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确认馅饼已经砸到自己头上之后，余次避免了自己的咸鱼行为。
    所谓……锻炼演技。
    没有老师在自己面前，她只能感受。
    去找一个经典的人物、电影、角色什么的，一点点去用心感受。
    但因为某些原因，这种练习，收效甚微。
    余次开始翻出关于顾秋水的电视剧。
    翻这个倒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只是因为就目前来看，年青一代的女演员李，吃的最开的就是她。
    从第一集，一点一点的看过去。
    余次很认真的去模仿，却发现——
    有点模仿不来。
    又一次模仿女主失败之后，她发了消息给微信那头的人。
    余次：感觉好难受。
    顾女神:怎么了？
    余次：你饰演的淼淼那个角色……我根本三分相似都学不出来。
    顾秋水：……
    正在看《风月佳人》剧本的顾秋水也是脑壳疼。
    三天以前，余次忽然发了一条微信告诉她，她要开始学习她的经典电视剧。
    当时，顾秋水的内心是这样的：？？？
    学习她？
    不是顾秋水看不起余次，是真的，余次的水平……
    好吧，是余次刚入门，应该从配角开始学习起，顾秋水本来想是想提议余次去看别人的电视剧的。
    但是——
    “总感觉看秋水姐的电视剧更有感觉，其他的看着有点干。”
    她很自然的收回了自己即将要说出去的那些话，然后顾秋水想着，选她也没事的，反正她也不是每一部戏都演了很复杂的女主。
    从早些年里挑，挑几个单纯的，好学的，也可以用来打发时间。
    但是。
    余次慧眼识珠，从一堆电视剧里挑出了《校门》这部电视剧。
    一个心理阴暗，有点问题……各种复杂的校花淼淼。
    顾女神：别灰心。
    手指落在手机屏幕上，顾秋水艰难的打着字，“其实应该还可以的，你不用妄自菲薄，多学几遍就好——”
    顾秋水很快看见手机微信页面上跳出了：
    对方请求和你视频通话。
    ……
    余次一看见手机里的剪影的时候，就愣住了。
    也许是因为小宾馆的灯光很花，很黄，又暗，灯下，在手机里的顾秋水，嗯不一样。
    略微模糊的画面，像素很低，但是看上去却很顺滑的肌肤。
    她没化妆，但有些人的美丽和气质，已经透进了骨子里，不需要眼里的口红，只静静，就能勾魂夺魄。
    “秋水姐。”
    “嗯，我在。”
    “我给你发视频，是想让你看一下，我最近对演戏的感悟！”
    “……”
    一个半月了。
    总共视频过八次。
    每一次视频之后，顾秋水都感觉自己成了大骗子。
    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她感觉自己一次骗得比一次大。
    虽然心理活动良多，但光从面上来看，顾秋水是很日常的，“又来发视频了。”
    “你这段时间一直都在进步，我相信这一次，你也会比上次进步的多的。”
    虽然自己训练看着镜子的时候感觉自己十分的垃圾，但是被大佬一鼓励，余次瞬间觉得自己其实还能拯救。
    “我也这么觉得！”
    “虽然我的进步不明显，但是还是能看出来的！”
    她笑着，笑容很灿烂。
    顾秋水沉默了许久，嗯了一声，“对，能看出来。”
    后续，余次就开始说今天要给顾秋水表演的是哪一幕，哪个情节。
    “看完了《校门》之后，我觉得这一幕……秋水姐你在这一幕里，真的美炸了。”
    “静静的穿着学士服，走出了校门。”
    “往事都已经成空，学校还是学校，就算经历污秽，也还藏着希望。”
    余次看了好几次，都被顾秋水的背影给感动了，“我自己私下练习了十多次，秋水姐你等会儿，我把手机立起来，你看看。”
    “嗯。”
    余次的动作是很快的。
    她入戏也入的很快。
    唯一一个就是……
    入的快。
    嗯。
    演的尬。
    校门已经是很多年前的片子了，顾秋水对于它的情节，记得的其实不是太多，只是——
    她记得，校门应该是一部……比较悲伤？的片子。
    最后的结局，也是致郁型的。
    所以，余次的背影，为什么会这么欢脱？
    半小时后。
    “嗯，我看到了。”
    “可以。”
    “就是我知道这个人物是表达一种经历世事之后的沧桑。”余次很自信。
    “是。”表达的真的是沧桑，但背影看上去很开心，是真的很开心。
    “那秋水姐，你觉得我这一段演得怎么样呢？”
    少女眸光浅浅。
    她感觉自己的喉间仿佛被扼住。
    刚刚准备好的话，没有一句能说出口的，“挺好的，比上次又稍微进步了一点点。”
    她很容易满足，就这么一句垃圾话，她就开心的要起飞的样子。
    评完了演技，余次捧着手机坐在了沙发上。
    “秋水姐，《风月佳人》是不是快要杀青了？”
    “没有……”按照原本的计划，这会儿应该是要杀青的，只是两周之前，投资商往剧组里塞了个人。
    如果不是和导演沈腾有私交，顾秋水是真要忍不住了。
    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要穿插进一部快拍完里的剧里，这不是搞笑吗？
    而且这个辣鸡的演技还不好。
    拖拖拉拉，已经拖了有好几天了。
    “估计还要接近一个月的时间。”
    “这样……”竟然还有一个月！余次有点燥，“那，秋水姐，要不我去你那里探班吧？有好多问题，视频里说不清楚，我想直接问你。”
    “可以，来吧。”
    ……
    微信视频挂断了。
    小青才默默的从厨房里倒了蜂蜜水出来。
    这段时间的顾姐……
    真的很不对劲。
    视频电话里，通篇在夸一个人演技好，一直在进步，然后她很好奇，有一次就偷偷摸摸的看了一会儿。
    就算她不会演戏，毫无功底，也能很清楚的判断出……余次演的真的不好。
    但作为新一代演技标杆的顾姐，却昧着良心说出了——
    还不错，可以，表情到位，动作标准，着一系列的假话。
    “顾姐。”
    “嗯，没事了，你可以去休息了。”
    “好的，那顾姐晚安了！”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