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在向前。
    青带着救世军的成员也在向前。
    列车本身这个最应该高速移动的东西，却被炮火和各种人类学会的超凡力量钉在原地动弹不得。有理由相信蓝也用他的空间力量做了些什么。
    被雾气笼罩的铁轨与车轮之间依旧咯吱咯吱地响着。
    说明它还在运行，但却并没有向前一步。
    很长一段时间内，蓝都是救世军的王牌，比什么青啊黑啊更重要也更强。
    其实他是第二代蓝（一代蓝死于安全区内战时强袭赵世明的路上。）说明他是在末世三年之后才成为救世军顶级强者的。
    突然崛起并不是蓝本身的功劳，而是世界计算机因为一次意外和他完成了并联。
    并联之后，蓝很快便成为九级。且获得了全球传送的能力，让救世军真正的成为世界性的组织，将以前只能靠消息交流的松散联盟变成了货真价实的人联继承者。
    现在，蓝的空间能力依旧可以使用，但精确性却大不如前。
    不是他退步了，而是计算机退步了。
    雾园内部。从车窗外跑进来的怪物和全副武装的乘务员一起包围了李乐所在的位置。
    “啧。果然在雾园内，灰雾也瞒不过雾主。不过按照我的经验，接下来雾主会进入不断虚弱的状态。”李乐开枪，将面前的敌人一个个击倒。
    “有多虚弱？”林茵拿出命运左轮和他一起开枪。
    “我问你，古时候人类为什么觉得神明很强？”李乐化身哲学家，对愚钝的兔子循循善诱。
    林茵完全没思考，直接问：“为什么？”
    “未知。越是无知的人，越容易想象神明的强大。”李乐说。
    所以当雾主堕入凡尘，被人类击败或者打平后。它接近神明的力量，以及它的秩序都会开始瓦解。
    神明的力量源于人类的未知。这一点安全区蒸汽岛救世军的学者达成了一致。
    光复者的话，在这种高端研究上还处于原始状态。虽说有一些蒸汽岛和安全区来的学者，但肯定没办法和那些起步很久的大势力相比。
    这种问题，杨琪欣的解决办法是，吞并蒸汽岛。
    如今的蒸汽岛只剩下学院派和骑士，黑暗血脉家族基本上完全覆灭了。而前两者显然都不是很热衷于统治。
    孙灵听说李乐那边的事情后，放下手中基本处理完的事情，转身朝东北方向赶去。
    爱丽丝通过兔子洞来到她身边，抱着她一起往目标方向穿梭。现在整个东欧到处都是爱丽丝布置的梦境，有兔子洞连接，物流相当方便。
    相比于对生产活动毫无帮助，除了战斗外唯一用处就是靠灰雾遮挡战略计划的打手李乐。爱丽丝的梦境对光复者帮助很大。
    像大贤者，或者青这些半神，能力都可以用于提升国力。当然很多九级也可以。
    而包括杨琪欣在内的另一批顶级战斗力，基本上就只擅长打架了。哦，恶魔女王还有深渊，有军团祝福。孙灵李乐才是只擅长打架。
    这样看半神真的像核，既能威慑，又能生产。嗯，其实李乐跑仓鼠轮也能顶几个发电厂。
    “看来又是三个半神齐出一起对付雾主了。”爱丽丝抱着孙灵，从一片蘑菇林中钻出来，“对付一个十级初，用这个阵容有点浪费。”
    打熔炉城那个雾园，出动了四个半神。打罪恶之地，一共有六个半神。
    眼前这个，肯定没法和前两位比。爱丽丝过来支援李乐，防着人类的意思更主要些。救世军和光复者可是严重的竞争关系。
    人类就是如此，碰到无法对付的敌人时会很快抛弃别的东西选择合作。可一旦强了，就开始内斗。
    “真是可笑。”一位身上长着长毛的，獠牙前突的异化者站在雪地里，远远望着内斗的人类。就在他身边的不远处，有具浑身焦黑的尸体整死死抱着笔记本电脑。
    几个雪人上前，从它的手中拿起笔记本电脑。为此将尸体的手臂掰断了。
    曙光号不会内斗，只会合作。曙光号行事完全理智，不会意气用事。曙光号可以集中力量，让个体变强。曙光号集中了文明与神明的全部优点。
    所以，我们才是未来。
    异化者曾经的名字叫范南，只是个不起眼的七级。被曙光号同化后，却被一步步培养成了九级。
    被同化的数千万人共享思维，可以想象出无数种变强的方式。计算机会从中挑出最优解，然后培养出一大堆八级九级。
    当然十级还是有点困难，需要运气和时间。
    曙光号还是更喜欢用多人组合发挥出半神的水平——这样经济实惠。
    身体如夜色，无数星光般的眼睛乱眨的九级巅峰星空之尸落在范南身边。如果在外层空间中，它的实力还能再强一些。但现在是在地面上。那就必须依托别的东西来变强。
