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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想知道的,不然我怕自己一厢情愿地误会这男人对我有意思。
    何晋鹏明显地笑了笑,“就是觉得这小子挺好玩儿的。”他回答,特别真诚实在的,“当然,我看过你的资料,我一直还缺一个合适的助理,依你的能力是可以胜任的,当初我还特意跑到面试场,没想到本人平生第一次,却被某人给拒绝了。”他顿了顿,似乎挺受打击,“我还是没有放弃哦。”
    心猛然一跳,我知道自己因那话刹那而误会了。
    第一次、没有放弃什么的,太叫人误解了。
    很理智的,我别扭地点点头,“明白了。”
    仿佛是知道我心里的疑惑,他幽幽地补了一句:“怎么说,当时也不过觉得可惜没能招到得力助手,后来相处吧,印象就更深刻了。我身边形形□□什么样的人都有,你是唯一一个不因我的职位背景而谄媚或是畏惧我的人。这种对我来说太新鲜了,你懂的,高处不胜寒,难得有那么几个有眼缘,你小子虽然冷漠了点,但很多时候都挺傻呆的,为人也正直,从不做虚与委蛇的姿态,情绪写在脸上十分好懂,看着不能不叫人喜欢。”
    “……我当这是赞美了。”我说得咬牙切齿,努力忽略那话中的奇怪意思,“……难道总经理有非一般的背景?”稍一回忆,马航那小子仿佛有提过那么一两回,只是我没听进去,所以直接过滤掉了。
    果然是富二代富三代,还是红三代?
    听到我的疑问,何晋鹏低低地笑出了声,“呵呵,果然如此。”那笑仿佛取笑一般。
    我猛然扭头转向车窗外,也不知该高兴还是该生气,嘴巴动了几下无声地骂着。
    是高级餐厅,这是要吃穷我的节奏。我白何晋鹏一眼,什么话也没说,随他一起在比较角落的地方坐下。他果然是熟客,直接一上来就是大堂经理,是个好看的青年,带着那种职业却很看好的笑容,就跟传说中执事那般,就差手上没握着一瓶红酒了。放眼看去,其他服务生,尤其是女性都往这边关注着,一脸恨不得就是自己过来招待的热切,看得我那个受宠若惊。
    何晋鹏很客气地问我:“喜欢吃什么?”那语气熟得我们仿佛就是哥俩好,我摇头,“今天你是客,你做主。”顿了一下,“我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不懂。”
    那个大堂经理也诧异了下,不知是为什么。何晋鹏只是笑笑,然后将餐本还了回去,很娴熟地点了些东西,那大堂经理鞠着腰含笑着应了之后,说了句“请稍等”便走开了。
    我从头看到尾,也只能说,“真是高档的服务水平。”
    瞥我一眼,何晋鹏喝着那花茶,这才接话,“喜欢可以常来。”话里带了几分显摆的得意。
    我们坐在卡座里,每个座位之间都装扮得格外雅致,前方不远还摆了台看起来十分昂贵的钢琴,有位身着白色燕尾服的男士正闭着眼弹奏着《月光》,幽远而清雅的曲音散满每一个角落。
    “不喜欢。”我直接了当,太过于拘谨让人拘泥的地方我都不喜欢。
    拿起杯就喝,有一股玫瑰花香,却又有柠檬微酸,我不懂得享受这些,所以不喜欢。比起这些高档而拘谨的场面,比起那些服务生热切而蠢蠢欲动的目光,我更喜欢大晚上在路边烟雾滚滚,路上灰尘乱飞的宵夜大排档,然后啤酒妹灿烂地笑着,那一脸廉价得都要看出裂痕的妆十分有趣地呈现出来,看着就是一种特别的感受。
    再一次为自己的不经大脑的话给惹恼了某人,此时的何晋鹏就冷着脸瞪我,连本来优雅的饮茶姿势都有些扭曲了,仿佛下一秒就该把那杯子捏碎。我愣了愣,觉得自己可能说得太过直接了,毕竟是谁都不喜欢高高兴兴带人来吃饭,而对方却说不喜欢这种话。
    于是,我微歪着头想了想,很厚道地补上一句,“虽然不喜欢,但是总经理介绍的,我还是很高兴的。”
    我想,这已经是我说的最好听的话了。
    幸运的是,何晋鹏似乎并不是表面那么难伺候,听后,脸色不那么难看了,微眯着眼带着一丝笑放下杯子看我,“我说什么好呢,你这小子真是……”后面的话,带着磨牙,我听出来了,“真是磨人的小妖精!”
