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流星仿佛活物一般，散发着强烈的恶意。
    李乐凝视夜空。随后用精神力扫描了整个熔炉城，然后外扩，开始扫描整个东欧。
    许多躁动的，疯狂的精神力，在这片大地上蔓延着。
    在一座座教堂中，这样的情况最明显。
    那也不是什么正经教堂，是灾厄流星的教堂。这些人造神明教会，放在末世前都算是邪教。
    好吧，末世后也算邪教。至少大部分地区都是如此定义的。
    “哥，好像出事了……”小鱼同样感觉到了来自各处的恶意。她把茯苓放到旁边的床上，身后翅膀张开。
    原本透明的翅膀被一层白光覆盖。其中也透着些许难以言喻的色彩。
    来自非洲的信仰之力慢慢虚弱了。小鱼的能力因此不会失控，但也让她差点维持不住九级水平。
    当然，算是半个人造神明的她，对这种东西依旧很敏感。
    “琪欣，出事了。”李乐通知杨琪欣，在女仆过来照顾孩子后，与小鱼一起张开翅膀飞了出去。
    李乐的翅膀是灰色的，灰这种颜色很神奇。跟黑放在一起就是白，和白放在一起就是黑。所以当他和小鱼飞上天空后，看起来就像是一黑一百两道流光。
    小鱼的身体渐渐与李乐重叠。她飞到李乐正对面，一边与他拥吻一边换作梦境状态。
    随后，李乐那灰色的，像流动火焰一样翅膀被镶嵌上水晶。偏灰的身体完全白了起来，如同真正的神明降临。
    就是这个神明嘴里叼着根棒棒糖，相当破坏形象。
    整个熔炉城中的所有人都抬头看向散发着白光的李乐，不知道他想干什么。而李乐却以手化刃，在空中进行切割。
    这一切，让大家都感觉仿佛有什么什么东西断了。
    信仰是线，束缚着神明，也束缚着信徒。疯狂在线与线之间流传，贪婪，惶恐，各种自相矛盾的想法将一切理智都摧毁。
    哪怕本体强度就有半神的存在，时间一长也会被信徒搞疯。
    只有小鱼这样，被信仰的是图腾，她只负责偷信仰之力并隔绝污染的使用者，才可以既使用，又不发疯。
    但她控制的图腾会发疯。也有概率冲破爱丽丝制造的屏障。
    嗯，这样也可以衍生一种特殊的害人方式，就是把他打造成神明然后逼疯之。但见效太慢而且过于艰难，所以暂时没有人这么干。
    “……”杨琪欣了解情况后，思索了几秒，然后直接拉响警报，全城戒严，部队入城控制教会。
    这个命令很快会抵达整个光复者控制的区域。
    李乐刚才那一击最多是暂时砍断了信仰的连接。让熔炉城中的虔诚信徒不会跟着发疯。
    或许疯的只是灾厄流星一个，但不妨碍杨琪欣以此为借口扩大化，打击所有教会。反正最近她也开始想处理这些东西了。
    星空中，一颗巨大的石块忽然颤抖了起来。
    李乐斩断祂的信仰之力，对灾厄流星来说是一种严重的挑衅。
    已经疯狂的神明自然不会考虑太多，直接一颗流星朝着他所在的方向砸了下来。
    居高临下，是一种很大的优势。
    因为高度让人拥有足够的重力势能，可以随时转化为动能。空战中大家也会尽量在保证速度的情况下往高处飞。
    人联还有专门的所谓能量攻势理论。这个能量说的就是重力势能和动能。
    而外层空间，那些人联时期留下的天基武器，更是无比恐怖。哪怕自由落体运动在大气内部会有速度上限（空气阻力与重力平衡），但也足够恐怖。
    之前灾厄流星的陨石打击就让救世军非常难受。
    最后还是青发了狠，上天跟灾厄流星拼命才解决了问题。复活之后的灾厄流星，显然还是拥有这种力量。
    琪欣身边的永宁抬头。
    她又一次看见了星星，或者说石头掉下来的画面。
    一颗在经历了大气层磨擦后依旧有数吨重的陨石，正在朝熔炉城袭来。
    对于李乐而言，灾厄流星失去理智是一件不幸却又幸运的事。因为祂失去理智，所以只会乱来，好对付了好多，也就只盯着熔炉城这一个地方下手。
    但如果祂没有失去理智，或许根本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一颗颗蕴含着疯狂的厄运力量，并且质量巨大，带有辐射材质的流星飞来。
    浑身白光的李乐飞上天空。准备拦截。爱丽丝也张开梦境，巨大的蘑菇将整座城市挡住。
    女王禁卫快速控制了城里的教会，并让所有人检举灾厄流星的信徒。
    她下放专门的人手进行检查，放过伪信徒，浅信徒。把狂热和虔诚份子通通按照瘟疫隔离标准关押。快速镇压了熔炉城内可能发生的问题。其他教会的信徒则暂时只是集中管理，进行登记。