    这片夜色与范南一点点融合。
    半像狼半像狗的异化者成为一片星空。一根根毛发都变得幽深如夜，还泛着点点星光，在这片清晨的雪原上显得有些现眼。
    说是清晨，但其实本地时间已经中午十一点。只不过太靠北，接近极夜。所以天只亮几个小时。
    人类接下来会为了杀雾主抢夺秩序之印而大打出手。
    而他们曙光号，却可以渔翁得利。
    ——
    青带人走到了十七号车厢，落后李乐三四节。在九号车厢狂轰滥炸确实浪费了很多时间，而且他们最后也没等到曙光号的人。
    当然等不到，那人都死在车外面了。
    所以此时的青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击杀雾主。黑和灰在他身边，也享受到了救世军第一统帅的加持。水平全都距离半神一步之遥。
    爆发状态挡一下半神也是可以的。
    有他们三个带头，那些乘务员和怪物根本挡不住救世军前进的步伐。反而是原本就存在的关卡和大门时不时就会拖慢青的脚步。
    最后还是黑主动把解谜的活揽下来。能在短时间内解决的谜题都由他上了。
    炮轰未必是最快的方式。不然李乐也不会领先他们几节车厢了。不得不说，迈尔斯还是很有才的。
    外界的炮火一直没停。李乐可以感觉到雾主在不断虚弱，而他也离对方的核心越来越近了。这样很好。只是不知道继续向前后，雾主会拿出什么东西来对付自己。
    一两个半神应该还是可以的吧？这样的话……
    李乐停下脚步。带着迈尔斯和林茵蹲在角落，消灭靠近的敌人，然后最大功率发动灰雾。
    他要等青过来，然后跟在救世军后面，这样才方便捡便宜，而不是在最前方直面雾主。嗯，拖时间对他有好处，孙灵和爱丽丝很快就会来了。
    来了的话也只能在外围，现在想进雾园内部有点不太可能。
    外面的三万北风军在冰天雪地里开炮开得炮管都发烫了。也不知道打了多少个基数的弹药。但反正弹药用完了武器损坏了有蓝给他们传送，他们只要一直保持压制就可以了。
    士兵可以轮流休息，打上半天完全属于北风军的常规操作。要知道他们平时面对的雪潮是以月为单位的。
    青今天的指挥作风很强硬，一路摧枯拉朽。这或许看起来有些鲁莽，但却非常提气。
    他的军魂其实是有消耗的或者说负面影响的。只不过李乐看不出来而已。他消耗的是士气，一种看不清摸不着却时时刻刻影响战场的东西。
    士气高昂可以三千冲十万打赢。可以用落后一个时代的武器战胜对手。可以几百人追着上万人跑。可以三个人俘虏一个连。
    嗯，以上这些听起来扯淡，却都是历史上发生过的。
    消耗士气，是个很坑爹的负面效果。所以青才要说一些特别装逼的话，并且做很多不那么合理却让人感觉很爽的话。
    让士兵觉得他们能赢，是士气的重要来源。其次还有荣誉感，忠诚度，仇恨与愤怒等等。
    其他方面，现在都不太好提升，所以青只能尽量装逼，让大家觉得胜券在握。
    具体做法就是。
    向前，向前。
    不断的向前！
    青来到第二十号车厢，李乐非常阴损地跟在他后面。
    林茵很激动，这种捡漏的感觉她很少体会到。跟着李乐的日子一般都是正面对决，很少搞什么计谋。
    至于负责指挥的杨琪欣，也是喜欢阳谋超过阴谋。当然，需要的话她什么都可以用。
    车辆再长也终究有个尽头。
    前往下一节车厢的门，前所未有的坚硬。连青黑灰三人联手也没轰开。
    但这没有让青感到沮丧，反而眼前一亮。
    他寻找的要害，终于出现了。
    “全体都有，休整五分钟，然后最大火力攻击。”
    “是！打到现在依旧剩二十人救世军精锐齐声回应。雾主的虚弱肉眼可见，一开始闯七号车厢他们都损失五六个人。现在闯了这么多节却没死几个。
    要知道当时他们和雾主还没正式开战呢。只是普通闯关而已。
    如今，他们却已经一路前进，打到了雾园的核心地带。
    ps啊，最近的月票好像还挺多？
    那么，明天后天尽量给大家加一更吧。感谢大家支持。
    现在是真的没空，上午复习，下午上班。晚上码字，还要写新书——打算多写几个开头看看编辑和读者们的反应再决定下本写什么。每个开头一万字左右吧。
    都会放在作品相关，大家去看一看啊。虽然目前就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