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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
    ,慑于当今圣上更胜于淑妃的毒辣手段,也无人敢开口说出什么。
    chapter 3
    “天好冷,还有一个月就过年了,今年不像往年,老百姓应该能过上一个好年吧。”看着天空飘缈的大雪,唐池心想师父这时候不知道在做什么,已经三年没有回去看过他老人家,他身体还好么。
    身后走来一人,从后而抱住他的腰,头搁在他的肩膀上,和他一起观赏雪景,“老天爷总算没给朕找太多麻烦,这两年还算风调雨顺。瞧这雪势,今年大概又是一个丰收年。百姓好过,朕这皇帝也好做。”
    “呵呵。”知道他怕冷,也不介意他把微凉的双手探进怀中取暖。从衣服外头按住他那双有点调皮的手掌,唐池笑着说道:“当今圣上贤明,天老爷自然要鼎力相助。”
    “一代天子如果暴虐残忍、荒淫天下、罔顾朝政,其在朝期间,也必将大灾人祸不断,最后导致战火延绵、自败其朝。
    “我大亚皇朝开朝时,也是上一朝代末尾几位天子,不顾天下百姓只图自身娱乐,百官效仿,致使朝纲败坏、奸人当道,弄出苛政严税,让天下百姓苫不堪言。这才会有先太祖皇帝带兵起义取而代之。
    “只要陛下时常心怀天下白姓、勤于朝政,自然我大亚皂朝也会国基巩固、百姓安乐。”
    彖在他怀中拧了一把,不快地说道:“和你说不了三句话,你就马上国家大事天下百姓挂在嘴边说个不停。白天已经国事国事忙个没完了,晚上你就不能让朕好好歇歇!朕问你,刚才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我在想师父他老人家。出来已经二年,一直都没有回去看望他老人家过,感到自己还真是个不孝弟子。”唐池放松身体,感觉着身后温暖的怀抱,闭上眼睛幻想这是只属于他的。
    “他有什么好想的,要想就想朕!唐池,你心中是不是只有朕?”坏心眼的咬住他的耳垂,探进怀中的手指开始摸索那软小的乳头。
    “陛下……”这还用问么,“我……我还没问您,今年过年宫中要加强……戒备么?”
    越是隐忍,感觉就来得越发敏锐。突然的一扯,“啊!”让唐池轻轻呼出一声。
    听到怀中男人的轻呼,小腹一紧,彖的欲望被完全挑起,一手继续交互把玩着那两颗软小,─手开始不耐烦地乱扯起腰带?
    “皇上!”
    “什么……为什么要加强戒备?”总算把腰带扯掉,手掌也就不客气地滑进衬裤中。
    “因为……南曦国说要赔偿我国损失,同时……也要感谢圣上的雍容大度,准备把他国中最珍贵的宝贝送来宫中,算时间差不多正好是在过年前后,所以……”唐池克制着喘息和身体中的骚动,一边陈述,一边伸手把窗户掩上。
    “他要送什么?”
    彖不给他反抗的机会,用身体把他压在窗棂上,伸手就把他的裤子扯下。
    唐池有点害怕他后面的行为,虽说和彖这样已有四个月,可是身体及心理上的不适总是无法消失。每次的媾合给他身体带来的损耗也不少,如果彖任起性子要他,其后果也就更加不堪。
    “清……单大约在明后日会到。”他不会就这样把我按在墙上?
