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武神……教导我哥哥长大的前辈吗？”
    秦昊有些恍忽的看着天渊方向，终于明白自己兄长和堂兄如此强大的原因了，他们都被如此无上人物教导过。
    一步过天渊，半刻镇三王，刀斩安澜，这一桩桩事迹，每一件拿出来，都可以作为史诗传唱。
    那黑衣黑刀的强者，背对九天十地众生，人们再也看不到其正面，因为他在征战，要结束九天十地被侵略数个纪元的宿命！
    “陆……道兄，还是一如既往强势啊。”
    此时，一道身影出现在帝关城头，很多人都惊讶，不知何时来了这样一位强者。
    那强者是一名女子，身穿样式奇特的漆黑连衣裙，手持一本漆黑的法典，身材娇小，长发梳成了双马尾，整个人身上透着一种神秘感，气质飘渺不定，彷若飞仙。
    只是一现身，就吸引了很多人的眼球，她容颜或许并非是最美的，但却有种别样的魅力，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觉得亲和。
    大长老孟天正看到对方也是眼神凝重，“敢问前辈如何称呼？”
    在他的感知中，对方居然要强过自己，这是一位真仙强者吗？
    “叫我卡卡吧。”
    卡卡说出自己的名字，让秦昊很是意外。
    他见到对方，也很是激动，因为教导过自己的这位老师，也已经消失好几年了，不曾想今日能冲锋，他还以为对方去仙域了呢。
    而秦昊此前，也并不知晓对方的名字，居然叫“卡卡”，好奇怪的名字，就像是个昵称一般，像他半师的行事风格一样，不那么严肃。
    “卡卡前辈，可是来自禁区？”
    孟天正恭敬的询问道，不论之前如何，单看对方赶往帝关，就已经表明了态度，虽然现在也不需要她了。
    卡卡点了点头，“我与那位有旧，特来观战，还有些他交代的事，我要汇报。”
    卡卡的话震惊了一批人，没想到九天十地内还藏着一位可以自由活动的真仙，而且听她话的意思，像是在为陆晨办事。
    她施展高深的禁忌法术，因为并非此界之法，并非仙道，没有收到天渊阻拦，将那一边的画面传了过来。
    她现在的确对于战斗派不上什么用场，但她能够进行直播，估计是对陆大老仅有的帮助了。
    陆晨从遮天返回，待了那么多年，卡卡多少也明白陆晨是想做什么，无非是刷声望，打探索度，不管怎么说，直播一下总是好的。
    卡卡，一向很上道。
    她看向异域的战场，心中感慨，“我的时间也不多了，希望能安然回归空间，不要出什么乱子。”
    “天呐，武神太强势了，连异域传说中的最强古祖都不是他对手！”
    一位老至尊惊呼，看到陆晨迈步在长天上行走，一袭黑衣潇洒无比，踏歌饮酒间，竟将无殇打的节节败退。
    关于无殇，其威名可比安澜还要大，那是仙古一战中最强的刽子手，可以说就是在无殇出手后，战局才变成了一边倒，最终攻破了九天十地，几乎杀绝了这一界的生灵。
    “快看，原始帝城上那是什么？”
    有人惊呼，看到原始帝城上有一些朦胧的黑影，汇聚成河流，竟贯穿了天渊，当那些黑影凝实，人们透过卡卡的法术，看清了他们的样子。
    竟是一尊尊身穿残破铠甲的虚影，他们有的手持战矛，有的手持长剑，有的手持战斧……整齐划一的在异域那掀起的狂沙浪潮尖端站立。
    那沙浪如滔天的海啸，那些虚影就站在海啸的头部，踏浪而行！
    通过卡卡的高清转播，他们看到那些虚影中有老有少，上至身形句偻的老人，下至八九岁的孩童少年，有男有女，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视死如归的坚毅。
    “那些……是上古的英灵战魂吗！？”
