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顿:“却未有谁亲眼所见那便是我纵的火,没有人见我杀的人。此事过去一年多,如果那些人真心认为是我杀的,应该是当时便抓住魂不守舍的我,那时容易得很,我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力。”
左手揉了揉自己的右手,“所以,事到如今此事才闹得这麽大,外头还到处盛传著我的不是,我相信这些全是有心人所为之。已经不是我有没有杀人的问题了,而是这能使我的负面有多大,池中寒受到的波及就有多大。”
我的话说完,终於看到池懿微蹙了眉,“你在怀疑这是朕策划的?”
我仍挑眉,“当今,会一直防著池中寒的,难道不是只有皇上吗?又或是皇上也知道了,是有敌头为了削弱皇上的势力,而一二再地陷害池中寒?”
我的两个猜测,果然深深地激了一下那皇帝,因为他的脸色很难看,瞪著我半响也不说话。
放下心中之气,之傲气,之戾气,我语重心长,“皇上,池中寒果真无辜,我亦无辜。”
你,何其不也是无辜?
我回到大牢,虽然心中在想著这池懿能否想通,却也无可奈何,人的感悟都是不同。
本想著事情已接近尾声,大家也会有个好结果,孰不知外头又掀起了另一风波──江湖沸腾。
不知是谁扬言,若皇家非要陷我於难,江湖众豪杰必会联合起来反朝。
这流言可不小啊,把原来就不是很确定的皇帝给激怒了,圣旨一下:一月後杀人犯凤小拖午门斩首示众!
这事,还是过了好些天,实在是瞒不下去,绯雪才遮遮掩掩地给我大致说了些,我倒是全然了解外头的形式。
於是,我又执笔给池中寒能以及几个外头的人写了长长的信,让绯雪一一送到。
後来,冷无言代替绯雪前来,带来池中寒的回信,我看完之後,虽然皱了眉,却还是当著冷无言的面,给烧了灰烬。
这回我没再写纸条,只让冷无言给传了一句话:一切相安无事。
斩首示众的圣旨一下,不到十日,池都城便聚集起由全国各地赶来的江湖豪杰,三不到五时地进入王府,或天下第一首福迎氏的产业下。
在宫外游行外放人不遂之後,便传来全国迎氏商行同一时间停业,造成全国商行瘫痪,造成直接国家经济与秩序严重混乱。
随後,全国纷纷又起流言:当今帝王草菅人命,连池氏最後一血子嗣犹未见得日光便被诛杀,池国将亡,天下恐慌。
商行们纷纷效仿摆业。
一时间,全国动荡不安不止,池都城混乱难平,还有全国各地纷纷赶来的百姓,在池都城各大街游行,唯求释放怀了未来天子的当今的寒凤妃,也就是我。
嚼著这些消息,我并未有一丝的喜悦,觉得此事闹得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大,全国混乱必定会有战事!
宫外混乱,宫内急争不断!
宫中开始形成三个派党,一是立於中,对此事不管不顾;一是对於当今皇帝的支持,觉得该是杀人偿命,执意实行死刑;另一是与民同意,反对斩杀之刑。
而对於第三派堂光明正大站於池中寒一边,形成的不可小窥的势力,皇帝非常震怒,一心认定池中寒有谋叛之意。
尽管如此,我仍是感到奇怪。
事情闹成目前这种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背後,我总觉得隐藏得更大的阴谋。因为太安静了,暗处的人太安静了。
第274章:全城请命,饶凤小拖不死
今日,绯雪并没有在平时那个时候来探牢,心中隐隐的不安直到许陵带著圣旨而来,然後被压走……
“我自己走,不必压我。”连囚架我都不肯带,便率先出了牢房,我实在不敢相信那池懿竟然不管众怒执意要斩我。
是不是,比起国覆,他还有更重要斩我的理由?
