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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六十二章:未来
    血雨不住的下,天地间爆发出悲鸣声,那是一个时代在走向终点的悲歌。
    黑衣黑刀的男人背对众生,抗击在这一界的最前方,以利刃和杀机迎接那些自界海入侵的强者。
    除了武神部落中的人,外界没有人知晓此人的名字,又该如何称呼,但凡人能做的唯有仰望九天,跪地祈祷,为那奋战的强者祈福。
    在这战火纷飞的年代,在这尸横遍野的年代,在这血流成河的年代,人们在废墟中唯一能庆幸的便是,还有人能站出来一战。
    他们看着那位强者逆着苍天而行,一道道自界海奔袭而来的影子在那黑衣黑刀的男人面前坠落,而这一界终于安静下来了。
    再无强者的侵入,当那一具具界海强者的尸体坠落,当那天地的哭泣停息,仿佛一切都归于寂静。
    于是天地间便只剩下了一个声音,那便是为那位强者祈福的声音。
    有侥幸存活的至尊人物看着那遥远天际的身影,感慨万千,眼含热泪,“是他……是那位年轻的道友……这一界的至强者,终是只剩你了吗?”
    “杀——”
    这是人们听到的最后一声战吼,传遍原初古界,因为男人杀出去了,他御敌于此界之外,在堤坝处迎战那些界海h强者。
    同源古界的人们只能通过那天崩的裂缝,依稀看到那在虚空中沉浮的男人。
    他的身前是血与火,他的身后是一片安宁。
    男人那无边的煞气,似乎看起来不再那么恐怖了,反倒让众生感到安宁。
    他一夫当关的样子,像是在说,任他身前滔天巨浪,身后也可盛世太平!
    他踏着天路,像是要为这一界的人杀出一个朗朗乾坤,战出一个未来!
    此时,在一处山脉的顶端,一名年轻俊朗的男子,抬头仰望世界的边缘,看着那道背对众生的黑衣身影,颇有感慨,“无论哪个时代,也总有这样可敬的人杰啊……”
    他坚定了道心,要好好修炼,回去后扭转乾坤!
    界海边缘,陆晨血战那些自界海中走出的强者,也不知杀了多少。
    异域并未入侵九天十地,想来是也遭遇了麻烦,大军全都撤回去了。
    陆晨心中慨叹,三位前辈,你们成功了,你们守住了家园,剩下的,就交给我这最后的守卫者吧。
    他迈步出刀,战至此刻,他的状态已经在下降了,因为他借用道果提升至此境的前提是,他的属性本就已经突破极值,也就是神之秘血禁术的开启状态。
    处于这个状态下,陆晨的大脑是有些混沌的,不提神之秘血禁术对脑海的污染,自未来摹刻而来的力量,也会侵蚀自己的神魂,会产生不必要的变数。
    他的时间不是永恒的,自帝关一战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两日了,陆晨开始不支了。
    这是他进入空间后经历过的最惨烈的几场大战之一,而他的禁术快维持不住了,这一界,难道真的无法避免被打破吗?
    到那时,也不知有多少凡人会死去,多少家庭妻离子散,一个纪元都未必能恢复元气。
    而像陆晨这样在界海边缘抗击黑暗的先锋,到时候又能跑到哪去?
    就算黑暗势力会给同源古界留些种子以待将来收割,那自己也不再此列,会被击杀,或是被污染。
    “你的法很有趣,拜入吾门下,保你真灵不失,度过此纪元。”
    就在陆晨在大战中有些疲惫时,一道声音响起,让陆晨心情阴沉。
    以他现在的灵识,都没能察觉到对方的到来,显然对方比如今的自己还强大的多。
    他转头,以武道天眼看去,在此时临时高境界的加成下,他看清了对方的属性,301点左右。
    他认识对方,或者说曾经在一些世界破碎时传出的光景中看到过此人。
    眼前的人,是此前围攻骨青父亲的三位界海巨头之一,如今抽身出来,也不知道骨青的父亲下场如何了。
    巨头级人物,根本不是如今的陆晨可力敌的,属性值差了十点有余,可以说不在一个层次了。
    并非是说未来的他还不如一个仙王巨头,只是他实力有限,加上因果之法他没有完全参透,呈现出的力量也受到限制。
    对比他上次使用这种法,已经有了很大的的进步,毕竟在成帝劫内,他召唤出来的身影,也不过是和自己属性相同罢了。
    越是看清强者的上限,陆晨就越难受,因为空间的商店曾经给他刷出过一个上限极高的道具,但他没有钱买。
    若是他此前见过不少九阶探索者,或者多了解下情报,或许就能轻易的推算出来一些古世界各境界和空间的对应。
    如果他清楚,就算借钱当时也要将起源的镜子买下来。
    陆晨一向对自己的想象力有自信,就算观摩不出最高属性的自己,可整出一个仙王巨头级的存在应该不难,或许能解今日危局。
    想来也是,完美世界中的仙王们生命力强盛,但观察描写,仙王们各层次虽然也有巨大差距,但好似并非跨度极其离谱,各分类大概也就差了十点综合属性的样子。
    也就是初入仙王大约为280点到290点,绝顶仙王大概在290点到300点那样,仙王巨头级人物大概在300-310点那样,属性较高者,或许会出现帝光。
    而310点-320点,无疑,是另一个境界了,不到帝境的,最后一个过渡境界,同时在这个世界的人,在此境又能一窥部分仙帝境的真相。
    准仙帝!
