没有搞怪,而是有些神经质地晃动,可偏偏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震撼!
    “在世间平凡又普通的路太多,”
    “屋村你住哪一座;”
    “情爱中工作中受过的忽视太多,”
    “自尊已饱经跌堕。”
    雷峰指节有些发白。
    他死死捏着话筒。
    音乐就是这么神奇,选择这首歌,是为了二线评比,雷峰练习过无数次,可唯独这一次现场,心头压抑的那股情感,竟抑制不住地上涌!
    他莫名想哭!
    可不知道为何。
    眼圈些许泛红。
    雷峰一边唱,浑身的情绪翻涌。他想到前世的自己,那时的他,也曾有过梦想,第一个梦想在母亲去世后消失,第二个梦想是成为歌星,可同样在现实生活压力下,未曾绽放便已枯萎。
    雷峰写过歌。
    他偷偷上传过网上。
    可无人问津。
    他曾想在酒吧唱一次,可那时的他脸皮没现在这么厚,所以直到穿越,那首歌或许也没第二人听过。
    那时的他默默攒钱,将一切不该有的念头斩掉,可看着那些在酒吧放纵自己的男男女女,他也曾幻想自己有朝一日能赚到足够的钱,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说起来也不怕别人笑,前世的雷峰,虽算不上特别帅,但小帅还是有的,当初在酒吧,还曾有一个富婆提出包养他,雷峰吓得拒绝了,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在那家酒吧的日子都不大好过。
    雷峰曾有过动摇。
    那个女人虽长得有点胖,但真的很有钱,能够满足雷峰一切物质上的需求,那时的雷峰觉得自己简直疯了!
    又觉得自己病了。
    因为他充满怨气,怨恨这个一切向钱看齐的社会,怨恨那些不用努力就能获得一切的人,怨恨自己蝼蚁一般的存在感,怨恨自己的懦弱。
    “重视能治肚~饿~”
    “未曾获得过便知我为何!”
    雷峰声音轻微发颤!
    却越来越响!
    “大动作很多、犯下这些错,”
    “搏人们看看我算病态么?!”
    雷峰拉下话筒!
    那一声“病态么”,忽然转吼!
    “你当我是浮夸吧~”
    “夸张只因我很怕~”
    他身子摇摆!
    “似木头似石头的话~”
    “得到注意吗?”
    雷峰浑身紧绷!
    “其实怕被忘记、至放大来演吧~”
    “很不安怎去优雅~”
    他整个人开始下蹲。
    “世上还赞颂沉默吗?”
    “不够爆炸~~”
    “怎么有话题,让我夸,做大娱乐家~啊~啊~~”
    声音沙哑!
    “啊”到最后,演唱会全场震撼!
    《浮夸》是雷峰所见过最适合唱现场的歌,特别是陈奕迅在2010年duo演唱会版本,简直如同一把妖刀,在雷峰心中,再没有一首歌在现场有这样的爆发力!
    网上一片死寂!
    唱到蹲下的雷峰,让所有人触动!
    “幸运儿并不~多~”
    “若然未当过就知我为何!”
    “用十倍苦心、做突出一个,”
    “正常人够我富议论性么!!!”
    雷峰重新站起!
    面孔扭曲——
    “你叫我做浮夸吧~”
    “加几声嘘声也不怕~”
    “我在场有闷场的话~”
    “表演你看吗?”
    雷峰溅出眼泪!
    这一刻,全场震撼!
    灯光打来,雷峰摇晃的幅度越来越大,他歇斯底里地唱着,打进了网上观看直播的所有人的心!
    “够歇斯底里吗!”
    “以眼泪淋花吧!”
    “一心只想你惊讶!”
    “我旧时似未存在吗?”
    “加重注码!!!”
    “青筋也现形,话我知、现在存在吗?!”
    歌近尾声,曲成假音——
    “凝视我别再只看天花~我非你杯茶,也可尽情地喝吧,喝吧,喝吧~别遗忘有人在为你声沙~”
    “啊!!!!!”
    一声极长的高音,撕破红馆高空!
    如妖刀现世!
    港城体育馆,万众无声!
    网上,网友瞠目结舌!
    那最后一声,尖锐、妖异、戾气、怨气...令所有人脑中一片空白!
    怎么会有这样一首歌?
    为何你唱成这样?
    因为辛酸吗?
    因为不甘吗?
    因为委屈吗?
    很多人盯着雷峰愣愣出神!
    这样的雷峰,没有人见过。
    你当我是浮夸吧。
    夸张只因我很怕。
    很多人望着雷峰,忽然心生感触、无比理解,尤其是一些以浮夸掩饰内心的搏人,默默擦了擦眼泪,因为在这个病态的世界,若然未当过幸运儿,就知他为何!
