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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8
    走是想回程时顺路去趟丹麦。”
    云碧海心中一动:“风景确实不错。”
    蠢悦扬起自己左手无名指只是笑,云碧海跟着笑了笑却有些担忧。
    陈小悦觉察他有些怏怏:“你也觉得我太着急了?”
    云碧海想一想,这话太难说出口。两个人好相处,旁人说甚麽都是错。
    陈小悦轻轻靠在他胳膊上:“也许他只是随便说说。”
    云碧海闭上眼吸口气:“你这麽想也不是不可以。”
    陈悦歪着头:“我现下只想自由恋爱。谈谈情说说爱已足够好,真的。”
    啊,原来如此。爱情里面不对等的情形何其多,这一种尤其令人尴尬。你还在享受打扮两小时换衣服做头发洒香水,对方已想到生儿育女锅盘碗灶。
    是以云碧海试探道:“可想好如何与古斯塔夫说清楚?”
    “有甚麽好说?合则来不合则去,只要欢喜过一阵,也已算是造化。千里搭长篷无不散的筵席。”蠢悦吃吃的笑,“这年月三五日不联系再接电话已物是人非。”
    云碧海不知该如何接话,于是沉默。
    陈小悦却另起一题:“说来老古有谈到你。”
    “怎麽,我看来好似那类折磨新妇的恶婆婆或是秉公执法的王母太上,专以拆散情侣为乐?”
    陈小悦哈哈大笑:“胡说,你最最可爱,你是小悦悦的暖手宝。”
    “呵,还不如奶茶。不过结局都是发光发热完毕后扔进垃圾桶。”云碧海翻个白眼。
    “他说他看见你。”蠢悦歪歪头很是疑惑,“我说你这麽大一人被看到有啥好稀奇,他却说见你与一贵妇隐秘会面。远处看不真切只见背影,对方似是银白发色多半外国靓女,但打扮贵气。”
    云碧海心中一紧面上却笑:“然后他推测甚麽,是我金主,是我生母,是我七大姑八大姨哪一房亲戚?”
    陈小悦噘嘴:“咱俩认识这几年哪里见过你亲戚,我说绝对是他看错。”
    “那简直是一定的,每日守着小宝还不够。”云碧海推推他,“去看看厨房,蛋挞时间差不多。”
    蠢悦轻易被忽悠走,远远都能听见他欢呼声。
    云碧海此刻方觉得氧气重归他周围,右手紧紧握拳,再慢慢松开。
    这日唐严至克里斯工作室。
    这可颇为稀奇。
    在场诸君皆知唐严不好打交道,因他委实不爱出门。交稿之类统统电邮伺候,有几次签约文件都是快递上门。
    若非小克里斯先生表示此乃事关公司死生存亡大事,唐严才不耐暴露在大夏天日光之下。
    黄伊珺立在办公室门口,左右来回踱步,十分踌躇。
    唐严出来见她这样忍不住轻声道:“若是大运动量还是换回球鞋,这样不在意上年纪要吃苦头。”
    黄伊珺似有重重心事,听他这样讲只干巴巴道:“老板果然养了儿子就父爱泛滥。”
    唐严耸耸肩与她走向电梯:“也许,否则今日我早把咖啡淋在小克里斯脑袋上。”
    黄伊珺欲言又止,唐严按下按钮至为无奈:“我以为是甚麽了不得的,那位王太太就因为上部戏陈张官没与钱芳芳在一起定要我说个分明。真真爱之欲其生。这些观众多麽有趣,为着钟意角色喜怒哀乐患得患失。”却又自嘲道,“看来我该仿效梦阮先生死遁了事,谁还追究《石头记》为何只得八十回。”
    黄伊珺揪着裙角,心不在焉跟着笑。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开门,却是工作人员一脸诚惶诚恐又谄媚造作。那人背后还站着位有些年纪的男士,大热天西装扣子也紧紧扣到最上面一粒。
    他冲唐严微微鞠躬喊了声“少爷”并自称唐宅钟管家。
    刹那间唐严了然,面上不觉露出丝嘲讽的笑。他停下脚步侧首道:“叫我来到底是谁的主意。”
    黄伊珺喏喏道:“当真是小克里斯先生,他不准我通知老克里斯先生,盯着我当面打两通电话。”
    唐严呵的一笑,却又闭嘴不言。
    黄伊珺是他秘书不假,但连他在内统统归属工作室名下。即便老克里斯先生与他若干股份,但显然星辉演艺公司是他们家族企业,听谁不听谁一目了然。
    但还好不是老克里斯,否则唐严真觉得人性全是黑暗。
    黄伊珺讪讪道:“唐先生”
    唐严看她一眼却笑:“不必介怀,讨生活不易。”
    黄伊珺看他脸上的笑急得快哭出来。当年唐先生一手拉她出泥渍,两人这些年相识有些亦师亦友的情分,但如今对方这样讲分明是将她划到圈外去。
    不在意的人自然不介意。不在意的人自然礼貌体谅。
    黄伊珺明白唐严性格狷介,这回恐怕无法力挽狂澜,因此呆了一会儿才喃喃说:是我不好。
    唐严却轻轻拍她肩膀:“我说了,讨生活不易。对方握着你命门,何必为不相干的人挨义气。”
    黄伊珺深知再说下去无疑画蛇添足,看众人往会客室走,她落在后面深深叹气,忍不住将脸孔埋进手掌里。
    会客室里端坐着位老夫人,珍珠灰的衣裳,一套的外衣取下放在身侧。好一派大家规矩风采,连喝茶都一板一眼颇有章法。
    她头发全白,精神奕奕冲唐严微笑颔首:“克里斯先生推荐的大红袍果然很地道。让钟管家替你也来一杯。”
    老一辈的人不论身份地位待人接物总爱称呼某先生某小姐,今人反觉隔阂,昵称诨名一气乱喊。
    唐严微微欠身为礼后过来坐下:“我不懂欣赏。”
    “也是,你们年轻人爱喝咖啡。呵,老太婆只需一口,五更天还睁着眼。”
    见唐严不回话,那老夫人微笑着轻握杯柄:“我很感谢唐先生今日应允同我会面。”
    唐严再欠欠身:“当不起。”
    确实当不起,他自认小人物一个,从未烧高香求见掌门唐老太君。神通广大钟管家不容小觑,或者是,根深叶茂的唐家不容忽视。
    你不接我电话,我就叫你老板出面。这游戏与小学生有何分别?你不理我,好,我告你班导师。
    唐老夫人叹了口气:“说来不怕唐先生笑话,我也好快七十五。吃过苦头也享过福,但一直遗憾见不到四世同堂儿孙绕膝,百年之后哪里有面目去见我先生。”
    唐严没有搭话,只漫不经心听,面上带着笑。
    唐老夫人继续道:“别人都当我心狠手辣不择手段,却不晓得孤儿寡母的苦处。”
    这世间孤儿寡母多了去,也不见得人人如此。唐严依旧没有应声,说甚麽似乎都不对。
    唐老夫人深深看他一眼:“贞娴说的果然不错,你这年轻人有好品格,不说不错。”
    唐严第三次欠身。
    唐老夫人涵养委实好:“我知当年录元做下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