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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语双手护着那箱鸡蛋,活像一只护崽的老母鸡,彪形大汉怔了一下,然后继续两眼看天。
    孔语拿出一个鸡蛋,对着光闭着一只眼打量着:“这么小,两头尖尖,一看就是土鸡蛋……大哥你说是吧?”
    彪形大汉说:“林总送来的,肯定都是最好的。”
    孔语问:“这鸡蛋是红心的吗?”
    “……大概是的吧。”
    “真的是红心的?”
    彪形大汉面瘫脸:“可能是的。”
    “你确定?”
    彪形大汉面瘫脸也快掩饰不住嘴角的抽搐了:“我不是养鸡的,真不确定。”
    孔语问:“大哥你饿吗?要吃泡面吗?你们林哥呢?吃了饭吗?”
    彪形大汉准备跑路了:“我下楼去看看鸡杀好了没。”
    孔语非常满意:“那我就做三个人的份了。”
    他拿了六个鸡蛋跑去厨房烧水,水烧开后又去客房问殷末要不要吃泡面,殷末啃着海苔低头玩消消乐,说不吃,孔语便从储藏间拿了四袋泡面,泡面下锅,打上六个荷包蛋,孔语深吸一口气,连毛孔都舒畅了。
    “果然是土鸡蛋啊!”
    他端着一个大锅两个大海碗走出厨房,正遇上打完电话回来一脸锅底色的老林。还没等老林发话,便热情的打招呼:“林哥快进来,我给你煮了面。”
    “啊?”
    老林万万没想到会遇上这么一出,他站在门口,看着一脸殷勤的孔语,有点蒙圈:“为什么要给我煮面?”
    “因为听说你没吃饭啊!”
    还没等老林反应过来,孔语就开始给他找拖鞋了:“都是饭点了,你这大老远来这么辛苦,我不能说连晚饭都不招待吧?”
    老林看了眼桌上的锅,心想这晚饭够寒碜,不过这味道真的有点香。
    主人盛情邀请,老林当然不好推辞,他换了拖鞋进来,看到这套房子豪华的装修和桌上可怜兮兮的一锅二碗,问:“你们都没请个阿姨?”
    “阿姨不好找。”孔语坐了下来,分了双筷子给老林,“就连这鸡蛋还是蹭的你送来的那箱土鸡蛋。”
    老林接过筷子,说:“本来就是送来的,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孔语说:“你还是带回去吧。阿末说的没错,我和他基本都吃外卖,不怎么在家开火的,今天蹭你几个鸡蛋,怪不好意思的。”
    老林说:“你要不要留个电话给我?我乡下那边亲戚多,有合适的阿姨给你介绍个。”
    孔语一听乐了,连忙掏出手机:“行啊,你留个电话。”
    两人互相留了个电话后开始吃面,老林从小混到大的,吃饭没那么多规矩,一边吃一边抱怨周喻义做朋友不厚道这么大事儿都不通气,他讲得快吃得也快,一碗面进了肚,孔语竟然才吃了一半。
    孔语看他干干净净连面汤都没了的碗,有点尴尬:“你是不是没吃饱?”
    老林说:“没事儿,等会儿去宵夜。”
    孔语说:“要不我再给你煮一碗?”
    老林盯着孔语那半碗面,说:“你快吃,不用管我。”
    老林盯着孔语那碗面的样子让孔语想起来他爸养的那只大黑背,他也是突然灵光一闪,和老林的脑电波对上,便问了一句:“我吃的差不多了,你要不嫌弃,分你一点?”
    “真吃饱了?”老林的目光已经可以用赤裸裸来形容。
    “吃饱了。”孔语抽了张纸巾擦擦嘴。
    “那我就不客气了。老林端过孔语的面,一股脑抽进自己的碗里。
    第98章
    吃完了面,老林手下把鸡鸭也提上来了,鸡鸭在一个大洗澡盆里堆成了小山,目测远远不只老林说的几只。
    孔语看到门口的箱子盆子有点发愁:“这么多鸡鸭,怎么办啊?”
    老林挺会想主意:“留几只炖汤,剩下的做风干鸡风干鸭。”
    孔语问:“风干鸡有毛么?”
    老林说:“你不会拔毛吗?”
    孔语说:“我只拔过自己身上的毛……”
    老林没听明白:“为什么要拔自己的毛?”
    老林表情太正直,孔语不好意思点明,于是换了个话题:“算了,我把这几箱腊肉鸡蛋堆阳台上去,现在天冷应该不会坏,这些鸡先扔楼道储藏间,明天我让我爸妈家的阿姨过来帮忙处理。”
    孔语算盘打得挺好,借花献佛给爸妈家拿点儿,然后把爸妈家的阿姨请过来帮忙料理。孔语家的做饭阿姨五十多岁了,在孔语家做了很多年,手脚麻利,听说孔语不会处理活鸡,便过来帮忙。结果一到这里,被一大盆鸡鸭震住了。
    “小语啊,有养鸡场老板欠你钱拿鸡鸭抵款了吗?”
    孔语说:“这是人家送给殷末的礼物。”
    阿姨说:“这年头还有人用这么多活鸡活鸭当礼物送,也真是奇葩。”
    孔语去给阿姨倒了茶:“我说您要不在这儿住两天?阳台还有半只羊,还有个腊猪头。”
    阿姨问:“我住这里做什么?”
    孔语说:“这些处理不得两三天?”
    阿姨点点头:“没事儿,你,我,小殷,三个人一天足够了。”
    “……”
    按照阿姨的原话来讲,孔语殷末这些小少爷一个赛一个的娇气,就得吃吃苦,活动下筋骨,所以今天要承担起作为一个成年男人的劳动责任。殷末也被从房间里挖了出来,阿姨给他塞了一双家务手套一个脸盆,开始拔鸡毛。
    阿姨带头,三个人在阳台坐下开始干活,开水一倒进盆里,孔语被鸡毛快要熏哭了,跑去找到前男友joy留下的花口罩戴上,被阿姨以影响市容为由强制摘下。
    三个人从大清早忙到日落,孔语双手套着着橡胶手套,提着一只死鸡,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我觉得我再也感受不到失恋的痛苦了。”
    殷末瞟了他一眼。
    孔语一边拔鸡毛一边嚎:“天啊,我们一个富二代加一个星二代竟然在这里拔鸡毛……我们这种不应该是在床上拔美男的唧唧毛么?”
    殷末刚拔了一缕鸡毛下来,听到孔语这话,猛地感觉下身一痛。
    “你能别说了吗?”
    孔语嘤嘤嘤嘤,他和殷末不同,从小到大是真的没吃过一点苦头,要不是阿姨手段强硬,早跑到外面去玩儿了。
    阿姨年纪大了,坐不了太久,最后的腊肉依旧是孔语和殷末洗的,两人都想偷懒,洗了块五花肉就跑回客厅躺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