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在娘的肚子里憋了太久，一出生就没气了。”黄婷婷叹着气说道。
医生是最不希望患者死亡的，他们指责是从死神手里救人的，姜柯做医生的初衷也是治病救人，她正惋惜着。
不知道谁告诉了男方家属她就是院长。
“啊，放开我。”姜柯被围住，为首的职业医闹赵允拽着她的胳膊往高处台阶上提。
一边提一边还用喇叭喊着，“这就是院长，你对我表妹的死亡怎么解释？”
姜柯吃痛的拧着眉，黄婷婷也拽着她可是两个人的力气不敌对方。
她一边被拖着一边解释说：“没有一个医生对待患者不是尽心尽力抢救的，羊水栓塞是不可以完全预防的。因为羊水栓塞的突发性很强，很难预防到，并且死亡率极高……”
患者丈夫高星越听越气，掐了烟头走了过来，“妈的，你们还有理了是么？”
他对着姜柯刚好的脸颊扬起了巴掌，姜柯被铁钳似的手揪住动弹不得，只好偏过头去，准备承受。
一阵风吹过脸颊，预想的痛感并没有来，反而听到了求饶声，“大哥，别这样。”
姜柯转过脸，才看到钱昕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冲过来，拧住了高星的手腕，又一脚踢开了抓着姜柯的赵允。
“少奶奶，对不起，我来迟了。”
“你一直都在么？”
“也不是，少爷让我在暗中保护您，没什么大事不要露头的，您千万别生气。”他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黄婷婷摸着姜柯红肿的手腕，有些心疼，“吓死我了，你没事吧。”
赵允被踹在地上，蹭了一脸的灰，挣扎着坐起来，用喇叭对着人群喊：“患者死在医院，院长动手大人，岂有此理，天理难容……”
钱昕瞪了他一眼，寒气十足，赵允的脸色微微愣了一下，又开始胡说八道，被钱昕大步过去一把抢下喇叭，现场一片混乱。
人群中吃瓜群众开始议论起来。
“哪个医院都有手术抢救不过来的，人一死就找院长赔罪干什么？”
“现在医患关系紧张啊，劝人学医，天打雷劈。”
“姜院长挺好的人啊，医术很好，人也很有爱心，还帮困难的病人家属找工作。”
“那我们报警吧，这人一脸刀疤，像个流氓，这事肯定没个善终。
……
患者家属人多势众，起初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就一起虎视眈眈的看着姜柯。
“你们要干什么？”姜柯拉着黄婷婷的手不许觉得退了一步。
警车的鸣笛声突兀的出现在医院，警车门一开，一批穿着制服的警察走了出来。
“闹什么？聚众闹事可是重罪，全部抱头蹲下，带去警局反省。”队长说完，围观群众一拥而散。
“少奶奶，你别急，我给少爷打个电话。”
姜柯却拦住了钱昕，“别了，他也挺忙的，我相信这事我自己可以解决。”
“哟，你在哪里跑？”说着警察一把拎住了想要逃跑的赵允，往警车里塞。
抬着棺材堵在医院大楼门口，警察见多识广好，一看就知道事情大概，对着他们说，“医院负责人在哪里？”
姜柯上前一步，“是我。”
“跟我们走一趟了解情况吧。”
姜柯正要跟着警察走，黄婷婷拖着她的手，谄媚的对警察说：“警察叔叔，我是副院长，可以和她一起去吧。”
“谁是你叔叔，看你这眼纹说不定我还比你小，警车坐不下，你老实的在医院主持大局吧。”男警察冷冰冰的说道。
什么？居然说她有眼纹，黄婷婷气的说不出话，姜柯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松开。
“说的对，你留在医院做好善后，我去去就回。”
“警局是你家么？还去去就回。”
这个男警察怼人不倦，说的姜柯哑口无言。
一行人，赵允、钱昕、姜柯、高星连同其他家属一起被带上警车。
患者才25岁，年纪轻轻就失去了生命，还有这样不靠谱的丈夫，她希望医疗制度能够改革，不能让家属决定患者的生命。
这是姜柯第二次坐警车了，第一次还是和宋庭商在医院喝了有问题的鸡尾酒，和流氓在大街上打起来有人报警。
那时候她晕沉沉的，还在警局情难自制，和傅寒声在里面……想着她就脸红。
其实让傅寒声出面可以更快的解决，但是今天晚上答应宋庭商要去送行，她打算偷偷带小包子去，所以不能惊动他。
各种事情一下子涌上心头，姜柯脑子一片浆糊。
到了警局，两方来到调解室。
“说吧，人都死了，两边都什么态度。”男警察捧着个保温杯，拧开来吹了吹茶叶，低头尝了一口。
姜柯愣住了，一条人命，就这样轻飘飘的像做生意一样的讨论，她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学医是救不了中国人的。”
“一百万，给我们一百万就和解。”赵允得意洋洋的说道。
他的话把姜柯从思考拉回到现实，她抬头看了看其他人，居然面露欣喜，她抿着嘴说不出话来。
“少奶奶，您有什么想说的我来对付他们，您待在这里不合适。”钱昕看着她说道。
“没事。”
说完她又清了清嗓子，义正言辞的对赵允说：“我同情患者的遭遇，本着人道主义精神，会给女方父母一定的经济补偿。”
赵允急了，“你说什么，我们要一百万，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钱得给丈夫。”
“她父母都过世了。”高星补充道。
“你不是死者表弟么？怎么连她父母在不在都不知道。”
赵允被姜柯怼的愣了几秒才开口，“少废话，没有一百万，我们天天去闹，看还有谁敢去你们医院，你就等着关门大吉吧。”
“这位警官，敲诈是犯法的吧？”姜柯看向警察说道。
他这才把视线从手机上移开，“敲诈犯法，但我们没有闲工夫天天守在你们医院，最好还是协商解决。”
姜柯无语，难怪这些人这么嚣张，他们已经摸清了其中的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