    “噢,如果赔偿物不合朕意,朕是不是可以借口找他们麻烦?”彖露出一点不怀好意的笑容,故意把外衫从他肩头扯下裹在他的手腕处。
    开始醒悟到他意图的唐池暗中大喊不妙!但显然,他的醒悟已经迟了。还没有来得及反抗,一只大腿被抱起,臀瓣被分开,什么硬硬粗粗火烫的东西挤了进来。
    “皇上……不行,这样……不行。我,我做不到……”一点都没有被滋润的身体,又是这样不合理的体式,让那里顽强的抗拒着外来物的侵袭。
    彖不耐烦地皱皱眉头。
    这唐池的身体虽让朕销魂,可是每次让他习惯却要花一番功夫,想要训练他,可也需要他平日为自己处理朝政琐事,倒也不能把他当性奴看待拿来改造。如果唐池能像那些后宫女人一样,在朕临幸之前先做好准备就好了。
    做皇帝的,向来只有嫔妃服侍他的分,哪有他去服侍别人的说法?他会这样想倒也不奇怪,只是他这样的想法,却苦了以后的唐池。
    不给他逃跑挣扎的机会,彖从袖中摸出冬天防止皮肤干燥的蚌油,胡乱挖了一团抹进那紧闭的窄小,一只手抱着他的大腿,上身按住他的上半身,一只手借着那一点润滑强行把他身体打开。
    咬紧牙关,强忍痛楚,任额头上的虚汗直流,唐池没有再吐出任何词句。在他看来,每次和彖交媾一开始的这份痛楚,就是老天所给予他打破人伦常理,丧失一个做兄长的资格的最先惩罚,不能避免也无法逃脱!
    彖觉得差不多了,也不想再继续忍耐,身子一挺,把自己埋了进去。在里面摇晃几下,嫌埋得不够深,略微拔出一点,再次插进去,如此反复数次,总算把自己全部埋了进去。
    “呼……舒服!你里面……好暖和!”彖在他耳边轻笑着,抱着他,轻轻摇晃他的身体,让他重心全部放到臀上,自动把自己吞得更深,“朕早就想试试这样做一次。可是后宫那些嫔妃没一个能让朕满意,还是你好,池……”
    唐池再次闭上眼睛,他觉得有时候彖的无心之言真的很残忍。
    自己的身体何时也成了比较的对象?你是因为在那边没有得到满足,所以才来到我这里的么?对你来说,我是一个不会叫痛、可以忍受你任何无理行为的结实玩具么?
    的确,我不像那些娇柔的女子,不像她们那样容易损毁,可以经得起你各种各样的折腾,可是这样玩下去,迟早一天我也会坏掉的……或者,我一直就在等待那天的到来?
    男人的频率变快了,撞击也越来越凶狠,逐渐的根本不再去控制分寸。
    一边用口舌牙齿攻击着他上半身的柔软敏感之处,一边用空出的手掌在他身上大力搓揉,玩弄他的乳头和下腹要害,耳听他死命克制住的急促喘息、齿缝中偶尔会泄出的呻吟,精力旺盛的年轻皇帝暗中想到:“还是和唐池在一起玩得过瘾。”
    “后宫那些个女人哪能比得上他这样耐朕折腾,还没进行个两、三下,立刻又哭又叫吵死人!不过,这侍中郎也太能忍了吧,竟然连一点声音都不发出。哼哼,你越不想泄出声音,朕就越想听你哭叫的样子!”这样想着,动作也就随之越发狂野粗暴。
    第二日,唐池脸色苍白,步伐不稳的参加了早朝。
    虽然盛凛帝表示可以免去他的早朝,但不想把自己的价值放在一个玩臣位置上的他,仍旧强撑着列在皇帝侧后方参与国事相商。
    南曦国的赔偿进贡清单当日送到。除去南国特产的珍珠宝玉、蔬果两大船以外,另有黄金五万两、白银五十万两的赔偿金额。清单最后还有特别注明:感大亚皇朝泱泱大度国君风范,久闻盛凛帝年少英伟功德盛世,为求两朝永相交好,特遣本国明珠珍珍公主前往大亚服侍君侧。望怜之。
    对于珍珍公主的到来,朝中各人态度不同。下了早朝,周丞相不做多留,快速离去。到府第后,立刻书信一封,命人暗中传入宫中。
    盛凛帝看到清单中附上的珍珍公主画像,大笑三声,让众人准备重礼迎接南曦国公主的到来。
    下朝后,皇帝在御书房中笑着把珍珍公主的画像递给唐池看。
    “哈哈!这个丫头倒是有趣,人家都是恨不得把自己画得美上三分,她倒好,把自己画得跟只猴子一样,还落款:珍珍公主自画。有趣有趣!朕倒要看看这只小猴子到底长得什么样!哈哈哈!”
