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具身体皆是一震,保持着还搂在一的姿势,身上的衣服早已不知去向,想解释都没办法。
魏德昌不容两人反应,就破口大骂道:“操你妈的,张大花,你他妈的竟然敢给老子戴绿帽子,你跟这个女干夫还敢睡在老子的床上,看老子今天不削死你们。”
魏德昌是有备而来的,手里拎着一把铲雪的铲子,毫无预兆的就朝着床上的两人砍了过去。
张大花吓得脸色惨白,发出了一声惊呼,本能的和独眼分开,两人一个往左边滚,一个往右边滚,险险的避开了那把铁铲。
魏德昌气得脸都青了,胡乱的挥舞着铲着,发泄着他的一腔怒火,无差别攻击,誓要弄死这一对女干夫**。
房间就那么大,独眼和张大花在房间里被魏德昌追着四处逃窜,惊叫声不绝于耳。
云初在房间里将对面房间里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已经睡着的尤心也被吵醒了,尤心平时睡觉都挺沉的,就算是外面刮大风打雷她也不会醒,可张大花的声音实在叫得太凄惨了,连尤心都吵醒了。
睡在地上的几个孩子自然也没逃过被吵醒的命运,阿九感觉应该出了什么事,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看向云初,云初一脸平静的坐在床边,没有要出去看看发生什么事的意思,阿九见云初不动如山,也没有动,有其他孩子好奇想出去看看,被云初按了回去,“你们别出去,就在房间里面待着,不管外面有什么声音都别出去,听到了吗?”
几个孩子年纪都小,平时云初虽然话不多,也不对他们要求什么,但他们私下却默认云初是他们的老大,因为连阿九都听云初的,所以他们听到云初这么说,都乖乖的点了点头。
云初裹紧了棉衣,这个冬天真特么冷,她一点也不想从被窝里出去,可张大花和独眼叫得那么惨,云初还是想去看看,狗咬狗的热闹也不是经常能凑的。
云初刚把门打开一条缝,就看见缺胳膊和瘸腿进了屋,他们是睡在院子里的,院子里的灯早就关了,他们应该也都睡了,估计着也是听到这二人的惨叫声被吵醒了,所以才进来看的。
张大花和魏德昌房间的门大开着,缺胳膊和瘸腿刚走到门口,就闻到了一股血腥气,里面的画面把两人吓了一大跳。
魏德昌就跟疯了一样的拿着铁铲用力的敲打着独眼和张大花,张大花已经被敲得奄奄一息,像个破口袋一样的瘫在地上,头上血流如注,染红了她的脸,只能从她轻微伏的胸口判断她还活着。
独眼要好一点,身上倒是没有像张大花那样被血染红,但也挨了几下,只是挨的地方都不是重要部位,胳膊擦出了点血,其他地方看来倒是挺完好的。
瘸腿和缺胳膊显然没料到在离开这里之前会发生这样的血案,他们并不知道张大花还没死,只是看到张大花那个血人样就吓得魂归天外了,直到独眼吼了一声让他们帮忙,两个人才反应过来,赶紧就近抄了个家伙,就去制服魏德昌。
对付手无缚肌之力的张大花,还有毫无准备的独眼,手持武器的魏德昌的确胜算很大,可是现在对上了三个和他体格差不多的男人,其两个手上也有武器,魏德昌就不是对手了,三两下就被制服了,被缺胳膊和独眼一人架着一条胳膊不能动弹。
手里的铲子也被随意扔在了地上,魏德昌肚子上挨了好几拳,疼得呲牙咧嘴,牙被打掉了两颗,嘴里全是血沫子,魏德昌呸了一口,把嘴里的血沫子吐掉,冲着对面的独眼高声咒骂:“操你妈的独眼,老子供你吃,供你住,你他妈的竟然敢给老子戴绿帽子,老子不会放过你的,老子要弄死你。”
“弄死我?”独眼冷笑一声,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魏德昌,你最好现在搞搞清楚,到底是谁弄死谁,还想弄死我,做梦呢。”
独眼咬着牙,又是一拳揍在了魏德昌的肚子上,魏德昌感觉到胃被砸到了,发出了干呕声,因为疼痛,身体本能的蜷了来,但因为被人架着胳膊,又无法弯折,只能将痛苦尽数表现在脸上。
独眼揍了魏德昌,似乎还不解气,又对着魏德昌的脸啪啪几巴掌,他打得很用力,魏德昌嘴里有牙又开始松动,呕出了一大口血。
独眼下手狠,连缺胳膊都看不下去了,刚才他们进来的时候,魏德昌还是好好的,这会儿半张脸都是血,身上也到处都是他嘴里吐出来的血,把衣服都染红了,那画面实在太过血腥了。
他们只是想离开这里,撬走魏德昌的人而已,可没想杀人啊,杀人是犯法的,他们就算是法盲,也知道杀人是要坐牢的,很可能还要吃枪子,他们并不想走到那一步。
“独眼,要不算了吧,你这样打会打死他的,他要是死了,那可是要坐牢的。”瘸胳膊劝道。
瘸腿的想法和缺胳膊是一样的,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开口,这会看瘸胳膊说了,也赶紧附和道:“是啊是啊,你这打几下出出气就行了,可别真把人给打死了,我不想坐牢啊。”
独眼对二人的话充耳不闻,对着魏德昌已经被煽肿的脸又狠狠煽了几下,直到把魏德昌那几颗松掉的牙齿打掉了这才满意的收了手,可他脸上的狠辣之色却没有收敛,阴恻恻的开口道:“你们让我放过他,那你们以为,他会放过我们吗?他现在杀了我们的心都有,反正他都已经杀了一个了,也不怕再多杀我们几个,你们不想杀人,那你们想死吗?”
这是一个选择题,一边是你让别人死,一边是别人让你死,就看你怎么选择,人都是自私的,在别人死和自己死之间,大概率都会选择让别人死。
独眼和缺胳膊也不例外,他们不想杀人,可更不想自己没命,看看地上的张大花,死得那个惨样,他们不想变得和张大花一样,两人互看了一眼,吞了口唾沫,都没有吭声。
虽然他们没有说话,但独眼知道,他们已经做了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