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蹙眉，“什么意思？”
    苏成为什么会进监狱？
    上辈子的时候，他最后虽然身败名裂，却也没有进监狱啊……
    祁夜沉默了几秒，“我给了他一个亿。”
    苏月有些懵，“你，为什么给他，一个亿？”
    她觉得自己几乎都没有概念，一个亿到底是多少？
    从祁夜嘴里说出来好像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数字，却让她震惊到大脑都无法转动。
    祁夜这次沉默得更久，最后还是把之前苏成威胁他的事说了出来。
    他不想隐瞒她什么，如果他现在不说，以后她知道了，也许还会怪他。
    苏月彻底愣了，“他拍了，我和孟宸的照片，还威胁你……”
    难怪祁夜会以为她和孟宸是男女朋友，难怪他知道孟宸抱了她。
    苏月忽然觉得她好像被人放进了冰库，从脚指甲到头发丝都在叫嚣着冷。
    苏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为什么他总能不断刷新她对他的认知，当然，全都是让她恶心的认知。
    喉咙口好像被堵上了一块寒铁，不上不下，冷涩疼痛。
    她重重咽了两下，问祁夜，“所以，你给了他钱，而他收了。”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祁夜微顿才低低“嗯”了声，苏月骤然闭上眼，忽然就觉得难堪。
    真的很难堪。
    她的父亲去威胁了祁夜，拿了祁夜的钱，还是很多很多的钱。
    她竟然还有脸面在祁夜面前撒娇，在祁夜面前闹脾气，说自己不愿意被他包养，不想被人当做小三，希望自己能有多一点尊严吗？
    其实早就没有了。
    在苏成收下祁夜那一亿的时候，就已经什么都不剩下了。
    她有什么尊严？
    她所有的骄傲，都早已经被苏成毫不留情的撕成了碎片。
    她那个所谓的父亲，早就把她‘卖’给了祁夜，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苏月紧紧咬着唇，眼泪不受控制的就想朝外涌，却又被她生生憋回去。
    祁夜却好像听到了她抽泣的声音，他蹙紧眉，沉声道：“苏月，不许哭。”
    苏月紧闭的眼睫不断颤动，虽然忍得很难受，却真的没有哭出来。
    好一会儿，她涩然道：“我没哭。”
    祁夜唇角轻抿，声音放得很低，“月月，你要记住，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都不许哭。”
    苏月仰头，睁开眼望着白茫茫的天，整个人都很茫然，脑子也是一片空白。
    只下意识问，“为什么呀？”
    就算苏成真把她卖给他了，他也不能管这么宽啊，连她哭不哭都管。
    祁夜却沉默了两秒，忽然笑了，笑得很温柔，“因为我不在你身边，不能帮你擦眼泪。”
    顿了顿，他又轻叹，“乖，不要哭，我会心疼。”
    苏月本来没哭的，那瞬间，眼泪却再也控制不住了，像是断线的珠子般朝下滚。
    她抹了抹眼睛，“祁夜……”
    “嗯？”
    “你真讨厌。”
    不让她哭，却偏偏要惹着她哭。。
    他难道不知道，他对她这么温柔这么好，会让她更加难堪，更觉得自己根本配不上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