    看着皇帝开心的笑脸,再看看手中活灵活现的自画像,唐池突然心中生出了不想让这珍珍公主见到彖的念头。
    招招手,让唐池把画像给他。小心仔细卷好,重新放入画盒中。
    “看到这画,想到朕小时候有一段时间也很喜欢随手涂鸦,虽然不记得画了些什么,却感到很开心。以后有机会,让太监找出来给你看看……唐池,你脸色不好,今日你早些回去休息吧。朕传杜渊和陈琛过来商谈就是。”
    “谢皇上,臣没有事。今日关于户部传上的资料,不知陛下作何感想?”硬生生开心中莫名的酸楚,唐池让自己埋头于政事中。
    一个月的时间不长也不短,对等待的人来说有点长,对不想时间流逝的人来说则太短。
    十二月二十一日,过年前十天,皇宫上下在盛凛帝的旨意下,重礼迎进了南曦国十六岁的小公主“珍珍”。
    “天还真是冷!头儿,你干嘛硬要把我拉出来陪你一起巡卫啊?皇上都说了今晚让咱俩去参加宫宴的。唉,热呼呼的大殿不待,放着美酒佳肴不用,我怎么这么蠢,头儿说让我出来我就出来了哩?”骁骑副尉的原谦诚自从被顶头上司的唐池拉出大殿后,就一直嘟哝个没完。
    唐池扫了他一眼,“你就这么想待在都是女人的大殿中?你以为皇上真的希望我们这两个侍卫列席他的家宴?周围都是他的嫔妃还有太后在座,你我二人坐在下首像什么话?”
    “唔……皇上叫小的留下也许只是顺便,但是头儿您,可是皇上亲口指名道姓让你参宴。你干嘛非要找着理由出来喝西北风?还要拉上我……”瞪着满天的鹅毛大雪,原谦诚嘴里直嚷嚷冷。
    留下做什么?留下看他是多么疼宠他的“珍珍”么!才不过二十天而已,他的人已经完全被那个天真烂漫的女孩吸引。
    对他来说,那天真无邪、活泼动人宛如白云一样无垢的女孩子,才是他心中一直追求的吧。没有后妃的虚伪做作浓妆艳抹,没有官员的奸猾狡诈奉承溜须,没有每天在他耳边絮絮叨叨说那国家大事治国之策,他要的快乐和放松,那个女孩子都给他带来了。
    “你要嫌冷,就先回去好了。今夜这么大的雪,视线不佳行走不良,宵小鼠辈大概也不会选在今晚出来做买卖,我一个人足矣。”还没有走两步身上已经改成银装。唐池心中很是觉得对不起副尉,因为自己心中纠葛便把他也拉出来受冻。
    “头儿在外挨冻,我这个做副手的哪敢留在屋内享福?嘿嘿!今晚上兄弟就陪你一起有难同当好了。”摸摸鼻子,谦诚嘿嘿笑了起来。
    “就今晚?”唐池开玩笑道。
    “就今晚!”原副尉斩钉截铁。
    “你这小子!”唐池笑骂。
    “头儿,你看!皇上他们怎么从殿内出来了?”谦诚不可思议的指着前方四周被打上暖帘中间燃上火炉的亭阁。
    “……赏雪。皇上喜欢雪景。”
    是雪地太滑了么?来自南国的珍妃一个不小心滑倒在地,众人以为她会哭的时候,结果她却开心地咯咯笑了起来,随即赖在雪地上不肯起来。
    彖笑骂着,走过去一把把她抱起,替她弹去身上的积雪,怕她冻着,解下自己的坎肩为她围上。
    彖笑得好开心,笑声好大,他现在─定很快乐很开心吧……
    忽然,“头儿,你脸色好难看,是不是着凉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谦诚关心的看着唐池。
    “谦诚,我确实不太舒服,可能真的受凉了。对不起,今天我先回去可不可以?”唐池转头对副尉说道。
    谦诚愣了一下,用奇怪的眼光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头儿,你懂医术的吧?怎么连自己生病了都不知道?还要我来提醒!好啦!快点回去休息吧,我一个人就行。”
    “谦诚,谢谢你。今天本是我拉你出来,结果……”
    “头儿,你和我客气什么呢!快点回去躺下吧。如果你身体垮了,皇帝可要愁上三愁呢!”