“都退下吧!王妃娘娘并不是你们这些下等人可拷著。”许陵也许碍於我的身份,便挥了挥牢头退下,果真未有给我架囚拷,也未让人压著我,随性带著我出了重犯天牢。
上了囚车,许陵亲手给我双腿上了钢锁,他终於忍不住问出口:“为何到了这种时候,你还笑得出来?”许陵深知这是前往目的地──正午门。
没有一个人,面对死亡还能笑得这麽恬静而美丽。
低头看了看这囚车,似乎是专门为我而订做的,握著车上栏,我对一脸迷惑的许陵难得的笑了笑,再望望天色,“今日的天气,这麽好,为何不笑?”我用奇怪的语气反问,“而且,还未到最後一刻,又怎知我必定会死?”
即便最後我还是得背负著‘杀人犯’的罪名,我也不至於真会死在午门,我深信那个男人绝对不会放著我不管。
如果真到最後关头,那池懿都还不收回皇命,池中寒必定会出手,怕只怕……到时他堂堂的寒王也轮落成为逃犯,与我成为亡命鸳鸯了。
这一路,并不是那麽顺利。
才出了宫门,大大的宫路便被百姓堵个水泄不通,有来看热闹的,有担忧而来的,形形色色的人。
还未到午门,道上聚集的百姓便越来越多,由最先的打算看看热闹而慢慢满是愤怒且忧虑的面孔。
我不知道目前自己在天下里被传成什麽样的人物,至少看到这些素不相识之人,为我忿忿不平,为了我难过,心里总是暖暖的。
军队一度被迫停下,官兵在挥著手中之武器将堵上的大道给重开出道路来。前方拦路之人,成百上千,都是手无寸路的百姓啊。
看得我是心惊肉跳,忍不住,急忙用自己不是很有力气的声音,在吵嚷的人群喊道:“大家,不要拦道了,快快让出道来啊,刀剑无眼,可别被伤著了──”我朝路边挤来挤去的百姓用力地挥著手,希望那些无辜百姓别再挤了。
谁知,才一喊完,那片人竟然开始高呼──饶王妃娘娘不死!饶王妃娘娘不死!留池氏血脉,池氏血脉不能断──
望著那一片人海,我深深被震撼到了,眼眶湿热著,原来百姓们还是选择相信我的,他们在求,饶我不死,求留住我肚里,皇家血脉……
黑麻麻的一片人海中,有一块矮了下去,原来他们都跪下了,杂乱地高呼著:“……我们是青蓝村的受害百姓!得到王妃娘娘惩奸扬善,救我们於水火!全村百五七十二人前来请命,饶王妃娘娘不死!饶王妃娘娘不死──”
“……我们是城西被驱逐的受害者,还有受害的家属!前来为王妃娘娘请命!请饶王妃娘娘不死──”
“……我们是平安村的村民!小拖不能死!谁敢伤害小拖,我们全村人都拼命!”
“……不管王妃娘娘是人是妖!都是好人!是上天赐给我们池国的,不杀,不能杀──”
原本还含首微笑的我,再也忍不住,死死地抿著唇,还是控制不住,泪水湿润我的双眼,望著那些认识,不认得的面孔,他们都那麽简单,很单纯地认定我是好人,认定我不能杀。
我当初不过是举手之劳,甚至有许多根本就没见过我的,也未有受过我恩惠帮助的,他们便不怕受牵连,为我请命,为我下跪,求我不死……他们,甚至相信我不是杀人犯。
“……我们是凤麟书院的学生!我们要为院长夫子请命!他是好人,他让我们有地方可住,有书可念!”那是上千的学生。
越来越模糊的双眼,却让那一方都还未长成的孩子清脆的声音给震到了,我瞪大了双眼,那群孩子,都穿上我们书院的院服,茶白色的一片,如此澄澈!
捂著嘴巴,便看到带领他们的,竟然是顾不求,他如今雅韵许多,站在那里也不容小视,直直地回视我,那般屹立不畏。
这些人……心中狠狠地骂了一句:怎麽能这样、怎麽能这麽善良?
“顾不求!你快把学生都带回去!不要在这里闹了,快回去呀!还有大家!都回去,不要挤了,不要挤受伤了──”看著官兵挥著武器,我看著就心惊胆战,那些学生都还只是孩子!那些百姓都手无寸铁了呀!
