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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帮人数落一番了。
    石震笑了笑,把叶少白抱在怀里拍了拍。
    “嗯……”叶少白迷瞪瞪地蹭了蹭,觉得有人拍他后背,这感觉也还不错,似乎……有点儿像是……很熟悉?“爹……”
    咣当!石震一向温文儒雅的脸裂开了。他哪儿就那么像他爹了?!
    叶少白还没意识到错误,仍旧叫着爹,呼呼地睡着了。
    睡了很久,也许不久,反正就是睡到一半的时候,叶少白忽忽悠悠的醒了过来,只觉得身上有什么东西压着他,还有点儿不对劲,胸口凉凉的,可丹田之处又热乎乎的……
    “嗯……爹……热……”他想要翻个身,翻了半天没翻动。
    ☆、五、
    五、清晨谁添堵
    石震听了他这一声唤,差点儿没把一口老血给气喷了出来――明明他是娶媳妇,又不是养儿子,这一晚上叫了两声爹了!
    “起来!”他咬了叶少白腮帮子一口,伸手就抓住了他下面的小兄弟,稍稍用了点儿力,便让叶少白折腾起来了。
    “你……”叶少白也算是终于睁开了眼,看清楚了眼前的情况,然后,浑浑噩噩的脑子却没给他找出来一个有用的信息,倒是身上一会儿热一会儿冷的,还……挺不对劲儿,闹得他只能愣愣发问,“你干嘛呢?”
    “洞房。”石震回答简洁,此刻已经是把他的两条腿分到自己两侧了。
    “不对!”这回叶少白算是清醒了,也终于明白了怎么回事儿――洞房,那可是一男一女的事儿,他明明是男人,这石震也不是女人,所以他们不能洞房!可是石震并不觉得他们不能洞房,甚至……还一口咬在他嘴上!
    这个动作他是见过的,以往在忘尘崖上,也有见过嘴对嘴的,但人家那是心意相通早定了姻缘的好不好!
    叶少白愤怒地抬起脚想要踹石震,可石震哪儿那么容易就被踹到,别说叶少白现在真气去了十之八九,就是真气全在的时候,要害被人制住,哪儿就能踹到人了?
    不一会儿,叶少白就软了腰,低低哼了一声,彻底的只剩下喘气的份儿了。倒是石震,沾了那一手白浊,往他身后去探……
    “滚开!”就算不通人事,可后面被塞进什么东西那绝对不舒服,叶少白软绵绵地骂着,骂了半天,也还是没能阻止得了石震……后面疼得撕心裂肺,前面又被抓得饥渴难耐,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比练功走火入魔了还让人难受百倍不止。
    渐渐的,后面的疼痛稍褪,叶少白只觉得有股子邪火慢慢往心口上钻,两条腿也不知怎的就软绵绵的脸小腿肚子都发颤得厉害,前面也鼓涨涨的,总想着摸两下……可他小爪子还没下去就让石震给抓住了按到头顶,这下子倒叫他难受得直哼哼了。
    叶少白难受了,石震却是满心舒爽,一晚上折腾了两回,才抱着这变成真新娘的假新娘酣然入睡。
    第二天,叶少白一大早就得去给老夫人请安,但他根本就不打算起来,连进门收拾的喜珠跟翠染都不打算搭理――他憋气,憋了一肚子的气!
