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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可取代的你_分节阅读_44
    “……”
    ***
    周霁佑没向外推门,拧开门锁后,后退一步。
    沈飞白看门缝敞开,杵在门外拉开门,走进。
    矮身换鞋,任由她居高临下地打量。
    周霁佑说:“你看见他了吧。”
    他直起身,目露疑惑:“看见谁?”
    他没必要装傻充愣,她适时打住,随口一扯:“看见楼下门卫啊。”扭头回屋,背对他问,“这么晚了,跑我这儿来干嘛?”
    “想来就来了。”他避重就轻。
    周霁佑脚步停下,扭头:“几点了,不看时间?”
    他神情平淡得看不出一丝奇怪,可那双眼睛却湛湛地盯着她:“说实话,你想听吗?”
    又来了,又是那种眼神。她隐隐察觉他所谓的实话会是什么,转回头去,没搭理他。
    沈飞白观察她不经意地露出一丝小别扭,心口柔软,无声扬了扬唇。
    工作结束得晚,想她,就来了。
    走进客厅,看到茶几上盛水的纸杯,“有客人来过?”
    随口一问罢了,不想,却遭来她凉凉的一句:“不关你事。”
    他不作声。她走进卧室去了,他在沙发坐下,无意间,目光注意到那张奥运会开幕式门票,眼睑一抬,拿过来。
    开幕式最贵的入场券。
    他另只手无意识地轻轻按在裤兜,里面也有两张票,最便宜的,同事转手送他的。
    想和她周五一同去看,可现在,突然有点拿不出手。
    周霁佑走出卧室,撞见他手里拿着那张门票,他偏头看她,问:“你要去看?”
    “嗯,买的。”她瞎编。
    他把票放回去,“你缺钱的话,跟我说。”
    周霁佑错愕半秒,盯他神色,分明透着一股认真,想起他之前说过想包养她,微微带点儿好笑,说:“你有多少?”
    他看出她的不屑一顾,没应答。
    周霁佑揶揄地挑起眉梢:“打肿脸充胖子了?”
    他不置一词,简洁利落地直接将工资卡搁面前茶几,“全部家当都在这。”
    “……”
    周霁佑一下哑然失语,心头更是翻涌难言。
    她不知他为何突然开此话题,她只知,烦,越来越烦,她讨厌这种被他搅得浑身特别无力的感觉,尤其是她今晚心情原本就不好。
    “莫名其妙。”她丢下他,郁气冲冲地转身返回卧室,没洗澡,没换衣服就撂下话,“我要睡了,你走的时候不用叫我。”
    门咣地关上,空气里似余有绕梁回音。
    她脾气来得突然,沈飞白坐在那儿,久久未动。
    ***
    翌日,播音组内部召开业务学习,沈飞白手机丢在办公桌,没有随身携带。结束后回来,意外看见二十多条未接来电。
    回拨,沈心羽语气哀怨地接听:“哥,你怎么才回电话啊。”
    沈飞白:“怎么了?”
    沈心羽说:“我在你们电视台楼下,保安不让进,我都等你半天了。”
    他一听,立刻起身向外走,“怎么一声不吭就来北京了?”
    她娇俏地说:“想给你惊喜嘛。”
    “你一个人?”
    “对啊,我不一个人,还能有谁陪我。”
    沈心羽行李不多,只带了一个21寸的行李箱。沈飞白请了假,带她前往租住的地方。
    普通住宅小区,两室一厅,客厅和卫生间都很小。平时为了省点电,空调几乎不开,怕她热,破天荒地打开一次。
    这是他毕业后才租的,沈心羽第一次来,左右来回打量,心里微酸:“哥,你为什么不租大一点的房子?”
    沈飞白从冰箱里拿出一听饮料给她,“哪有那么多钱租大点的。”
    沈心羽握着冰凉的易拉罐,小心翼翼问:“你工资很低吗?”
    沈飞白看着她,她缩缩脖子,解释:“我还以为在央视当主播待遇很好。”
    他没说话。
    央视的待遇只属于中等水平,远远低于高收入群体。何况,他刚毕业一年,工作资历浅,工资自然还要更少一些。
    他自己不觉得什么,吃喝不愁,开支够用。
    可是,她呢?
    她有自己的一套房,她买最贵的门票,他拿什么养她。
    之前,做梦都想追她;现在,没追到,至少没完全追到,想努力挣钱养她,想和她烟火与共,想稳稳当当支起她头顶的一片天。
    ☆、Chapter
    沈心羽尚未毕业,目前正是大三暑期,她和朋友约好去香港玩,恰逢奥运,便提前来北京凑凑热闹。沈飞白预备将卧室让给她住,他睡客厅沙发,沈心羽直言拒绝:“不用那么麻烦,我去住酒店。”
    一句话,沈飞白眸光转向她,黑得纯粹;声调平稳,辨不出喜怒:“住什么酒店,就住这。”
    沈心羽环顾四周,客厅狭窄,家具半旧不新,空调吹风还带微微的噪音,臀下坐着的沙发也硬邦邦得不舒服。
    “哥,我有钱。”她脱口而出,似在强调。
    “是你的钱吗?”
    “……”沈心羽噎住。
    五个字,他说得慢条斯理,甚至没有一丝起伏,连基本的问句都称不上,并且,他神色也十分平和,不温不火,好似只是在和她探讨一桩稀疏平常的小事。可沈心羽知道,不是小事,他从来不认为这是小事。
    “你就是这样,永远都是这样。当年爷爷要给你改名字的时候,你死都不肯。高考也是,翅膀硬了就往外飞。由始至终,你都把自己当成一个外人。”
    她说着说着,眼眶一红,头颅低垂,“哥,你明明可以过得更好……”
    接她到家才刚十分钟,两人之间的气氛就朝失控的方向迅速偏离。
    沈飞白不愿说太多,只言简意赅地提醒:“心心,不要忘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