    他会愁?心中一动,不由自主地张口道:“等下如果皇上问起我的时候,你跟皇上禀告一下,就说我身体不适,先回去了。”踌躇了一会儿,道谢离去。
    chapter 4
    已经是深夜,却因为满地的白雪,让天空看起来不是那么黑暗,透过窗纸的微光让屋内隐隐约约还能看见东西。
    唐池睁大眼睛看着帐顶,一次又一次地告诉自己,不要去奢求太多的东西,不要去自寻烦恼,不要去猜测你在他内心中的分量,不要去试探,不要去……妒嫉。
    只要他心中还有你就好,只要他能给予他的信任就好,只要他还需要你就好。只要这样就好……
    二十天了,已经二十天来他没有进到这个房间一次。今天……他会来么?
    转头望向那扇没有上箅的门,猜想下一瞬间那扇门会不会就被推开,然后他走进来,对他说:听说你不舒服,所以特地带了你喜欢的咸肉粥来看看。
    呵呵……哈哈……哈哈哈!唐池对自己的想象捧腹大笑,笑得连腰部直不起来。
    “什么事这么好笑?竟让朕一向冷静沉稳的侍中郎笑成如此。说来给朕听听,让朕也笑笑可好?”
    笑声戛然而止。唐池坐起身,望向朦胧的身影,“皇上?”
    “嗯。你在笑什么?”人影走了过来,逐渐变得清晰。
    “您来做什么?”什么都没想的,问题脱口而出。
    “做什么?做你和朕一直在做的事。你怎么不把炉子燃上?房间这么冷!快点把衣服脱了,让朕暖和一会儿!”身体挤上床来。
    你不是听说我不舒服才来看我的吗?“……今夜您不去珍妃那儿么?”他保持着冷静,问道。
    “珍珍还小,像个小丫头一样。这段时问朕虽然睡在她那儿,看她娇嫩顽皮也舍不得怎么着她。朕看她哭会心疼,唐池,朕也会心疼哎……不过,今夜怎么也熬不住了,刚才想让她侍候,见她怕痛的样子,便让她睡下了。
    “唐池,今夜你可要好好侍候朕,寡人可是大半个月没有好好发泄过了。明日特准你不用上朝。”彖嘴上说着,手上也没停歇。
    唐池笑笑,也不挣扎也不抗拒,任他摆弄。
    “陛下想“发泄”的时候,臣会随时张开双腿侍候您。只是麻烦您下次过来的时候,请先净一下身。”
    彖不高兴的皱起眉头,“什么意思?”
    “您不希望自己的爱妃通过您的身体和臣睡觉吧?”听不出喜怒的声音。
    彖想要发怒,不知为何却发不出来,半晌,“唐池,等下朕会让你知道逞口舌之能的下场是什么!哼!”