    “将军,老夫人等着少夫人给敬茶呢。”喜珠福了福身,看着一边还窝在棉被里不肯出来的新夫人,一脸的不屑。
    “新夫人昨日劳累了,你们先出去。”石震很明显感觉到那锦被下面的阴沉气场,也怕漏了馅儿,毕竟他那个继母现在还不能随便处置了,而喜珠是她的人,他也得注意点儿――不过他这个石大将军宠妻不敬后母的名声是坐定了。
    等两个丫头出去了,他才站起来,走到床边去扯叶少白盖在脸上的被子,扯了一扯,也没敢怎么用力。
    “滚!”闷闷地传出一声来,被子没动,人也没露出脸来。
    “娘子,出来吧,天大亮了。”石震这句话说得,一点儿不像是身经百战的大将军,反而有点酸腐儒生的味道,“若是让人知道了,还说是白日宣淫什么的,带累名声的。”
    “滚!”名声个鬼!叶少白恨不得能把这石震直接一刀劈了,还名声!他叶少白的名声从来都是顶好顶好的――他在江湖上那叫一个赫赫有名,怕他的那些正道中人都叫他魔君,那是恨不得处之而后快的,靠着他的那些邪魔外道都尊称他一声血煞天君,那是推崇至极,哪儿有人敢有这个叫什么石震的这么大胆的?!
    “娘子,我们夫妇已经行过周公之礼,娘子大可不必只一个‘滚’字,少了颇多情趣。”石震仍旧不生气,还好言好语地告诉叶少白该怎么骂他,“这寻常百姓家,有说‘杀千刀’的,也有说‘作死讨命’的,还有叫‘心肝肉’的,转看你喜欢。”
    “……”叶少白噎住了半天,也没骂出一个字来。
    这世上有人讨打有人讨嫌,还真有人讨骂,还上赶着讨骂的――这个将军的职位其实是没人要了才让这石震捡了漏了的吧?
    “娘子在心里骂我么?”石震还在继续说,“实则娘子是可以骂我的,反正娘子脾气大得很,为夫就让着点儿也无不可……”
    “正常说话,要么就滚!”忍无可忍,叶少白终于把脸露了出来――果然,脸上的面皮还是毫无波澜,可眼睛里全是愤慨,身上也因为石震昨天折腾得狠了,没来得及收拾,结果脖子以下青青紫紫的,好看极了。
    “那好。”石震点了点头,又欺上前去,在叶少白唇上啄了下,“还疼么?”
    “你自己试试?”很显然,叶少白不是在说笑。
    “不必了……那个……我那继母,你越给她气受就越好,不用照顾我面子。”真是这媳妇儿娶得好啊,越看越喜欢,闹得石震就想现在马上立刻再把他就地正法一次――但是清醒时候的叶少白就算没了那一身的武功也不是好相与的,他还没怎么着呢,脖子上一凉,就架着一把软剑!
    “再敢乱来,杀。”清醒之后,叶少白的语言也非常的简练,绝不多废话,再配上他满脸的冷峻,也确实给人一种阴狠手辣的感觉。
    “可你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石震皱着眉,伸手指了指那把软剑――早知道就该收拾好床铺上的东西……结果,明明知道他有把软剑还不找出来丢了,看吧,这就是后果!什么叫色欲熏心?什么叫乐极生悲?石震眼下是体会到了。
    “明媒正娶?哼!”叶少白冷哼,他当然知道只有女人才能给人家做老婆,但是不清楚为什么这个石震会把他当成真正的新娘子甚至还洞了房――眼下,他必须瞒住石震他的真实身份,但也必须告诉他,自己是男人,不是新娘子!想了一会儿,他手里的软剑还是不曾放下,甚至握得更紧了。
    “就是明媒正娶。”石震急忙点头,“我不介意你是男的。”
    作者有话要说:提前请假:周五、周六、周日去漫展,可能会在明后天断更……回来补上。
    ☆、六、
    六、规矩是浮云
    即使石震不介意,但叶少白却十分介意,甚至是相当的介意!
    然而石震说得好,他们拜了堂,也洞了房,那叫名副其实的夫妻,哪儿能够说不在一起就不在一起呢?