    尽管他说得咬牙切齿,可我还是脸黑了黑,蹙着眉头很不喜欢这种形容。
    我刮他一眼,“boss大人,请不要随意调戏下属。”我说得认真,他却听得乐开了,那笑容显得有些刺眼,一点都不否认笑着说:“这也算调戏的话,我还是很乐意这么做的。”
    “……小心我告你调戏罪。”我瞪他,他却笑得很愉快,偶尔拨弄一下手边的小玩意儿。“调戏男人罪?”
    “……”说不过这种无赖,于是我缄默。
    不多一会,食物陆续被送了上来,摆我面前的,大概就是何晋鹏给我点的,我也不矫情,拿起刀叉就食用了起来。说不得有多美味,但味道很是纯正,比一般挂着西餐厅却便宜不知多少倍的那些要好吃,至少不会叫我食不下咽。
    “味道怎样?”对面的男人似乎有些关心地问。
    点头,“嗯。”咽下一口,“挺好吃的。”
    我的表现取悦了这个男人,因为我看到他脸上尽是那勾魂一般的笑容,扬起的唇就像莲花一般,美而不艳。我看得有些出神,恍惚间有什么窜过大脑,我赶紧垂眼继续用餐。
    何晋鹏的话其实也不多,我静默了,他也不主动找话题,食到一半时,他看我的餐盘,微微挑了一下眉之后就扬手了,别问我怎么知道,反正我就是知道,于是想也没想就压过上前身,按下他的手,险些就压在桌面的餐盘上了。
    “别叫了,够了。”真的,能吃完这些就不错了,若他还再叫一两份,那得撑死。
    那双平时带着锐利的眸轻眨了一下,带着了长长而浓密的睫毛,因为离得近,我看得一清二楚,心说一个男人睫毛长这么长是要叫女人妒忌吧?
    “真的够了?吃得可够少的。”何晋鹏也没抽手,就这么回视我问道。
    一愣,发现二人离得太过靠近,而我这个姿势仿佛就像是个饥不择食的人探过身去向对座的男人索吻一般,自己还抓着他的手。说实话,他的手掌很厚实,骨骼分明却带着茧子,温度很高,一下子就觉得烫到我了,我反射性地抽开了手,坐回自己的位置,脸露了尴尬,“……抱歉。”也不知是在回哪一句。
    而,这个男人却微眯着一双眼看我,刚才被抓的手也收了回去,带着调戏的语气,“你害羞了?”然后一脸惊讶的神情盯着我,瞅得我那个尴尬得不知怎么反驳。
    正在发愁不知要怎么接话。却在此时,旁边不远处响起了一声带着疑惑的声音传来――“阿矾?”
    愣了愣,抬首就见一男一女走了过来,男的一脸的温和,可眼底的惊喜却很明显。
    竟是昨天才见过的公孙谨。没想到我们第三次见面竟是在这种巧合之下,我一下子也喜上脸了,就站了起来,“你怎么在这里?”
