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们的预测结果不太准确啊,”布鲁·怀特看向吕雪莹,“孙淼虽然是单系异能者,但能在这个年纪达到二级也算是不错了。”
“怀特先生这可就错怪我了,孙淼的异能潜力真的只有b+。不过这孩子一向勤奋又肯吃苦,硬是把自己的异能练到了二级。”
吕雪莹的态度既恭敬又温顺,她不停地认真汇报着:“我们也是考虑到温久的身体有特殊情况,导致了交上来的报告结果不准确。”
“因此才在预选名单里划掉了孙淼,把温久给加了上去。”
听完了她的说辞,布鲁·怀特又继续看着台上道:“我相信他们看见这一批的幼苗一定会很高兴的,不如把孙淼也一并添上。”
“孙淼能得到您的赏识是她的福气。”吕雪莹笑着附和,她暗暗地瞟了一眼静坐在那没有发话的于如曼。
对方只安静地低垂着头,没有看向台上也没有说些什么,让人难以猜透她现在在想些什么。
见状,吕雪莹本想阴阳怪气几句,但想着自己先前被布鲁·怀特给怼了回来,只得暂且按下心思继续观察台上的动静。
此时的孙淼跌跌撞撞地朝着温久走近了些,对方被她的藤蔓给束缚成了茧状吊在半空之中。
“嘶。”
她本想站直了看向半空,可腹部的疼痛让她不得不捂住肚子弯下腰。
刚才温久用的力气确实不小,饶是她这种受过击打训练的人也难以承受。
可惜了,天赋再好又怎么样?
孙淼再次操控着藤蔓捆紧了温久,又用另一根藤蔓卷起了刚才掉落在地的手枪。
密密麻麻地藤蔓将温久束缚在其中,直到孙淼的操控才缓缓露出了一点空隙来。
她颤抖着双手举起手枪,眼里浮现出了一丝决绝的杀意。
其实她没想要这么做的,只是温久的出现实在是太碍眼了。
凭什么她辛苦训练几年却要被一个空降来的人给顶替?
如此想着,孙淼原本颤抖的双手也渐渐稳定了下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瞄准了藤蔓露出的那一小片空隙,全身的力气都被她灌入了右手的食指之中,只要她扣动扳机,温久就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之上。
就像吕老师告诉她的那样。
“只要你解决掉了温久,那名额肯定就会落在你的头上。”
“届时你就会离开3047学院,进入你心心念念的地方然后出人头地。”
这是老师努力帮她争取来的机会,只要她解决掉了温久就能完成任务进入训练基地。
等她完成训练再出来,就没有人可以再随意地欺辱她了。
想到这里,孙淼坚定了眼神用力握住手枪。
“孙淼住手!”
“里面的同学再进行对战就视为违规了!难道你想自己的期末考试成绩作废吗!”
见孙淼是真的起了杀心,外面正在忙着检修设备的老师们都着急忙慌地喊了起来。
台上的情形看得台下的学生们既茫然又恐慌,还好有老师及时出来维护秩序。
“全体学生都迅速撤离考场,不准交头接耳不准大声喧哗!”
维护秩序的老师组织着学生们快速离开了考场,其他的监管老师们则是准备着强力破开屏障阻止孙淼。
“于老师,吕老师。”一名监管老师跑到了她们面前,“再不强力破开屏障就来不及了!”
然而布鲁·怀特只向后一靠双手抱臂,面带微笑道:“就算是现在破开屏障也没有用了,孙淼马上就要按下扳机咯。”
听见他的话,众老师纷纷看向格斗台。
只见孙淼屏息凝气地举着手枪,随着刺耳的破空声响起,金色的子弹终于朝着温久的方向打了过去。
“啊哦~居然瞄准的是心脏呢。”布鲁·怀特颇有些幸灾乐祸地弯起了嘴角,他的眼眸注视着台上,只等待着那艳丽的血花绽放。
然而就在子弹即将触及到那片空隙的一瞬间,更耀眼的绿光刹那覆盖在了上面,让人一时之间难以看清那枚子弹究竟有没有打中。
看见这副画面,孙淼果断地再次扣动扳机补了几发过去。
子弹的破空声刺耳极了,仿佛在宣告着死亡来袭。
却见几簇深蓝色的火焰骤然亮起,顺着捆绑住温久的藤蔓向上飞窜,被燎到的藤蔓瞬间化为了灰烬。
失去束缚的温久一个翻身稳稳地落在地面上,那几发冲着半空而去的子弹自然没有打中她。
当她抬起头看向孙淼时,却是看得对方不自觉地瞪大了眼向后退了几步。
那双平静的灰蓝色眼眸仿佛褪去了颜色,只剩下了一片从远处看几乎与眼白融为一体的银灰。
“跑什么?你打了我就跑是不是有点不厚道?”
温久站直了身子不紧不慢地向前迈步,每走一步就有鲜血顺着她的指尖滴落在地,像是踏着一路盛开的艳丽玫瑰般。
“你...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大喝过后,孙淼本能地恐惧了起来,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疯狂地朝着前方开枪。
然而温久只微微偏头侧身,轻轻松松地躲开了她射过来的数枚子弹。
枪里的子弹已经打空,孙淼只得再次使用异能开始召唤起了藤蔓。
舞动的藤蔓不甘地朝着温久袭来,猛烈出击时带动的气流如同呼啸着的狂风。
温久看也没看地继续踏步向前,一簇深蓝色的火焰在她的手中凝聚成团。
下一秒,她举起左手让这团火焰飞散开来,在瞬息之间引燃了所有的藤蔓。
还带着隐约火星的漫天灰烬在空中飘散,温久挂着懒洋洋的笑意走到了孙淼的不远处停下。
“就你也敢在我面前用木系异能?”她面露出了几分不屑,又十分散漫地打了个哈欠。
孙淼刚想继续反击,忽然就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藤蔓给捆住了手脚。
一如先前她操控着藤蔓捆绑温久那样,只是现在被捆绑的那个人变成了她自己。
她越是努力地挣扎着想要逃脱,束缚住她的藤蔓就捆得越发牢固,把她的手腕与脚踝都勒出了深深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