    叶少白很愤怒,如果可以,他几乎马上就要抽出宝剑剁了石震了,可是他眼下根本没法跟他对打――走火入魔了之后,他的武功倒退了不止一点点,杀人这件事确实不再适合他了,但这不证明他会轻易地让石震好过。
    “今天开始,这个门,你不许进。”叶少白指了指房门,随手就把他身上的某种毒药撒在门口处,“记住。”
    门口有毒药。
    石震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然后很惊心动魄地看着叶少白把所有毒药涂满了房门口,生怕他自己一个不小心也沾上了什么毒药之类的,但叶少白做完这些之后摸出一个药丸吞了下去,并且用看傻瓜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就好像……石震真的是有多蠢一般。
    做好这一切,叶少白拿出一个小瓷瓶放到桌上,道:“这里面一粒药丸,能顶十个时辰,你吃了就出去。”言下之意,明天他就进不来房门了。
    “那你也得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吧?”石震拿起瓷瓶掂量掂量,回头去看叶少白。
    “叶墨。”
    “字?”
    “少白。”
    “石震,石惊雷。”
    “像马名。”听了石震的自我介绍,叶少白半天,憋出这么一句来――确实,他就听过有叫惊雷的马匹,还是一匹不错的枣红马呢!
    石震的脸再次裂开了。他得庆幸,自己这是没有外人,要是有人看见一向温文尔雅被称为儒将的石大将军总是满脸裂痕的话,肯定得把他笑话死了!
    所以说,叶少白,真乃能人也!
    这新婚第一天,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了,只是叶少白自己还不太清楚这算是什么情况,他只是暂时取代下那个死了的新娘子,结果还稀里糊涂的跟人家的相公拜堂成亲甚至洞房了,这就算是他说出去也是没人信的,何况……洞房又能咋的,不就是睡一次觉,碰碰小兄弟,哼哼两声吗?
    瞬间想到身后的那个地方还有点儿疼,他脸色白了白,就当是吃坏了肚子了,哼,迟早有一天,他得把这个石震抓起来杀掉!
    一想到自己早晚杀了石震,他也就没那么多的愤怒了,心情也好了一些,对于冲过来说要找他麻烦的老夫人也没了那么大的反应――就当那老太太不存在。
    “母亲怎么亲自过来了?”石震急忙扶着叶少白走出去,这房门现在进不去人,他也不能让这老女人进去,否则中毒死了,倒成了他杀人害命了。
    “哼。怎么你娶了媳妇就忘了娘,还知道出门来迎,却不知道让你这新媳妇到我那熙暖堂去请安敬茶?”老夫人今天一大早就穿上了诰命的那一身,坐在熙暖堂里等着新媳妇敬茶呢,结果左等不来右等不来,让人去问,居然回话说新媳妇累着了,不过去了!从古自今哪儿有这个道理的!?老夫人气得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又等了一会儿,眼见着就要晌午了,也不见人影,最后只能自己走出熙暖堂来给这个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新媳妇一点颜色瞧瞧。
    “母亲,即便请安敬茶,也须得先去祠堂给我亲生母亲上了香再去给您老问好不是?”石震体贴地扶着叶少白,那满脸的温柔,就像是叶少白得多大的天仙下凡似的,让老夫人气得更是直哆嗦。
    要不是石震这几年这么明面儿的孝顺背地里使坏,这石府早就是老夫人的天下了,还什么石府,许就早成了后宫参政的第一个后台了,指不定哪天就直接被连锅端起,死得劈里啪啦人芽不剩。
    所以说,后宅的女人要是老实点儿,前面出去干活的爷们也就没那么多的糟心事儿了不是。为此,石震觉得自己这个老婆娶得实在是太对了,对极了,对得不能再对了!但凡能给他后娘找麻烦的,都是他喜欢的。
    “怎么着,我老婆子过来了,还不请我进门?”老夫人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哪里有毒往哪儿去,本来身体不错还非要人扶着就算了,眼下大门口都是毒物,她还要往里进!叶少白心里冷笑,觉得这老太太真是脑子不好,却忘了他根本就没告诉过人家这屋里有剧毒。
    “母亲,既然今日我要跟新媳妇去祠堂拜祭我亲娘,想来母亲也应当去一同祭拜。”石震连忙开口。他也没打算让叶少白在口头上能战胜他这个在后宅战争中身经百战的“母亲”。
    然而叶少白却没觉得怎么样,只是盯着老夫人瞧,看看能不能瞧出个什么绝世高手来。
    “你盯着我做什么?”老夫人瞪了他一眼,只觉得这个新媳妇是太不像话了些。
    “不是。”叶少白动了动唇,失望万分。
    “什么不是?不是什么?”老夫人怒了。
    “高手。”
    “什么?!”高手?什么高手?老夫人发觉这个新媳妇确乎与众不同,与众不同得有点儿怪异了,甚至脑子都是不好使的,不然怎么说话前言不搭后语?
