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心里也明白,这么做其实并不能给他带来什么好处,甚至很可能还会给他带来无数的麻烦,但是他依然想要为自己麾下阵亡的那些将士们讨个公道。
刘登既然身在睢阳城中,这样的闹剧她当然不可能不知道了,只不过现在他还真是没工夫管这些破事了。
“这个消息可靠吗?”
刘登的脸上满是凝重,手中那张薄薄的纸张,现在让他浑身都不自在。
“回禀大王,咱们派出去的十几队商旅,前前后后都印证了这个消息,恐怕是真的了!”
苏建小声的说道。
刘登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大意了,实在是太大意了。
就在他们平定叛乱的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匈奴大举出动,三十万匈奴人几乎就像是一道洪流,几乎已经横扫了整个西域诸国。
光是在最近的这段时间,他们抓回草原的西域奴隶就达到了二十万人!
对于刘登来说,这可真不是什么好消息。
有了这些人口之后,最多三五年的功夫,匈奴人就会再次恢复到兵强马壮的状态。
匈奴人和汉人可不一样,无论汉人再怎么狠心,对待奴隶也总会是给他们一口吃的。
而匈奴人在缺乏粮食的时候,甚至会直接把他们的奴隶送上烤架,烤熟之后,美其名曰两脚羊!
这个消息已经很让刘登烦心了,但是更让他烦心的事情还在后面。
张屠随着密信也送来了一封信函,丞相府那边发来了文书,张屠因为此次的功劳,直接被提拔为太保。
并且,放出风声,因为张屠年事已高,将会在朝廷之中另选贤能,为代国配备一位国相。
这分明就是明升暗降,直接夺了张屠所有的权利,这才是最让刘登担心的事情。
他现在之所以能够满世界的到处瞎逛,那是因为有张屠、陈奇他们这些忠心耿耿的官员。
朝廷在这个时候拍下了一位国相,这摆明了就是来夺权的。
张屠虽然在心里什么都没说,只是很平淡的通告了这个消息,但是刘登明白,张屠这是在等自己的答案。
若是自己执意坚持的话,张屠也不会那么容易交权,但是这也就意味着从此之后,他们说不准也要走上吴国的老路了。
“苏将军你先回去休息吧,本王有些累了,这件事情容本王考虑一下。”
这件事情刘登没办法和苏建商量,现在这时候他还真是很想听一听张十三的意见,可惜偏偏这个老头子远在千里之外。
“诺!”
苏建也明白,接下来的事情也不是自己能够劝解的,所以朝着刘登拱了拱手之后也退了出去。
遍地的狼烟还未消散,现在这个时候他们就已经要开始夺权了,这让刘登的心里实在是有些不舒服。
尽管他并不是恋栈权位之人,可是他们的做法实在是让刘登没办法接受。
&来人!&
斟酌了很久之后,刘登直接招呼杜子腾进来。
&大王有何吩咐?&
&你现在即刻亲自赶回晋阳,告诉太傅大人,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一切等本王回来,在本王回来之前,请太傅大人务必帮本王照看好晋阳城。&
&诺!&
杜子腾虽然不明白刘登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他还是细心的记下了刘登说的每一个字,然后朝着刘登拱了拱手转身离开。
“既然你们要玩,那咱们就干脆玩的痛快一点!”
虽然刘登暂时还不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煽风点火,但是这道政令肯定不是出自申屠嘉的手笔。
对于这一点刘登还是十分自信的,申屠嘉那个老狐狸,他才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
不过相信很快这一切也就能揭开谜底了,等他到了长安城之后,这幕后的主人也该好好的出来露个面了!
而就在此时此刻,整个长安城里到处都是一派繁忙的景象。
皇帝亲自下旨,把自己在长安城中的一处别院重新修葺,然后赐给刘登。
皇后那边也在忙活着,就等着刘登回到长安之后帮他完成婚礼。
这也算是皇帝对刘登的奖赏,整个窦家上下,所有的奴仆都被窦彭祖指使的如同是风车一般连轴转。
这桩婚事还没开始,就已经引得整个长安城的所有人瞩目。
“陛下,陶大人到了!”
“让他进来吧!”
听到王得意的声音之后,刘恒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竹简。
虽然纸张的价格已经大幅度降低了,但是,还是有无数的古籍只有竹简版本。
“臣,开封侯陶青见过陛下!”
陶青进殿之后,直接朝着刘恒躬身施礼。
“坐!”
刘恒的身体虽然好了一些,但是,现在还是有些虚弱,这让他的脸色现在看起来,还是有些苍白。
“陛下,您身体还未大好,还是需要好生的将养啊!”
陶青一脸关切的说道。
“朕的身体不碍事了,这是老毛病了,朕自己知道恐怕朕是时日无多了!”
说到死的时候,刘恒一脸的轻松,似乎完全没放在心上。
“陛下!您万万不能这么想啊!您现在正当盛年,又是我大汉的天子,有苍天庇佑,您只是偶染风寒,万万不能这么想啊!”
陶青赶忙跪在了地上,说话之间,已经是声泪俱下,不说别的,光是这演技,绝对是影帝级别的!
“好了,先起来吧,朕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朕今天找你来,是有件事要跟你通个气。”
刘恒的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有些虚弱的说道。
“陛下有什么吩咐,老臣赴汤蹈火再无不辞!”
陶青赶忙说道。
“申屠嘉昨天上了告老的折子,说是自己现在不堪重负,每天只能睡不到一个时辰了,想要回家颐养天年了!”
皇帝说到这里的时候,特意放缓了语速,仔细的打量着陶青的表情。
陶青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顿时大喜过望,皇帝现在这个时候,跟他讨论这个问题,这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
“朕琢磨着,他幸苦了这么多年了,倒是也是时候让他休息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