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当然要把握最后几天快乐休闲之间,好好地在家享受一下吃了睡睡了吃的快乐人生。
然而,很快温阮就发现,这样的人生并不快乐。
因为横空出现了一个粘人精——
傅知焕。
第一天。
温阮睡到早上十一点,摸着自己的肚子,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准备下楼找点东西吃。
结果刚从冰箱里拿出一个小蛋糕,美滋滋地叼着叉子转过头时,一眼看见了沙发上那位不速之客。
傅知焕。
傅知焕和自己的母亲谢艾女士,并排坐在沙发上。
面前摆着一摊插花材料。
谢艾女士扶着金丝边框的眼镜,手把手地教傅知焕如何插花。
而傅知焕这么个,在温阮认知里从来都是“散发着一声冷意孤傲如同森林中的孤狼”的形象,此刻居然一本正经地坐在一堆五颜六色的鲜花面前,认真仔细地听着教学。
谢艾女士颇为感动:“阿律真是好孩子,平时里没几个人像这么听我讲这些东西,更别提还能对这些感兴趣了。阮阮交给你,我就放心了。”
傅知焕笑了声:“伯母谬赞了。”
温阮咬着叉子一脸正经:“??”
我还没答应和他交往呢!
接下来,被成功攻略的谢艾女士,开始了以下行动:留傅知焕吃中饭——留傅知焕吃晚饭——撮合温阮和傅知焕——让他们去花园散步——送走傅知焕后对温阮进行洗脑式夸赞傅知焕。
然而,第二天。
温阮这次特地起了个早,紧张兮兮地吩咐佣人千万不能给这个特别有心机的粘人精开门。
做完这些事之后,她得意地上了楼,结果一转头就听见书房里传来交谈声。
而且那声音还特别耳熟……
温阮悄悄拉开门一看——
傅知焕和温丰臣先生相对而坐,面前摆着一个棋盘,此刻正在正襟危坐无比严肃地下着围棋。
片刻后,听见傅知焕说:“温先生,我又输了。”
温丰臣笑了声:“我只是险胜,和你下棋比和那几个臭棋篓子下棋有意思多了,这么多年,我还真没遇到过几个像这样的对手。”
傅知焕轻笑一声,谦虚道:“和温先生比,我的阅历远远不足。不过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温先生是否介意?”
温丰臣饶有兴致:“你说。”
傅知焕:“我想通温先生多下几局,不知道是否有这个荣幸?”
温丰臣抚掌大笑,看上去很是满意:“当然可以,我倒挺少遇见棋艺好又愿意和我这种老人家玩的人了,来来来,我们继续。”
一旁偷看的温阮觉得大事不妙。
傅知焕的棋艺她有所耳闻,自己爸那个臭棋篓子能下得过他就怪了,别人不愿意和他下棋,多半是嫌弃他菜但是又碍于他有钱所以不好意思说。
傅知焕这人分明是在故意演戏,还偏偏拿捏好分寸让自己险输。
用心险恶!
但光是温阮看出来完全没用,温丰臣先生被他哄得开开心心,于是重复了以下行动:留人吃中饭——留人吃晚饭——日常撮合——要他们去花园散步——送走傅知焕之后花式吹捧。
终于,在第三天傅知焕和温父温母一起认认真真地看完了八点档狗血剧情,并且顺着他们的话进行点评对女主人公是否应该分手进行探讨之后,温阮终于忍无可忍。
“你是一个检察官!”
温阮在第三次进行花园散步的时候,气得七窍生烟:“你居然和我爸妈八卦了一晚上,女主角应不应该带球跑路?”
傅知焕纠正:“我不是八卦,而是用辩证思维理性分析。”
“……”
温阮哑口无言,她闷闷地转过身,绕着花园走了一圈,然后问:“不无聊吗?”
傅知焕难得放假。
就这么绕着两位日常生活极其无趣的老人,一点都不带敷衍的呆了三天。
温阮自认自己这个亲闺女,都做不到这么的耐心。
傅知焕笑了声,然后俯下身,让自己的视线同温阮在一条水平线上:“我是为了见你才来的,过程无所谓。”
月色很美。
带着些冷意的月光打在傅知焕肩头,衬得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更为清冷,但他眉目见都含着笑,望向温阮的眼神温柔,而又全是认真。
温阮能无比清晰地感受到,好像有根羽毛,挠了下自己的心口。
这男人,怎么这么会啊。
她轻哼一声,转过头,背着手往前走了几步,但又突然停下,犹豫了许久,深吸一口气,开口问道:“那,你明天还来吗?”
傅知焕低笑着说:“当然。”
温阮唇角翘了翘。
虽然之前和秦素珊放下过话,说“如果轻易原谅傅知焕就学狗叫”,但现在,还是很没出息的心软了。
学狗叫就学狗叫。
明天傅知焕来的时候,就告诉他,自己已经原谅他了这件事吧。
*
清晨。
傅知焕今天没像以往一样,一早就来。
但是谢厌迟回来了。
昨天凌晨的时候,谢厌迟就坐了飞机从江城飞了回来,听人说,还没进家门,就被自己舅舅赶在屋外一顿好收拾,一直到今天早上才放了进去。
温阮得知这个消息,从床上一跃而起,穿着自己的小睡衣就啪嗒啪嗒跑到隔壁舅舅家别墅去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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