    实际上,叶少白长得并不女气,可秀气得又让人容易把他的面貌模糊了性别,但若是穿上男装肯定不会让人以为这是个女人就是了。不过眼下没办法,他得藏着躲着,免得被正派的武林人士发现,何况……这屋里也没有适合他穿的男装。结果……他这新媳妇的名头算是落实了,当然,他自己不承认就对了。
    “母亲,方才您儿媳妇在跟儿子我讨论武功路数,想来母亲是不懂的,不必多问。”石震又拿话堵住了老夫人的嘴。
    “哼,好好的后宅媳妇,讨论什么武功路数?”老夫人气得没法,可她现在手上的权力都被架空了,也动不得这个便宜儿子,只能拿儿媳妇出气,“好好的将军夫人,就管好家中事宜便是了,做什么粗鲁形状?还不跪下!”
    跪个鬼!
    叶少白也没惯她,一竖眉毛,瞪大了凤眼儿,直勾勾盯着这个老夫人瞧。
    “看什么看。你还懂不懂规矩了!?”老夫人恨恨地瞪了身边几个丫头婆子,那婆子会意,急忙过去要抓新夫人。
    可叶少白是谁啊?那是江湖赫赫有名的邪魔外道的首领啊,就是身上功夫没了也不能那么轻易就被抓住不是,何况,他就算真气逆转,但招式还在,打不过石震还收拾不了这几个老婆子?
    就见他几招拳法下来,稀里哗啦,几个粗壮婆子全都躺到了地上,就连l着胆子上来的丫头也都被摔在地上起不来了――叶少白,可从来没有个怜香惜玉的心儿,谁都知道,江湖上的香啊玉的,没几个好货。
    “你……你怎么敢?!”老夫人这回是气得要昏了,眼睛直翻白。
    “惹我,先打,再杀。”
    真算是捡回个宝!石震若不是顾忌着老夫人在场,估计能笑得脸上开花。然而,下一句就让他笑不出来了。
    “你,迟早……”叶少白做了个砍杀的动作,转身进屋,关门。
    作者有话要说:周五周六周日去漫展,先请假,等周一回家继续日更
    ☆、七、
    七、休妻不可能
    “你那新娘子没杀了你?”退朝之后,当皇上的屏退宫人,压着嗓子问石震。
    “快了。”石震苦笑,“新婚第二天就拿着剑放我脖子上了。”
    “这也不怪他,要是换别人,但凡没什么顾忌的,都得想要杀了你。”皇帝点了点头,也不计较石震跟他说话没尊没卑的,说得再近些,石震的亲娘是他母后的亲妹妹,石震是他的亲表弟,也是助他上位的一大重臣。
    “若是只想要杀了我还算好了。”石震摇了摇头,“皇上,你也知道我家那个老太太是什么样的人物,有他在,还能牵制住她,未尝不是好事。”
    “也是,”皇上点了点头,“有个人牵制着那个所谓老太君也正好省事儿。”
    “只是她也留不得太久了。”石震叹了口气,心里却在担心叶少白,毕竟他那个后母也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当年为了嫁进来,费了不少手段,而叶少白……要是聪明的话,就不该再于正面跟她对上。不管怎么说,照着这当下的是非道理,叶少白再惹她就是不孝,即便……有他撑腰也没有用,何况……如果真的惊动了老太妃再说要把叶少白带进宫来,给皇帝看见那就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儿了。
    “莫说你家里那个不安分的,后宫这个不安分的,也不能久留了。”皇上冷冷一笑,当年这老太妃正得宠,他不得不靠着她,拉拢她,可是,这后宫的女人,一旦权力大了就不安分了,也不满足于做个颐养天年的老太妃了。这样可不好。
    “只是,难免要让我这新娘子受些委屈了。”嘴上这样说着,石震也并没有表现得有多不舍得,脸上淡淡的,让皇帝对这个大将军十分的满意。
    皇帝是知道石震喜欢男人的,也正因为这个,他才放心石震,也放心把兵权交给他――人若无嗣,又能有何心思于高位重权?
