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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活了
    两人一见二喜这么欢迎他们两个,对视一眼,都觉得受到尊重;
    这是跟着师傅体会不到的;
    两人也不废话,背着桃木剑,手里捏着两三张黄符,雄赳赳的往村里面走去。
    村口是一条河蜿蜒流过,村子背靠着一座大山,大多数房屋健在山腰上,
    一行人沿着小路往里走,大概有四五十户人家,炊烟袅袅;
    见到两人纷纷露出好奇而围观;
    “两位道长,张家在山的另外一边,咱们还有一段路要走。”
    二喜两人一副胸有成竹模样,也跟着有信心起来:
    “要不这样吧,我帮道长你那桃木剑,也能轻松一点。”
    秋生倒也警觉,拒绝二喜的帮忙,询问张家是个什么情况。
    说到张家,二喜也是嘘唏不已,张家祖上不在这黑山村,是外面搬来的;
    根据张家的说法,他们祖上也辉煌过,出过举人的书香门第;
    曾也有过一条胡同的门面,算得上吃喝不愁;
    可好景不长,到了张老实祖父这一代,莫名的有些衰败下来,说是遭到什么诅咒之类的话;
    一条胡同的门面亏的精光,就连祖宅也跟着贱卖;
    到了张老实父亲这一辈,城里生活不下去,干脆拿着剩下的钱,到咱们村买上两三亩地,自己建了一栋房子。
    就这样平稳了二三十年,没过四十的张老实父亲突然死了,解决完后事,就剩下张老实和他母亲两人相依为命。
    到了如今,张老实母亲死了,大家倒也不觉稀奇;
    关键是张老实母亲一死,他媳妇一下子疯了;
    “我跟你们说啊......说是疯了,可是神志却很清醒,咱们村上的人都认识,就是喜欢胡言乱语。”说这话时,二喜神经兮兮的,偷偷地瞄着四周,似乎周围有什么人一样。
    “说什么?”秋生眯着眼问;
    “说她是张老实他妈,阎王爷不舍得让她死,决定让她附身在媳妇身上。”
    一听到这话,秋生和文才心头有了主意,果然如姑妈说的,眼前这个事情,就是一个撞客的事件,心头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儿子,我是你妈啊......你干嘛绑着我......张老实,你胆子也太大了,敢绑着你妈.....看我不揍你。”
    “老实啊,你七岁那年掉进水里面,差点淹死.......”
    “大胆,你也说话啊,我是你表婶啊;你小时候还来过我这里,当时为了一串糖葫芦哭的不行......”
    隔着老远就听到哭天喊地声;
    秋生和文才,摆出一副高人姿态,慢慢的走过去;
    日中正午,炎炎夏日。
    蝉鸣声响彻整个树荫处,坐在车上的九叔和司机说停下来,接着转身和任老爷说;
    “任老爷,接下来我们师徒还要前往十里铺,就在这里别过;”
    在镇上的时候,两人聊得很投机,尤其是时听到九叔是去十里铺看风水的时候,任老爷双眼直接放光,开口就说他父亲迁葬的事;
    九叔一听这话,本着一动不如一静的道理劝说他;
    可任老爷就是不听,说一定要迁葬,迁葬是任老太爷的嘱咐;
    “到时候家父迁葬的事还请九叔多多费心。”
    常威和送信的伙计招呼一声,叮嘱他一定是送到;
    “阿威,你觉得这任老爷为什么会迁葬?”九叔顺着小路走下去,边走边问:
    “是真的像他口中说的,是任老太爷的吩咐?”