    轰!!!
    红馆一时的死寂被打破!
    网上开始沸腾!
    有人难以置信,有的惊为天人!
    一台电脑前。
    于壶舟坐着。
    良久,他叹了口气。
    “后生可畏。”
    于壶舟关闭直播。
    他摇摇头。
    对于雷峰,他不想再去做什么,对于雷峰是否能够通过二线评比,他也知道了答案,因为,有一种名为“认可”的东西,出现了。
    ......
    5月7日过去。
    5月8日到来。
    好像有什么不同,好像没什么不同。
    时光一跃,到了6月。
    6月9日。
    这一天,很特殊,华韩巡演最后一场演唱会将在今天结束,华韩音乐交流也将在今天结束,而二线评比结果,却是10号揭晓,即今晚凌晨公布。
    深夜,韩国釜山演唱会,华韩双方歌手表演着。
    雷峰并不在。
    这一次倒不是因为其它,雷峰之所以不在演唱会上,是因为去美国参加格莱美颁奖典礼了。
    不过可惜,《忐忑》没有得奖。
    雷峰有点遗憾。
    不过wea公司给他出的单曲已经上市,并且有大卖之相,倒也算是东边不亮西边亮。
    雷峰很容易满足。
    他吃着午饭,坐在飞机上。
    “这个时间,釜山演唱会已经结束了吧?”
    雷峰望了望窗外。
    他不关心演唱会,因为韩国站华国肯定赢不了,雷峰所关心的,是二线评比!
    “这一次,应该...”
    雷峰正想着,脑中“叮!”的一声!
    “我上二线了?!”
    雷峰一喜!
    系统音甜甜道: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维护华音世界的纯洁’,奖励‘神秘国庆礼包’*1!宿主是否打开?”
    雷峰愣了下。
    他这才想到,他去年貌似还真的接了这个任务,时间太长,差点都给忘了。
    “看来演唱会已经结束,不知道这个国庆礼包是什么?”
    雷峰很好奇。
    系统除了雷人豆,貌似从没奖励过他什么,心中便立刻道了打开。
    “叮!”
    “‘神秘国庆礼包’打开,宿主请注意接收奖品——”系统声音响起,半晌道,“恭喜宿主获得‘雷人豆’1枚;”
    雷峰:“......”
    你特么是在逗我?
    雷峰差点喷饭!
    他费了这么老大工夫,弄出一堆小号,就1雷人豆?
    好在系统音卡了下之后,又继续道:“恭喜宿主获得身体万能属性点*1!万能属性点可由宿主任意加在身体各部位,比如嗓音等。”
    雷峰一愣!
    “这可是个好东西啊!”
    想到什么,雷峰瞬间露出男人都懂的猥琐笑容!
    但还不等他决定要不要立即使用,系统音继续道——
    “恭喜宿主获得‘雷人点’100点;”
    “恭喜宿主获得现有技能等级提升卡,此卡可随机提升某一宿主现有技能等级,卡已激活!”
    雷峰一呆。
    “这么大方?”
    雷峰正诧异,便感到自身开挖掘机技术变成了中级。
    雷峰:“......”
    泥煤...
    雷峰想吐血。
    而就在这时,系统音竟又出现——
    “恭喜宿主获得幸运光环,此光环相当于3枚‘运气果’功效叠加,但持续时间为24小时,光华已激活!”
    雷峰:“......”
    这一次,他是被这天降的好运砸懵了。
    “我不是在做梦吧?”
    雷峰有些不敢置信。
    运气果的威力,他早有体会,那可是买刮刮卡都能赚钱的逆天功效,当初仅是一枚,便让他收获惊人,如今3枚功效叠加,完全可以挑战双色球了啊!
    “幸运光华已激活,那...”
    雷峰查了查自身雷人点,心脏忍不住兴奋地噗通噗通跳了起来!
    “叮!”
    就在这时,系统音又响起!
    “还有?”
    雷峰笑得合不拢腿!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大妈的无聊’,奖励‘雷人豆’一枚。”
    系统音道。
    雷峰:“......”
    他明白自己想多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坑爹的任务居然完成了,也当真是一个非常棒的消息,天知道为了这个广场舞任务,雷峰丢弃了多少节操!
    “或许,这个任务的完成,幸运光华也起到了作用!”
    雷峰若有所悟。
    而就在他这样想的时候,系统音再次“叮”的一下响起——
    “恭喜宿主成为二线艺人......”
    ......
    ps:第一卷“你当我是浮夸吧”终于结束,下一卷是“难道非要浮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