    正因为皇帝知道这些,也知道这个新娘子是个男的,他才放心石震,可同样的,他也不能让新娘子进宫受封――即使再好奇也不能冒着绿帽子的危险不是?当然,跟皇帝从小一起长大的石震也是因为了解皇帝,才能算计得天衣无缝。
    “你不会是真喜欢上你这个代嫁的新娘子了吧?”皇帝听了石震这话,倒觉得新鲜,要是这个男老婆真能拴住石震,他倒还省心了。
    “不喜欢能娶他?”石震倒也不避讳,把自己剖白得一干二净才能让皇帝对他没什么戒心,也才能让家里那个喊打喊杀的小魔头不会被惦记。
    听他这般说,皇帝倒也不觉得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赐了点儿东西,算是贺他这个表弟的新婚大喜。
    等石震回府,所见的正是老夫人阴沉沉坐在大堂之上,而其他人一声不敢出大气不敢喘,只怕一个不小心就是被打出去的命――显然,他的新娘子又惹到老夫人了。
    “你还知道回来!”果然,见到石震回来,老夫人第一句话就是兴师问罪,“你娶的那个,哪儿是什么媳妇儿,分明是个婆婆!她对我不敬,我要你马上休了她,立刻!”这新媳妇嫁过来没过三天省亲就要儿子休妻,显然,老夫人也是被气得狠极,神智有点儿开始不清了。
    “母亲,皇上已经封了诰命,他已经不得随便修离的了,何况,媳妇犯了何等大错以至于母亲一定要儿子修离?”石震垂下眼,打定主意不能让老太太逞威风,毕竟府里现在他是家主,他老婆是管家人,老太太还是颐养天年的好。
    “你……你……你是要跟着那个来路不明的女人一起气死老娘才甘心!”老夫人算是彻底被气昏了头了,也不顾这么多年树立起来的贤德形象,只想着能把家里那个丧门星撵走就好,至少不要在家里气死她就算是阿弥陀佛了。
    “母亲脾气太大,想是最近天干物燥,也让人虚火上升的缘故?”石震冷笑,给几个粗使丫头使了眼色,“还不快扶着老太太回房去?”
    “石震!你要做什么?!”
    “老太太,这将军府上下有了后堂女主,老太太是上了年纪,最好还是颐养天年,不必插手家务事的才好。”说到底,还是谁有权利谁老大,既然白天跟皇帝通了气儿,那这老太太也是不要想着能进宫见老太妃了。
    听了石震这话,老太太才算是明白过来,这两天气得她满肚子是火的那个新媳妇儿,分明就是得了他的道行,打算把她彻底从将军府里清空出去的!
    要说这老夫人也不知怎的,自打嫁给前任将军就一直没开怀,就在石震十岁那年怀了个丫头生了出来,可每两年这丫头就夭折了,没办法,她也只能养着石震。本以为她能把这小白眼狼给喂熟了,结果……将近二十年的教养,还是没有半点用处。
    老夫人这边气得不行,可石震那边确实十分快活,恨不得马上就回到院子里去找叶少白好好说说话,亲热亲热。走回院子,走到他房门口,忽然想到这大门口有毒啊!石震只能敲了敲门,希望里面的人能出来给他点儿解药吃吃。
    门,吱嘎一声,开了。
    叶少白仍旧是一脸阴冷,站在大门口瞧着石震,手里还拿着他那把软剑。
    “做什么?”石震一愣,“快收起来。”
    “不。”叶少白明显拒绝了他的要求,“老太婆再来,杀。”
    “那让我先进去?”石震退而求其次。
    “说了。你进门,杀无赦。”叶少白仍旧拒绝他的要求。显然,即使再不懂得某些方面的事情,叶少白也清楚知道,新婚那天晚上的洞房,自己是吃大亏了――他师父说过,洞房是留给自己喜欢的女孩儿的,结果他的洞房是一个心黑的朝堂上的人物,这简直让他不能容忍!
