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尘眼睛一眨就眨掉了那镜花水月般的柔弱,手撑在膝盖上,支着下巴叹了一口气,“我突然发现,陆云城好像也没那么蠢了。”
要是他不提,罗城都快忘了这个名字了。
前外交大臣现在还陷在没完没了的监查和舆论漩涡中,焦头烂额脱不了身,连皇后都被他连累得形象受损,堪称帝国最败家二世祖的代表人物。
罗城装作无事发生,镇定地问:“为什么这么说?”
“当初元琛第一次试图勾引你,陆云城就劝他别那么做,”司尘突然倾身靠近,手伸到水下,不轻不重地握住,食指轻轻搔了搔,眼尾一弯地笑了起来,“——你猜,为什么?”
罗城脑子里“轰”地一声,抽着气扬起脖子,喉结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声音差点被对方突如其来的动作哽在喉咙深处,“……为……什么?”
司尘贴得更近,嘴唇贴在罗城笔直的锁骨上,轻轻吮吸了一下,又像小动物似地,用舌头舔一舔,用牙齿咬一咬。
“因为他说……”他整个人贴了上来,不管不顾地钻进罗城的怀里,手上的动作突然由又轻又慢变得又重又快,“你是石头,捂不热的。唔……现在看来,还挺‘热’的嘛。”
皮肤毫无阻隔地相贴,胸膛里的两颗心脏跳得毫无章法,信息素的味道渐渐充盈在水雾之间。
罗城爽得头皮发麻,用力闭了闭眼,喘息变得深重,金绿色的瞳仁深得发亮,如同达到沸点的火山湖泊。
即使这不过是演给隔壁听的一场“动作戏”,身体越是沉沦,理智越是冷静。
可空气中愈发浓烈纠缠的信息素味道却骗不了人,摇旗呐喊、欢欣鼓舞地诉说着各自主人的渴望。
他忽地伸手将司尘抱到自己的腿上,捏住下巴凶狠地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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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城已经很久很久,很久很久没有睡过这么好的觉了。
仿真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窗纸晒在他的眼皮上,温暖而舒适,几乎让他忘了自己此此刻正身处危机四伏的敌营。
想到残酷的现实,罗城就瞬间清醒了,无声地叹息着睁开眼。
一颗毛茸茸的脑袋蹭在他的下巴上,温热的呼吸有节奏地扑在他胸口。
司尘把自己蜷成了小小一只缩在他怀里,用四肢护住柔软的腹部,像是一小颗圆滚滚的豌豆。
据说睡觉时无意识摆出这种姿势的人,都极度缺乏安全感。
罗城看了几秒,心狠手辣地伸手用力搓了搓他的头发,无情将之唤醒。
司尘迷迷瞪瞪地醒过来,无意识地在他胸口蹭了蹭,顶着鸟窝造型抬起头,一脸茫然。
“起床了,”罗城坐起身,顺手把他一起拎起来,“还记得我们在哪儿不?”
司尘的眼神迅速恢复清明,爬起来找衣服穿。
房间里放了新衣服,不过都是日式浴衣,他们昨天的衣服是肯定不能穿了,只好将就凑合。
“当然记得。”司尘一脸苦大仇深地折腾着那件浴衣,终于发现自己大概是没办法独立穿上它了,只好求助,“这个东西怎么穿啊?”
罗城才刚刚披上自己那件,只好随便系了个带子就过去帮他穿衣服。
司尘低着头乖乖任他摆弄,像个乖巧漂亮的洋娃娃。
突然,这个漂亮娃娃一点都不乖巧地伸手拨弄了一下小罗城。
罗城被他吓了一大跳,连忙后退一步:“喂!”
早晨本来就容易那啥,这下好了,小罗城已经精神气十足地违背主人的意志,飞快升旗“say hi”了。
做完了“邪恶”的事的始作俑者反倒一脸无辜地看着他,淡定地讲:“你明明不喜欢我和元琛,为什么对这具身体还是会有生理反应?所以说‘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吗?”
罗城简直快被这铁憨憨给气笑了,恶向胆边生,身体动作快过脑子,上前一步迅速伸手揉了揉小司尘,完成任务后闪电般缩回手。
“你有没有反应?”他问。
司尘点头研究了自己一会儿,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果然‘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啊。”
罗城揉了揉太阳穴,突然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傻逼。
穿好衣服,洗漱完毕,罗城拉开和室的门,走廊里跪坐着一个女人,和昨晚的机械姬作一样的打扮,区别只不过是她是个人类。
尽管女人长相秀美,打扮得也十分端庄秀丽,但毫无疑问她是一名女alpha,并且是一名通过手术摘除了性腺的alpha。
罗城之前也听说过,一些杀手为了不让信息素影响他们执行任务会选择进行性腺摘除手术,但这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种行为就和古时候挥刀自宫没什么区别,相当灭绝人性,这样的人在正常人眼中就是个“无性人”,在社会上是要被歧视的。
尤其是主动摘除性腺的alpha,在大众观念里就和“怪物”、“精神病”划上了等号,几乎会受到所有人的排斥。
女人轻声细语地问:“客人有什么吩咐吗?”
红龙竟然让顶尖杀手来给他俩当侍女。
罗城心中冷笑,面上不显,保持一贯的冷淡表情,言简意赅地讲:“早饭。”
女人柔声应是,膝行着后退离开。过了不一会儿,她身后跟着两个人,把一桌桌丰盛的早点端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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