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医生在殷末退烧后离开了,周喻义去厨房煮了粥,然后就一直守在床边,等殷末醒来。
殷末吃了退烧药,脸上的潮红褪下不少,只留下一点绯色点缀在颊边。他本来皮肤就白,这一点绯色更是衬得面若桃花,周喻义坐在床边,将殷末细细瞧着,看他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忍不住低下头,亲了亲他的额头。
嘴唇接触的肌肤细腻如脂,是他很久都没品尝过的滋味。积攒许久的欲望腾地升了起来,周喻义猛地坐直身体,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可他不能平静,日思夜想的人就在身边,睡着的样子足以让任何人心动,周喻义的拇指滑过殷末微微张开的唇瓣,殷末在睡梦中感觉到有人在碰自己的嘴唇,下意识一抿。
周喻义再也无法压抑自己,他俯下身子,吻住了殷末的唇。
第140章
殷末动了一下,周喻义顿住了。
两人脸对着脸,只有五公分的距离。周喻义灼热的呼吸喷在殷末的脸上,殷末觉得热,扬起手推了周喻义一下,然后翻过身,搂着自己的兔子继续睡觉。
兔子耳朵露出了被子,周喻义才发现,这个玩偶又破了。
周喻义的欲望顿时变成汹涌的爱意。他的心里突然一阵狂跳,殷末发现兔子里的戒指了吗?周喻义下意识摸了摸布兔子,头部和耳朵那里没有摸到硬物,还有一半身体被殷末抱在怀里,周喻义不敢轻举妄动,便把手伸进被子,想悄悄把那只兔子从殷末怀里扯出来。
殷末正在做梦,他梦到小时候的自己抱着兔子坐在花园里晒太阳。阳光越来越炽烈,热得他满头大汗,他依旧抱紧兔子不愿意松开。就在此刻,一只雪白的大狗凌空跳了出来,叼住兔子耳朵向外一拉——
“牛牛!”
殷末向前一扑,想抓住牛牛的颈环,慌乱之间,他也分不清摸到的到底是什么,重重拽在手里死活不放,只听撕地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在了他身边,接着,他听到一声尴尬的“末末,醒醒,是我”。
殷末睁开眼。
他抓着周喻义的衣领,周喻义抓着他的手,两人姿势奇怪的纠缠在一起,中间还夹着那只兔子玩偶。
殷末松开手,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
周喻义坐了起来,理了理衣领,扣子被殷末抓掉了一颗,两道暧昧的抓痕露了出来。
“对不起——”因为刚刚发烧的关系,殷末的嗓音沙沙的,“我不知道是你。”
“没事。”周喻义把殷末扶起来,“怎么样?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有点热。”
周喻义塞了一个枕头在殷末身后,让他靠在床头,又想捡起床上的兔子,摸摸戒指还在不在。殷末却先他一步,抢过兔子迅速塞进被子里。
一个是被人瞧见抱着玩偶睡觉觉得太丢脸,另一个则是要抢兔子被误认为是狗觉得尴尬,两人面面相觑,殷末又偷瞄了一眼周喻义脖子上的抓痕,有些口干舌燥。
周喻义坐在殷末身边,替他擦去额头上的汗珠:“要不要换身衣服?”
殷末点点头,周喻义用手背蹭了蹭他的脸:“怎么脸还是红的?”
他不放心,手又覆上殷末的额头,殷末的心跳得越来越快,那两道抓痕就像荷尔蒙在诱惑着他做一些冲动的事情。周喻义靠得越来越近,殷末心里一慌,突然大力推开了周喻义。
周喻义一脸困惑,殷末慌忙掩饰:“哥,我——我想喝水。”
“我去给你倒水,喝完水测下体温。”
周喻义出门给殷末倒水,殷末掀开被子低头一瞧,那只兔子躺在他两腿中央,一脸无辜地被顶着。
殷末特别希望周喻义能他分一点引以为豪的自制力。他从不拘束,哪里有过这种清心寡欲的日子。偏偏这时床边来了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又是摸又是蹭,身上还有那么糟糕的痕迹——殷末心想,真是糟透了,再晚一点,他就要对不起干妈了。
现在他只祈祷那只兔子下面的玩意儿能快点消下去。周喻义端来水想喂他,吓得殷末往床的另一头挪了又挪,喝完了水测完体温,周喻义又想帮殷末换衣服,殷末紧张得都要炸毛了,看着周喻义,一脸贞洁烈妇的表情。
“好,你自己换,我出门等你。”
周喻义把衣服放在床头,殷末的态度让他不禁想起了昨天看到的一切,他是因为避嫌吗?
周喻义心里泛起淡淡酸意,他终究是迟了一步,殷末早就给他说过,自己不会等他,而他却总是不相信,直到今天,终于想明白了,可惜一切都晚了。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纠结戒指又有什么意义?
“我等会儿把他叫过来吧。”
“不不不,不用,他上班。”周喻义一靠近殷末殷末就紧张,生怕自己忍不住扑过去来场乱伦大戏。所以他根本没理解周喻义的意思,以为周喻义说的是孔语,便胡乱搪塞一句。
“你生病,他都不会照顾你吗?”
“我从来不指望一个烧鸡汤烧成干锅鸡的呆子。”周喻义迟迟磨蹭着不走,殷末着急了,说,“你能不能出去一下,我换衣服。”
“行。”
周喻义从床头拿了一叠便签,叮嘱殷末快些穿衣服不要着凉,默默走出房门。殷末心里欢呼一声,掀开被子。
终于可以放松一把,殷末心想,等会儿等他搞定那玩意儿换好了衣服,他要出去问问周喻义戒指的事。
殷末脱光衣服钻进被子里,从枕头下摸出两枚戒指。枕头边还留有周喻义的味道,殷末把脸深深埋进枕头里,轻轻呻吟起来。
第141章
高潮来的很快,殷末裹着被子在床上滚了几圈,渐渐平静下来。
身体还有些软,不过比睡觉前要好了不少。殷末经常健身,身体底子很不错,又因为记挂着戒指的事情,很快便把衣服穿好,套上周喻义替他准备的厚外套,打开了房门。
门外空无一人,牛牛守在楼梯口,无聊地甩着尾巴。
“周喻义?”
殷末叫了一声,并没有人应答。殷末的心莫名一沉,慢慢挪下了楼。客厅里没有,卫生间里没有,厨房里也没有。殷末转了一圈,连个人影都没看见,心里有些生气。
“周喻义!”
他又叫了一次,牛牛嗷地一声站起来。
“没叫你,蹲下。”
殷末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烧糊涂眼花了。狗窝还搁在楼梯边,客厅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