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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因为她重视杨宜君,而是她嗅到了阴谋的味道。不过此时也只能先安排人查去,说不到其他的。
    赵娥深深地看了杨宜君一眼,对她说道:“你今日要记得官家为了救你这般涉险,今后要好生侍奉官家。”
    赵娥之前也听说过高溶看重杨宜君的事,但她并没有管这些‘小事’的意思。儿子喜欢宫中一个女人罢了,无论是给个名分,还是就这样放着,都不算什么,只看他的心思而已。
    今日才知道,高溶对杨宜君极为不寻常!
    在她眼里,杨宜君必定会成为后宫嫔妃了...眼下这话也不是对一个女官说的,而像是对妃嫔说的。虽说对于一个妃嫔‘惹出’这种事,叫儿子陷入险境,她有些不满,但眼下显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杨宜君心中腹诽:要是高溶不去救她,她自己就上岸了,根本不会有这些事!真要说起来,还是她救了高溶一命呢!
    但她知道,这话是不可能对赵娥说的...再者,赵娥有一句话没有说错,高溶确实是因为她才涉险的。高溶救她没救成,反搭了自己进去,这只是‘结果’而已。
    宫中因为高溶落水昏迷而有些乱糟糟的,而昏迷中的高溶却挺安稳的。他觉得自己在做一个长长、长长的梦,正是他最近常做的那个梦,只不过这一次前所未有地清晰。
    在他彻底睡去的一瞬间,他知道,自己丢掉的那一年左右的记忆回来了。
    高溶是第二天清早醒来的,他醒来的时候杨宜君披散着头发晾干——在赵娥逐渐撑不住,后半夜去歇息时,杨宜君总算有机会去洗澡洗头了。至于说其他围着高溶,想要‘侍疾’的妃嫔,她们巴不得杨宜君离开呢!
    因为杨宜君的作息与普通人不同,到了这会儿,她还是正有精神的时候...倒也没人指责她披散头发是大不敬,不该出现在高溶身边。毕竟妃嫔们所谓的侍疾并不是真的由她们照顾高溶,她们只是在高溶的寝殿旁边的殿阁候着,她们也看不到杨宜君。
    当然,也有侍疾的妃嫔是字面意义上的侍疾,只不过那种都是地位极高,或者非常受宠,得到皇帝极大信任的。皇帝身边的宫人都默认她能做主,这才能的。而高溶的宫里,可没有这样的妃子。
    真正伺候高溶的还是一些宫女,而这些宫女都听王荣的话,王荣不说什么,她们当然乖觉地只当没看见。
    高溶看着杨宜君的侧脸,她在低头看着一册书...忽然高溶就想起了在播州时,她也常常在杨家园子里的假山石旁看书。他有时会看见一次,或者两次,忽然就觉得,如果他不是姓高,是高家人,而是出身于播州的一个寻常贵族青年,是否他们会一起长大,然后男婚女嫁、琴瑟在御、岁月静好。
    她是唯一一个让他有一瞬间想要放弃波澜壮阔的人生的人。
    真是奇怪啊,那样软弱的心肠与情丝,应该和他这种人毫无干系才对的...但遇到她,一切不正常都正常了,或者说哪里有什么不正常呢。
    高溶醒来,立刻就让一直关注着他的宫人们发现了,有宫人服侍着他坐起身,有人去传外头候着的太医,也有人去通知赵娥、通知有资格知道的人......
    高溶起身,有太医问诊,还有煎好的药送来...高溶只看着杨宜君,药汁一饮而尽后,还是看着她。似乎在确定她是否是一个幻影——他居然在失去她之后,她又从天而降,即使反应过来这一事实已经现在的事了。
    旁边侍疾的妃嫔们最先过来,很快就来问安、关心,然而高溶根本不看一眼,只是抬了抬手:“你们都退下。”
    高溶一向说一不二,这些妃嫔也没有谁有宠,此时谁敢撒娇说不?于是略带尴尬、不甘的面面相觑之后,她们也只能退出去了。
    “十七娘...”高溶终于对杨宜君说了第一句话,忽然轻轻笑了一下:“十七娘救了我啊...这还真是......”
    没有人知道高溶的未尽之意——他有的时候也会觉得这真是命运的安排,明明他才是那个拥有权力,能决定一切的人,可从一开始他就被她所救,一次两次、三四次。冥冥之中,就是要欠她的,然后爱她,珍爱他,作为偿还。
    高溶让杨宜君近前些,轻轻碰了碰她的手,然后抬起手似乎要碰碰她的脸,然而在手碰到之前又收了回来...觉得不尊重。
    高溶自己先笑着摇了摇头:“罢了,昨晚够累的了,十七娘先回去歇息罢。”
    杨宜君觉得,这个官家好像有点不一样了...但她也没法多想,只能默默出去。
    杨宜君才出去,高溶就命令人去送她,昨晚的事他不想也就算了,一想就知道有人故意针对杨宜君。
    “此事朕要知道的清清楚楚,一丝也不能错。”高溶的语气很轻,但王荣感觉到了一种寒意,一种帝王之怒。打了个寒噤之后,他连忙应下了。
    高溶顿了顿,又道:“命六局二十四司并礼部准备皇后聘礼,并大婚仪仗、皇后礼服等物罢。皇后金册...皇后金册朕亲自来写。”
    第108章 官家在宫中出……
    官家在宫中出事,虽然这其中并没有针对他本人的阴谋,但还是让一些与皇家非常亲近的人增加了进宫的频率。
    比如赵祖光,他在知道高溶出意外后, 第一时间就进了宫...以他的身份,出入宫廷就仿佛等闲。而当他见到高溶的时候,高溶正在写一封旨意,神色很、很奇妙,说不上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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