    真要全部抓起来，熔炉城的人手也未必够，说不定还可能刺激到其他人造神。
    先对灾厄流星的信徒进行重点打击吧。
    东欧大地上，不少信徒都跪在地上开始祈祷。他们是虔诚的信徒，也和金沙城那些人一样有过星空祭的习惯。
    不过几个月前恶魔女王禁止了大规模宗教活动。所以大家只能在角落偷偷祈祷。
    在这里，信仰神明倒不是什么非做不可的事情。经历福瑞和杨琪欣两轮的统治，加上人联时期对宗教的打压，信神不信神完全成了个人自由。
    不像人联时代之前，一个人在欧洲说自己没信仰会被大家用异样眼光注视。
    整体来说，现在东欧的信徒不多，真正虔诚信仰灾厄流星的不到百分之一。但这些家伙忽然一起发疯，还是让大家非常难受。
    女王下令全员戒严。
    但像这么强，信仰这么广泛的神明发疯，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以前那些彻底疯掉的神明，最强也只有八级巅峰。
    当初杨琪欣放任教会传教的政策放到现在来看是对是错很难说。
    如果她没这么做，说不定失控的会是深渊和自己。而且当时，这个政策也让光复者和金沙城达成了良好关系，让双方贸易顺利展开。
    站在未来的角度看过去，总会有很多瑕疵。
    李乐没时间想那些所谓的瑕疵，他也不懂那些。但天空中有颗巨大的陨石正在靠近，自己必须将其拦住。
    好吧，就算拦不住杨琪欣她们也会紧急撤离。但如今这里算是他们的家。
    小久安看着头顶的蘑菇哇哇乱叫。
    他并不知道爸爸飞在上面，只是对这东西遮住了自己看星星感到不满。
    一道光辉在所有人头顶亮起。
    “艹。”击碎陨石的李乐被无数弹射的碎片穿过，厄运的力量高悬于他头顶。让他进入了倒霉状态。
    不知道林茵的幸运之歌能不能抵消这种厄运。
    灾厄流星的能力就是这样，打不死你也恶心死你。当初青好不容易把祂干掉，却也因为被厄运诅咒的原因在太空中待了好久。除了自己之外一起来的三千人全都没回去。
    现在的灾厄流星，可以让李乐的命运朝最差的方向拐。
    歌声在李乐耳边响起，像抽水马桶一般冲走了围绕着他的厄运。整个世界似乎都明亮了几分。
    化作一只美人鱼的林茵在泳池边高歌。
    永宁转头看夏莉女仆：“阿姨，我妈妈在干什么啊？她为什么忽然唱歌？”
    夏莉蹲在大小姐旁边：“她在帮我们祛除厄运。”
    “厄运是什么？”
    “就是，未来会发生的不好事情。”
    学会了新词的永宁点点头，又继续问：“为什么她唱歌就可以祛除厄运？”
    这个问题，夏莉回答不了。估计林茵自己也回答不了。
    或许只有专门研究这个的泰米，或者东南仙盟那位可以回答。但他们俩的回答别人能否听懂就是另一个问题了。
    歌声中，被击碎的陨石落在蘑菇上，噼里啪啦一阵脆响。
    李乐落地。身上的光芒缓缓修复着伤口。那是小鱼在努力治疗表哥的身体。不过就李乐这身体，那些伤口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能长好。
    大家戒备着，担心有第二颗陨石落下。
    一直砸的话，李乐能拦住也够呛。带辐射的陨石相当难处理，爱丽丝也不可能把碎片全部挡住。
    但显然，疯子的心理状况并非他们能够想象的。灾厄流星并没有这么做。
    祂的第二发攻击，丢向了南方，非洲无罪者的地盘。
    相比有两个半神坐镇的东欧。无罪者连九级都只有一个，他们的精锐基本上都和暴君先生一起死在破门之战里了。
    所以陨石落下之后，无罪者的损失相当惨重。
    而且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遭遇打击。发疯的神明根本没道理可讲，或许是哪个信仰灾厄流星的家伙在这片土地上被人欺负了吧。
    “咳咳咳。”执政官乌萨看着被毁掉的议会现场，露出茫然之色。
    这颗陨石不算打，没有造成太大破坏。
    暂时没有。
    厄运之力已经在这座城市里蔓延开来。夜风吹过，大地上的火焰迅速扩散，卷起不知道多少灰烬。
    ps今天比昨天还迟。
    头疼，物理意义上的。不是找借口，是真的不舒服。甚至没精神修改，大家帮忙挑一下错别字和病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