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年底的这段期间,是需要你们轮流值守的,李捕头,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了。”
一个中年模样的男子忙点头,“好的,大人。”
赵涵江叫他们来就是想认识一番,如今目的达到了,便叫众人无事可归家去。
进了公房,赵涵江找了抹布擦拭一番,才在椅子上坐下。身后的书架上放着许多卷宗,赵涵江随手取了一个开始看起来。
不知道看了多久,门外响起敲门声。
赵涵江抬眼看去,天已经黑了。
“进来。”
门被推开,是钱二拎着食盒走了进来。“大人,厨子告病,这些日子由我给您送吃食。”
赵涵江颔首,轻道:“放那吧。”
钱二瞧着大人认真的看卷宗,并未看他,他想了想,道:“大人,马上就过年了,若是您不嫌弃,可来我家度过。”
将手中的卷宗放下,赵涵江朝着钱二望过去,只见粗粗的眉毛下面,饱含着真诚的眼睛。赵涵江摇摇头,婉言谢绝,“不叨扰了,这几日我有些事情,也不便过去。”
钱二笑笑,便告退了。
又看了一会,赵涵江伸手打开了食盒,只见盖着小棉被的食盒里面,放着一大碗的馄饨,正腾腾冒着热气。
赵涵江想到了曾经在武陵县街头小摊上吃的馄饨,那时候他随意出去逛逛,一下就看见了阿乐。他记得在官道上见过她,再见面便觉得她面善。本不想吃东西的他点了一碗馄饨,皮薄馅大,咬开之后就是一个个小肉球,还爆开汤汁。赵涵江当时觉得这馄饨甚是好吃,便抬头看了阿乐一眼。
当时的阿乐在专心收拾面案,长长的睫毛垂下,红唇微抿。
赵涵江此刻觉得心里痒痒的,好似回忆里她的睫毛变成了一把小刷子,一下一下撩拨他的心。
几口吃完,赵涵江把桌面收拾干净,拿出纸笔写了两封信。
转眼就到了年底,阿乐正在房里缝制腰带,眼前的桌子上已经摆了各色的腰带共五条,加上她手里的就是六条了。
红英进来给送药,瞧着小姐手上扎的针眼,心疼道:“小姐,您歇会,再缝下去眼睛便要坏了,手也要成蜂窝了。”
除了研究新菜品,就是不停地给大人做衣裳。
阿乐放下手里的活,垂下眸子问红英,声音中带着红英都能感受的到的担忧,“你说关州那边条件恶劣,是不是会生活的很辛苦?”
红英还是第一次听阿乐主动谈起和赵大人有关的事情,瞧着她娇娇柔柔的坐在那里定定的看着腰带,红英心里也不是滋味。
她只能柔声安慰道:“大人是有才能之人,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会好好的。前几日不就来信报平安,等过完年,大人还会来信的。 ”
阿乐闷声“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将已经凉下的汤药一口喝下。
这几日来谢居的生意好上了不只一星半点,全都归功于梁王府办的那场赏花宴。在宴会上的糕点和茶饮子尽是出自来谢居,那些贵妇人吃过之后都连连称好,因此打听一番之后,便让仆人去预定。
各色的糕点卖的都很不错,每日需要的数量很大,来谢居的人便更辛苦一些,因此阿乐给众人多加了一倍的月钱。
梁王妃李氏想买糕点回来尝尝也得提前预定。
这日下人取回了提前三日预定好的糕点和一些小菜,梁王妃摆好之后去书房亲自请梁王。
门口守着人,见李氏来通报一声,便让她进去了。
“王爷,累了一天了,歇歇吧。”
梁王停下写字的手,将信件上的墨迹吹干,放到信封里交给暗卫之后才随着王妃李氏出了屋。梁王和王妃是年少的夫妻,感情一直很好,王妃李氏生下孩子后直接就被请封为世子。对于朝堂之事,梁王也会和妻子说,更多的是和最信任的妻子倾诉。
在路上,李氏问道:“王爷可是往关州传消息?”
梁王道:“赵涵江早早的就过去了,这段时间虽是休息,可他一点都没闲着。将关州城摸了个遍,想来许多事情不用旁人说他就已经发现一二,我刚才在信里特意叮嘱过那边的手下定要保护他的安全。”
李氏不解:“当时王爷说让他去关州,再回来时便会升官,怎么还会有危险?”
俩人说着,已经进了屋,梁王撩袍子坐下,边用帕子净手边道:“我瞧着他是个人才,便心生惜才之意,再者,现在李家是朝廷新贵,正得圣上宠爱,不可有污点,若是当时不拦住老太君,毁了这桩婚事,那日后被有心人发现,利用这件事做文章,怕是会龙颜大怒啊。”
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李氏听见这话也是面色一白,她点头道:“是了,所以我当时才急匆匆的回府劝住了母亲。”
梁王当时只道不可退婚,也不可以什么理由悔婚,李氏相信丈夫也没有深问。因此梁王今日说手底下的人保护赵涵江的安全时,她才有点吃惊。
“关州上任知府去的不明不白,外人只知道是病了,可是正值年轻力壮哪里会这么容易染病而亡?圣上本想派人过去查查,是我将赵涵江推举上去的,好歹是从四品,虽有些危险,可富贵险中求,而且暗中派了许多人手,定会无忧。”
李氏听见梁王说有暗卫保护着,一颗心便放了下来。
没见过赵涵江,可自己是阿乐的姑母,瞧着孩子的表现,已经是一颗芳心全都栓在了那人的身上,她便也心里默认赵涵江是自己的侄女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