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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未曾腻歪,却不代表张放远不想跟他腻歪,要紧是他见许禾事业心重,自己总闲散着腻着人反而显得十分游手好闲一般,便想着找点事情来做才行。
    这一忙碌起来,还真的各自都忙。
    我好像是有一点冷。
    张放远闻言微顿,转而又把人搂紧了一些:我瞧你吃晚饭的时候就有些恹恹儿的,是太累了还是不舒服?
    没有累。以前秋收农忙的时节,他日日起早贪黑,大家都得赶着日子把地里成熟的庄稼收回去。玉米一个个撕掉外衣掰回家,放在院子里晒干,再把玉米从棒子上剥落成粒粒,再晒,收仓。
    不敢歇着,这一茬儿忙完又该收割稻谷了,同玉米也是相差不多的忙活。若是不赶着忙活,过度成熟的庄稼就会掉落,又怕天气不好接连暴雨,如此庄稼晒不干或者是受了潮就会发霉。
    届时官府的人前来收田税的时候又是焦头烂额。
    今年家里没有什么庄稼,转而出来做生意了,虽说也得是起早贪黑,白时忙碌招待客人,夜里还得准备隔日要的菜,却也是不必下地去晒的皮肉裂开。
    日子已经好上许多了。可是他就觉得闷闷的,已经有些日子了,他先前是担忧茶棚亏本,天气热可能又有点中暑,而今日果然人还是不能太闲了。
    张放远听他的声音都有一点夹着懒怠,还说没累,他想捏捏许禾月光下柔和的侧脸时,许禾动了动眸子:最近钱还够花吗?
    自是够的啊,你都给那么多了。
    嗯。许禾想了想:那最近都有买什么吗?
    张放远仔细默着,好似先前许禾常在他耳边说,自己都已经习惯不怎么随手花钱了,明明兜里有钱,下意识想的也是自己没钱。
    没买。
    那有去哪里玩儿吗?
    张放远失笑:我又不是小孩子,你问的是些什么傻话啊?再者我守着铺子,能去哪儿玩儿?
    许禾看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算了,他相信他。
    我知道了。
    张放远觉得许禾有些怪怪的,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于是逗了逗他,凑上前去亲了亲他的鼻梁骨。
    许禾并未有挣扎,感觉鼻梁处很轻柔又有点痒,他只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人,反倒是把张放远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张放远收回手挠了挠后脑勺,正好这时候该下官道分路去村里了,缓解了他的尴尬。
    怎么了?
    嗯?张放远回看了许禾一眼:什么怎么了?
    许禾没回答他的话,今天已经很有点晚了,便是往常村里有人在夜里都会加班加点的赶着收庄稼,这时辰也都归家了。
    两人陷在沉默里,周遭又是听了半夏熟悉的虫鸣蛙声。
    四下又没有人:怎么不亲嘴。
    许禾出神的想着,过了好一会儿,忽而觉得张放远在直勾勾的看着他,他眸子突然放大,脸一瞬间激烈升起一股烧腾。
    他下意识想别开脸去,男人的手却先他之前挡住了去路,很快他就被沉重的气息包裹住,嘴唇上也传来了温润而又急切激动的触感
    张放远扶着身侧之人的腰,他其实除了在床上,很少有亲许禾。他的唇微凉,口腔却是温热的,这种感觉不亚于和他在床上,即使亲吻比上床要简单很多,但他总觉得这样的好事不是能够随便就发生的。
    于是很多时候他打心眼儿里高兴或者是喜欢许禾,他也只会拉拉他的手,或者是抱抱他,至多上是亲一下脸。
    不过仔细想想,好像许禾每次也只是嘴皮子上说说让他在外面别这样,会让人觉得他像个登徒浪子,但实际上他都是事后再说,事情发生的时候并没有抗拒。
    或许,他应该是喜欢自己和他这样亲近的。
    直到怀里的人有些喘不上气了他才将他放开,又颇为流连的在他发红的唇瓣上轻轻吻了吻。许禾垂在板车外头的两条腿早就已经发软,此时更像一只幼兽一样靠在张放远宽阔的肩臂之间。
    他觉得自己现在肯定跟晒软了的豇豆一样,软绵绵的又很有韧性,便是缠在手臂上也无不可。
    遐想中他忽而埋在张放远怀里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张放远把肩膀轻颤的人从怀里扒出来,以前刚刚成亲的时候因为某些事情他本来就不是很有信心,现在这个反应未免也太打击人了。
    我不好吗?
    好。许禾脸红了红。
    那还笑?
    我只是在笑我自己。许禾抿着唇,眼角弯弯,他的眼睛大,即便是笑的很厉害眼睛也不会眯起来,只是瞳孔像盛开的花:有点腿软了。
    张放远忽而便被取悦到,歪起了嘴。
    小黑拖着两人进了院子,他没等许禾走下来,今天张哥的心情特别好,小禾的待遇也好,没被直接扛到肩上,而是被横抱进了屋。
    翌日,许禾起来时张放远已经上城里去出摊儿,晨风拂面,他一扫昨日的不适,又觉精神气头极好,就在家里简单吃了一点饭后去了茶棚。
    上午的时候官道上过路的人不少,多数都是来准备干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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