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靖看得眼睛都直了,同时心里更是窝火。小厮们叫苦不迭,这又是哪儿来的硬刺儿,这时候你服软就行了,为啥要跟这位爷呛声?
小厮们心里苦,但任然记得自己的职责,赶紧又拦住薛靖:“公子!夫人!”
薛靖火冒三丈,这个不知死活的人刚刚叫自己什么来着?好,他薛靖记住了,明天不把这个人揍得满地找牙他就不性薛!
“好!好!好!”连说了三声好,薛靖挥开两个小厮,问江陵,“你叫什么名字,爷爷记住你了!”
江陵收拾东西的手一顿,关于原主的名字其实文德皇后在生前是想过的。
她翻遍了四书五经,最后取了“非止”二字。非止顾名思义不止,不止非凡。也代表着文德皇后对原主的期望。
只是这个名字,最后她还没来得及跟夏皇商量,便长辞于世。原主被人唤了一辈子的“四儿”,秦四儿这个名字也就伴随了原主一生。
江陵沉默片刻,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抬眼看着薛靖,一字一顿说:“秦非止,记住了,孙子。”
薛靖前一秒还惊觉这个名字的不凡,下一秒又差点原地跳了起来。
就在他又准备大发雷霆的时候,房门被人推开,进来了一位温润如玉的男人,一袭白玉长袍,腰间一块翡色玉坠,足以显示这人不凡的身份。
“小靖,谁又惹了你不高兴?在这儿大发雷霆?”男人笑道。
在场的人皆是一愣,齐刷刷地跪下行礼,就连薛靖也收了他脸上的不满,恭敬道:“参见国舅爷。”
江陵一愣,抬眼看了一眼男人,这个人就是文德皇后的弟弟林亦枫,原主的亲舅舅?
林亦枫笑容温和,视线在屋子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到了抬头看自己的江陵身上。他眉头不易察觉地皱起,这个新兵生的有些眼熟,他一时间也没有想起来在哪儿见过。
视线不经意地掠过,林亦枫重新看向为首的薛靖:“起来吧,大家都不要太约束,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在下就是过来看看大家适应得怎样。”
众人纷纷起身,却不敢随意走动。
夏皇偏爱皇后,更是在文德皇后死后善待她的家人。不过林家也没有剩下多少人了,旁系在那场战争中也死得七七八八,嫡系就剩下了林亦枫一人。
皇帝的御林军,就由林亦枫率领。
江陵不留痕迹地又看了眼原主的亲舅舅,很快垂下眼睛,转身就去收拾自己东西了。
他这一举动,又是让整个屋子里的人倒吸一口气。
国舅爷都还在这里,这个人就敢去做自己的事情?是真的不怕死啊!刚来这里就惹了最不能惹的两人!
薛靖也是看见了江陵的动作,顿时黑了脸,率先开口:“那个姓秦的!你在做什么?”说着上前就扯了一把江陵。
江陵刚叠好自己的被子,被他这么一扯,被子又散了一半。
胸口憋着一口闷气,江陵猛地甩手挣脱薛靖的束缚,眼里全是冷意:“薛公子,怕是你没有听过军令如山这句话,将军都下了命令让你去打仗,你却说将军不动我不敢动,你是不把将军当回事和还是藐视军令?你这样子,等到了战场可是会被以违背军令问责的。国舅已经说了,让我们该做什么做什么,我收拾自己的东西有什么问题吗?”
这话把薛靖问住了,的确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更让他吃惊的是,江陵这么一个小身板居然能挣脱他的束缚?
这一幕被林亦枫收在眼底,他也暗暗吃惊。面前的这个穿着宫服的小子,不过看起来十二三岁的模样,怎么就有力气挣脱薛靖的手?
薛靖的力气有多大,他是知道的。还有江陵刚刚的那番话,更是让他错愕。林亦枫的眼里带上了几分欣赏。难得遇上这么一个通透的男子,可惜没有任何背景,要是从士兵往上爬,最多也就是一个侍卫长。
“他说的没错,小靖。我想薛将军已经跟你讲过了我这边的规矩,我就不再重复了。这句话本官再说一遍,所有人都听着,但凡是进了御林军这个院子的人,私下不得斗殴,违者二十大板,二犯着直接失去资格。可听清楚了?”林亦枫冷了神色,声音带上了几分威严。
在场的人皆是一凛,忙点头称是。
林亦枫只是过来巡查,也没有多做逗留,说完这话后就很快离开了。
等到人走得没影了,薛靖才重新看向江陵,冷笑两声:“可以啊,你小子!明天你可别怂!”
江陵并不理会薛靖,他对御林军这边的被褥很是满意,虽然也有些硬邦邦的,但是好歹都是货真价实的棉花,晚上睡觉不会太冷。
等到午膳过后,众人就被带去训话,顺便签了生死状。
御林军的选拔就是这般残酷激烈,一旦进来了,生死不论。
下午无事,江陵去了后山自己抽了一块木条开始训练。
骆轻对舞刀弄枪很有研究,他会的不仅是打仗战术,还有各种兵器的使用。
江陵之前对这些是不感兴趣的,但是无奈骆轻舟喜欢,也就跟着学了些。骆轻舟总是以锻炼身体,教江陵各种防身术。以至于江陵也学会了很多防身以及揍人不费力气的方法。
即便敌人身高斗牛,也能通过这些技巧,轻易将人打趴下。
原主这身板的确太弱下了,长期营养不良下来,十五岁的孩子,瘦弱得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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