可是,人们的高呼,排山倒海而来,震耳欲聋,根本就没有人按我喊的去做,眼看兵民就要打起来了,便瞧见一些穿著打扮江湖人士拦在无辜百百姓前头,与官兵对持。
压路官兵无奈,跑回来向监斩官许陵回报:“报告大人,前方百姓与许多江湖人士将道路拦去,队无法前行。”
许陵也看著混乱的场面,皱紧眉头,那一片望不进的人海,估计真要前行是很难了。
他似乎也有些心软了,於是他招来护兵,在那里交待几声之後,那护兵便骑快马往回跑。
这头百姓仍一动不动地挡著前行的路,一方一方地喊著话……
无法前行,许陵便让官兵重重将我包围,以防万一。
他驾著马来到我囚车前,一边戒备地四处瞟瞪,一边开口感慨:“我做官十年,这种事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即便大家都知道铁证如山却还是选择相信你不是凶手,这……真是太奇怪了。”他甚至有一丝的动容。
我看了看他,非常坚定地说:“我并未有杀人,我是无辜的。”
这头说著,那道吵杂中隐隐传来熟悉的声音:“……狗官!快把小拖放了!小拖绝对不会杀人的!你们别乱冤枉好人!”
我寻声望过去,双眼又瞪直了。
──武成?!
第275章:一声:劫囚者,杀无赦
我以为他不会再想见到我了,我以为我伤得他体无完肤,自己根本就不配让他相见……可是,他每次都在这种时候出现,不管我待他如何,都不离不弃……
“我告诉你们,再不放人,小心我推翻你们的王朝!叛乱到底!听到没有?回去告诉那皇帝老儿!别乱冤枉好人!”
武成是武林盟主,他带著的江湖人,也有上千人……
我眼都绿了,如果皇帝不打算就此作罢,这些百姓与江湖人以及学生……与官兵真打起来,那怎还得了?
“武成!不要,不要!”我开始狂了一样,朝那边喊著,“不要动手!不可以动手啊!绝对不可能怀──”
我喊的话,武成也许听到了,只见他怔了怔在那儿看我,看我激动得疯了一样朝他呐喊著,一脸著急。
我没有像他一样有著深厚的内力,我喊的话早就被淹没在沸鼎声里,夹带著我的绝望。
黄挂护卫军快马奔来,也带来圣旨──“皇上有旨!凤小拖罪不可赦,立刻前往午门行刑!”
随著高喊声,原本沸腾人声一片肃静,然後在那旨念完又是一阵唏嘘闹喧。而我也瞪大双眼,不是因为自己就要死了,而是因为,一会要死的人……会很多。
於是,我在囚车上,著急地冲著人海大喊:“大家不要做傻事!不要啊!千万不要做傻事啊!这是阴谋!武成,你听我说,快带著众人离开……迎月,阿爹!你们快让人都离开!这是阴谋──”
任凭我怎麽喊叫,声音都被人群的沸鼎声给掩盖过去,我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被困在小小的囚车里,完全不济事。
急得我眼泪都要再次落下了,“池中寒!你千万不要来啊!──”只要你不来,只有你不能来啊……
可是,我越急什麽,就越来什麽,护卫军队浩浩荡荡往这里赶来,而这头的杂群开始骚动起来,最快行动的便是武成率领著他们武丹派与一些江湖豪杰纷纷跃过来,护卫军一见来劫囚车,不用下令已经冲上去,场面一下子就混乱起来。
这不是游戏,不是演练,是真正的厮杀!
来势汹汹的一些武林不怕死的人,这方又是军令如山,不得不豁命相抵……混乱的场面,是用鲜血染出来的。
我急得眼都红了,知道那些人根本听不到我的声音,我一跺脚,这才看到许陵离我不远。
於是对著离我最近的许陵就喊:“许大人!你快叫人都停下来!这是阴谋啊!你不能让这麽多人平白牺牲啊!这根本就没有意义!”
