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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骄_分节阅读_17
    林淑珍听了也是气氛异常,听林于氏这样一说,也是皱眉不已。听到林于氏婉转地说起举人铭牌才能为证,她倒是皱起眉,对林于氏道:“婶娘所说的,倒叫我想起一件事来。当年三堂兄考上举人,我记得似乎那主考官与我爹有些交情,在放榜之后还特意对我爹说过,说林家有这样的儿女,不愁不兴旺发达。我曾经与他家议亲,我隐约记得,似乎说过,这举人铭牌,官家那边似乎是有留底的,但并不在学政处。”
    听她这样一说,林于氏立刻露出喜色来,追问不停。林淑珍皱眉苦思良久,却依旧模棱两可不敢确定,只说回去之后就在思索思索。
    林于氏却不想耽搁,等林淑珍一走,等不及自己病好,就将这件事说给了陶蓉蓉听。陶蓉蓉也不清楚,只能是先让她回去,自己另请了公主府上的管事来询问,是不是有这些事。
    公主府上的管事也都是积年的老人,对朝堂之上的事也有八分了解,大管事闻言就笑道:“公主殿下不必忧心,纵然是学政那边已经改了名册,这举人铭牌,却总是工部的工匠们打出来的,只需要去工部查账册就能知道一二。”
    二管事此时也道:“荣大管事说得是,工部应该是有留底。只是这些琐事,工部亦不会多加注意,这些资料也不知道是否有存留下来。”
    陶蓉蓉听到这里,就抬手让两人停下来,片刻之后笑道:“我知道了。倒要多谢两位管事。早知如此,我该早来问两位管事才是。”
    两人连称不敢,等出了门之后,大管事对二管事使个眼色,两人就并肩而行,身后小厮落了十步远。
    “公主殿下想来不只是为了那林家出气,只怕陛下亦另有打算,这些老臣真是太过猖狂。”
    大管事这样说完,二管事就嘿嘿地笑,“荣大管事,这些事,你我都管不着。如今你我既然是公主府上的管事,管好公主府这一亩三分地就行。您若是有那万丈雄心,公主府这地方,还真委屈了您。”
    大管事嗤笑,道:“我若是有心,当年就不会答应陛下来公主府上做管事。如今,不过是看那些可笑之人自以为得计觉得可笑罢了。”
    二管事点头,小声道:“我看公主的架势,这件事,只怕要闹出一件大事来。”
    这句话说完没两天,二管事就为自己的远见卓识多喝了两杯酒。
    林长熙与书院中有同样遭遇的一人——叫做郑高阳的,一人敲响了宫门前的闻登鼓,另一人直闯京兆府尹,敲响了京兆府前的鸣冤鼓。
    只是郑高阳是为了自己的举人名头,林长熙却是为了自己与林于氏回京时所受的伤——他在京兆府尹被杖责十下之后,喊出,伤了自己与母亲的,是如今的吏部清吏司郎中的家丁,并甘愿指证。
    郑高阳在敲响闻登鼓后,说出了举人身份被人顶替的事,坦言只求一个清楚。等到他的状诉被接下之后,一个不留意,他就撞了墙,虽然人没死,却昏迷不醒,几乎等于半死。
    太医院的太医来看过,说脑子里有了淤血,只怕一时半会的醒不过来。
    皇帝因为这件事而大怒,责令三司同时审查这件事,势必要给天下读书人一个说法。
    “此事若是不解决,吏部上下一干人马,也不必留在原位了。”
    就算知道皇帝这样说可能是气话,可吏部上下,也确确实实有些战战兢兢。这位皇帝不管怎么说都是战场上得来的江山,如果真的不和心意,他是当真敢杀人的。
    于是,针对这件事的彻查立刻就开始了。
    那么,在接下来的问询中,林长熙就完全有了机会,将将吏部清吏司郎中为什么会对自己出手的原因喊出来了。
    陶蓉蓉知道林于氏现在还算镇定,林长熙也没有什么受伤的迹象之后,就将更多的注意力移到了另外的事情上面了。
    洛成的辛苦还是很有成绩的,那些埋藏在京城角落里的人居然有不少都被他找了出来,然后将他们的证言证词送到了陶蓉蓉手中。
    陶蓉蓉捏着那叠厚厚的,每一张上面都按着不同手印的纸,不知道为何感觉到重于千钧。对着洛成面无表情的脸,她温柔地笑,说:“洛大哥,多谢你了。这件事如果是我去办,肯定是办不到这么好的。”
    洛成耳朵有些发烧,脸上却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对她说:“也没有那么不好办。”陶蓉蓉莞尔,决定不去揭穿他耳尖已经微红的事实,只是含笑送了一张纸过去,对洛成道:“投桃报李,我也要送洛大哥一点东西。”
    洛成迷惑地接过来,看到上面的东西,第一反应居然是皱眉:“这魏正祥,难道是前朝太子太傅?”
    陶蓉蓉含笑点头,道:“我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来感谢洛大哥。正巧我与魏正祥魏老先生算是忘年交,所以,帮你的小侄子向老先生磨了这个名额来。”
    洛成有心拒绝,可是实在舍不得。
    他妹妹的那个孩子是妹妹在人间的唯一血脉,如果能拜到魏老先生门下,日后必定会有一个好的起点。可就这样接下来……
    “我做的这些,实在是不值当这么厚的礼物。”
    他决定实话实说。
    在陶蓉蓉面前试图让自己显得高大上结果一次次被打击之后,他就已经习惯了在陶蓉蓉面前实话实说。现在,他依旧是这样决定的。
    “什么值当不值当的,”陶蓉蓉对他说,“一粒珍珠在我这里,也不过是坠鞋子的珠子,可在珠女那里,却可以付出性命。什么东西值不值当,也不过是看在什么人眼中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