    唐池一边承受着没有丝毫爱怜只是一味发泄自身欲望的粗暴行为,一边在脑海中用那一点点尚留的清明不停嘲笑自己。
    这就是你要的么?这就是你要的“爱”吗?你期盼他来,他果然来了,带着刚从女人身上下来的味道,带着女人身上的汗水压到你的身上,在你身上发泄。
    因为喜欢所以舍不得伤害,因为不喜欢所以不用珍惜。他还是不喜欢你啊……
    不管你付出多少,对他来说,你只是从一个忠心的臣子,变成了一个既可助他公事又可供他泄欲的忠心嬖臣而已!
    ……不要抱怨,不要痛恨,要知道这些都是你自己所要、所造成的。
    年过完了,京城里也出了大事。不只是京都府尹,就连负责财政的户部尚书俞飞大人也被惊动。下朝后,盛凛帝令他至御书房禀告详情。
    “……年前,臣曾呈上一本奏折,其中对京城中某些变化表示了些看法。没想到,那些变化如今已不只是在暗中进行,现在赫然端到了台面上来。”
    “现京城周围全户被过渡他人之手的富户共有六家,这六家户主不是病人膏盲就是死得突然,他们的直系继承子孙也都陆陆续续失了踪影。有的就算人还在,也都对外表示没有继承的意思,让知情人讶然不已。”呈上手中的调查资料,俞尚书面带忧色。
    彖放下手中呈书,用手指敲着龙案思考了一会儿,“有出大的影响么?”
    “这个……臣也无法确定。至于影响,托皇上的鸿福,没什么大的影响出来。但是,值得忧虑。”
    “唐池,你去把刑部尚书常万正暗中请来,就说朕有要事相商。”
    “是。”唐池退下。
    把常尚书传来相商的结果,为了不打草惊蛇,也为了不引起其它富户的惊慌,刑部联合京都府尹明中搜查这次过户的详细经过及新户主的底细,表面镇住他们(如果他们是一个组织的前提下)让他们暂时不敢再继续打其它富户的主意。暗中则由唐池率领禁卫军查探出入京中不轨的人物,同时盗出原户主的尸身,分析其真正死因。
    在俞、常两位大人相继告辞而去后,唐池看看天色,对正准备起身的皇帝躬身说道:“陛下,臣想早日把这案件解决,打算化装成江湖郎中,去看看那些病人膏肓的富户主人,查探他们是得了什么病,竟然让富户的他们也无药石可治。所以,臣恳请陛下准臣出宫一段时间。”
    彖起身让侍候的太监给自己披上坎肩,“你要出宫查探可以,晚上宫门关闭之前一定要回来。”
    “……是,臣遵旨。”唐池让开路。
    我是不是需要辞去侍中郎的身分呢?这样至少可以不用立在一边看他与他的妃子谈笑玩耍,而我除了看着还是只有看着。
    手按宝剑,唐池与往常一样站在坤宁宫的角落,守卫着皇上的安全。
    皇上正在和爱妃珍珍画画。他站在她的身后,从后面拥住她一手握笔在宣纸上画着什么。珍妃笑了,皇上伸出手指在她脸上轻轻拧了一把,笑骂了一声:“小丫头!让顽皮!”
