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份府试开始,元嘉提前几天就要去府城参加府试,府试就是由知府主持考试了。
杨父亲自送元嘉去府城参加府试,路程倒是不远,他特意租了一辆马车带着儿子去府城。
杨父在路上赶车时,跟元嘉感慨道:“当年我出来跑商混饭吃,这条路跟着商队不知跑了多少次数闭着眼都会走了。不过这么多年来,倒是很少去府城了,没想到时隔多年再去府城,竟然是送我儿子去参加府试的!”
元嘉听得出杨父语气中的骄傲与自豪,他脸上也情不自禁的露出笑意:“那爹可要做好心理准备,说不定哪天爹你还要陪我去京城参加会试呢!”
杨父早就把科举考试的流程搞清楚了,他知道会试是举人进京赶考要参加的考试,顿时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你要是有本事考中举人,爹肯定要送你去京城考会试的!说不定我还能培养出一个进士儿子呢!”
元嘉微微勾唇:“那爹你就拭目以待吧!”
杨父笑呵呵的赶着车,嘴里还忍不住哼起了小曲儿。他这辈子辛辛苦苦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让妻儿过好日子?现在儿子出息了,他这个当爹心里那个兴奋劲儿就甭提了!
坐马车去府城,速度就快了许多。
父子俩来到了府城,杨父熟门熟路的带着元嘉去找落脚的客栈。
因为府试,来府城参加府试的考生不少,靠近考场的客栈都涨价了。
不过杨父一点都不心疼这些钱,宁可多花钱也要让儿子住在靠考场最近的客栈。
然后他忙前忙后的帮元嘉收拾床铺行李,饭菜也是端到屋子里吃的,动作轻手轻脚的,绝不能打扰儿子看书!
元嘉主动要帮忙,杨父都不让:“马上就要考试了,这点小事爹帮你干,你快去看书!”
元嘉无奈,只好重新把翻得起毛边的书又翻看一遍。
府试的流程跟县试差不多,只不过监考官变成了知府大人。
元嘉注意到参加府试的考生似乎年龄都不大,甚至有一个看起来跟他年龄差不多的少年,不知道是哪个县城的考生。
府试结束之后,元嘉走出考场,杨父等在外面,见了他就忍不住问道:“考得怎么样?”
元嘉答道:“感觉挺好的,应该能过。”至于能不能拿到案首,就要看运气了。
他自觉挺谦虚的,但旁边的其他考生听了,却觉得他这话太狂妄,虽然只是个府试,但小小年纪不多磨炼磨炼水平,居然在这里口出狂言?!
不少人都觉得他是年少轻狂。
然而成绩宣布之后,案首名为杨元嘉!
元嘉还能保持着镇定,杨父却忍不住激动的叫了起来:“我儿子又是案首!哈哈元嘉你又中了案首!”
周围众人纷纷目光投过来,待见到面露激动的杨父身边的少年时,都心中惊讶不已,案首竟是这么一个小孩子?而且听其父所言,这杨元嘉在县试时也是案首?
双案首自然令人高看一眼。
这时,一个身穿锦衣的少年朝元嘉走了过来。
元嘉注意到这个少年正是他在考场中见到的那个年龄比他大不了两岁的少年。
那锦衣少年打量了一下元嘉,语气有点倨傲的道:“你就是杨元嘉?”
元嘉微微点头,“你是?”
锦衣少年脸色微变,显然是没想到元嘉竟然不认识他,他咬牙道:“我是郑迟!”
元嘉想起来,府试第二名那位就叫郑迟。
他对郑迟微微一笑:“郑迟兄不知有何贵干?”
郑迟冷哼一声:“杨元嘉,我们院试再会!”
说完,郑迟就转身离去。
杨父走到元嘉身边,看着郑迟的背影,有点迟疑的问道:“他这是……”
元嘉淡淡的道:“大概是觉得我抢走了他的案首,心中不甘,来宣战的。”
郑迟一看就是出身不凡,少年天才,意气风发,大概是想一鼓作气的拿个小三元,结果在府试这里就栽了跟头,骄傲如他当然对年龄比他还小的元嘉不服气,就跑来找元嘉约战院试。
不过元嘉完全没放在心上,不管科举考试时名次如何,等入朝为官之后,只看你是进士还是同进士,或者连进士都不是的举人出身,这功名才关乎到以后的升官,具体名次根本没人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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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父和元嘉在府试考完之后就从府城回到了平安县,回到家中杨父就丢下元嘉,快步去找妻子报喜。
元嘉看着杨父匆匆离去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就叫丫鬟去给他准备一份礼物,他带着礼物去拜访李秀才。
“先生,学生府试已经过了,也是案首!”元嘉给李秀才报了喜。
一惯严肃板正的李秀才听到这个喜讯,顿时眉开眼笑,板不住脸了,语气中带着欣慰与激动:“好!好!好!元嘉,你果然不负我的期望!好好备考,争取一举拿下院试的案首,那你可就是小三元了!”
元嘉拜道:“学生记住了!”
李秀才把自己搜集到的往届院试考题拿给元嘉,忽然又有点犹豫:“院试你有把握吗?你都拿下了两个案首了,若是院试没能拿到案首,错失了小三元,那也太遗憾了。不如你多准备准备,下一届再考?”
元嘉笑了笑,说道:“先生,院试要等明年,还有大半年时间呢!足够我做足准备了!而且若是等下一届,起码要等两年,两年后我都十二岁了,而本朝最年轻的秀才就是十二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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