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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话,你还想继续治下去吧。”
    韩锦撅嘴:“什么!本教主要流于庸俗?这怎么行!”
    杜讳心里默默道:只怕到时候是要比常人还差上那么一点,就跟你现在差不多,这不是没敢告诉你。
    韩锦道:“不行!爹爹知道了也不会同意的!”二郎腿一翘,“要是不能比别人成熟,那比别人多一点童趣也是可以的,反正就是不能跟别人一样!”
    杜讳:“……”
    “好的,那就比别人……多一点童趣好了。”杜讳摸了摸额头,低笑了几声,道:“再过几天就过年了,你今年要留在我万艾谷里过年了。今天下午有弟子去附近的村庄置办年货,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韩锦想了想,道:“丹阙喜欢吃玫瑰饼,杜伯伯你叫人多买点玫瑰饼回来吧。唔,他还喜欢喝米酒,要淡一点,不会喝醉的。”
    杜讳暧昧地挑眉:“噢?好。”
    杜讳转身走出去,韩锦在他背后大叫道:“杜伯伯你千万不要忘了带稻梅去看丹阙啊!!”
    杜讳含笑回应道:“放心吧小教主。”
    晚上,杜讳果然带着稻梅去看了丹阙,回来以后乐不可支地在房里傻笑。稻梅一边铺被子一边问他:“师父你笑什么?”
    杜讳走上前,从背后抱住他:“我笑天宁教那个小傻子。昨天丹阙问蛋蛋我的行程,还说想见我,今天早上小傻子就跟我闹脾气,要我带着你去见丹阙,还要当着他的面亲热。他也不想想,丹阙不过是以为我把他的小傻子给藏起来了,打听我的日程也不过是想从蛋蛋嘴里套小傻子的消息,小傻子竟然连这样的飞醋也能吃。”
    稻梅也莞尔:“我看小教主对那丹阙真是着紧的很。”
    杜讳摸着胡子道:“他傻了那么多年,心思很单纯,只怕连他自己也还不明白他自己的心思呢。”
    转眼就到了除夕,除夕那天,韩锦上午在杜讳那里泡完药浴,中午之前再一次画妆成蛋蛋,带着一大堆东西去了丹阙的住处。
    他一出门,就遇上了真的蛋蛋,蛋蛋交给他一坛米酒:“韩公子,这是我家谷主亲手酿的,补气活血,你和丹公子都能喝。”
    韩锦收下了,道:“替我谢谢你家谷主。”
    他正要走,蛋蛋犹犹豫豫地叫住他:“韩公子,你身上的药味很重。”
    韩锦一愣,忙提起袖子闻,但是他什么也没闻到。他泡的药浴味道很刺鼻,习惯之后就什么也闻不到了,因此他自己闻不出。他奇道:“很重吗?我什么也闻不到。”
    蛋蛋从袖子里拿出一盒香膏,递给他,他凑到鼻下闻了一会儿,再去闻自己的皮肤,立刻皱起了眉头:“药味好重……糟了!”那天他也是泡完药浴去见丹阙的,还抱着丹阙在床上滚了半天,丹阙一定闻到了。
    然而眼看快到午时了,韩锦也顾不得这许多,抱起酒坛提着东西就去了。
    到了丹阙的住处,丹阙已经站在院子外面等着了,见他遥遥跑过来,皱着眉不悦道:“你来晚了。”
    韩锦赔笑:“公子,我上午在配药,所以来晚了,请公子见谅。”绕过丹阙身边,走进院子把东西放下,然后拿起换洗衣物就要带丹阙去泡药浴。他经过丹阙身边的时候,丹阙愣了一下,紧接着目光就一直黏在他身上。韩锦转过身就见丹阙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顿时心跳加快,假装茫然地眨了眨眼:“公子?”
    丹阙收回视线,道:“走吧。”
    两人并肩往药泉的方向走,丹阙突然道:“你身上有药味。”
    韩锦早就想好了借口,忙道:“回公子,我一上午都在药房磨药,来不及换衣服就过来了,所以身上沾了药味。”
    丹阙沉默了一会儿,又道:“你磨的什么药?”
