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糟,似乎从来没有人来过的痕迹。除了餐桌上多出一个箱子。
殷末走过去打开这个箱子,里面有两层,第一层是一些常备药,第二层是纱布棉签碘酒。第一层边还有个小格子,殷末打开一看,里面有两个药盒,上面贴了一张便利贴,巨细靡遗地写着几点吃哪个盒子的药,要喝多少水,水温多少。
“切,写这个有什么用。”殷末嘴上不屑,还是把便利贴仔细看了一遍后贴回了格子。有了第一张就会有第二张,以前周喻义贴满别墅的场景历历在目,他心里根本住着一个便利贴小公主。
果然,殷末在其他地方找到了不少便利贴,厨房的锅上贴着纸条,告诉殷末这里熬了粥,吃某某药前得吃一些。打开冰箱,殷末喜欢的零食上被贴了禁止的标志,意思是生病不能吃。卫生间里有一叠毛巾,周喻义让殷末记得擦身体。最后在玄关那里,周喻义告诉殷末有事给自己电话,自己要去外地开会,等会儿张妈会过来照顾他和收拾房间。
殷末捏着那张便签纸坐在地上,屁股被什么硌得慌,殷末伸手一摸,周喻义把一张便签纸贴在了牛牛的玩具上,上面写着不要睡狗窝吃狗的零食和狗玩亲亲。
他这算关心自己还是不关心自己?殷末有些费解,什么会这么重要,让他这么一言不发就走人了?
殷末在客厅里等到张妈来,问张妈知不知道周喻义有什么会要开,张妈说好像是一个商会的交流会。殷末用手机查了一下,周喻义是这个商会的名誉会长,今明两天都是晚宴,后天才正式开会。
殷末泄气了,张妈看他蔫蔫的样子,给他做了不少好吃的,然而菜摆上桌子却淡而无味,殷末有些想念周喻义做的菜。
到了晚上依然没有周喻义的晚安信息。殷末忍不住发了一条给周喻义,周喻义问他身体好了些没有,殷末说好了不少,然后就没了下文。
第二天清早也没有,晚上也没有,第三天,第四天……
殷末在家整整休息了一个礼拜,吕缕来过,孔语来过,周母来过,易翰林来过,狐朋狗友们都来过,却始终没有等来周喻义和他的电话。
这一个礼拜殷末过得有些沉闷,特别是和牛牛一对比,完全可以称之为狗虐狗,头两天易翰林过来帮忙遛狗,后两天牛牛就不愿意回来了,要和它的小女朋友一起去易翰林的家。在易翰林家呆了几天后,牛牛心思便收不住了,回到家开始闹腾,殷末初愈,哪里经得住这么闹,和易翰林商量了过后,决定还是把牛牛送过去呆上一段日子。
易翰林父母的家和殷末结婚时住的别墅在一个小区,出租车在大门前停下,等待着登记和取卡,殷末抬头瞧见不远处绿树红花间的屋顶,对司机说:“师傅,就在这儿停吧。”
这里好久没来过了。不过算算,也没有太久。两个多月前的一个清晨,殷末关上了门,在晨曦里悄悄离开。他没有选择坐电瓶车,关上门的那一刻,他才发现自己对这里如此留恋,他都没有好好逛过这里,不认识周围的邻居,不知道小广场和湖在哪里,这里的一花一草,他都如此陌生。
他沿着小路慢慢的走,这里有树有花有鸟,早起的老人沿着湖边散步,小孩子睡眼惺忪的被父母抱上了车,一切都是如此祥和平静, 只不过这一切,都将和他没关系了。
“这里很漂亮的。”
殷末牵着牛牛,不知道是说给它听,还是说给自己听。牛牛吐着舌头,表示赞同。
“带你去看看以前我住的地方。”
这里的宁静很容易让人放松,牛牛也不再狂奔了,跟着殷末散步,走到一栋别墅前,殷末突然停了下来。
“就是这里了。a022号,我的生日。”
牛牛突然冲着铁门汪了一声。殷末连忙说:“别叫,现在还早,万一里面住着人怎么办。”
殷末心里早就做好了周喻义会将这栋别墅出售的准备。周喻义房产多,离婚了自然不会住这里,这栋别墅价值不菲,出租困难,出售大概是最好的办法。
就在此时,铁门突然打开了。牛牛激动得不得了,甩着尾巴来回蹦跶着,又冲着铁门里叫了几声。
一个高大的男人背对着两人站在车库前,正准备取车,听到门口有狗叫,向外面看了一眼。
“末末?”
“哥。”
见到周喻义,殷末有些兴奋,又有点难堪,时间地点都不太对,大清早的不请自来站大门前,活脱脱像一个跟踪狂。
“怎么上这儿来了?”周喻义走过来,顺手摸了把牛牛的脑袋,牛牛安静下来,蹲在殷末身边。
“我来这里有点事。”
殷末拇指比了比身后,周喻义问:“去易总家?”
殷末点点头,他有点期待周喻义接下来会说什么。也许会请他进去坐坐?然后他可以问问周喻义为什么还住这里,再顺便问问戒指的事。
周喻义说:“那你去吧,我也要上班了。”
殷末有点懵,周喻义看到殷末傻站在那里,又说了一句:“去吧,别让他等急了。”
“哦,好。”
殷末灰心丧气地说了声路上小心,带着牛牛转身离开,没走几步,突然听身后的周喻义叫了他一声。
“什么事?”殷末心里的火苗又燃了起来,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转过身。
周喻义沉默片刻,说:“末末,祝你幸福,这回我是真心说的。”
第142章
说完这句话,周喻义打开车门上了车,殷末眼睁睁看着周喻义开车从自己身边经过,从车窗里冲他点了点头,然后越行越远。
“是不是有点傻。”殷末露出一个难看的笑,“还好你不是孔语,要不会被他笑死。”
牛牛扬起脑袋,不明白殷末在说什么。连殷末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想什么。有那么一个人,站在他面前,让他每一个决定都变得如此艰难,每一次践行都是刀尖上的行走。
这对兄弟又变得很奇怪。周末去周家吃饭,殷末和周喻义刚上桌,周母就发现两人的不对劲。每次吃饭的时候周喻义都爱给殷末夹菜,遇上虾壳鱼刺还都剔掉剥好,这回周喻义纹丝不动,只顾埋头吃饭,周母看出来其实他没什么胃口,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往嘴里狂塞。
殷末就更奇怪了,他不愿意坐周喻义身边,连周喻义偶尔投射过来的目光都极其回避,后来匆匆吃完饭去客厅陪铛铛玩玩具。
周母看殷末走了,问周喻义:“你们今天这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