    “来这里自然是来用餐的。”公孙谨笑得还是一如继往的温和,声音润如玉。“没想到在这里能遇上你,真是巧啊。”
    ☆、第8章 喜怒无常的大boss
    想到自己反应有些失礼,我热着脸又改口,“啊,我和我们总经理在这用餐,何晋鹏。”然后对着并未站起来的人介绍说:“这位是公孙谨,我……朋友。”说到此处,我没来由的有些心里发虚。
    二人相视,都只是礼貌地道了一声“你好”别的什么也没说,我这才发现公孙谨身边的女士,长得虽然并不出众,但一身的贵气还有那素养,一看就是出身名门望族。女士看到酷酷着脸不说话的何晋鹏,眼里的惊艳与惊喜并未掩饰,公孙谨适时地出声介绍,“这位是田盈莹,田小姐。”
    然后手向我,“这位是白矾。”
    田盈莹含着淑女的笑容对上我,我们客气地握了手,但女士似乎对坐着没起身的何晋鹏更感兴趣,手一滑,“你好,许久不见,一如往日那么魅力无限啊。”那意思太明了了。
    毕竟是一大公司的总经理,见多识广,似乎这个时候何晋鹏已经知晓眼前这位微笑着的女士的身份来历,对方都伸出手了,再不情愿他还是站了起来,那身高霍然压倒全场。此时我才发现,全场好像我最矮?连眼前这个女人仿佛都比我高……尽管她穿着高不见底的高跟鞋。
    不着痕迹的,我往桌里退了些距离。
    “你好。”特别简单的两字,口气也很冷淡。
    我很诧异地看向面冷得十分酷的何晋鹏,心说这是那为了一顿饭而幼稚地跑下来瞪人的那个男人?
    全场,似乎只有我一个人诧异,那田女士对他早有所了解,对于何晋鹏的态度与反应,很不以为然,说了几句场面上的话,就说以后多多联系便去找位置了。
    临去前,公孙谨对我笑得很开心,“迟些联系?”
    我点头,随着重新坐回了位置。
    即便有些迟钝的我也感觉到了气氛不如先前那么融洽,我猜可能是因为何晋鹏不喜欢吃饭的时候被人打扰到,见他靠坐在那里全身散发着冷气,也没再动手的打算,我只好硬着头皮问:“……饱了?”
    谁知,换来他一个瞪视,我无辜极了,“要不,我们回吧?”
    被人瞪着,我也吃不下。
    有些不欢而散的感觉,何晋鹏直接招来服务生买了单就大步离开了,我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好吧,这次他请。
    我转头去寻公孙谨的位置,刚找到,还在犹豫要不要过去说一声,手一疼就被人捏住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着出了餐厅。这个时候是用餐高峰,进进出出不少人,有人留意到了何晋鹏那出色的样貌,所以对我们的关注就多了些,更多的是关注我们拉在一起的手,有的已经惊诧得忘了抬步了。
    害怕那种厌恶的神情,我大脑有片刻的空白。
    “放开!”好容易才挣开了手,可此时已来到那奔驰边了。
    车锁声响起,何晋鹏瞪我一眼,那意思是我再不上车他还能再捏我一回。比一比二人的身高体格差距,我很果断地放弃了挣扎。
    上了车还没系安全带呢,车子就开了出去,从驾座上传来咬牙切齿的声音:“我们换一家吃。”
    “……”拉着安全带系刚系好的手一顿,我瞥了过去,还吃?
    “不吃了,我已经吃饱了。”就算没吃饱也不能和这时的男人去了,被那冷冻光波直射就够受的了,哪里还吃得下。“单是总经理买的,下回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付单。”说好了请他,就不会食言,“麻烦送我回家。”我声音还是那么清冷,也不是闹脾气,纯粹知如果我现在把刚才买单的钱给他,他能把我给弄死。
    何晋鹏瞥我一眼,那神色也不知是不高兴还是高兴,末了才说:“那行吧,下回再吃。”方向盘没转,“你家就上次那地?”
    很诧异这男人忽然间这么好脾气地询问我,哪里像刚才那个吃饭到中途竟要闹着离开的样子?待我点头后,方向盘转了。
    “你刚才为什么不高兴?”
    我明显看到何晋鹏的嘴角抽了抽,过了好一会他才答:“我没有不高兴,只是不喜欢被人打扰。”这话,明分是在搪塞敷衍我。
    就这样?我“哦”了一声,没有追根究底,本想说,那位女士身材特好,人也看起来很有气质,你怎么就不喜欢人家打扰了。话到嘴边我没问出来,扭头看到窗外闪过的路,夜里的城市霓虹炫彩,这个城市很热闹。
    但,对于很多人来说,这个地方,也很寂寞。
    将我送回到小区门口,何晋鹏酷酷的什么也没说就驱车走了,留了一尾烟给我。当然,我也没指忘他能像公孙谨那般对我恋恋不舍,只是单纯的觉得有些……失望。
    回到家,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出来,电话闪灯就熄了下去,我拿起来,看到是公孙谨打来的,正犹豫着要不要打过去时,电话又来了,我很诧异,那个温和的男人不像是个死缠不放的性格,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使他连打两次?