    “可这屋子本就是我的屋子,你不让我进屋,我岂不是没处睡了?”石震见他不同意,只好卖可怜。
    “屋子多,随便哪个捡了去睡,这里是我的。”
    ☆、八、
    八、穆泽又是谁
    “那可不行!”石震直摇头,“若是我这就出去睡,那就坐定了我们不合,到时候……”
    “到时候怎样?”叶少白瞪他一眼,算是整张脸上最鲜活的表情了,除非喝酒,否则他便是面无波澜,连说话都不带动嘴部以外的肌肉的,就像是戴上了一张人皮面具。
    “到时候一定会有人以为我要休了你,然后把你赶出去……”石震满脸的痛心疾首,就好似真的若是把叶少白赶了出去,于他而言是多大的伤感一般。“你是我娘子,我怎么能让你被赶出去呢?”
    “……”叶少白不言语了。他就算没怎么接触过这山下的事情,可也不能说什么都不懂,直觉告诉他,石震在骗他,但是他又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反驳他,何况……他还真不能离开这个地方。谁知道那些名门正派是不是还在找他?
    叶少白这边想着的是怕名门正派找到他,而石震却是想要进房门好好休息休息,最好能跟他媳妇儿亲热亲热才行。可叶少白不知道石震的想法,要是知道,他绝不会给他开这个门,也不能让他走进来。
    “这个吃了。”拿出一粒解药来,叶少白递给了石震。
    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们这算是合作了,至少他不能让石震没了老婆,而石震不能让他出去给正道人士抓住……怎么看都是双赢,可叶少白总觉得哪里不对。
    “那我就进门了?”石震道。
    叶少白点了点头,转身走往里屋走去。
    进了屋,石震关好门,仔细听了听外面,确认是没有一个人了,这才走到里屋去,脸上也不再是装出来的那副文雅的模样,反而是满脸的担忧,问:“少白,你还记得多少?”
    “什么多少?”叶少白一愣。
    “天上有日月,水中得幻影。你还记得多少?”
    “什么天上水里?”
    “我是说,你小时候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
    “都记得。”叶少白冷冷哼了一声,“我自幼父母双亡,在忘尘崖为师父收养,我都记得。”
    “不可能!”石震摇头,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扔到叶少白怀里,“你自己看看,人不认识?”
    荷包上没有绣什么花样,只是用针缝了个名字――“穆泽”。
    打开荷包,里面塞的不过是小孩子喜欢玩的东西,还有一个看似有些锋利的小石头,一边儿上还染了点儿褐色。
    “不认识。”叶少白老老实实地看了半天,说。
    “怎么可能?!”石震决不信,他过去拿起那块小石头,放到叶少白眼角处比了比,“这个,就是划了你眼角的东西,你怎么可能连这个都忘了?当时你哭的跟什么似的,怎么哄都哄不好!”
    “师父说,这是练功时候划的。”面无表情地回他,叶少白也是半点不信石震的说法的,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你那时才三岁,记不得……也是应该的……”石震摇了摇头,又拿起另一个小巧精致的只半指大小的玉如意,问,“那这个呢?这是你四岁时候从我这里磨走的,你可还记得?”
