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皮划艇,三人陆续上去后她再将水箱收好。
往那边吧,那些人走的时候避开尸体走的。乔诵芝说。
好。
三人齐心协力,划动皮划艇离开了这一片,远远地有人看见呼吸忍不住加重了。
他们有皮划艇!肯定是那个女人醒了,她真的有空间啊!他涉水几步,前方的皮划艇却越来越远。
别追了,过来帮忙搬东西,这下面好像有一箱罐头!
妈别怕 ,以后我们和他们很有可能再也不会再见,知道我有空间也不怕。乔青青安慰乔诵芝。
那就好,那就好。前面的水比较快,我怕会有坑,避开吧。乔诵芝知道这个时候担忧不安都没有用,便不纠结这个话题。
好。乔青青顺势结束这个话题。其实他们三个人的名字都在营地的入住名单里,如果有人真的有心要找,也是找得到的。不过那又怎么样?现在这么乱,再见面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又不是以前信息网络高速发达的时候了,通讯发达,眨眼功夫就消息满天飞。
这么想着,她心中又有些痛苦。
她总盼望着和盛安他们再团聚,其实她心中明白,在这个年代,分离后想要再重逢太难了。
避开前面的地裂缝隙后,皮划艇顺利前进。龙卷风将营地卷走后,又很快厌倦,陆续将玩具丢开,到处都狼藉一片。风雨中的幸存者,全都疲惫不堪,皮划艇路过一个个茫然搜寻的幸存者,慢慢来到无人的角落。
水面上漂着许多物资,但乔青青他们都没有去拿,三人都有同一个想法,那就是远离人群,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
这一天太漫长了,本来天就昏暗,傍晚时几乎陷入一片漆黑。周围没有别人了,乔青青决定停下来,她选择了一块大石头,将皮划艇固定在上面。
乔青青的雨衣里早就装满水了,停下来就觉得万分不适,撑到现在早就是强弩之末。
风没有之前那么大了,把帐篷雨伞拿出来吧。乔诵芝说。
帐篷雨伞非常大,足以将皮划艇整个遮起来,就是没有支撑点,被邵盛飞抱在怀里,皮划艇也晃动了好一会儿才稳住。
这样不行,得把帐篷伞固定住,不然的话今晚都不用休息了。乔青青再次拿出水箱放下,这十吨水可能被污染无法食用了,但现在也顾不上这些。在水箱的基础上,乔青青翻找出之前准备的水泥桶,也就是用水泥灌满一个桶,再在中间空出足够放进帐篷伞伞柄的圆柱空隙。她总共有两个这种桶,都是从市场里跟菜贩买的,他们常年摆摊需要帐篷伞,便有这种自制的固定帐篷伞的工具。
邵盛飞将帐篷伞插进水泥桶里,之后伞便牢固立住了,现在风力并不强劲,它有一些晃动,但总体还是很平稳。在它的遮掩下,皮划艇终于不受到风雨的侵袭。
忙碌惊险劳累的一天,就这么进入了夜晚的尾声,乔青青三人全都疲惫不堪,伤痕累累。
乔青青撑着精神检查家人的身体情况。她先开始检查乔诵芝的身体情况。从头摸到脚,确定乔诵芝头部和腰部都有损伤,没有条件进一步细查,乔青青只好先给她妈吃一点化瘀止痛的中药。
妈,你的眼睛还好吗?
好多了,已经看得见了。乔诵芝说。她的眼睛布满血丝,乔青青拿眼药水给她滴,又问邵盛飞:大哥呢?哪里受伤了?
邵盛飞伸出手:手好痛。他的运气很差,被风卷起来后险些丢到地裂缝隙里,但运气又很好,除了扒着地面求生时手伤了,倒是没有别的伤。
她抓起邵盛飞的手,乔诵芝发出惊呼:青青,你的手也乔青青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跟邵盛飞一样,有几个指甲完全翻了过来,被水泡得发白。
乔诵芝看着两双血迹斑斑的手,心疼得直掉眼泪。
我不痛。乔青青勉强笑着说,她刚才是真的感觉不到痛,此时看着自己的手,才迟到地从视觉上感觉到疼痛。
她拿出药和纱布,让乔诵芝给自己和邵盛飞处理一下手上的伤,邵盛飞痛得呜呜哭,抱着包扎好的手啜泣。
十指连心,刚才给邵盛飞换药时,邵盛飞就哭得很大声,乔诵芝看她皱着眉头一声不吭,忍不住说:我来处理,你不要看了。
我没事,用药后不要沾水很快就能好的。
有一块烂肉乔诵芝不敢下手,乔青青自己切掉它。
没事,撒药吧。
乔青青的声音都是气声了,挤出这句话后就不再开口,死死咬着牙。处理好后,她脱力般往后靠,额头上脖子上都是痛出来的汗。乔诵芝含着泪给她上药包扎。
检查自己的身体,身上有多处撞击后的挫伤,好在没有伤到骨头,破皮的地方擦伤药就暂时不用管它了。乔青青摸到了后脑勺上的肿块,肿块比她妈头上的还大些,这肯定是她下午多次晕过去的罪魁祸首。现在没有办法做检查,她的手受伤也没有办法做按摩与针灸,只能依靠经验吃一些药,盼望着健壮的身体能够扛过去。
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突然之间我们就都飞起来了,跟做梦一样,一个噩梦啊。乔诵芝想想还觉得害怕,还好出事的时候我们都在一个小帐篷里,这才都落在这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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