    韩锦又是一愣,含糊不清地说:“很多种药。”
    丹阙又是一阵沉默,接着道:“我最近练功之余在学习鉴识药物,你身上好像有黑蛭血的腥气。黑蛭血是给大出血的患者用的,你收了什么重伤的患者吗?”
    韩锦捏了把冷汗,支支吾吾道:“只是练习配药罢了。”
    丹阙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了回去,默默地往药泉走。他多想问问韩锦的伤怎么样了,毒解干净没有,上次手腕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最近是不是很辛苦。他也很想发难,想把韩锦抓起来,可是上一次他什么都没做韩锦就吓得好几天没赶来见他,要是逼急了,又像上次那样转头就跑怎么办?其实丹阙只想知道,韩锦接近自己到底怀着什么居心。他说喜欢自己,可是喜欢自己,为什么伪装装成傻子?而且韩锦显然一开始就知道自己赤霞教前魔尊的身份,作为天宁教的人,他没道理接近煞费苦心接近自己只是为了亲近,而对赤霞教的事一点想法都没有。这样想的话,韩锦这么容易就吃了纪舒那根加了料的糖葫芦,然后自己和他又莫名其妙中了朝寒暮暖的事,似乎都能解释了,想必他是故意中毒然后借机潜入赤霞教,而他手里又有一颗能解百毒的良药,所以服了毒也不担心。可若说他不是喜欢自己,他又为什么要骗自己做那种事?为什么在自己受伤的时候百般耐心照顾?为什么把他不舍得吃的解药给自己吃?为什么已经接近了纪舒和无眉却因为自己放弃了,逃出队伍?
    丹阙想这些想的都快发疯了!他告诉自己,继续忍,看看韩锦到底想怎样。他绝不肯承认,这个决心是因为心底的那一丝眷恋在作祟。
    泡完了药泉,韩锦犹豫许久,到底没敢把藏在袖子里的那罐所谓的“杜谷主改良过的新药膏”拿出来,唉声叹气地跟着丹阙回了他住的院子。
    进了院子,韩锦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刻就走,而是把他先前带来的包裹打开,拿出炮仗等物,道:“丹公子,今天是除夕。”
    丹阙挑眉,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韩锦期期艾艾地望着丹阙,咬了咬嘴唇,小声道:“丹公子,我怕你一个人寂寞,所以想陪你过除夕。”
    66、第六十六章
    丹阙还是把韩锦留下了。事实上,他一个人在万艾谷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确实很寂寞。
    韩锦在出岫山上不怎么过除夕,山上没有那个习俗,练武功的人没那么多讲究,顶多是过年的时候高晟风会让他放放炮仗,一起吃顿大餐,再送他点礼物。他听说山下普通人家过年有许许多多的讲究,早就觉得有趣想试试了,正好有了这个一个机会。
    韩锦先是把屋子里里外外来了个大扫除,丹阙一开始是冷眼看着,后来也动手帮忙,把屋子扫的一尘不染。韩锦在屋外挂上桃木符,在院子里生起火,准备煮年糕。
    两人坐在火堆边取暖,丹阙搓着手问道:“你每年都是这么过的吗?”
    韩锦摇摇头:“从前不怎么过。”说着笑了起来:“我也是第一回煮年糕,从前都是别人煮好了给我吃的。”
    丹阙点点头:“我也没过过。”
    除夕的时候还有个习俗是要祭祀祖宗,但是他们两人自幼都是孤儿,天宁教也没有祭祀前任教主的习惯,因此韩锦从杜讳给他的袋子里找出了一把熏香,最后拿这些熏香来点鞭炮用了。
    到了傍晚,韩锦带着丹阙去泡了一天中的最后一次药浴,回来以后,他们坐在院子里喝着米酒放着烟火吃自己煮的年糕。他们没有经验,把年糕煮烂了,一锅年糕成了一锅糊糊,咬一口黏得满嘴都是。丹阙勉强咬了两口就放到边上不吃了,韩锦却不放弃,难得自己煮一回年糕,偏要自己吃干净才肯罢休。
    在他端着一碗看不出形状的糊糊啃得时候,丹阙一只手烤火,一只手托腮,定定地盯着他看。韩锦艰难地和一大团糊糊奋斗着,吃相极是不雅,很快鼻子和睫毛上都沾上了白白的米糊,把他上下眼睑黏在一块儿,连眨眼都费力。
    “噗嗤。”丹阙忍不住轻笑了一声,然后立刻肃起脸,心里对自己道:笑什么笑!对方可是该死的韩锦!没掐死他就够好了!别再被他骗了!