    “你好。”我接通了电话,惯性地一句。
    “啊,阿矾!”那头很吵,“我们在酒吧,想问你……们要不要过来?”
    我一顿,听到那边有女声,猜想是那位田女士,听出了公孙谨的为难,大约是那位女士提议怂恿的,于是我很平和地回话:“不了,我已经回到家,准备休息了。”即便知道那位女士醉翁之意不在酒,但我也帮不了她。
    看了一下钟,都快十点了,夜生活的时间还算太早,可对于我这种作息正常的人来说,再玩一会电脑就该睡了。
    那头露了些失望,说下回再约便挂了。我捏着手机看了一会,心说:原来公孙谨也会去那种混乱吵杂的地方。
    手机还没放下呢,又响了。我挑眉,今天怎的就这么热闹?
    “……?”看到屏目上的来电陌生人,我有些疑惑,但电话锲而不舍地响着,我还是滑开了接听。
    “你好。”我说。
    “啊,我到家了。”对方酷酷的一句,听得我有些莫名,心说到家了也不用跟我汇报啊,正想回答话筒里又传来低沉很有磁性的声音:“对了,明天空出来跟我去办事,公差。”
    啊……“总……经理?”有些反应不过来,这陌生来电是何晋鹏?
    那头语气一变,“不是我还有谁?”末了又补一句:“别说你没我的电话。”后面一句,带着一丝危险,听得我那个背脊梁发寒。
    亲啊,我有你电话才奇怪吧?
    但这话我没敢说出口,赶紧转移了话题:“刚才说……公事?”明天周六,我不用上班的,只有维护部有几个人是轮日夜班,我是正经八百的朝八半晚五半一族,就算他是总经理也不能压榨我的假期。
    “嗯,明天去上海谈事,负责这项目的技术人员刚才来电话,说入院了。我想了想,你接触过那项目,所以你明天随我去。”那头公事化的口吻,带着几分硬冷,直接命令无商量的语气,与平时那个时不时调戏我一下还有些幼稚的人是不一样的。
    这就是真正的总经理吧,我心说。
    “……那,好。”既然是真正的公事,我知道没办法推托。
    那头似乎还有事,“那好,明天早上九点我接你去机场。”末了连再见都不说就挂了,我看着发出‘嘟嘟’盲音的手机,心说这人办事效率一向都这么高吗?
    解去浴巾,我换上了睡衣,一边擦着头发。
    电话,又响了。
    我额头如果看得见,必定挂着三根黑线,又是陌生电话号,今天的陌生电话号真多啊,都集中这个时候打来了。重新拿起电话,“你好。”
    “哎呀,怎么这么久才接?”那头声音响起来,有些尖的,呼得我浑身一震,“王……部长?”从来没存过王肥子部长的电话,所以听得我有些惊乍。
    “就是你王部长我!”那头似乎挺急的,声音都有些变了,如果真人在我面前,我猜一定能看到王胖子部长脸上的肉一抖一抖的。正恶寒地想着,那头又说:“你赶紧收拾收拾,明天到上海出差两天,别跟我说不想去,这事你不去咱们技术部的人都要遭央!”那头说得很严重。
    我微微一愣,不知何晋鹏是怎么跟这部长说的,但看来事情是有些严重。
    “听到没有!”那头没得到我回应,又喊了一声,我腾空出脑容量应道:“去可以,但我要奖励。”不是我要趁机敲诈他,实在是工作的报酬罢了。
    那头一愣,声音带着气急败坏,“你这小子竟敢趁火打劫!”非常不爽地又骂了几声,我当作没听见,“不同意那我挂电话了。”反正他同不同意我都得去,挂不挂电话我还是得去。
    那头急了,“哎,别啊!”
