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谈完工作后她就不该答应跟单叙吃什么烛光晚餐!
那天吃烛光晚餐的时候她就不该陪单叙喝那么多杯酒!
当唐禾潇在情人节第二天醒来时发现自己光溜溜地躺在单叙床上,一屋都是酒后乱|性的凌乱时,她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所以看到某个老流氓光着膀子从厕所洗漱出来,一脸神清气爽地跟她说早安,体贴她是不是腰酸背痛的时候,唐禾潇瞬间就炸了,抽了枕头就朝单叙丢了过去。
“早安你个大头鬼啊啊啊啊啊啊!单叙我要跟你拼命!!!!”
虽然事后单叙各种深情表白耐心安抚,身上不知道被揍了多少拳,三寸不烂之舌再怎么能说会道,还是没留住唐禾潇,她当天就愤怒地搬出了单叙家。
什么男女之间纯洁的友情!都他妈去死去吧!
不过感情归感情,工作上还是无可避免要接触的。在讨好唐禾潇这件事上,单叙可谓下了深功夫,每天买花送到家,卡片上各种深情表白情话陶醉,隔三差五一赔礼道歉顺便把人约出来多瞅两眼,实在没法了就派苏延熙出马,把唐禾潇骗出来后他在佯装路过。
就连大冰山顾之宴看到他这样都忍俊不禁,说:“单叙,没想到你也有这么一天。”
唐禾潇心底对单叙也不至于什么感觉都没有,不然那天醒来后也不会那么愤怒——要是别人敢趁她喝醉的时候上了她,那她绝对分外冷静,然后拎把刀出来把对方阉割,绝对干脆利落。
她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那么长时间的相处,她看得出单叙对她的意思。
但她本打算慢慢来,一步一步地接受单叙,毕竟到了这个年龄的女人更注重细水长流的爱情,而不是图一时冲动的轰轰烈烈。
没想到计划就这么被这个臭不要脸的老流氓给毁了!
更没料到的是,何止是和单叙谈恋爱的计划被扰乱了,就连她的人生计划都因此改变!
唐禾潇松开拽住单叙衣领的双手,无奈地坐到了沙发上,虽然心里知道木已成舟,但嘴上还是犟道:“谁要跟你结婚了?我只是想来打你一顿,谁稀罕要你负责任了?”
“我稀罕,我稀罕。”单叙蹲了下来,用手包住对方的手,低姿态道,“潇潇,你看我都三十五了,是该有个孩子了,你嫁给我绝对不吃亏,我会努力给你和孩子一个温暖的家庭的。”
唐禾潇瞪道:“那别人也给你生个孩子,你会念在老来得子的份上,也娶了她?”
单叙赶忙否认道:“这绝对不可能!潇潇!我怎么会让别人有孩子呢!我只能绑定你啊!我家孩子他妈一定得是我的小心肝!这心肝可不能多啊,不然可不就成怪物了吗!”
唐禾潇咬牙切齿道:“臭流氓,那天早上醒来你为什么骗我说带了套!”
单叙装无辜道:“我要不那么说,你肯定要气更久,会更不理我的啊。”
“你!!”唐禾潇不知道该说这个老男人什么好,只有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幽幽地喃喃道,“那么多人想怀都怀不上,怎么我就一晚上就有了呢,太突然了……”
单叙抚摸着她的背,安慰道:“不是你的错,怪我百发百中。”
唐禾潇一脚踹开他,怒道:“单叙你给我滚!!”
单叙知道唐禾潇现在看着他心烦,所以识趣地消失了一会儿,在厨房里捣鼓捣鼓,端出一杯鲜橙汁来和一份点心:“老婆大大,小的献上您最爱喝的鲜榨橙汁和西多士,您消消气。”
唐禾潇已经过了气头,没好气地看了单叙一眼,把橙汁接过来喝了一口。
单叙见她没那么生气了,笑着开口道:“潇潇,你看现在工作室也运作起来了,你怀孕了,我俩要结婚了,这是三喜临门啊,干嘛生气呢?”
唐禾潇:“……”
“你听老公我给你分析分析啊,你呢,聪敏能干,漂亮成熟,我呢,一表人才,英俊潇洒,你不觉得我俩一听就很般配吗?而且你看哈,我俩认识那么多年了,什么风雨没经历过,这感情是经受了时间的考验的!第三,我们兴趣爱好相投,做着一样的事业,多么有共同语言啊,晚上就算盖着铺盖聊天,我俩都能谈好久呢,这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
“最最关键的一点是,我愿意倾我所能地对你好,给你幸福,不让你受半点委屈。潇潇,实不相瞒,像我这样的居家必备好男人都要绝种了,在你面前的这个可是限量版!”