    韩锦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丹阙,用力揉着眼睛上沾上的米糊,擦完以后对着丹阙傻笑。
    丹阙丢了根柴火到火里,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韩锦想和丹阙亲热,但是他不想再把丹阙点晕了,毕竟昏迷的丹阙什么反应都不会给,让他感觉他在做一件十恶不赦的大坏事。可是这样的情境下,丹阙是不可能心甘情愿与他亲热的,他只好拼命给丹阙灌酒,希望能把丹阙给灌晕。
    丹阙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想要一醉了之过。从前他从不允许自己喝醉,因为他要时刻保持警惕提防周围的人,可是此时此刻他明明知道对面坐的人就是韩锦,心里百爪千挠地难受,却又要硬忍着不去揭穿,那难受的滋味,倒不如索性喝醉了,什么都不用想。
    酒过三巡,丹阙突然开口道:“我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再过半个月,我打算离开万艾谷。”
    韩锦一愣:“离开万艾谷,你要去哪里?”
    丹阙道:“无眉三栾等人害我至此,我要找机会向他们报仇。”
    韩锦蹙眉:“可是公子,你重伤初愈,就算你的武功能够打败三栾、无眉等人,可是你怎么接近他们?赤霞教那么多人,你一个人,也太危险了。”
    丹阙面无表情地盯着眼前的火光:“单打独斗,我不是三栾的对手。”
    韩锦更急了:“你连他一个人都打不过,你怎么报仇?”
    丹阙道:“我会找一个地方先隐居,潜心修炼武学,提高自己的境界,再想办法回去找他们报仇。”
    韩锦愣了一下,想起丹阙从前也是这样对他说的,只不过从前丹阙说的是要和他两个人隐居,现在变成了他自己一个人隐居了。韩锦揪了揪衣摆,小声道:“可是公子你一个人隐居,多无聊呀,而且……而且你一个人,连找人切磋都找不到,武学又要怎么提升呢?”
    丹阙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笑容:“我从前的确是有人陪着的,只不过现在孑身一人了。”
    韩锦的小心肝又开始乱颤,连带着声音也跟着打颤了:“丹、丹公子~~~不然~~~要不~~~我跟你一起离开万艾谷吧。”
    丹阙挑眉:“你?跟我离开万艾谷?凭什么?你是不万艾谷的药师么。”
    韩锦磕磕巴巴地说:“我我我,我我,我……我奉了谷主的命令要照顾好你。”
    丹阙又道:“我和你们谷主非亲非故,他为什么要照顾我?”
    韩锦快要哭了:“丹公子你怎么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相遇即是缘分,有缘即是朋友。大家都是朋友,互帮互助也没什么的,你你你不要这么见外。”
    丹阙哑然失笑,半晌才道:“朋友?朋友也会骗你,朋友也会出卖你,朋友会故意中毒让你被人挟持。”气息突然有些不稳,过了一会儿才平静地说:“我不相信任何人。”
    韩锦心一沉:他果然以为我是故意中了纪舒的毒害他被挟持的。算了,即便我本不是故意,其实也差不多了。
    他闷闷不乐地低着头烤火不吭声,丹阙见了他这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不否认,也就是承认了自己的猜测!果然都是他设计好的!
    韩锦小声问道:“公子,你要是见到了韩锦,你想怎么做呢?”
