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应对驻山西第一军的不断挑衅,晋绥军也毫不示弱。
当高洪明回到山西的第二天,阎锡山便以第二战区长官部的名义下令驻山西的所有晋绥军开始和莲台民团进行一场大规模的军事演习。
谁也不知道这个向来自诩在三个鸡蛋上跳舞的男人为什么突然间变得如此好战。
阎锡山不仅命令从暂编第37师到暂编第50师14个步兵师、暂编第四骑师,共十五个师的兵力全都拉了出来,甚至还以二战区司令长官的命令要求八路军也出动不低于二十个团的兵力在整个山西境内进行一场史无前例的大演习。
八路军总部刚接到阎锡山的提议时也是一脸的懵逼,这个家伙到底想干嘛?
不过最后经过商议,总指挥一拍桌子答应了下来。
用总指挥的总指挥的话来说就是,甭管他他阎锡山打的什么主意,只要他是真心打日本人,老就一定给他捧捧场子。
双方最后统计了一下参演的兵力就连自己也吓了一跳,此次参演的兵力居然达到了惊人的二十万人,演习区域也几乎囊括整个山西。
消息一传出,不仅全国震惊,就连日本人也被吓到了。
“纳尼……这……这还是那个胆子比老鼠也大不了多少的阎百川吗?”
新上任不到一年的日本驻山西第一军司令吉本贞一中将接到晋绥军即将开始大规模军演时的第一反应就是阎锡山疯了。
第二个反应就是他想干什么?
吉本贞一怎么也不明白,向来老实巴交的晋绥军怎么敢擅起刀兵,他这是在挑衅大日本帝国。
这个问题他一直思索了两天,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那就是晋绥军的实力早已今非昔比,而他们最大的变化就是山西境内拥有一支整个亚洲都数得着的规模庞大的空军。
“好啊,你是不是觉得有了莲台民团的支持翅膀就硬了,那就让我们来碰一碰吧,看看到底是谁才是山西的王者。”
想到这里,吉本贞一一把抓起桌上的电话:“参谋部吗,我是吉本贞一,我命***提前!”
1942年的冬天特别寒冷,这样的严寒天气一直延续到了43年的一月,依然没有结束的迹象。
一列蒸汽火车正噗嗤噗嗤的吐着白色的水蒸汽,车头的发动机发出倔强而威严的咆哮声,拖着列车在苍茫的旷野里不停飞驰,离前线越来越近了,甚至隐约可以听到前线传来的隆隆爆炸声。
穿着厚实大衣的清水规矩来到车厢门口,一望无际的荒原上白雪反射着强烈的阳光,使得他只能眯缝着眼睛,刺骨的寒风呛得他喘不过气来,寒风袭在脸上如刺刀划过一般刺痛。
这是一个安静而寒冷的清晨,绵延不尽的高山,好似一道道无边无际的高墙伸展向远方地平线,黯淡的太阳像一只沉重的紫红色圆球,低悬在雪堆上空。
“支那可真大啊!”四十一师团长清水规矩中将看着远处的风景忍不住他叹息道。
一个小时后,军列停在一片雪白的小镇上。
车厢附近,冻得结结实实的土地上聚集着密密麻麻的士兵,或许是刚来到异国他乡,这些刚从日本本土来到华夏的年轻人心中都充满了为天皇尽忠的想法,不少人的神情很是兴奋。
他们互相挤靠着,用手套拍打腰部,还一边互相聊天:“在出来之前,听别人说支那的天气要比日本缓和多了,怎么我感觉好像比我的老家还要冷?”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估计这里至少也有零下三十五、六度吧?太原城里的支那军指不定正热得浑身冒汗呢?”
“可不是,你们听炮声,比机枪声还密集,太原的支那守军指不定还没等我们过去,就被大炮炸完了。”
自从三年前栖霞关一战被莲台民团打废之后,四十一师团就一直沦为的一支打酱油的角色,只能在后方负责维持一下治安或是清剿游击队的活。
去年的时候,当时的华北方面军司令冈村宁次看不下去了,将其调回了本土进行补充并整编。
这项工作一直持续到大半年才弄好,如今的四十一师团也算是重新恢复了战斗力。
这不,刚一整编完毕,吉本贞一便迫不及待的将它掉回了山西。
而这次,吉本贞一给四十一师团的任务就是帮助前线的三十七、二十八两个师团重新夺回山西的重镇太原,让大日本皇军对山西的统治变得名正言顺。
有四十一师团幸存的老兵听到那些年轻士兵的谈论后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些连毛都没长齐的孩子还真是无知者无惧啊。
“嗡嗡嗡……”
就在这时空中传来飞机的轰鸣声,原本蹦蹦跳跳相互挤成一堆取暖的日军士兵,纷纷朝空中望去。
与此同时,列车上的高射机枪打响了。
有人惊恐的指着空中几个黑点喊道:“敌机来了!”尖啸声撕裂了高射炮的狂吼,越冲越近。
“空袭!”
“是支那人的秃鹫俯冲轰炸机!”
列车上的数架92式13.2毫米高射机枪不停地朝着空中倾泻子弹,飞机轰鸣声伴随着尖锐的警笛声以及机枪的射击声震得人耳朵生痛。
今年的这场严寒给莲台飞行总队的地勤人员们造成不小的麻烦,由于天气太冷导致飞机不能正常启动。
但是地勤人员们还是发挥出了急智,斯图卡俯冲轰炸机属于全金属结构,于是地勤人员尝试着用烤火的方式为发动机升温,没想到还真的让发动机开始正常工作,尽管有一定风险,但是却仍然保证部分俯冲轰炸机投入使用。
清水规矩飞奔到敞开的车门口,看见无数拿着步枪的士兵们在白茫茫的荒野上四散奔跑。
他一个箭步跳出车厢,蹿到了一个斜坡上边的雪堆旁,扑倒在一个人身边,一阵气浪象旋风似的朝他的后脑勺袭来。
清水规矩费劲的把头抬起来,看到三架斯图卡俯冲轰炸机对着列车俯冲下来,厚厚的机翼和舱罩上的玻璃在阳光下闪耀着刺眼白光,高射机枪的子弹像一条银线从飞机身边划过,机枪和速射炮的猛烈射击使飞机仿佛巨浪中的小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