“……”
单叙见说了那么多话唐禾潇都没个回应,心里不由地也有些没底了,他看着唐禾潇的神色,问了一句:“潇潇,你意下如何?”
唐禾潇瞥了他一眼,不自然地哼道:“吵死了!不就是结婚吗!结就结呗!就九块钱的事情!”
单叙喜出望外,激动地抱住唐禾潇,笑道:“老婆不用担心,这九块钱我出定了!”
唐禾潇:“……”
☆、第43章 反派女配萌萌哒(一)
“阿米莉亚,挥舞着你的剑吧,代表家族向未来的王献出你所有的忠诚。”
柯清怡在梦里听到一个中年男声,自头顶传来,铿锵有力,雄浑威严,如同一把能够削铁为泥的刀斧,字里话间净是逼人气势。
随之抬头,她看到了说话的人,是一个金发男子,一双眼睛犹如老鹰般锐利,身材魁梧,穿着厚重坚硬的盔甲,站姿挺拔,像是一把直直插入土地的长剑,光是站在那里就已经是威风凛凛,让人不敢亲近。
她这才发现自己手上拿着把剑,沉甸甸的,而她的手竟像小孩子的手一样,短短小小,骨节还不是很分明,然而指腹上却已有薄茧。
身体不受她的控制,自主地动起来。她缓缓地将剑从剑鞘中抽出,一瞬间眼前被剑光照得来透亮,使她下意识地微眯起眼睛,而后在干净平滑的剑身上照见了自己的影子。
那是一个金发紫眸的小女孩,看起来只有六七岁的模样,轮廓深邃,五官精致,虽年龄尚小,但已经透着些冷艳,是一个美人坯子。
她把剑鞘丢在地上,左手握剑,右手负在背后,身体因剑的重量而有些摇晃,但她还是努力定住了,剑柄上雕刻的家徽图纹嵌入她的掌心。
柯清怡听见自己开口说话,声音稚嫩,却满是坚定:“是,父亲大人。”
话音刚落,她的周遭就发生了变化,一幕幕景象像是走马灯一般与她擦肩而过,她看到巍峨的高山,看到热闹的市井,看到欧式的宫殿,看到烽火连天、战火燎原,看到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入眼最多的,是杀戮。
柯清怡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随着画面的转变在快速长大。她的手指变得修长有力,握着剑柄的手掌满是刀茧,她的长发随风飞扬,黄金般的发梢却沾着鲜红的血迹。她穿着和之前那个中年男人相似的铠甲,冰冷坚硬,漆黑如夜,映出乱世的光影。
在这世事更迭中,唯一没变的是她手中至始至终握着剑。
仔细一看,剑已不是先前的那把了,如今手中的这把剑更加锋利与沉重,剑刃处还淌着尚温的鲜血,剑柄上未变的纹路早已烙进她的生命。
柯清怡愣愣地望着手中的长剑,然后抬起头来环顾四周,眼下一片兵荒马乱,耳畔传来厮杀的吼叫与兵刃相接的脆响。
她看到一个士兵双手握剑,像是卯足了劲一般,狠狠地朝她劈来!
还未来得及反应,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了动作,轻巧躲闪,剑光瞬间照亮士兵眼底快要溢出来的憎恨。
等回过神的时候,柯清怡看到那名士兵已经轰然倒地,脖颈处涌出血的喷泉。
而她手中的刀刃已经沾上新的痕迹。
柯清怡猛然从梦中惊醒,身上已冷汗涔涔。
她平躺在床上,心跳得厉害,这场噩梦给她带来的不仅仅是惊惧与恐慌——
还有女配的记忆。
躺了了好一阵,她才摸索着从床上下来。许是屋外的人听到了动静,随后一个婢女便捧着叠好的衣裙送了进来,看向柯清怡的眼神与其说是恭敬,不如说是敬畏。她道:“拉米瑞兹大人,是时候准备今晚的庆功宴了。”
柯清怡的目光落在婢女身上,只见她有一头褐色的卷发,双眼碧绿,穿着白色的素布裙,像是中世纪以前欧洲女人的穿着打扮,却又不尽然,让人实在说不出是哪个时候的着装。
应该是因为这是一篇架空的西幻文的缘故吧。
但柯清怡总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违和感。
见柯清怡望着自己却不说话,婢女有点害怕,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了眼前这位尊贵的大人,只有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拉米瑞兹大人?”
柯清怡这才恍然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奇怪了,婢女明明是一副欧美妞的模样,却说着一口字正腔圆的中国普通话,就像是中央台的配音一样。
她囧了囧,清咳一声,回道:“把衣服放下后你就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