许陵怔了怔,神色本就不轻,经我这麽一说,他只记得望著我发怔,似乎不明白我说什麽。
急得我冷都出来了,“这是阴谋,这是皇帝的阴谋,这根本就没有意义的!这样下去,只有两败俱伤!到时民众大乱,宫门可破啊!”
“你说是皇上的阴谋?荒谬!”许陵终回过神来,一脸不信,“皇上何故要害自己局势混乱?”
“因为他想彻底产除池中寒!”
我用吼的吼出来,一向温和的我,第一次对著一个外人吼,还吼得如此歇斯底里。
可是,我还是撼动不了许陵的忠君爱国之心,他眼里明明有著犹豫,却还是不为所动,朝身後浩浩荡荡的黄马军下令:“劫囚者,杀──无赦!”
这回,我再次震得一动也不会动了,瞪著一双眼,直直地望著也不会转,当空气中的血惺味越来越重之後,我才心揪痛著,无能为力著,绝望著。
“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大家不要再打了……根本不用打,不用这麽平白牺牲!大家都住手啊!快住手……武成!你快住手啊,快要大家都住手!阿爹!迎月!我知道你们也在,快让大家都住手……”
我喊得歇斯底里,双眼水雾著,只听很近的几声‘!’的声响,我的双腿得到了自由,而我也被人从囚车里提了出来。
“……寒。”
我抖著唇,看不清眼前的人,可我还是知道是他,我唤著他,带著绝望:“寒,不该这样的,他们不该死的!”
池中寒只是紧紧地搂著我,很紧很紧。
周围响起激烈的打斗声,池中寒搂著我,一高一低,不知多过多久,周围渐渐安静下来。
然後,我们在一处落地,池中寒放我下地,而我却紧紧地抓著他的衣,很紧,很紧。
我紧紧地抓著男人的衣服,紧得指甲都陷进肉里去了,断断续续地喃著:“……为什麽是我……为什麽要选我……我不想啊!我不想大家因我而伤啊……为什麽要拿我做开战的藉口……为什麽都不停下来……”
好久,搂著我的男人才开口:“即便不是你,总会有这事,他们不是因你而死,只是局势如此,他们的命运如此。”
我猛地抬首,“寒,快让他们都停下来!”
“你明知道那是不可能。”
面对池中寒过於冷静的模样,我心底是有气的,也有哀伤,“我们进宫,劫持池懿,让他下旨停止!”
“如今皇宫重重皇家军,要杀进宫很困难。城外还驻著三十万大军,不是池懿亲自下旨,我们调动不了。”池中寒仍那般平静。
手又紧了几分,“你让迎月与我阿爹过来,他们可以进得了宫,如今只能把池懿劫持才能阻止。”
我认真的模样,池中寒只有一瞬间的犹豫,便不知朝哪处使个眼色,感觉周围有人移动。
这才搂著我坐到一桌处,查看我手上的伤。
环视四周,才知道这是一家洒楼的客房,从这里望过去,还能看到隔了两条街那边的厮杀……
池中寒在我手伤上擦了些药,又检查著我没有别的伤才算安心些,看著我的脸,“瘦了。”一愣,想著我们有一个多月未见了,心一酸,眼泪就要往下掉,好不容易吸了好几口才止住。
“我、我……难受。”
第276章:军队浩浩荡荡进城
没多久,阿爹与迎月果然往这边来了,二人才站稳脚,我立马上前开口:“阿爹你轻功好,代我入皇宫,将那皇帝池懿带出来,不管用什麽手段,一个时辰之内。”
我的要求,阿爹还未出声,迎月先蹙紧了眉,我也顾不上他的心情如何,继续说:“有必要,连玉玺一同拿来。”
阿爹平时倒是疯惯,可看到我如此严肃认真也知道我有想法,没问原因点点头就要去,迎月看我一眼见我没什麽话说就转身要跟著阿爹的影子去。
然後我落入池中寒的怀里,“你倒很会利用。”
那有小小的调侃语气在里头,将我心中难受消了许,倚在那结实的怀里,“迎月自是舍不得阿爹,即便我不开口,他定也会义无反顾追随而去,阿爹那儿我倒是放心!”