    ☆、第9章 灰机上遇上粉丝的机率有多大
    “我要五天带薪假期。”我直接说出自己的奖励,一有机会我就必定抓住一切可以放假的机会,听到那头又骂了两声,最后咬牙切齿,“小子有你求我的时候!”完了就挂了,我正得意地笑着,电话又响了,还是王胖子部长的。
    疑惑地接通还来不急说话,那头又传来吼声:“别忘了明天十一点前到机场办理登记手续,机票我让小芳给你订了!”啪一声又挂了。
    看来,我真把这胖子给惹急了。
    以前虽然在小小的只有几个人的公司待着,却也有过出差的经历,不过都是坐大巴到隔壁市短距离的,没像这次这样直接就上飞机,很丢脸地说,这是我二十五年来头一回坐飞机。
    今年的飞机有些不安全,我心惊胆战的。
    白云机场是国际性的,雄伟明亮大气,站在这里我还有种恍惚不真实感,那种身为国人的自豪感瞬间就充满了全身心。祖国发展的迅速大家是有目共睹的,国强则天下强。
    “紧张?”看我捏着机票死死盯着那检查口的模样,忙完回头的何晋鹏终于还是发现了我的紧张,挑着眉头问,我抽回视线对上他,木木地说:“最近,飞机很不安全。”
    声音不大不小,前后的人大约是故意细听我们对话,所以把我的话听去了,有人笑有人抽气。何晋鹏微微一愣,随即笑了,他的笑容特别好看,眯着双眼变得狭长,把本就好看的五官衬得得天独厚,叫人移不开眼。他低沉地道:“没事,坐车你都死不了,坐飞机更加没事。”
    很不相信地瞟他一眼,正好轮到他,检查身份证,登记牌。我看到有的人还得脱鞋子,轮到我们时倒是不用的,只是检查口的女检查员一边查着女乘客,一边死盯着我前头的何晋鹏,恨不得上来搭讪似的。
    事实上,还真有人上来搭讪了,一空姐。
    我当时不知我们坐的是头等舱,坐这里很容易叫旁人特别是空姐们误解。空姐都很漂亮,不可否认的。空姐们大约揣测我们可能是某些明星,有个年轻一点的非常热情地给我们送上咖啡的同时,有些害羞地请求何晋鹏给签名,可这厮把头一扭,盯着我看,连带着那貌美的空姐也盯着我。
    被看得莫名其妙,我只得硬着头皮说了一句:“不接受任何签名与合影,谢谢。”我很客气地说完,明显看到正喝着咖啡的何晋鹏身子一动,是被呛到了。
    我心说:活该。
    那貌美的空姐有些讪讪,但还是带着微笑说了句抱歉,有些依依不舍地回了她们的工作岗位,一回到岗位那几名空姐就开始热火朝天兴奋地聊起来了,还时不时偷偷地瞥向我们这处。
    边上的帘被拉上一半,何晋鹏这会儿倒瞪着我了,“我发现等你说话的时候,我一定不能喝东西。”
    眨了眨眼,我有些无辜,我明明很配合,你倒底有什么不满的?很理直气壮地回了一句,“我只是在为总经理排忧解难。”看了一眼不远处盯着这里看的空姐,“要是坏了总经理的好事,那下回我什么也不说了。”
    何晋鹏笑着瞥我一眼,“哟,还学会顶嘴了。”
    懒得理他,心说什么叫还会顶嘴了,我这只是在好好解释。
    飞机不断地重复着一些安全意识,我听得也认真,说到要关手机时我赶紧把手机给关了,担心手机会自动开机,还特意拿出来检查了两次,实在有些不放心,因为手机平时偶有死机然后自动开启的时候,我担心我关了机,一会手机还会自动开启就倒大霉了。
    正犹豫着要不要把电池也拆下来时,身边已经懒洋洋闭上眼的何晋鹏却忽然开口了,“你再捣弄它就该自动开启了。”
    “……”好吧,我也只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
    空姐最后一次来将咖啡杯收走后,飞机开始滑行,有点像坐车的感觉,只是那轰呜声比汽车要大许多。
    飞机起飞的时候,我还是紧张过头了,那一刹那就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喘不过气要窒息的感觉很强烈,直到缓过来时飞机已经平稳在高空上,空姐开始推着小车给有需要的乘客服务。
    “……是不是该放开了?挺疼的。”一直安静的身旁忽然想起了声音,我这才发现自己失态了,刚才可能紧张过头,竟然不自觉地双手抓着何晋鹏的手臂,我一点印象都没有,能看到泛红的抓痕,估计是蛮用力的,脸有些发热,赶紧抽回手,“抱、抱歉,第一次……”坐飞机。
    “看出来了。”何晋鹏说得无所谓,不过我还是瞥见了他不着痕迹地揉着刚才被我狠抓的手臂,我心里的愧意越来越浓,脱口就说:“下回……让你抓回来。”说完我自己倒是辶耍人家又不会犯我这种弱智一般的错误,更加不会因为坐飞机而紧张。
    正觉得丢脸的时候,他倒是应了一声:“好,到时抓回来。”
    被这男人的温柔给懵住了,我心里那个叫万分感动啊,只是抬首对上那狡黠的笑容时我就知道自己又被调戏了,碍于愧意,我忍着没发作,“我还想要杯咖杯,总经理需要什么?”
