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父忙说:她是我老婆!
战士打量他们,神情有些让邵盛安不安。
那你们跟我来吧。
两人忐忑地跟上,战士带他们来到废墟最上面,这里有着烧过干草后的刺鼻味道。
霞姐在里面,不过里面空间不大,你们进去一个人吧。
到了这里,邵父有些近乡情怯,但还是觉得由他下去最好。他腿脚不方便,邵盛安搀扶他,看着他弯腰低头钻进去,很快传来一阵哭声,这让邵盛安的手开始发抖。
霞姐受伤很严重,我们没有药,只能挨日子了。战士也红了眼睛,是霞姐把我从裂缝里拉上来的,昨天她说觉得、觉得要不好了,让我帮她把最后一枚信号弹打出去,你们就是看到信号弹来的对吧?
邵盛安点头,喉咙梗着说不出话来。
邵父钻出来,脸上都是泪,他喊邵盛安:你妈发烧,你把包里的药和水给我,我喂给你妈吃。
十分钟后邵父又探头:我脚不行,你去把你妈抱出来。
邵母已经陷入昏迷,邵父喂药时颇费功夫。战士叹气:昨天晚上我跟她说八点整有两个方向同时有信号弹出现,她非常高兴,没想到今早我起来去看她,她就喊不动了。
邵父紧紧握住他的手,连连道谢:谢谢!谢谢你!
年轻的战士很羞愧的模样:这是我应该做的是霞姐先救了我,我得报答她,可是我没办法找到药对不起
别这么说,别这样,这都是命,老天爷不让人好过邵父终于忍不住,大哭出声。
洞里虽然熏过烘过,但仍然潮湿昏暗。邵盛安将人抱出来后,让邵父开始搭床和雨棚。他们在路上这些日子,尽力搜集了不少东西,包括一些被龙卷风毁坏的帐篷帆布,还能使用的铁支架,形状好一些的木板父子俩背上的行李越来越重,但好歹之前下雨时能有个避雨的地方睡觉。
邵父将木板铺好,再将帐篷布支起来,战士在一边帮忙,他说自己叫刘振,让邵父喊他小刘。
我们找不到帐篷布,都被那边营地的人收走了。那边有一个营地啊,不过是一个富豪的营地,他们人还挺多的,收人的时候要签协议,跟电视里的卖身契差不多,现在世道也不好,我们也没有办法,只好和一些幸存者到这边落脚
邵父听了发愣:怎么这样的事情都有。
刘振手脚麻利的撑开帆布,说: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要不是我们有枪,我们这边有两个女孩都要被抢走了,就那个富豪的混账儿子,个大色胚王八蛋,见到好看的女孩就走不动道,那样的坏蛋就该被龙卷风丢到西北天去吃西北风!
很快一个带遮雨棚的的床铺就搭好了,今天还好没有下雨,邵盛安一直背着邵母,将急救毯裹在她身上。
将人小心放下后,邵母动都没动一下。
霞姐伤在手上,就右手手臂,我们遇见的时候她就伤了,为了救我她又用力我给霞姐用木头把手臂固定好,后来我和三哥汇合,三哥手上有一点云南白药我就给霞姐喷了,本来都要好了,结果前些天霞姐被一只老鼠给咬了,现在的老鼠毒得要死,霞姐被咬之后也没告诉我,后来高烧不退才跟我说是被咬了,你们看她右边的小腿,该死的老鼠太毒了!伤口都发黑发烂了!你们有抗生素吗?刚才你们给她吃的药是什么?
邵盛安小心地将解开邵母脚上缠着的布条,将木条解下来,闻言答:就是退烧药,我们没有消炎药了。就连这颗退烧药也是仅存的两颗之一。从大地震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多月,每个人都伤痕累累,药物一开始用得很快,后来龙卷风他找到父亲后,父亲被压在一块石头下面,伤口恶化引发高烧,他用掉了两人所有的抗生素才阻止了伤口继续流脓,退烧药也消耗得特别快,他自己身体不适都舍不得吃药。父亲的情况好一些后,他们才开始移动,沿途发信号弹,但全部信号都石沉大海,直到今天找到母亲。
看着母亲躺在那里毫无反应,邵盛安心如刀割,再次体验一次当时在积水下找到父亲时的痛苦。
妈,妈?邵盛安轻轻摸她的脸,喊她的名字。
邵母没有醒来。
邵盛安只好先给她处理伤口。先是被老鼠造成的伤口,上面糊着一层绿色的糊糊,刘振说是消炎的草药,找到的草药很少,只够给邵母用两次,这一次是昨天中午敷上去的。
天气开始热起来,又潮又热,霞姐的伤口又发脓腐烂了,我不敢给她包起来。刘振在一边帮忙,提醒邵盛安如果没有消炎药的话,最好不要割开脓包放脓。我切过一次放脓,可是切口没办法得到好的处理,之后脓会更严重。
邵盛安也明白这个道理,咬着牙关忍着心痛用仅剩的消毒水将伤口清理了一下,再用纱布轻轻裹一层隔绝空气中的灰尘细菌。
至于母亲手臂上的伤,他暂时没有动,他心中知晓,母亲被老鼠咬出的伤如果得不到妥善处理,没有抗生素,母亲是挨不过去的。他焦躁地看向远方,对邵父说:爸你在这里照顾妈,我去接应青青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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