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什么?”贺子芩话跟吃了枪药似的。
温阮将眼半眯,话里含着笑,慢悠悠道:“难怪你和傅知焕大学同学四年,他对你还是查无此人。”
贺子芩脸色铁青:“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温阮淡淡道:“你的确不太值得别人花心思去记住你的名字。”
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贺子芩就像被踩着尾巴,发出尖锐而又刺耳的喊叫声:“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温阮有些烦。
这种类型的女人她最懒得对付。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还非觉得自己得被人捧着。
她皱了下眉,还没开口说话,就听见一道清清淡淡的声音传来:“阮阮,过来。”
温阮抬眼,这才发觉傅知焕不知道什么时候倚在门口走廊处。
他眉头微蹙,眸子里泛着些细碎的冷光,视线只在贺子芩身上停留了一秒,便冷淡挪开。
温阮走上前,将自己冻得有些发凉的手塞进他的袖子里:“你什么时候来的?”
傅知焕动作自然地握住她的手,放进自己的衣兜里:“有一会儿了。”
温阮笑了声:“走吧。”
“嗯。”傅知焕应了声,往前走了几步,却突然跟想起来什么似的,停下步子,转头看了眼贺子芩,思索了会儿:“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贺子芩一愣,刚下意识地准备回答,就被傅知焕突兀地打断。
“算了,不重要。”
他低笑了声,眉梢微抬:“我就是和你说一声——”
“是我倒贴她。”
今天也是努力给媳妇撑腰的傅知焕。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没睡,我妈有点干咳流鼻涕,这几天一直有些紧张过度。家里也差不多断粮呜呜呜现在武汉实在不敢出门买吃的,小区也锁了。
状态有点不好今早才勉强写完,算了算大概还有一章就正文完结了,今天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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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贺子芩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心里一阵阵难受,腿跟挪不动似的钉在了原地。
许久后,她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烟头拧灭扔进一旁的垃圾桶中,然后打开水龙头,将手搁在水流低下冲洗着。
哗啦啦地水声让人心烦意乱。
不知道为什么,贺子芩突然就想起了大学那会儿。
两人所在的学院不同,唯一能见上几次面的机会,就只有校学生会召开大会的时候。
傅知焕总是镇场子的那个,往那儿一座,什么话也不说。手里捏支钢笔,盖儿也不拔开,就这么清清冷冷地抬眼一扫,往往能让那群唠唠叨叨抱怨着的学生干部全都噤声。
想起来,高岭之花这个叫法,好像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却也能笑着弯下腰,无比温柔和耐心地替一个小姑娘扣好领口的扣子。
贺子芩突然就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的挑衅,像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或许傅知焕不是性格冷淡。
而是把所有的温柔,都留给了一个人而已。
*
深秋的时候,温阮和傅知焕回了趟潼城。
去参加法院对张宏锐的开庭审判。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随着警方对张宏锐的深入调查,一直埋藏在潼市内的犯罪团伙,也被顺藤摸瓜一举端出。
并且十分幸运的解救了多个窝点里被拐卖的孩子。
其中,就有金晨赫的女儿。
金晨赫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在拘留所里嚎啕大哭,眼睛红肿地朝着警方鞠躬道谢。
其实命运从来不会宽恕任何一个罪人。
二十年前,金晨赫知情不报,为了一己私利而助长了犯罪团伙的发展,所以在二十年后,他的女儿也因这个团伙的行动而失踪。
在他终于下定决心,自首偿还罪孽的时候。
女儿也因为他提供的情报和线索,无比幸运地被解救。
或许这就是老人常说的因果。
开庭日期到来。
因为考虑到张宏锐情况特殊无法到场,法院破例在被告缺席的情况下,依旧按照程序,完成了审判。
毫无异议的死刑。
虽然张宏锐原本就时日无多,但由人民法院拍板敲下的刑法,和躺在病床上连个罪名都没有就咽了气,两者是完全不一样的。
违反法律的人必须要收到处决。
这是给所有受害者的交待。
在结束了对张宏锐的审判后,周围的人都陆陆续续地离场,唯独傅知焕没有动。
他胳膊搭在膝盖上,双手交叠握起,撑着自己的额头。
细软的黑发搭下来几缕,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却能清晰看见他的喉结缓慢地滚动了下,仿佛是在抑制着自己的情绪。
温阮有些心疼的看着他,但犹豫了许久却没出声,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他旁边。
就这么陪着他一直坐着。
这是一件值得开心和庆贺的事情。
他终于可以从这么多年的偏执中,彻彻底底的解脱出来。
谋害傅予情的犯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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