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弟你是不是管太宽了。
李鱼白眼都懒得翻了,拿起另一跟木头,继续削自己的木钉。
米月的目光在李鱼和陌生男人间游移, 心里诸多疑问。
她想不通, 儿子一个底层民众, 怎么会跟什么公爵扯上关系。
上帝保佑, 千万别是德古拉公爵,那样的大人物,实在不是他们家高攀得起的。
有了第一根木钉的经验,李鱼削起木头来顺手多了。
艾尔静静的立在原地,贴在两侧的手渐渐握成拳头。
跟在他身后一起进来的那些人,同样神色不悦。
要知道,艾尔先生可是跟随公爵最久的人,除了公爵,从没人敢这么跟他甩脸子。
果然,先生发怒了。
艾尔侧首打了个手势,用唇语说,“动手。”
他背后统共八人,一下子全都出现在李鱼和米月身后,粗暴的将两人的胳膊反压,往门外推。
李鱼用力往后跺了一脚,趁背后那人吃痛,挣扎脱困,握住之前削好那根木钉,朝着米月身后的人刺去。
艾尔像个以旁观者,默不作声的抱着胳膊,站到一边。
眼前这出母慈子孝的戏,让他觉得可悲,又好笑。
被木钉划伤的人,差点狂化,揪住米月快速后退,然后掐住她的脖子。
李鱼没法再镇定,“放开她。”
艾尔身形一动,出现在青年身侧,轻松取走他手里的木钉,轻蔑的把玩着。
“看来公爵都告诉你了。”他冷嘲道,“你想用这玩意儿对付我们?”
像是挑衅,艾尔五指握住,微微用力,能致人死亡的利器,段成了三截。
李鱼,“……”
这就是传说中的种族优势,厉害了。
艾尔将木钉丢到李鱼狡辩,沉着脸命令,“抓起来。”
因为米月,李鱼不敢再反抗,老老实实站在原地等着被抓。
他狠狠瞪了眼艾尔的后脑勺,眼神晦暗不明年。
这人有问题。
应寒不可能派这么一个傲慢无礼的家伙来找他。
李鱼和米月被推进车里,车门两边各自坐着一个成年男人。
两个男人个子都不矮,胖瘦不一,想要逃脱几乎不可能。
更何况,为了防止两人逃跑,副驾驶那人手里还端一把枪。
米月从没见过这种阵仗,吓得脸色苍,却将儿子挡在身后。
车子发动,朝着城市方向去,大约行驶了二十多分钟,抵达了市中心,最后在一个十字路口,往西拐弯。
李鱼听见旁边的瘦子“嘶”了一声,“这不是回古堡的路。”
“那是去哪儿的?”
“我不知道。”瘦子说完意识到青年在套话,冷着脸警告,“闭嘴。”
李鱼继续说,“你们这不是来接我的,分明是绑架,为什么,你们背叛了德古拉公爵?”
“我没有!”
瘦子伸手捅了下驾驶座的椅子,“这他妈是往哪儿去?”
开车的人指了指蓝牙耳机,“这是艾尔先生吩咐的,具体我也不清楚。”
李鱼蹙眉,“燕尾服叛变了。”
瘦子想了半天,才明白燕尾服指的是谁,嘴角抽了下,但接踵而来的,是巨大的担忧和疑惑。
临行前,他们亲耳听见公爵说,等会议完毕后要亲自去接人。
但在公爵走后一小时左右,艾尔来了,说是公爵的会议延长,派他前去将名为米诺的青年接来。
艾尔在古堡的地位特殊,没有人会怀疑他。
可眼下的情况的确蹊跷,以至于他的脑子,不受控制的想起了青年的方 才的话——
艾尔叛变了。
不,这不可能,毫无道理。
李鱼看出他的纠结,摆出认真探讨的样子,“哥们儿,燕尾服是不是趁着公爵不在,私自带你们来的?”
……操,又被他给又说准了。
瘦子下了决定,踹向驾驶座,沉声说,“把蓝牙耳机关了,停车。”
开车那人一脸茫然,副驾驶那位则是破口大骂,“你发什么神经!”
“你他妈没见路线不对?”瘦子眉毛竖起,“我不信你没察觉出什么。”
后座的对话副驾驶当然能听得清楚,就是因为听清了,心里才更加恼火。
“艾尔跟着公爵多少年了,你相信他会叛变?”那人瞪了李鱼一眼,“别被有心人挑拨离间。”
李鱼,“……”
最有心机的,难道不是你们的公爵大人吗。
隐姓埋名,卧薪尝胆,这心思比天高,比海深。
瘦子似乎有些动摇,嘴唇动了动,偏头看向李鱼无辜的脸。
他心一横,起身勒住司机的脖子,同时从袖子里滑出一把刀。
那刀锋利无比,划上一圈把脑带整个切下来不是问题。
司机惜命,只能老老实实停车,跟在这辆车两辆车也跟着停了下来。
米月被这一些列操作吓得尖叫,扭头悄悄跟李鱼说,“儿子,咱们快跑。”
李鱼心说,妈诶,咱俩左右都堵着人,跑不出去的。
于是他礼貌的问瘦子,“哥们儿,能让一下不。”
瘦子一动不动,正色道,“艾尔先生现在应该已经察觉到了,靠腿根本跑不了。”
他扭头冲副驾驶的人说,“你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