然後转头向池中寒,“我们先前商量的事,还顺利吗?”
他点点头,“一切妥当,没有问题。”
“嗯,那就好。”我心中稍稍有些宽慰,至少不是所有事都失控,至少还可以再做些什麽。
我在这头也在为那些营救我的,相识的与不相识的人而担忧著。那一句‘杀无赦’太可怕了,这表示如果不是被杀,就必得杀人。
不管是哪一方,大家明明都无怨无仇,都是无辜,就因一个人,一个命令而厮杀到底。
“别担心,不会伤及无辜。”池中寒是了解我的,我的忧心忡忡也瞒不了他,他的安慰多少让我安心了些。
那头还打打杀杀得厉害,这头便有许多的城中官兵在城中西处缉拿我,而又因一路有阻碍,搜捕行动算得上艰难。
尽管如此,那些官兵竟然挨家挨户,就快搜到这边来了。
我抬首望了望池中寒,而他眼里,一片宁静,似乎外头多少厮杀,多紧迫都与他无关一般,只要能这样安静地搂著我入怀,他已满足极了。
忽然,他开口,“……此事处理完,我们到乡间山野隐居起来吧!过著与世无争的生活……拖儿会不会觉得委屈?”
回视他的真诚,他带著小心翼翼的眼神,我终於露出笑容,“你堂堂的王爷要变成一介平民,怎的却问我?”
你都不觉得委屈,我又怎会觉得?
只闻男人轻笑声,不闻其答言。
这男人,笑起来,真的很美。
时间不多,池中寒带著我巧妙地躲避著正到处搜捕的官兵,悄然地离开都城,直往城郊快马奔去。
那是军营的方向。
未跑多久,便看到前方一隐处闪出几个同样骑著俊马的人,当中就有一个叫人看十分不悦的大金黄!
那不是池懿还有谁?
两队人马二合为一,直奔向军营。
此军营里三重外三重,到是深严得很。一见到我们这队人马,纷纷下单膝迎接。
真正的军人,是有倔气的,即便是面对当今圣上,也都只是单膝而礼,不算真正的下跪。
军营里头,没有入帐,直接到了练操场,底下上万士兵正在训练,声势浩大,气势磅礴。
军领头子跑来给池懿与池中寒行礼之後,池中寒对其交待几声,便闻四处鸣鼓而响,也就眨眼功夫,训练的士兵快速地往前排挤成队;而从帐营处也都窜出许多衣衫整齐的士兵,由原先的不解到炯炯有神地望著这台上之人。
我顺他们的视线也看了看,池懿温著一脸有魅力的脸,而池中寒始终都是那平静的模样。
池懿没有说话,而是池中寒跨前一步,威风凛凛,“你们是战士,是我大池国的勇将!”
仅是开头一口,便叫下方十万余将士肃然起敬,且英气焕发。
“如今,我大池国闹了奸臣,要挟天子能怀令诸侯,如此大逆不道之贼子,该不该杀?”
“杀!杀!杀!”下方十万将士齐声高喊,声势浩大,排山倒海。
我却眯起眼,兴奋不起来。
池中寒只是这麽说几句不明不白的话,便开始让池懿下令全军出发,解救皇城。
这三四年来,池国都算太平,这些士兵都是池中寒当年打了几年丈带下来的,那一股子热血都还未下去,如今又见池中寒亲自前来带领,各各都兴奋不已,似乎前往所杀的便是什麽恶贯满盈的敌人。
我跟著池中寒,一直未有出声,等大军到了城门的时候,城门因事前有按排人,大开城门,进军了五万人,另五万绕到了另外三城门守著。
城中百姓都知道今日斩妃大事,城中几乎无人营业,街道也几乎无人行走。
大概,都因先前劫囚一事,都已纷纷躲回屋里去了,一见到如此声势浩大的军队入城,都好奇地探出头,也不知是恐慌还是兴奋。
未到宫门便被大批城官兵给挡了去路,看到如此浩大的军队,那些城兵也有些茫然。
全城兵也就那一万来人,还四处分散捉拿劫囚的罪人,和维护秩序,所以也就剩那麽几千,而且当他们看到领头的竟然是当今圣上与寒王时,更是茫然了。
这局势怎麽变得这麽快?原先不是要斩寒凤妃,然後寒王带人劫囚,接下来捉拿寒王与寒凤妃麽?怎的就变成当今圣上带著其二人回头攻打自己的宫门?