    有人颤声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与此同时，原始帝城上的人们看着这一幕，都跪了下来，都说战士有泪不轻弹，可此时他们却是有太多人泪如雨下。
    “爷爷！”
    “先祖！”
    “吾儿啊……”
    悲呼声一片，痛彻心扉。
    他们有些人，在其中看到了自己熟悉的身影，那都是在原始帝城战死的人。
    并非是魂魄复苏，但此时却在那通天彻底的悲怆歌谣下，古今通明，仿佛天地摹刻下来的痕迹重现了！
    历史不曾记得他们，甚至后人都忘记了他们的功绩，可那如黑色海潮般，屹立在沙浪顶端的一道道身影，本身就是无数座丰碑！
    他们在此城战了多少个纪元？
    从帝落时代开始，亦或是更早？
    他们守卫众生，曾有过辉煌的时代，被万民敬仰，也曾有被遗忘的时代，孤身奋战。
    他们有些人，终身都没有踏出边荒一步，生在战场……死在战场！
    时间长河潺潺流动，大浪淘沙，可还有谁曾记得先人的功绩，还有谁记得此地曾流过的血？
    那个在长空迈步的黑衣男人，他记得。
    他记得一声声死战的呐喊在身旁，他记得那一掌过后……城中唯有自己那最后一声怒吼。
    “全体行礼，恭送先辈英灵出征！”
    帝关城头，孟天正下令，先行恭敬的对那些先辈行礼。
    帝关的人看到这一幕，也都是心神震颤，纷纷肃穆行礼，天地都寂静了，唯有那回荡在两界间的悲壮长歌。
    他们看到越来越多的虚影如洪流般跨越天渊，站定在那沙海浪潮之上，他们入标枪般挺直，一如他们当年不屈的战意。
    自那遥远的岁月起，到底有多少英杰为了守卫家园，献出了自己的一生？
    到底有多少英雄，被淹没在历史中？
    异域那无边的大漠浪潮上面几乎占满了人影，千亿、万亿、十万亿？
    不止……远远不止！
    陆晨站在浪潮的尖端，刀指无殇，或者说刀指异域，“诸位，可愿随我一战平异域！？”
    短暂的沉寂后，天地间爆发出一声高亢的咆孝，整齐划一，撼动苍天！
    “杀！”
    那是来自各个时代的语言，都只有一个字符，爆发出冲霄的战意。
    无殇此时终于色变，他如何都没有想到，今日异变连出。
    先是安澜叫破陆晨真名，引发上古异像和不知为何还沾染了未来力量的因果，让陆晨在一股强大的信仰加持下，实力骤然飙升。
    而眼前的场景，他更是不能理解，陆晨不过是唱了一首祭奠先人的歌，洒下了酒而已，为何会引发如此天崩异像！？
    和那些英灵比起来，他们异域的千万大军简直如儿戏一般。
    尽管无殇知道，那只是天地观测世间运转留下的痕迹，并不是真人，没有什么战斗力，但这威势太盛了，即便他这样的无上巨头也要被震撼。
    “无殇前辈，吾来助你！”
    异域终于来援，几乎所有还在异域的不朽之王都苏醒了，奔赴前线。
    多少个纪元过去了，可以说和九天十地开战之初，在那古老到不可考，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开战的时代，他们异域都没有大败过，被九天十地的人打过来，在他们看来像是一个笑话。
    此前的确曾有一株柳树杀入过异域，但还不是被无殇仙王给逼退了？
    陆晨这可是堂堂正正从战场正面推过来的，他们若是拦不住，被陆晨打入异域内部，生灵涂炭是一方面，那将会是异域历史最大的耻辱！
    帝关那一边的人也色变了，“一位、两位、三位……十一位……异域……太强了……”
    人们声音颤抖，他们看到异域一道道强大的气息升起，那全都是不朽之王，简直超乎九天十地的想象。
