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澈果然愣了一下,猜测着云初要回这个手炉的真实目的,她若是说手炉是叶云给的,她才想要回去,他肯定不给,但是如果,她是考虑到自己的脚的话,那这个理由倒是合理。
不过,宇文澈还是看这个手炉不太顺眼,从刚才看到的时候,他就想把这个手炉给扔了。
“只是因为这样?”宇文澈用怀疑的目光,盯着云初的脸。
“不然呢。”云初说的坦荡,脸上没有一丝值得怀疑的表情。
“既然如此,那你拿着吧。”
云初听闻,心中一喜,还以为要再费些口舌,宇文澈才会把手炉还给她,没想到他还挺好说话的,这样就给她了。
空中划过一条美丽的弧线,云初见有东西抛过来,赶紧伸手去接,嘴角也扬起了一引弧度,可就在这个弧度扬到一半时,彻底僵住了。
云初大脑死机了两秒后,咬牙切齿的瞪着宇文澈。
宇文澈被云初瞪得莫名心情很好,还明知故问的笑道:“怎么了?”
“你是故意的。”云初咬牙说道。
“什么故意的?”宇文澈揣着明白装糊涂。
云初从床上忽的跳下来,但她忘了自己脚还受着伤,所以这一跳下来,双脚同时落地时,云初倒吸了一口凉气,身体也往旁边偏了偏。
宇文澈没料到云初会有这么大的动作,在看到她要摔倒的时候,下意识的伸手去扶他,但可惜,他扶了个空,因为云初很快就稳住了身体,没让自己摔倒,但宇文澈这个伸出手的动作已经收不回来了,所以,恰好被云初看见了他要扶的样子。
宇文澈的脸僵了僵,思绪也有点跟不上,直到云初挑起了一边的眉毛,宇文澈才不动声色的收回了手,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切都只是云初的错觉般。
云初也没空理会宇文澈现在是什么心理活动,只是拿着已经被捏扁的手炉道:“你把这手炉捏成这样,我还要怎么用?”
“捏成这样不能用了吗?”再次明知故问,甚至声音里还带着点小得意。
“你说呢?”云初瞪他。
“呵,这东西太不禁捏了,我不过是手劲稍微大了一点,就变成了这副模样,不过你放心,不过是一个手炉而已,我赔给你便是了。”宇文澈说的风轻云淡,但云初却明显的从他的眼里看见了笑意和揶揄。
云初咬着牙,恨恨的瞪着宇文澈,这要有多大的手劲,才能把手炉捏成这样,这分明就是跟手炉有仇啊,这手炉可是铜制的,现在已经完全变形了,这要是让叶云看见了,心得碎成什么样啊,还是502粘不起来的那种。
“那还真是谢谢你啊。”云初已经不想再跟宇文澈争辩这个手炉的事了,反正已经变成这样了,不可能再糟了。
“不客气,你先歇息吧,今晚就不用你暖床了。”宇文澈十分大度的说道。
云初一点也不想谢谢宇文澈的‘大恩大德’,只是盯着自己手中被捏得变形的手炉怔,心想着要不要再去买一个一模一样的手炉,免得叶云伤心。
晚些时候,一个丫环来到云初的房门口,说是给云初送东西的,云初打开门一看,是一个手炉,那丫环说这个手炉是管家让她送过来的,但其实想也知道,管家是听谁的命令,那当然是宇文澈了。
宇文澈这是良心发现了,所以给她又拿了一个新的?
不管怎么样,云初收下了,心里倒没什么异样的感觉,因为宇文澈的想法,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云初扭伤脚,不用干活,可以休养,在休养的第三天,有一个不速之客上门了。
这个不速之客,就是害云初摔到脚的李绅。
李绅是特意来看云初的,与他一同前来的还有宇文澈。
李绅说来看云初的时候,宇文澈来愣了一下,心想李绅怎么知道季如雪在他这里,而且,李绅怎么会知道季如雪受伤了,难道是季如雪告诉他的?
宇文澈并没有问这些问题,而是直接带着李绅来找云初,毕竟李绅是个王爷,他提出要看一个丫环,宇文澈没有拒绝的理由,加上他也很想知道,云初看见李绅是什么样的反应。
宇文澈在心里想过云初在看见李绅的时候会是什么反应,是惊讶,是害怕,是慌张,亦或是羞涩,可是这些表情,全都没有出现在云初的脸上,云初的脸色淡淡的,眼中虽有一丝诧异,但更多的是不耐烦,是对李绅这个人的不耐烦。
从云初这个反应看来,宇文澈已经明白,李绅知道这件事,一定不是云初告诉他的。
云初就坐在凉亭里喝茶赏花,倒不是她多么风雅,而是脚扭伤了,实在也没什么事做,这里又没电视,又没手机的,她又不能随便走动,只能坐在这里赏赏花。
看到李绅和宇文澈来了,云初只是挑了一边的眉,并没有过多的话,仿佛这两个人在她眼里就是透明人一般。
李绅上次已经见识到了云初的冷漠了,所以这次她会这样对自己也不奇怪,不过,她对宇文澈也这样,就有点奇怪了。
李绅回去后,多番打听,想知道季如雪为什么会在宇文澈的清华宫,后来下人告诉他,是宇文澈从上官琉璃那边把人要去的,说是要到宫里当丫环,上官琉璃撤了之前的懿旨,没让那些妃子赔葬,而是把她们都散了出去,做宫女的做宫女,出宫的出宫,保了她们的命,但没有保她们的颜面,不过被人要去的,季如雪还是第一个。
按理说,季如雪现在是清华宫的丫环,应该会很听宇文澈的话才对,怎么看到宇文澈,也是这副爱搭不理的样子,原以为,她只对自己目中无人,现在看到她对宇文澈也一样,李绅心里舒服多了,脸上的笑意更甚。
“如雪看见本王来,似乎不太高兴啊?本王今天可是特意来看你的。”李绅笑呵呵的就坐到了云初的对面,一点也不见外,把这当自己家似的。
宇文澈几不可察的蹙了一下眉,似是对李绅这个亲昵的称呼不满,又似是不满他把这里当自己家一样的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