    珍妃噘起小嘴,“人家可没有调皮哦,是你画功太差!看的人都会笑嘛。不信,不信你可以让别人评评看啊!”随即又赶紧摇摇头,故作大声的叹息道:“可惜呀可惜,你是无人敢得罪的当今天子。就算你画功再差,也没有人敢出来说实话吧?唉,可怜我的眼睛喔。”
    “哈哈!好!朕就找个敢说实话的出来给朕评评。唐池,你过来!评评看朕的画功如何?”彖抬头对站在角落的唐池喊道。
    “哎呀!是不怕死的唐大人!嘻嘻,好吧,既然是不怕死的唐大人,本宫就暂且相信他的评价好了。”珍妃拍手笑道。
    “不怕死的唐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在哪里听到的?”盛凛帝很好奇。
    “宫中的人都在说啊,说唐大人敢直言不讳,不怕挑起皇上的怒火,抱着脑袋辅佐皂上身侧,而且为了皇上可以不顾生命,是一个真正不怕死的人。咯咯!”珍妃把她听到的小道消息告诉皇帝。
    “噢?朕倒还是第一次听见这种说法。”盛凛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点点头,放开这个话题,“唐池,你过来看看。”
    “是。”唐池走近。
    “唐大人,你认为这画纸上的是什么?可要说实话哟!”珍妃冲着他顽皮的笑。
    “是。”唐池偏开眼睛不去看那张讨喜的笑脸,随即低头看向桌案上的画纸,谁知不看还好,这一看,顿时,脑中像是被榔头重击了一下!手一紧,握住剑柄,脚后跟得用力让自己不致摇晃。
    “你看,唐大人也认不出来哦!”珍妃转头对彖笑嘻嘻的说道。
    “唐池,你看出来了没有?朕的画功真有那么差 !”拍拍她的小脑袋瓜儿,彖喝问侍中尉。
    听到喝声,唐池这才从迷茫中清醒过来,按捺住心情的激动,小心不要流露出太多感情,抱拳躬身回答二人:“臣猜想这是一只……蚱蜢。”
    “你看,唐大人不是看出来了嘛!现在看还敢翘尾巴!”彖拿起画笔,威胁似的在珍妃的脸上晃来晃去。
    “哇!你好坏!你要做什么啊!讨厌啦!”珍妃连忙把头缩进他的怀中又笑又躲。过了一会儿,伸出小脸蛋来,对着唐池大喊佩服:“佩服呀佩服!唐大人不愧足圣上的影子侍卫,竟从这样一个四不像也能猜出它的原型是蚱蜢,本宫实在佩服之至!”
    “什么四不像!朕脑中的蚱蜢就是长得这个样!说朕这是四个像,倒画一只像的给朕看看!”轻轻敲敲怀中女孩的后脑勺,彖显得理直气壮。
    “好啊!画笔给我,我画给你看。”
    彖伸手把铺在桌案上的画纸拿起,随手握成一团,丢在一边,命太监把新的画纸铺上。
    唐池悄悄走到一边,弯身,捡起什么,偷偷揣入怀中。
    珍妃边笑边在画纸上勾勒着,皇帝越看越大皱眉头。
    “这是蚱蜢?”指着画纸,彖问自己的爱妃。
    “是啊,这“才”是蚱蜢哦,你的那只是四不像!”珍妃点头。
    “好吧好吧,算朕输了一局,说那是四不像就是四不像好了。?,确实画得不错,等会儿朕让人帮裱起来收好……”
    唐池已经看不见听不到那二人在做些什么说些什么了,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在转:彖彖还记得!他还记得!他还记得我送给他的那只蚱蜢……
    他心中的蚱蜢是我送给他的那只!呵呵,“呵呵呵!”男人握着剑柄,站在角落里傻笑起来。
    “咯咯咯!讨厌啦!不要挠人家的痒啦!咯咯……哈哈哈……”那边,珍妃也发出了笑声,娇小的身体缩成一团,躲避皇帝的小小调戏。
    连续半个月,唐池每日化装出宫,探查富户莫名死亡或病倒的原因。其中有一家还真的被他淳厚的样子所骗,把他悄悄引到一处隐蔽的小院落,请他诊治其父的重病。当唐池假装无意问起现在当家作主的人是谁时,此富户的儿子支支吾吾避开了问题。