看著那些士兵与将领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我忽然有笑的冲动,心中抑郁也减少几分。守宫门领头的不是许陵,想必他此刻正满城地搜刮著我们的踪影吧?那是兵部尚书,蒋文。
见到领头之人,蒋文由茫然转为不解,反应得比其他人都快,他没有下跪,显然是有些自已的打算:“守口未有报皇上今日有出宫,不知皇上怎麽就到宫外,如今还领兵是为何?”
此人,也不简单啊!我想。
面对此人,池中寒只是冷哼一声,那霸气都外泄了;而池懿那成熟俊逸的模样特别的深沉,也不说话,就这麽瞥著前方的蒋文,那无形的压力,压得我都有些受不了,更何况是直接受压的蒋文?
第277章:真相就要浮出水面了吗
只见蒋文额头都渗了汗珠,大得我们离得这麽远都看得一清二楚。
好半响,眼看那蒋文要顶不住了,池懿才幽幽地开口,“朕,此行只是清除一些叛国谋朝之佞臣。”缓顿了顿,“蒋爱卿,当中不会有你吧?”
那话,轻轻淡淡,落得也不会掷地有声,可眼见那蒋文脸都发白了,险些就这麽跪下去。
也不知是什麽力量让他给镇定站直,我这麽想著,上苍就给了我答案。
一身不太华贵的衣袍,一张儒雅清凛的脸,一身傲人的气质。
──辰轩墨。
面对我们,他只是冷冷一眼,挥手下令:“圣上一直在宫里,寒王爷你不会是打算找个冒牌货,就想这麽闯宫吧?为了救你的王妃,竟然做起谋朝叛国的勾当!我真是看错你了。”
那掷地有声的话,引得一片肃静,我听得瞠目结舌,不敢置信地瞪著前方,好半天找不回自己的神。
他怎麽知道眼前的池懿是冒牌的?难道他发现了?但是他为何要说谎?此刻皇帝必定已经不在宫内,我相信阿爹的能力,还有迎月相助呢。
那,他为什麽要说皇帝还在宫中?
我转头看了眼身边的池中寒,他还是那般平静,完全不受影响的情绪,让我觉得,这个男人,真的除了我之事,他对世上任何事情都不会再有兴趣。
就是我感慨之际,已有人上前一厉声喝道:“大胆!竟敢顶撞圣上!相爷您何时如此不分轻重?”
我往边上一看,觉得这半老不死的人,有些面熟。这不是那皇帝老儿的贴身总管麽?
皇帝却在此时摆了摆手,老那总管这才弓著腰又退回去,池懿这才冷冷地扫一眼前方不畏惧的辰轩墨。
“辰爱卿,你是真以为,朕不知你的打算麽?不过倒是叫你失望了,没能如你所愿,朕最後还是与寒儿站到同一阵线。”
那淡淡的声音,带著节拍的韵味,却听得叫人不寒而栗。
因为,当中带了杀意。
那是一个帝王要对付一臣子的杀气。
细心的我,还是能看到辰轩黑的脸色白了白,却很快掩饰过去,十分镇定,“混帐!皇上明明还在宫里,根本未有出宫,这些都是假冒圣上的恶贼,必定有什麽大阴谋!来啊,把这些贼人擒了,拿了首功,皇上必有重赏!”
