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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二百二十四章 天火传人
    间十二根支撑第二层屋檐,在朱红底色上以镀彩的方法绘有精致的图案;外围十二根支撑第三层屋檐;一共三层,每一层高都不过丈,最上那一层只有五六尺高矮,若是李落,尚得低头才能进去。殿四根“龙井柱”刻春风夏雨秋霜冬雪,象征一年春夏秋冬四季;层十二根大柱比龙井柱略细,象征一年十二个月;外层十二根玉柱象征一天十二个时辰。外两层柱子共二十四根,其上有节气景观,合在一就是二十四节气。单单只是一层,其繁杂精致就已经让李落叹为观止,也不知道其上四层还有什么。
    仓央嘉禾微微眯着眼睛,仰头看着天花,门口一侧有通往上一层的悬梯,不过她没有动,只是静静的坐了片刻,开口问道:“你还记得我给你讲的那个故事吗?”
    “记得。”
    “极北之地即为渊雪,日月同辉之处就是天火,天火和渊雪,你都已经知道了吧?”
    李落点了点头,轻轻吐了一口气:“近些年偶有遇见极北之地的人,多少听到和见到了点。”
    仓央嘉禾沉默片刻,轻声说道:“我的祖上,是天火传人。”
    李落一怔,有些惊讶,倒也不算太意外,其实在进来之前他已经隐隐猜到了,不过听到仓央嘉禾亲口承认还是吃了一惊,早前多半已经见过天火传人,但是当面承认的唯有她一人。
    天火之名,如果镇族树化卦知没有骗人的话,那么就是他们处心积虑要将渊雪封印的足以祸荡人间的东西放出来,到那个时候,不只是渊雪一族,整个天下都将生灵涂炭。
    “你是天火传人?”李落又问了一遍,仓央嘉禾点了点头,李落长叹一声,“你们想要什么?”
    “我们想要的,是你们给不了的东西。”仓央嘉禾悠悠回道。
    “那你想要什么?”
    仓央嘉禾看了李落一眼,没有应声。
    “石碑上刻着的连山与你们天火有什么渊源?”
    “连山?他们怎么了?”
    只听他们这个词,李落就知道仓央嘉禾早就明了连山的底细,可笑自己奔波半生探知的消息,在旁人眼里不过是个笑话。
    李落沉默数息,没打算隐瞒,仓央嘉禾去过东海,如果说她不知道东海鬼船上藏了什么,多半是骗人的,与其相互试探,不如坦诚相待,反正此刻在他心里天火和渊雪尚无善恶对错之分。
    “他们藏了一把钥匙。”
    “哦?”
    李落看着仓央嘉禾的脸,坦然道:“据说那把钥匙有可能打开通往封印之地的一扇门。”
    仓央嘉禾神色波澜不惊,听到之后没有丝毫异状,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我听人说在极北渊雪的封印之地藏着一个足以毁天灭地的秘密,一旦封印破除,这间将万劫不复,而渊雪需得防备的正是天火。”李落略作停顿,和声问道,“仓央姑娘,你可有打算解开极北的封印吗?”
    仓央嘉禾没有做声,陷入了沉思之。
    “渊雪镇守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仓央嘉禾依旧没有回答,李落朗笑一声,似有洒脱,却也不掩无奈和苦涩:“一为天火,一为渊雪,你们以天下为局,到底求的是什么……”
    “解开极北深处的封印是我先祖的遗愿。”
    “那你呢?”
    “我不知道。”仓央嘉禾抬头看着李落,怔怔说道,“不如你告诉我吧。”
    “我?”李落自嘲一笑,“天火现,则生灵涂炭,渊雪看似以守护天下为己任,他们却视人命为草芥,吞噬生灵,将活人变成死人,不计多寡,不论善恶,在渊雪眼这上的黎民百姓和我等眼的蝼蚁并无分别,若是我说,我想把天火渊雪尽数斩杀,还天下一个太平,仓央姑娘,你说我做得到么?”
    “王爷好大的志向。”仓央嘉禾轻轻理了理鬓间秀发,“难!”
    “岂止是难,几乎不可能完成,你想我告诉你该怎么做,我倒是想你还在梅花树下抚琴,听风伴月,不染俗尘。”
    “那你呢?”
    “我?人生百年终难逃一死,可能会死在战场上吧,也许是你们天火取我性命,也许是渊雪的族人,谁知道将来的事呢。”
    “王爷何须这般悲观。”
    李落哈哈一笑:“莫管我是不是悲观,你带我这里,告诉你的来历,不知道是何用意?”
    “你想去上面吗?”仓央嘉禾忽地一指头顶,李落仰头看着半晌,摇摇头,“如果并非一定要去,不去最好。”
    仓央嘉禾轻轻一笑,没有强求,轻声说道:“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这座宫殿我就送给你,下次再来,倘若我不在你身边,记得带上那只簪子,它是这座宫殿的信物,可以保护你的,还有就是等到你想清楚天火渊雪是什么的时候再上一层楼。”
    李落一愣,仓央嘉禾言语之竟有托孤遗命的语气,忙不倏问道:“你要做什么?”
    仓央嘉禾微微一笑:“做一个天火传人该做的事,但是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
    李落皱了眉头,良久无语。
    “好了,咱们出去吧,他们该等的着急了。”仓央嘉禾微笑着看着他,“有劳王爷再背我出去。”
    李落答应一声,将仓央嘉禾背了来,这趟看似解开了一个谜团,实则心的疑惑更深,没有半点头绪。
    掩上殿门,就在转身的刹那,不知道是眼花还是怎地,好像有一道黑影跳下了玉桥,钻进了暗红的岩浆之。李落没有在意,理该没有活物能在岩浆不死,多半是自己看走了眼。回去的路走的比来时更容易些,仓央嘉禾也自在了许多,轻轻靠在李落肩上,若有若无的呼吸细腻无声的掠过他的耳垂,有些痒。
    依旧还是踩着盘旋的石阶回到了那座湖心小楼处,李落转动雕像,洞口隐没不见。仓央嘉禾恬静的看着他收拾妥当,李落并非没有留意到她的眼神,只是没敢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