    得到何晋鹏点头,我等那空姐推车到我根前时,就要了两杯,空姐笑得十分明媚地给我们送上,然后盯着何晋鹏又问了还有什么需要,得不到回应还不死心地问其他,何晋鹏是坐在我里面的,刚好阻隔了空姐们进一步的骚扰。
    待空姐走后,我很是好奇,“常常这样吗?”那些空姐的眼都恨不得盯在这个男人身上了。虽然当初我视线也过没办法从这个男人身上移走,但……还没这么明目张胆吧?
    我开始回想。
    “习惯就好。”何晋鹏拿起一本杂志在看,答得不以为然。看他那习惯的模样,我猜比这更过份的他都遇到过,所以现在淡定了。
    有些同情地看他,“原来长得帅也是一种罪。”
    把头抬起转过来,何晋鹏直勾勾地盯着我看,看得我浑身不自在,“干嘛?”
    有些别扭地动了动那略庞大的身体,他才开口:“你觉得我长得帅?”
    一愣,这问题搁在基佬圈里问我,一定当对方是对我有意思才作出试探的问题,放在这个男人身上,我只感觉到了一种自恋的东西在空气中乱飘,于是我把头扭回来,胡乱地答,“是啊是啊,帅得人神共愤天理不容。”是自恋得人神共愤天理不容才对。
    听到了轻笑声,我知道这厮笑得好听,可这么一笑,前方坐着的空姐又好奇地投来视线的了,我扭头不去看。
    赫然发现座位边的走道上站了个人,我由下往上抬起头,先注意到的是对方直勾勾的一双眼,突得老大了,吓了我一跳,本能地往里缩了缩。心说明明是你冷不丁地站在这里瞪着吓我,怎么一脸被我吓得瞠目结舌的模样?
    “……这位先生,有什么可以帮到你?”我被这种带着灼热的目光盯得全身都竖起了戒备,看他不像是空帅,难道是乘客?我往里瞧了瞧,这是双人座位,里头没有供他坐的……啊,难道是我坐错位置,强占了他的?
    还在做着挣扎,对方终于有反应了,大概是在压抑内心的兴奋,只见他很用力地吸了两口气,这才握着拳头开口:“请问,你是那个……鬼才白矾对不对?!”虽是这么问着,可我觉得这人闪着的激动已经很确定了。
    懵了懵,我脑子里转得飞快,想着自己好像没有到处欠别人债之后,才有些不自在地开口:“……我是白矾没错,但鬼才……”
    那人一拍大腿,“哎呀!我就知道没有认错,我有你的相片!”他很激动,开始语无论次,“……你知道吗?你是我的粉丝……啊不,是我的粉丝是你……又不对,是,我是你的丝粉!从两年前开始!”最后他喊得很用力,才把他想表达的给说了出来。
    “这位乘客,请您注意不要喧哗。”前头的空姐找机会插话。
    那人歉意地朝那空姐点头,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一双眼闪烁着盯着我,手在大腿裤上擦了又擦,才伸出来,“你、你好!我是中大北校区学生,叫展展,姓展名展,发展的展!两年前看到你的一篇报道就成了你忠实粉丝!”