    丹阙愣了一下,沉默着没有回答。事实上,这个问题他已经想过很多次了,自从和韩锦分别以后,他没有一天不在想。可是想了这么久,他也没有一个确定的答案。有的时候,他想杀了韩锦一了百了,至少为自己除去了一个弱点,快刀斩乱麻;有的时候,他又想,如果韩锦能够好好对他解释,他真的只是喜欢自己,而不是利用自己的话,也许可以原谅他;有的时候他会想,索性再也不要见韩锦了,见到了也只是徒增烦恼,不如从此相隔天涯。
    他怨韩锦不敢以真面目来见他,一点也不爽快,可是转念一想,又会觉得幸好韩锦伪装成蛋蛋来见他,若不然,两相尴尬的局面,确实不知该如何化解。
    丹阙叹了口气,小声道:“该死的。”他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样一天,犹豫不决,明明那人已经对自己造成了威胁,可就是下不了狠心杀了他一了百了。他做梦的时候还会梦见他的小傻子像从前一样傻傻地依赖着他,而所有被拆穿后的事都只是南柯一梦。那是多么美妙的一个梦,可惜是真正的南柯一梦。
    韩锦很难过。他以为那声该死的丹阙是在骂自己。
    过了一会儿,韩锦拿起鞭炮,强颜欢笑道:“公子,放炮仗吧。听说放炮仗能炸走年兽,还能把令人厌烦的东西统统炸走,新年就会高高兴兴的。”说着自己先点了两个炮仗丢了出去,炸的院子里噼噼啪啪的响。
    丹阙也接了两个炮竹,点燃以后却没有立马丢出去。韩锦眼看那炮竹快要炸了,急道:“丢呀,快丢呀!”
    丹阙看了他一眼,把炮竹丢到他脚下。“啪”的一声,炮竹在韩锦身边炸开,把他吓了一跳,可怜巴巴地望着丹阙。
    丹阙哼了一声,转身进屋,重重把门摔上了。
    翌日就是大年初一,韩锦又没敢去见丹阙,窝在房里写信。他的信是写给高晟风的,他感觉自己遇到了无法解决的困难,不得不求助于英明的父亲大人。
    他不停地咬着毛笔的屁股,在纸上写道:爹,孩儿近日遇到了一件很麻烦的事,深受其扰……
    正写着,突然间门被推开,两个戴着斗笠穿着黑衣的男子一前一后走了进来。那二人走路全无声音,身上带着凌冽的寒气以及一种无人可挡的霸气,就这样闯入韩锦的屋中,连一声招呼都不打。
    韩锦被吓了一跳,举着毛笔摆出防备的架势。那两人却全不理他,自顾自摘掉斗笠,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其中一人走到韩锦的书桌前,拿起桌上的书信看了看,垂下眼,看着韩锦,挑眉:“你遇到什么麻烦?”
    “啪嗒”一声,韩锦手里的毛笔落地,他缓缓地抬起手揉了揉眼睛,小声唤道:“爹?”又转向屋里的另一个人:“义、义父?”
    被他叫爹的男人伸出手用力揉了揉他的脑袋,把他的头发揉的乱糟糟的,然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叫道:“聪明。”
    韩锦的表情由不可思议慢慢慢慢转变为惊喜,猛地尖叫一声,扑进高晟风怀里:“爹!!!”
    67、第六十七章
    高晟风一个多月前收到右护法的来信,说高聪明中了毒,正在前往万艾谷的路上,路上有些赤霞教的教徒和武林正派很碍事。高晟风担心高聪明在月缺的时候会遇上什么状况,就带着卢雅江亲自往万艾谷跑了这一趟。幸好高聪明虽然经历了些许波折,但最后还是安安全全地抵达了万艾谷,身上的毒也给解了,现在正在由杜讳治疗他的“还童”之症。
    韩锦一见到两位父亲,积压了许久的各种委屈终于爆发出来,抱着高晟风的腰稀里哗啦一阵大哭。高晟风和卢雅江还是第一回见他哭,都吓坏了。
    高晟风捧着儿子的脸,紧张地问道:“怎么回事?身上疼?”