辰轩墨不可谓不果断,马上就说著妖言惑众的话,把命令丢下去,几千兵便声势浩大地果真朝我们冲来。
而身後的将兵却有些犹豫了,便见池懿慢慢悠悠地取出一金令牌,举起来,身後的大将地见,眼都亮了。
“保护皇上!捉拿乱臣!”那大将的喊声,何其响亮,震得後方的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前头的将士似箭冲上去,厮杀再一次展开。
护卫几乎是用来保护主人,那头杀得眼花,这头我被凶包卫护著密不透风,甚至护我的人比那边的‘皇上’还多。
池中离守在我身边寸步不离,在他眼中,似乎胜与败都比不得守著我重要,我靠了靠过去,整个人都快骑上他的马,“那个池懿是谁啊?扮得哪是相像?简直一模一样了,我都要崇拜他了。”
我从一开始就很好奇了,此人与池懿简直一模一样,连神态,神色气场都一样,那至尊的霸气一点都不亚於真的帝王。
看了看我好奇的模样,池中寒答非所问:“不准对别人如此有兴趣。”
我一怔,不能对别人有兴趣?
“可……”不能这麽霸道啊,我就是好奇一下,脸一红,“不是那种意思,就是、就是……好奇一下。”
知道这男人有时翻脸比翻书快,我也习惯了。
池中寒不再说话,而是径自下马之後,也将我从马上抱下来,拉我到一边高墙下,似乎这儿相较安全些。
不知哪里,挤出几个人。
“……阿爹?你们是打哪儿挤出来的?”前方打杀得眼都红了,後方是长长的将士队伍,两边都是高墙,他们打哪儿冒出来的?
阿爹不答我话,而是将视线放在同样穿著护卫衣服的一人中,我看过去,看了半天才骤然醒悟。
“池懿?”我小小声地确问。
这易容术太强大了,面目全非不止,就是连身形都完全不一样,这哪能看得出是那个高雅贵气的皇帝啊?分别就一憨厚的壮汉!
壮汉就跟一般的护卫没多大区别,就守在我们周卫,十分警惕地注视著周围──
我有些紧张,握著池中寒的手马上就出了不少汗。如果池中寒也被人这样改了容,那我还能不能认出来?
阿爹神气地看著我,似乎在邀功,我忍不住横他一眼,都什麽时候了还邀功!迎月倒是很仔细,双眼四处瞄过之後,确定安全才站在阿爹身边,那护著的样子倒是有模有样。
其实我很想告诉他,这天下没几个人能伤得了阿爹,除非是阿爹心甘愿,不然只有他伤人的份。
“要不要我去帮忙?”阿爹看著前头打得水深火热,也站不住,干著急了,忍不住也要去能掺和一腿。
“那是杀人,你愿意?”我先白了他一眼,他是医者,几乎不杀人。
“不杀人我也能帮忙。”阿爹对我从来的不信任都相当的不满。
这时,池中寒倒开口了:“好像不用帮忙了。”
随著他的视线望过去,竟然看到……欧阳莫挟持著辰轩墨!
“莫大哥是什麽时候来的?”我惊喜在叫起来,拉著池中寒就要往那方跑,让男人给拉住,放慢著脚步。
这招是擒贼先擒王,头子被挟持,其他人也都停下了打斗,看著双方僵持都还有些剑拔弩张。
我走过去,看到还是一脸儒雅的辰轩墨,不知怎的,心里就有些难受,“我说过,叫你不要做伤害寒的事。”
辰轩墨似乎有些不到黄河不死心的态度,“我乃一国之相,岂是你们说抓就抓?”还象征性地挣扎几下。
第278章:谈判间受到诡异的袭击
池懿冷冷地瞥他一眼,“你以为朕真会与你合作吗?寒儿毕竟是朕唯一的亲侄。”
对於摆在眼前的事实,辰轩墨不得不面对现实,冷冷一笑,“我从来都知道姓池的没一个好东西,竟然还信你!”他说得有些自嘲。
我皱著眉心就更痛了,原来他真与池懿有交易!我本只是打算赌一赌,未想到还真赌中了。
“寒……他,与你自小长大,你们亦友亦兄弟,你怎麽狠得下心陷他入这种杀头的大罪?”我真的想不明白!
“亦友亦兄弟?”辰轩墨说得有些讽刺,“没有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