    陆晨长叹一声,这让那位自界海中走出的巨头强者认为他是认命准备屈服了。
    “还不快归于吾座下。”
    这名身穿灰衣道袍的中年男子声音平澹,带着高傲。
    他的确有自傲的资本,因为即便是在界海中,达到他这个层次的强者也是很少的,巨头级存在,到哪里都是最强的一列。
    “我在这一界有过一个师父,还有一个半师……”
    陆晨缓缓的将弑君收刀入鞘,身上气息内敛,整个人如同一柄藏鞘的名刀,“而在我看来,你不够格。”
    “哈哈哈……小子,你可知我是谁?就连那正被炼化的骨王,都要喊我一声前辈。”
    灰色道袍强者大笑,目光冷了下来,“谁说要收你为徒了,我是要收你为奴。”
    陆晨气息勐然爆发,在未来部分道果的加持下,死亡回声被动开启,极境一刀斩出,刀意纵横界海,破海斩浪。
    他从不屈服于人,即便为界海巨头又如何?
    轰——
    巨浪滔天,这灰衣强者只是抬手一击,弹指间就破了陆晨的刀芒,引发界海边缘颤动。
    他皱了皱眉,看见自己手指尖端有一滴晶莹的血,他居然被破皮了。
    尽管他没有用上大神通,但对面那小子看起来不过一绝顶仙王罢了,怎么会伤到自己?
    陆晨受到反震,身形微微后退,咽下一口血,伸出舌头,看起来有些凶残的舔了下嘴角的鲜血,他露出带着血丝的白牙,看向那强者的手指,“你本体是人形的吗?”
    灰衣强者皱了皱眉,不明白陆晨这是什么意思,“吾乃帝江,自成一族,卑贱的人类还不快来叩首?若不是观你有几分资质,可为战奴,你以为还有资格跟吾说话?”
    陆晨冷笑,“原来是食谱上的货色。”
    他一眼就看出对方不是人,只是不清楚本体为何,现在多半知道是什么了。
    《山海经·西山经》记载:又西三百五十里,曰天山,多金、玉,有青、雄黄。英水出焉,而西南流注于汤谷。有神焉,其状如黄囊,赤如丹火,六足四翼,浑敦无面目,是识歌舞,实为帝江也。
    大概就是说,这种生物形状像个黄布口袋,红得像一团红火,六只脚四只翅膀,耳目口鼻都没有,但却懂得歌舞,在陆晨看来,长得挺恶心的,因为他的腿像是人腿。
    不过,翅膀当烤翅却是不错。
    “大胆!”
    此时,一声爆喝在不远处响起,一只黑狼自界海中走出,“竟敢对帝江大人不敬!”
    这是帝江座下的一名战将,同样有着仙王修为,不过连绝世也算不上。
    帝江此时也是面色阴沉,他活了一辈子,还从没见过有人敢把他说成食物。
    陆晨却是放肆的大笑,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旅途可能到终点了,即便自己已经借来了部分未来的道果,却也无力回天。
    即便自己已经“开挂”到极致了,却也还是显得无力。
    这个时代就是这样,若是他一开始就苟起来,或许还有几分希望活下来,但他却跳出来了。
    但他看着帝江,记住了这名男子的样子,若是自己今日不死,未来相见,自己一定要尝尝烤翅的味道。
    帝江被陆晨看的很不舒服,他声音低沉,“既然你求死,成全你。”
    说着,他一指点出,乾坤像是倒转,陆晨以因果刀意抗衡,扭转其方位,改变自身果的位置,居然闪过了对方这一击。
    这让帝江更是意外,面色阴沉,“留你不得!”
    就在他迈步杀向陆晨,准备全力解决战斗,以绝后患时,界海掀起了滔天的波浪。
    宛若无尽的狂潮,他们隔着不知多远,就看到了那可怕的巨浪,连绝顶仙王被拍到,都会粉碎。
    界海深处,有四道身影杀了过来,他们大战之下,一切都在破灭,散发出的力量,连帝江都感觉头皮发麻,自己在他们面前,宛若蝼蚁一般。
    陆晨也看到那几道身影了,他有些激动,却也感到担忧,心中有一股澹澹的哀。
    被推着往界海边缘前行的那道身影,正是布衣老人。
    此时这位老者却不再是一身布衣,而是一袭青衣,面容也恢复了年轻,丰神如玉,一头长发在大战中飞舞,战至癫狂。
    他的头顶有一座仿佛先天生灵般的巨塔,巨塔被他催动,散发阵阵威能,帮其抵御攻击,而他手持一柄仙剑,扫出无尽神芒,同时左手开天,一掌和另一外盖世强者对了一击。
    双拳难敌四手,即便他已经强至绝颠,但也无法同时和三位同境界的强者大战。
    他们交手已有数千年,从界海深处打至边缘,又被布衣老人以盖世气魄打了回去。
    可他确实陷入颓势了,三位黑暗准仙帝吸收了异域强者体内的神能,力量要更加充沛,而布衣老人没有恢复手段,逐渐不支。
    他真的已经很强了,否则绝不可能和三位准仙帝大战到这一地步,若是单独与任何一人对决,他都应该是完胜,但此时是在被围攻。
    若以境界论,或许只有那尚未出手的灭世老人,能与布衣老人相比。
    在战斗中,布衣老人居然还敢分心,朝同源古界方向分出一丝剑芒,直直的朝帝江这边冲来。
    这一瞬,帝江也顾不得再说什么收陆晨为奴了,他嗅到了死亡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