    韩锦一边擦眼泪一边摇头,抽抽嗒嗒地说起他和丹阙的事来。他从小对两位父亲,尤其是高晟风,知无不言,因为高晟风是个极其护短的人,无论他是对是错,永远都会站在他这一边,为他撑起半边天空。
    他从捡到受伤的丹阙开始说起,说到他把解药给丹阙吃了,剩下一颗自己没舍得吃,高晟风气得屈起手指在他头上敲了一下:“你傻呀。你给他吃了也就罢了,自己为什么不舍得吃?这药固然少,爹手里还有,你先吃了就是了,大不了,爹再去取一趟月见草,你怎么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说罢用挑剔的目光打量韩锦,嗤道:“一点儿都不像我儿子。”
    卢雅江坐在一边含笑替他们剥水果。
    韩锦揉了揉被敲的脑袋,接着往下说,说到丹阙把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吓得他逃走了,高晟风听完立刻瞪大了眼睛,怒道:“你连解药都给他吃了,他居然要杀你?!你有没有狠狠揍回去?!”
    韩锦虽然也很委屈,可是看到高晟风生气,他生怕高晟风会做些什么,忙替丹阙说起话来:“他只是太生气,其实他没有要杀我,后来我靠近他,他就把匕首收起来了……”
    高晟风曲着手指不停在他脑门上敲:“你现在就替他说话了?现在就替他说话了?人还没认准你就替他说话?他是你什么人啊?啊?还没拐到手你就给他吃解药?你自己不吃解药给他吃?你这兔崽子一点都不像本天尊的儿子!”
    卢雅江轻笑。
    韩锦捂着脑袋哎哟哎哟直叫唤:“爹,爹,别敲了,会敲傻的。”
    高晟风愤愤收回手:“不缺我这两下!接着说!”
    韩锦说完自己把另一颗解药给纪舒吃了以后,立刻抱着头蹲了下去,生怕再挨打。这一回高晟风没再打他,气得连话都不想说。卢雅江忙给他捶背顺气。
    过了一会儿,见高晟风缓过劲来,韩锦又把自己最近画妆成蛋蛋接近丹阙的事情说了,高晟风听完后揪着韩锦的冷笑:“没用的家伙!我问你,丹阙到底是不是你的心上人?还是那个灵玉纪舒?”
    韩锦扭扭捏捏地说:“爹,我的确喜欢纪舒,我愿意和他玩,就像跟小左小右那样。我更喜欢丹阙,我想和他合欢。”
    高晟风冷哼道:“你连以你的真面目去见你心上人的胆量都没有?你哪里像我儿子?没出息!”
    卢雅江在旁轻轻咳嗽了一声,高晟风立刻回头瞪他,他假装四处张望,忍笑忍到肩膀微微颤抖。
    高晟风哼了一声,接着道:“你以后做事前先想想会不会给你英明神武的爹丢脸!”
    韩锦可怜巴巴地说:“我错了,爹,现在怎么办啊。”
    高晟风道:“我给你写的合欢秘籍呢?照着秘籍上写的,和他都练一遍,他就原谅你了。”
    卢雅江在一旁轻声道:“你别给聪明出馊主意。”
    高晟风大叫道:“哪里是馊主意了!”
    卢雅江摇头叹气。
    韩锦扭捏道:“爹,我不敢以这个身份去见他,怎么办?”
    高晟风拧拧他的耳朵,道:“真是的,有什么好怕的,你爹给你撑腰!”
    韩锦连忙赔笑,蹲在他身边给他捶腿。
    高晟风托腮想了会儿,灵光一闪,道:“聪明,我替你去会会这个丹阙。我倒要看看,他是个什么人物,拿捏这么大的架子。”
    韩锦和卢雅江同时一愣,手上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高晟风说干就干,掏出一套易容工具,开始往脸上画。韩锦吞了口唾沫,一字一顿道:“爹,你画妆成我?去见丹阙?”