    呃……中大的,好厉害的样子。
    “……你好。”我愣愣地伸出手,还有些云里雾里。
    大约是见我没反应过来,展展继续激动地说,“就是《晨曦》杂志,第五十六期第二档,有你的一篇报道,提及大家为何称你为鬼才,以及你的作品!太厉害,我全都记得哦!”
    尽管还云里雾里的,但我终于还是想起来了我唯一一次接受访问的那次,快三年了。
    “噢,那报道你也有看啊?”我想抽回手,可惜这骚年力气竟然挺大,死抓着没放,一时竟抽不回来。我略尴尬,“可否……”盯着自己的手。
    骚年这才意识到自己失礼,像触电般赶紧把手弹开了,还很不好意思地擦掌,“对、对不起,太……激动了,没想到能见到本尊,我激动得都快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了!”
    ☆、第10章 五星级的双人铺
    “呵,没事。”我是被这骚年那股子青涩劲给逗笑了,正好他后面,也就是隔着走道的另一边是空着,我示意他坐下,“坐下来说吧,别档着道了。”空姐推着小车要过来了。
    骚年猛点头规规矩矩地坐下,能看出他激动过后的紧张,双手不停地摩擦着大腿,一双眼死命盯着我,生怕我直接从这飞机上跳下去似的。我有些好笑,于是温了温语气开口说:“你看到的是我早期的作品,有玩吗?”那时候报道出来的,都是一些免费的,还算有些人气的作品。
    骚年狂点头,“有玩有玩!玩《烽火连天》,现在还在玩呢!特别厉害,整个游戏的设定、脚本、关卡、数值都是你一个人完成的,真的太牛掰了!就是因为这个我才去关注你别的作品,可是能找到的少之又少,听说只有熟人才得知哪些是你设计的,我找了两年了。”说到最后,他有些焉,想来这两年他没少下功夫。
    我笑笑,“只是个简单的小游戏,你能喜欢我也很高兴。”
    这种被惦记着的感感觉,很微妙。
    说到《烽火连天》,那是一学弟请求的生日礼物,学弟长得帅气阳光,虽然对他没有龌龊的念头,但的确也是我喜欢的类型,平时关系都挺好,所以他都要求到了,我也不好拒绝,就赶了一个月给弄了出来,没想到现在还有人惦记着,这种感觉果然很……特别的微妙。
    “当然喜欢!我几乎每天都要玩一次,每次都有新发现!那杂志上有你的相片,我一直珍藏着哦,我还拍到手机上了……”说着他就要去翻手机,也许忽然想到这还在飞机上不能开手机,这才悻悻地收回了手,朝我有些歉意和尴尬,脸红红的,模样很可爱,“……那什么,下机飞后再给你看。”
    我点点头,他又恢复了一脸的兴奋激动,“刚才在座位上看到你时,我就觉得很面熟了,盯了半天没敢认呢,这么走近一看我就百分之百确定,真的是你啊!啊啊啊,好激动,竟然能遇上!好激动好激动!能不能让我抱一下?”
    “……”
    想着就单个小粉就能这样,那些大明星要是被粉丝发现了,那不得被噪音杀死。
    正犹豫着,转头看一眼没有说话的何大boss,得,人家早就头靠着座位闭上眼休息了,根本没在意这边我难得有个小粉丝。转回身,骚年仍是那期待着分糖吃的小孩一样,一直盯着我不放,我无奈,只得点头,“当然可以。”
    “哇!”骚年先是激动地喊了一声,直接就扑上来,还好隔着人行通道,不然得被他压座位上了。
    怎么说,我没做过谁的粉丝也许体会不到那种激动的心情,但这骚年真挚的喜爱,我还是感受得到,微微一笑,总该不是什么坏事。
    在渐渐恢复了那份激动与兴奋之后,我发现这骚年……呃,展展其实是个挺有想法和远见的青少年,他甚至还打开了他的平板电脑让我看他的作品,虽然有些稚嫩而且漏洞百出,但不可否认,都很新颖,培养的价值是十分巨大的。不愧是中大的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