    在诊断这家富户主人之后,又仔细察看了禁卫军兵士盗来的尸体,大致上他已经掌握了富户们的死因和病因。现在就等发现京城中的不轨人物,洗出其中有可能参与这个案件的分子,然后和刑部那边一对,事情便应该能有个眉目。
    不想那么早回宫,不想回去看他和他的女人,唐池走进这几天常来的一家小酒馆,选了最里面的位置坐下。
    店家看他进来,没等他招呼,已经自动送上自酿的桂花酿和几碟下酒小菜。
    “您老慢用。”放下手中东西,店家殷勤的笑着打了声招呼。
    “谢谢。”他拎起酒壶给自己倒满,仰头一口气喝下,随之又连灌了三杯。
    三壶酒全部下肚,这才起了一点醉意。
    招招手,命店家再送一壶过来,唐池摸索着从怀中掏出一物。
    扯起袖子把桌面擦了一遍又一遍,直到他找不出一点油腻为止,这才小心翼翼把手中的东西放在桌面上摊开。
    看着那画儿,看着那画中奇怪的虫子,男人憨憨的笑了,傻笑着,小心抚摸着画的表面,一点一点细腻的。
    新满的酒壶被送上,很快就被男人饮光。随即又是一壶送上。
    不想把画面弄脏,仔细叠好收起。转头看见窗外的夕阳,男人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忽然站了起来,“店家!给我备坛桂花酿,我要走了。”
    “哎!这就来,客官您稍等。”小酒坛被抱出。
    骑着马迎着冬天冷冽的寒风,唐池来到了城郊。
    下马后,寻了一片竹林拎着酒坛走进。
    劈了几条柔软碧绿色的竹片,找了一块空地,也不顾地上厚雪未化,随意盘膝坐下。
    把竹片一片一片细细的劈开,弯在手中渐渐地把它编成形。感到冷了手指僵硬时,便把酒坛拎起饮上几口。放下,抹抹嘴,继续全神贯注编制手中的竹片。
    一坛酒将尽时,竹物也已成形。
    摇摇晃晃的坫起身,举高手中的编竹,对着月亮,男人痴痴的笑了。
    俯身抓起酒坛,对着月亮敬一敬,仰头灌下一口,醉意熏然的朗声唱道:冬风凛凛愁杀人,出亦愁,入亦愁。
    问天下人,谁不怀忧。
    罪孽情仇,令我白头。
    宫地多飙风,情意何修修,
    记忆日趋远,衣衫日趋缓。
    心思不能言,腹中千百战,
    战未完,肠己断。
    唐池一边唱,一边跌趺撞撞的走出竹林,翻身骑上马背,拍拍马儿,口齿不清的对说道:“马兄啊马兄,今日就靠……你把我送回……家……了。呵呵,麻烦你了呢,我……已经忘了……家在何处……”
    chapter 5
    快要在马上睡着的唐池在识途老马的带领下回到皇宫,此时,专门给宫卫进出的宫门已经紧闭。
    巡视的宫卫看见了他,连忙迎上前来。
    “唐大人?唐大人您总算回来了!皇上刚才到处找您,听您还没回来,可发了一场雷霆火!唐大人?”
    “……到家了么?”唐池抬起头,醉眼惺忪的问道。
    “到了到了!您快进来吧!”宫卫们见上司醉成这样,只好走上前连人带马牵进宫门中。
    “哎哟!唐大人您总算回来啦!快!快去禀告皇上!”大太监好象一直守在宫门口,见唐池回来兴奋得跟个什么似的。
    摇摇脑袋从马背上滑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被赶过来的副尉原谦诚一把扶住。
    “头儿,你怎么醉成这样?能走么?我送你回去。”挥散周围聚集的人群,原谦诚半扶半抱着唐池向未央宫走去,边走边唠叨,“回房后,我给你泡个醒酒茶,快点喝了然后去见皇上,你再不去见他老人家,大概明天我就见不着您了!”
    “……皇上?见哪个……老人家?”脑子已经醉胡涂的唐池迷迷糊糊地问道。
    “唉!你怎么会喝这么多!不是皇上要见哪个老人家,是皇上……小心!”原谦诚双手一捞,把前脚绊着后脚的唐池搂进怀中,“天呀,我还是抱着你走比较快!”