    高晟风理所当然地说:“对啊。放心吧,有什么问题,爹替你解决。”
    “噗通。”韩锦一屁股坐到地上,卢雅江手里的梨子落地。
    高晟风到底是高手,只见他一抹一涂,不过眨眼的功夫就化成了韩锦。他往韩锦身边一站,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怎样?”声音亦与韩锦像极,举手投足,无一不像。
    然而高晟风要出门,却没成功走出去――韩锦抱住了他的大腿,卢雅江拖住了他的胳膊。
    韩锦哀嚎道:“爹,不要啊,你就这样去会有麻烦的。”
    卢雅江一脸惨不忍睹:“晟风,你冷静一点。”
    高晟风把韩锦提起来,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爹一定替你解决这个麻烦。你还不相信你爹?本天尊一出马,丹阙立刻就会回心转意的。”
    韩锦将信将疑地擦擦眼泪:“真的吗?”
    高晟风又转头用眼神威慑拉住他的卢雅江,卢雅江迫于他的淫威立刻松手了。
    于是高晟风揉了揉儿子的小脑袋,潇洒地往丹阙的住处去了。
    卢雅江扶额,问韩锦:“你相信你爹?”
    韩锦一脸天真地看着他:“怎么了?爹爹说会替我解决麻烦呀。”
    卢雅江干笑两声,小声嘀咕道:“不变得更麻烦你就知足吧。”
    再说高晟风,顶着韩锦的样貌一路往丹阙住的地方去了。他在路上遇到了稻梅,稻梅大吃一惊:“小教主?你怎么,怎么这样出来?遇到丹阙怎么办?”
    高晟风笑道:“我正是去找他的。”
    稻梅吃惊掩嘴:“找他?你想好怎么解决了?不会跟他打起来吧?”
    高晟风道:“放心罢。解决了这件事,以后我都不用再易容了。”
    稻梅有点担心地说:“那最好,你自己小心。要不要我给你一颗烟雾弹?”
    高晟风摆手:“不用,我去了。”
    高晟风极善模仿他人,更何况他亲手把韩锦带大,韩锦的一举一动他再熟悉不过,模仿起来拿捏得当,连稻梅都没有认出他来。他心里更得意,哼着小曲儿去了丹阙的院子。
    丹阙正站在院子里练功,高晟风故意收敛气息,先站在暗处看了一会儿。他不认识丹阙,自然不知道此人究竟是不是他要找的人,不过他盯着丹阙的腰臀曲线打量了一会儿,发觉丹阙的臀形极佳,由此才确定了丹阙的身份。
    经过杜讳的治疗,丹阙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身形流畅迅捷,出手又快又准。不过在高晟风眼里还是差了一些,不过是个中流高手罢了。
    过了一会儿,丹阙收刀,倚在栏杆上休息,高晟风微微一笑,从暗处走了出来。
    丹阙不经意地一扫,不知何时视线里多了一个人。他吃了一惊,握刀的手紧了紧,身体站直,看清来人,却是目瞪口呆。“哐当”一声,手里的刀应声落地。
    高晟风笑盈盈地向他走去,软声叫道:“哥哥。”
    68、第六十八章
    丹阙还真没料到韩锦会突然之间卸下伪装出现在他面前,一时傻了眼,不知该作何反应。
    高晟风一脸纯良。他太了解高聪明在月初的时候是什么样的,那傻傻的语气,那纯真的表情,他都模仿的十成十的像。他轻轻捏起丹阙的衣角,道:“哥哥别生锦锦的气了,跟锦锦和好吧。”
    丹阙的脸色变了几变,过了半晌才道:“你为什么骗我?”
    高晟风道:“你是赤霞教的魔尊,我是天宁教的教主,人在其位,谋其职……”
    丹阙大惊失色,倒抽了一口冷气:“什么?!你是天宁教的教主?!”
    高晟风也是一愣:“你不知道?我还以为你知道了呢。”
    丹阙连退两步,上下打量高晟风扮成的韩锦。他原本只以为韩锦是天宁教打探消息的魔使之类的角色,万没想到他居然是教主,一时间震惊得无法言语。
    高晟风对着他无辜地眨眼睛。
    丹阙乱极了:“你……你是教主?你接近我,是为了套取赤霞教的事?”