    “你魔怔了吧?”叶少白把那玉如意拿过来看了看,随手从脖子上扯出一条红绳,上面栓的正是一个小巧的玉如意,样式大小与他手里的那个并无两样,“这东西多得是。”
    “小泽,你莫要再骗我了。”石震叹了口气。见到那个玉如意他不能说不震惊,但原本这玉如意就是一对的,他这个因为穆泽离开就放到了荷包里,可穆泽的那个却一直随着他……如果说眼前这个不是穆泽,他打死他都不信!
    “我是叶少白,不是穆泽。”叶少白觉得眼前这人完全不可理喻。穆泽到底是什么人他不清楚,但眼前这个人一定要他承认自己是穆泽,却有点儿奇怪了――穆泽,到底是谁?
    莫说叶少白不清楚穆泽是谁,就连府中上下也没人知道穆泽是谁,许就老夫人一个知道这个人到底是哪位,但她不会说也不能说。
    “你就是我的小泽!”石震力气大,功夫也好,至少比现在真气逆行的叶少白的功夫要好得多。他一伸手就把叶少白抱在怀里,用力抱着,就怕他下一刻便消失了……已经消失了十八年了,若是再丢了,他岂不是要再等十八年?
    “滚!”新婚当晚喝多了被他占了便宜就算了,这时候还打算做什么?!叶少白想也不想,伸手就抽出软剑往石震身上捅。
    “扑哧”一声,剑身入肉,顿时就鲜血淋漓,那才叫个好看!
    “你……”石震捂着胳膊上的伤口,完全没想到他打小儿就喜欢的穆泽会给他来这么一下子――穆泽不会,不代表叶少白不会。“我忘了,你失忆了。”
    “你才失忆。”叶少白冷冷拔出软剑,“下次再犯,哪儿犯捅哪儿。”
    果然,与他多方打听出来的那个“叶少白”是并无两样,都是一意孤行,邪魔外道,心狠手辣……只不过,小穆泽小时候,也是这般行事,现如今长大了而已。若是穆泽长大了变成满口仁义道德的那种人,他还觉得骇人呢。
    但不管怎么说,石震是确定了叶少白就是穆泽,而叶少白却认为石震是失心疯,二人又彻底的拧了意思。
    不过身上受伤,不收拾是不行的,石震跟叶少白一个是行军打仗的将军,一个是江湖人人痛恨的魔君,哪个都会那么两下子医术,自然也就不用一惊一乍的叫人来看病……
    “疼啊!”石震大喊,盯着叶少白那用力给他包扎的手,也不知道这是故意的还有有意的。
    “你可以自己来。”叶少白扔下包到一半的伤口,转身回去继续翻他身上的那些东西,毒药似乎少了些,他得再想想办法……
    “可这不是你捅的?你得负责!”石震这是理直气壮。
    “你拿那孽根捅我的时候怎么不说负责?”叶少白也不含糊。
    “你这话不能拿出来说啊!”再怎么不要脸,石震也确定自己说不出这种话,心里把叶少白的那个师父是恨了一个大疙瘩,“何况,我娶了你,自然洞房,那是洞房,是洞房!不是……不是捅你。”
    ☆、九、
    九、计策必无用
    叶少白并没有理睬石震的解释,把他胳膊包扎了之后就撵了出去。石震还想再跟他说什么,可还没开口,就被那刺过来的软剑给吓得一个趔趄,倒是差点儿撞上了端着晚餐过来的喜珠。
    “将军!”喜珠站在门口,愣愣地瞧着眼前的一切――新夫人拿着一把长剑指着将军,将军狼狈地躲闪,还甚至差点儿撞上她!
    原来,新夫人这么本事?!
    这喜珠登时心中大骇,思索着一会儿如何回复老夫人这件事,若是府里的这位少夫人真的功夫了得,那老夫人那边就不好动作了。喜珠这丫头是真心真意帮着老夫人的,自然什么事也都替老夫人想着,所以那眼珠子也便不老实了起来。
    “站住。”叶少白在门口拦住了她。
    “少夫人,这是晚饭,我给您送来了。”喜珠把手中的托盘往前送了送,这托盘里摆放的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