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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末这块铁板,激起了他久违的征服欲,和他多年没有迸发出来的怒火。他变得有些失控,经不起刺激,被殷末的一举一动牵扯,做出他以前完全没有想过的自己会做的事。
    “那就分吧。”周喻义重重拉开门,冷笑,“我等你回来求我给你一个家。”
    他大步走了出去,准备关上门,没想到走了两步,被殷末叫住了。
    “你等等。”
    周喻义在原地顿住了,刹那间,属于胜利者的喜悦瞬间涌遍了全身,他甚至花了几秒钟思考自己要用什么表情转过身去面对殷末,最后他选择了嘲讽。
    周喻义转过身:“怎么了?舍不得我?舍不得我妈?决定学丹尼尔刘易斯为了我妈和我复婚——”
    一套床单迎面飞来,罩住了周喻义的脸。
    “……”
    “你把这套带回去洗。”殷末说,“一人洗一套,洗好晾干了下次给你妈带回来。”
    第34章
    隔着床单,殷末都能看到周喻义的身体僵硬了。
    周喻义这人毛病多,不过有一个优点殷末非常欣赏——那就是爱干净,这个优点也奠定了两人能够相敬如宾200多天的基础,起码在家务上,两人分工非常愉快,在同床共枕上,也不会因为忍受不了对方身上的味道而翻脸。这大概归功于周喻义追求完美的个性,他连做家常菜都要讲究摆盘。
    两人滚了一下午加一晚上的床单,混杂着体液汗水,味道自然不可能会好。
    殷末有些过意不去,走过去想帮周喻义把床单从头上拿下来,却看到周喻义一伸手,猛地从头上扯下床单,狠狠砸地上——
    “殷末!”
    这是极富有戏剧性的一幕,殷末脑子里不由浮现出倚天屠龙记里,周喻义,哦不对,周芷若和张无忌拜堂时扯下红巾的那一刻,只可惜周喻义手上的婚戒是白金的,要不这幕素手裂红裳的戏后还能接一场徒手劈婚戒。
    殷末心里叹了口气,有些可惜周喻义的工作竟然不是演员,自己没机会体验一把砸钱捧人的快感。
    殷末这幅心不在焉的样子更是刺激了周喻义,他大步上前,一把捏住了殷末的手腕,脸色阴沉的可怕。
    “你——”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门突然被人推开了,周母站在门口,怒道:“你什么你!当我没听见你凶小殷吗?”
    周喻义的怒火被迎头浇了一盆冷水。
    就连殷末都不禁同情起周喻义来,为什么每次他要泄泄怒火,都能被人撞上。
    “妈,这是我和殷末的事,您先出去一下。”
    周喻义脸色恢复,可是情绪还是出卖了一切,他一手抓住殷末一手去关门,却被周母挤了进来,指着鼻子骂道:“别想糊弄我!真当我眼睛瞎了吗?什么都看不出来吗?你到底对小殷做什么了!”
    周喻义也怒了:“你怎么不问他对我做什么了!”
    周母使劲拉着殷末的另一边胳膊,想往自己这边带。“我不知道他对你做什么了,但我知道你欺负他凶他了!小殷父母把他交给我们周家,我就绝对不会让他在我们周家吃亏!”
    周喻义已然失去理智:“我为什么凶他?我为什么欺负他——还不是因为他要跟我离婚!”
    周家母子二人一人扯着殷末一边胳膊,殷末本来饱受摧残的身体更是疼痛难忍,刚想嗷嗷叫声痛,离婚一词一出,周喻义和周母两人同时放手,殷末踩在了地上的床单上没站稳,向前一栽,面朝下摔在了床上。
    周喻义连忙走过去,把他扶了起来。
    “摔哪儿了?”
    殷末揉了揉摔痛的鼻子,有气无力地说:“妈,也不全是喻义的问题,我也有错。”
    第35章
    周喻义也才反应过来自己失言了,连忙说:“妈,您让我和殷末谈谈。”
    “你先给我闭嘴。”周母的脸色有些苍白,她问殷末道,“小殷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和喻义离婚?”
    殷末说:“我们两个在很多观念上有很大的冲突,妈,对不起你,瞒了你这么久。其实我早就想找个机会说了,但是一直没机会。”
    周母不是很相信:“真的是这个原因?他有没欺负你?还是他在外面养了人?他对你用暴力了?他威胁你了?”
    殷末看了周喻义一眼,心里更同情他了,周喻义在周母那里的印象分就是负分。
    周喻义被周母喝住了,周母这番话一说,他也没吭声,周母又问殷末:“那你和喻义有什么观念冲突,给妈妈说一说可以吗?”
    “这个……”
    殷末没想到周母会问这么多,一时有些语塞。周母以为他在周喻义面前不好意思说,便让周喻义先出去了。
    “现在可以说了吗?”周母走到床边,拉着殷末坐下,替他揉了揉鼻子,“你不要怕他,他在外面呼风唤雨,但是在家里还轮不到他做主,你也不要见外,你和喻义结婚了,你就是我的孩子,当妈的不维护自己孩子维护谁?”
    殷末沉默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想把事实全说出来,他想告诉周母他和周喻义早已离婚,他想告诉周母自己也不是个好人,他甚至想告诉周母,当他听到这些话的时候,他有多后悔……他后悔自己当初和周喻义结婚,他也后悔自己执意和周喻义分手。他承认他留恋这个家,也留恋周母手上的温度。
    可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就像一只温顺的小狗一般,任周母揉揉他的鼻子。
    “要不还是让喻义进来和你聊吧。”
    “嗯。”
    殷末低头不言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可怜,周母心疼,不忍心再问,不过又给他强调了一次,千万别委屈自己,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她。
    说完了这些,周母又摸了摸殷末的头,站起来,走了出去。
    她准备给他大儿子打个电话,查一查周喻义最近在做些什么,到底有没有在外面胡作非为。两人是必定有些问题的,就算殷末不说,她也不能不过问。
    周喻义就等在门外,实木大门隔音好,他也不知道自己母亲和殷末在里面说什么。周母打开门的时候,他看到殷末孤零零一个人坐在那里,突然间,心里升起了一股别样的感觉。
    殷末大概真的缺一个家。
    周喻义还记得第一次见殷末的时候。那天,为了表示诚意,周父周母正装出席,周母甚至戴上了每年结婚纪念日才会拿出来的珠宝,期待着见到殷末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