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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节、四处伏兵
    茂密的森林之中,日耳曼人曾经利用黑森林伏击过不可一世的罗马军团,在这里抬头几乎看不到天空,盘根错节的树根会成为天然的障碍,骑马是没有办法通过的,虽然数个世纪以来,旅行者和商人用自己的脚踩出一道泥泞小路,但也仅仅是能够行走而已。
    “哗啦啦。”骑士们扶着因为太密集而斜着生长的大树,他们身上的盔甲摩擦发出了响声,脚下湿滑的苔藓差点让一名骑士滑倒,幸亏他的伙伴伸手抓住了他。
    “真是该死,这些混蛋溜得挺快。”一名骑士揭开面罩,他喘着气说道,身穿盔甲行走在森林中可不容易。
    “我从没想到这片森林这么大。”他的同伴抬起头看了看四周,有些懊恼的说道。
    “这下我们得跟步兵们混迹在一起了。”骑士们不满的不仅仅是狡猾的无旗帜兄弟会,他们更加不满意的是自己无法骑马,身旁全是臭烘烘的泥巴腿步兵。
    “呼,呼。”一名手持长矛,身穿粗亚麻布衣服的士兵走在前面,他打量着四周的树林,偶尔嘎嘎乱叫的怪鸟都会让他紧张,本来大家在凯特里西重赏之下纷纷冲入森林之中,但奇怪的是这座森林就像是一头长着大口的怪物般,那些逃跑的无旗帜兄弟会战士消失的无影无踪,而他们只能盲目的四处寻找。
    “嘎吱。”就在士兵的头顶上方,一棵茂密枝叶的杉树上,一名无旗帜兄弟会弓箭手悄悄的拉开了弓弦,他的动作十分轻盈,紧绷的弓弦只是微微发出了点声音。
    “那些该下地狱的叛贼到底去哪了?”手持长矛的士兵停下脚步,他脚上臃肿的鞋子上满是泥巴,口中嘟囔着说道。
    “嗖~~。”忽然,一支箭矢从上方飞向,笔直的射中了他的右眼,持矛士兵连哼一声的机会都没有,便倒在了地上。
    “弓箭手,有弓箭手。”其他的人如惊弓之鸟一般,他们连忙大声的呼喊起来,有盾牌的人马上用盾牌挡在自己的身前。
    可是,箭矢从四面八方射来,而且很多是从头顶的树上射出根本就防不胜防,不断的有施瓦茨士兵被射中倒下,死了的还算好,但是更多的是被射伤,那些受伤的人躺在地上打滚哭嚎着。
    “上帝啊!救救我。”
    “圣母啊,好痛啊!”
    “别丢下我。”
    一边要防备无旗帜兄弟会战士的偷袭,另一边耳边是自己士兵的受伤哀嚎,顿时兴冲冲冲入森林中的施瓦茨人士气变得低落。
    “闭上你的嘴。”一名骑士举起手腕上的圆盾,他身上的盔甲足以抵挡箭矢,可是身旁一个被射中的步兵的哀嚎却让他心烦意乱,于是抬起脚踢晕了他。
    “他们在那,该死的。”巴克豪斯爵士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嘴唇,他揭开自己的面罩,好四处可以打量,这些狡猾的无旗帜兄弟会战士简直如老鼠般可恶。
    “那里。”黑德维希男爵眯起眼睛,他看见在一棵大树上一闪而过的人影,立即对自己的另一个儿子埃德曼说道。
    “恩。”埃德曼是个沉默寡言的孩子,但是他却非常擅长射箭,于是黑德维希男爵将自己祖父的一把弓箭交给了他。
    埃德曼取下背着的弓,用手拉了拉,抽出身后箭筒中的一枚箭矢,箭矢搭在了弓弦上,他一脚向前,双膝微微弯曲,将搭上箭矢的弓从下方拉开,接着对准了大树的方向。
    “嗖~~。”当大树背后的无旗帜兄弟会弓箭手从树背后准备射击的时候,埃德曼眼疾手快立即冲着他的放下松开了控弦的手指,箭矢飞而来出去,正中无旗帜兄弟会成员的胸口,对方惨叫一声从树上跌落下来。
    “干的好,孩子。”巴克豪斯爵士高兴的拍了拍埃德曼的肩膀,一名优秀的弓箭手可是不错的侍从。
    “哗啦。”正当巴克豪斯爵士称赞埃德曼的时候,树林中施瓦茨士兵发出了惨叫声,他们连忙爬上一座小土丘,看见数名施瓦茨步兵掉入了陷阱之中,陷阱里的尖木桩刺穿了他们的身体,那些死掉的还好,最惨的是尖木桩刺穿他们的大腿和腹部,碎内脏从士兵口中带着血喷出。
    “我们得去救他们。”黑德维希男爵的小儿子菲利克斯连忙想要下去救人,但是却被自己的父亲阻止了。
    “没救了。”黑德维希男爵冲儿子摇了摇头,尖木桩刺穿的伤口太大,士兵很快会因为流血过多死去,就算是救上来,很快也会因为创伤太大,感染发烧而死。
    “圣母玛利亚。”巴克豪斯爵士在自己的胸前划了个十字,只能哀叹这些士兵命运不济。
    “大家小心点,森林里有陷阱。”黑德维希男爵对所有人大喊道。
    森林中早已经被安东尼等人布置了陷阱,但是这些陷阱在施瓦茨人看来不过是很卑鄙低劣的手段,只要小心点一定可以识破,但是他们搜索的行动开始在不知不觉中变得缓慢起来。
    “可恶,如果抓住这些卑鄙之徒,我一定要把他们的内脏挖出来。”一名来自施瓦茨伯爵封臣领地的士兵,端着长矛怒气冲冲的说道,他的一个同乡也是儿时玩伴,刚刚掉入了陷阱坑中死掉,复仇的怒火在他心中燃烧着。
    可是他并不知道,就在他的脚跨过去的一堆灌木丛中,一双不易察觉的涂上了泥巴的眼睛睁开,注视着他的背影。
    “呼啦。”当那名长矛士兵正向前搜索的时候,灌木丛中的无旗帜兄弟会战士从里面跳出,他的手中握着一柄锋利的匕首,从背后迅速的割断了长矛士兵的咽喉,对方口中发出喝喝的声音,鲜血流淌而出,接着跪在地上。
    “敌人,是敌人。”惊恐的施瓦茨人,立即向那名割喉者冲了上去,但是对方却哈哈大笑着,如同魔鬼般飞快的奔跑着逃走。
    “该诅咒的,我们就像是掉进了猫群里的老鼠。”巴克豪斯爵士听着耳畔不是传来的惨叫声,他只觉得一丝不妙,看来那些无旗帜兄弟会战士躲藏在森林各处,并且早有准备,而他们却像是一群莽莽撞撞的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