    “不用你抱!把他放下!”身着五爪金龙皇袍,怒气逼人的皇上从未央宫大步流星地走出。
    “皇上!卑职叩见皇上。”原谦诚扶着唐池单膝跪下。
    “哼!唐池你给朕起来!你,退下!”喝退副尉,一把抓住唐池的衣襟把他拉起。
    “是。”原谦诚担心地看了一眼顶头上司,怀着不安的心情退去。阿弥陀佛,头儿,希望在下明天还能看见你!
    “唔……昏……”勉强站起的唐池歪歪倒倒,无法立住脚跟。
    “你也知道头昏!朕不是让你在天黑之前一定要赶回宫里的吗?你不但给朕回来这么迟!还敢醉成这样!你笃定了朕不会把你怎样是不……”
    扑!紧紧搂住!“嘿嘿……彖彖,我……逮到你了!”唐池搂住了就不再肯松手,趴在他怀里把全身重量都放了上去,“你……你叫朕什么!彖彖?你……”盛凛帝想发火,却发现那场无名火已经被怀里蹭来蹭去、嘟嘟哝哝的男人蹭得没剩几分。
    “……彖彖,不管你躲到哪里……我都能找到你哦……呵呵……乖!抱抱……”唐池嘟起嘴想亲他。
    这唐池醉了怎么像变了个人?平时的稳重持礼都到了哪里?做皇上的也不躲避,任他在脸上亲来亲去,看他这样子想他也没办法自己走回房间,干脆一把把他抱起,向宫内走去。
    被抱在天子怀中的唐池仰着头看他半天,呆笑一下,把头伏在他肩上安心的合上了眼睑。
    身后,首领太监刘喜得想要跟进,被盛凛帝喝退。刘喜得唯唯下退后,眼珠一转向嫔妃所住后宫走去。
    盛凛帝一脚把房门踹开,抱着唐池走进内室。侍候的小太监跑进去把火炉燃起,赶紧又退到外面,带上门掩好,闭紧。
    唐池一手抓着他的衣襟,一手举起揉揉眼睛,“……到家了?”
    “你怎么会喝成这样?朕前几日没来找你,你都在外面喝到这么迟吗?”彖抱着他坐到床沿上。
    “嗯?”不明白的表情。
    “唐池你……算了!来,把衣服脱掉,你袍子后面全湿了。”一手搂着他,一手去解他的外袍。
    忽然,醉得迷迷糊糊的男子脸上露出了害怕的颜色,喏喏的:“会……痛……”
    “痛?脱个衣服怎么会……”彖说了一半省悟过来。心─软,“你一直都感到痛的么?为什 做的时候不跟朕说?”脱去他的外袍时也没有留意到他袖子中鼓起一块,摸摸他里面的衣服,感觉也有点潮湿,便索性把它一并脱去。
    一纸张从唐池怀中飘出。不知是何物,俯身捡起、展开,皇帝愣住。
    眼光移向怀中半裸的人儿,见他缩起肩膀,不自觉地搂紧。沉默厂半晌,盛凛帝开口道:“今后你不必再跟着朕去后宫守卫,也不准你去后宫。”
    听懂了还是没听懂?唐池侧头看他手中握着的东西,看了一会儿后,伸出手去扯那张画纸,“我……的……”
    “这不是你的,这是朕画给珍妃看的!你为什么要去捡?”彖把手拿开,让他构不着。
    “彖彖……给我……”唐池伸手扯他的夹襟,小声哀求道。
    “不给!”
    “求你……”抬起上半身,想伸手去构。
    “唐池!”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盛凛帝暴吼了一声。
    身子一抖,缩回手,看他的眼光开始变化。渐渐的,渐渐的,里面的光点越来越黯淡。
    “彖彖……没有了……”小声的,小声的呢喃道。
    久久,傲视天下视万物万民为掌中物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