    这一刻，许多人才明白，九天十地能活到现在，真的是一个奇迹，或者说，只是异域有一段时间不想打了而已。
    因为仙古一战，异域曾彻底占领过九天十地，最终没找到想要的东西，又退回去了，才给了存活的生命休养生息的时间。
    而他们这一刻也明白了，先辈英灵为了他们这一界的安宁，到底进行了多么残酷的血战，才能让九天十地存在至今。
    不朽之王超过十位，真的是人能战胜的吗？
    “啧，陆……道兄玩大了啊。”
    卡卡吐槽道，她叫顺嘴了，险些又叫大老。
    她也着实没想到，陆晨这么大胆，明知道异域有围杀，还敢孤身前往，不仅如此，他正处于进攻者的态势，有一战平掉异域的意思！
    她一直都知道陆晨胆大包天，连奶娃的老爷爷都敢当，剧情已经被他“干碎”了，异域他有什么不敢平的？
    她没敢问陆晨在帝落时代经历了什么，因为提起那个时代，陆晨脸上带着怅然和一丝悲意，显然，陆晨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他今日有能力平掉异域，就不会等到明天！
    什么剧情发展，什么荒天帝磨刀石，在此时的陆晨面前都是屁话，他只想斩了无殇等人，以祭上古战友在天之灵。
    卡卡面带担忧，心中叹息，“可这样，陆大老你很容易落入圈套啊……”
    她知道莽夫在战起时是不带脑子的，陆大老可能已经打上头了，若是一切都如违规者所预料，继续推进，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不能留他，今日必斩，否则他日我界将遭清算！”
    无殇咳了口血，手持大戟向前冲锋，他已经将战力提到巅峰，按说至少能与陆晨战平才对，但却被打的横飞，因为他感觉陆晨又变得更强了。
    在那些上古英灵战意的加持下，陆晨像是与他们的精神融为了一体，黑红的魂意与煞气融合，与上古英灵的喊杀声如灭世海潮般冲向异域边境第一峰。
    轰——
    异域十二位绝顶强者，和无殇被这股狂潮大势逼退，陆晨一刀而过，异域的神山断裂了，露出后面广袤的疆土。
    “是你……当年我还是大意了。”
    其中一位绝顶不朽之王开口，认出了陆晨，他便是当年出手盖压原始帝城城头的那位绝顶不朽之王。
    当时还将陆晨拍的爆碎开来，但一击之下，没想到陆晨还活着，他若是当时针对蝼蚁用了全力，亦或舍命突破魂王的封锁，再给陆晨一击，也许就不会有今日这些事。
    “桑谷，说这些无用，是我当年没有做好决断，现在结阵对敌。”
    无殇手持大戟，顶在最前面，吐了口血，神能蒸腾，伤势恢复了不少。
    结阵对敌，这对异域强者来说，真的是个陌生的词汇。
    他们的确也曾围攻过九天十地的仙王，但顶多是出动两三人，什么时候需要结阵了？
    结阵互相借助力量，道法交融进行防守，那都是弱者才会用的对敌方式，他们可是绝顶不朽之王，是异域的最高战力！
    异域此战赶来的不朽之王，全都是绝顶不朽之王，因为普通的不朽之王根本不够资格参战，在陆晨斩出的余波中就可能会死亡。
    这种事若是此前有人跟他们说，他们会感觉荒谬，因为仙王生命力强大，元神不朽，多打少向来是有优势的，因为你很难专攻一人，将其先杀了。
    但陆晨不一样，安澜的遗体飞回异域，帝族哭泣，引发天大的波澜。
    连安澜这样的新晋巨头都能被如此快速的斩杀，那么普通的不朽之王的确接不住陆晨一刀，不能派上战场送死。
    此时十二位绝顶不朽之王结阵，为无殇加持力量，无殇顿时身上的神芒更加璀璨了，冲上天际，要阻拦陆晨的脚步。
    合计俞陀，一共十三位不朽之王，围杀陆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