    一听到九叔的话,常威知道是考教,可这题是送分的啊;
    常威知道答案,是抢了人的墓穴的风水先生嘱咐的。
    还他半辈子,不害一辈子。
    应该说还是一辈子。
    最终任老爷被他爹吸了血死了。
    “大概跟墓穴有关吧。”常威没有把实话说出来,简单的猜测说:“任老太爷选的墓穴一定是很好的墓穴,按照道理说,不应该迁葬的,可一定要迁葬的话,肯定是墓穴有问题。”
    九叔闻言,眼前一亮,笑着点点头:
    “没错,和师傅我想的一样,一些特殊的墓穴是有时效性的,能够让后代繁荣数十年,可数十年之后就会衰败,甚至比以前都不如。”
    “这时候就需要迁葬,重新寻一个好穴安葬。”
    “咱们这位任老太爷估计就是这样的。”
    想到任老太爷的墓穴,常威就忍不住无语;
    也没见过这么傻的,抢人家为自己准备的墓穴,到后来还要人家指点你;
    把脖子往上吊绳上凑啊。
    这是什么样的脑回路能够做到的事。
    十里铺村门口,一群人好几十口守在村口的槐树下,纷纷聊着家常,偶尔撇两眼村口的小路,目光露出急切的神色。
    “应该快到了啊?早上出发的话,到中午也该到了。”槐树下一名坐在石凳上的老者喃喃自语;
    他转过头瞧了眼后面,接着继续等着,一直到太阳倾斜,皱着眉问身后的一个大汉:
    “你确定和林师傅约的是今天,没有记错时间?到这个时候还没来,该不会不来了吧。”
    “爹,你放心,绝对是今天,我说事情急,他本来想当时就出发的,后来考虑了下,说是要带着徒弟一起来,让我先回去,明天就过来。”
    大汉他爹叫张贵是张福他爹的弟弟,也就是张福的二叔;
    大汉低着头,有些心虚的回答,其实九叔一开始说的就是第二天过来,还喊大汉到义庄睡一晚,可大汉好不容易到镇上一回,那肯住在义庄,推辞说是要赶回去,直接在怡红院待了半天,晃晃悠悠的到晚上才回去。
    “你啊你,这么大个人,就是管不住下面的鸟。”见到自己儿子模样,张贵哪能不知道这货想什么,也不留面子,狠狠地骂:
    “你大伯大哥这么大的事,还有心情去逛妓院,看我不打死你这个不孝子。”
    说着张贵举起拐杖,对着儿子就是一棍,打的张龙直接跳脚,边跑边说:“我再也不敢了,下次你死的时候,我发誓,绝对不去。”
    “哈哈哈哈......”
    一群男女老少纷纷捂着嘴,笑的不亦乐乎。
    张贵只觉得身上的血蹭蹭蹭的往上冒,拄着拐杖跑的飞快,硬是追了张龙半亩田,实在是追不上,气喘吁吁的破口大骂:
    “龟儿子,老子当年就该把你射墙上。”
    “呸.......”
    而就在这时,路口的尽头走来两个人影,眼尖眼前一亮,惊喜喊:“来了,来了,张爷你赶紧回来,咱们去接道长。”
    张贵喘着粗气,抬头朝着路口看去,只见到路口上有两个人,一个正是上次来这里抓鬼的九叔,一个年轻很多,应该就是他的徒弟;
    “阿龙,过来扶我。”张贵高喊:“赶紧的,别磨磨蹭蹭的,出去迎迎,不然都到咱们家里啦。”
    “九叔。”
    九叔走到村口,张贵带着一群人,直接来到面前,一口一个九叔,熟稔中带着亲切,也有的夸赞常威这个后生英俊,考虑下山里的姑娘,刚好二叔家有个,见见.....可以话晚上就洞房;
    “.......”常威一脸懵逼;
    见到常威窘迫的模样,站在一边的妇女们捂着嘴笑起来。
    “张族长,时间紧迫,咱们长话短说,还是去看下你大哥的情况,接着我要去找一下墓穴;”
    九叔直接开口说;“张福在哪里,怎么没见到他?”
    说到张福,张贵心头一叹,跟九叔开口道:“九叔,我骗了你啊,是我张贵的不对,可也请你救救张福。”
    九叔一头雾水,不明白这话意思,可也谨慎三分,眼前肯定没好事,应该有问题。
    要真的是看穴,也不用摆出这样阵势;
    最主要的是张福这个主要人,竟然没在这里;
    “哎,造孽......九叔你跟我来吧。”
    说完,张贵领着师徒两人,走到一间院子里,张贵指着院子里的绑在柱子上的张福;
    只见张福被绑在柱子上,衣服乱糟糟的,像是几十年没洗澡一样,双眼无神,傻傻的看着前面,嘴角的口水一直流,嘴里念念有词:“活了,都活了.......”
    “黑山是活的.....”
    “啊.......他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