    高晟风理所当然地点点头:“没错,你们赤霞教屡屡挑衅,我早就看赤霞教不顺眼了。你是赤霞教的魔尊,我当然从你下手,不过嘛……相处久了,我也确实喜欢上你了。”
    丹阙对他突如其来的坦荡感到不可思议,又接着问道:“你是故意中了纪舒的毒,你摆了我一道,故意跟着他们走?我一直奇怪,我千小心万小心,朝寒暮暖又是怎么中的?为什么我、你、纪舒三人都会中毒?”
    高晟风不知道高聪明是不是故意的,不过高聪明是他的儿子,那么聪明,那就肯定是故意的了,不然随随便便被一个赤霞教的小角色给下毒挟持了多丢天宁教的脸。于是他道:“是啊,我是故意中毒的,我是想趁机接近赤霞教。”他又大大方方把儿子又卖了:“纪舒在他的嘴唇上涂了毒药,亲了我,然后我又亲了……”
    丹阙狠狠地吸了口冷气,表情都扭曲了:“你说什么?!你跟他?!”
    高晟风看到丹阙抓狂的反应,自知失言,吐了吐舌头:“你问我我才说的,我说的是实话嘛。他亲我,又不是我亲他……”
    丹阙的胸膛剧烈起伏,他弯腰捡起地上的刀,向高晟风逼近了一步。高晟风不是高聪明,才不会乖乖站在原地,立刻往后跳了一步。
    丹阙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问道:“你同纪舒,究竟是什么关系?”
    高晟风连忙替儿子挽回局面:“没有啊,是他强吻我的,他就是通过我算计你嘛。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不然就不会带你跑啦。”
    丹阙的脸色这才没有那么难看。过了一会儿,他平静了一些,道:“你带我脱离赤霞教,给我吃解药,骗我练合欢,这些,都是因为,你……喜欢我?”
    高晟风道:“是啊。”
    丹阙道:“好,那你喜欢我,到了现在这个境地,你又想对我怎么样。”
    高晟风咦了一声,理所当然地说:“我要带你回天宁教,以后你就是我的人,我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只有我能欺负你,谁欺负你我就帮你报仇。”
    丹阙冷笑起来,颤声道:“带我回天宁教?你可有问过我愿不愿意?你喜欢我,你想和我在一起,就靠一次又一次欺骗我?把我当成傻子愚弄?你觉得我会跟你走?去天宁教当你的禁脔?”
    高晟风微微皱眉:“我的确骗了你,那又如何,你没有骗过我吗?你当初和我在一起也不是安的什么好心吧。”高晟风想到这里就来气,高聪明是真的单纯,丹阙可绝不单纯,想也知道高聪明能骗得丹阙的信任,这过程里受了多少委屈。而且以后两个人在一起,高聪明一定会被丹阙吃的死死的,又不知要受多少委屈。高晟风极是护短,此刻真恨不得把丹阙抓回去吊起来让高聪明打他屁股,打到他求饶为止。
    他又道:“再者,你说我骗你,你也是心甘情愿被我骗吧。嗤,什么合欢神功你也信,你是小孩子吗?你又不是真的傻子,还不是你愿意和我做那事,明知道我骗你也愿意。”
    丹阙没想到韩锦竟然能如此理智气壮地反驳,气得发抖:“我利用你?!是,我最初的确是为了利用你。可自我……自我……我对你可有半点不真心!你说得对,我傻,如果不是你故意中毒,我又为何会跟纪舒走?我千辛万苦只为远离赤霞教那些人,你却带着我往他们的套里钻。你如此算计我……”顿了顿,呼吸又急促起来。
    高晟风挠头:“人在江湖混,就是你算计我,我算计你嘛。少年,你也是魔教出来的,不用那么纯真吧?我就算对赤霞教好奇,想通过你打开缺口,可我又没有害过你,还救了你不少次呢!你以为我给你吃的药是什么?那可是一条命。你还想杀我,真没良心。”说完还做了个鬼脸,“小心我打你屁股。”
    “你!你!”丹阙差点被他气晕过去。这时候他已经想不到韩锦为什么会突然变得反常了,因为韩锦说的话的的确确都是大实话。他颤声道:“好,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