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放远觉得如此也好。
回了村子前去召集诸人筹钱外加调动壮力修建祠堂去。
手脚倒是快,不出半个月就建造了出来。
他忙着宗族里的事情,庄棋和晓茂在家里住了十来日,也赶着搬去了武馆里,忙活着招用武夫一事儿。
许禾在宅子料理着生意和督促两个孩子上学的事情,时常也去武馆那头帮忙看看,上半年各自都在忙碌着没得停歇。
七月初,宗族一事落定,集安武馆也招纳进了三十余个汉子,开始训练准备营生。
喝,哈,嗤!
武馆里晨起时最是热闹,这阵子天气凉爽,太阳还未出来,风绕绕的,几十个汉子列队赤膊在院子里打拳,气势恢宏。
庄棋为人严厉,这些汉子在他的手底下都被训的很守规矩,先前他又接触过武举,知晓武考的测试,为此也就把测试内容搬了过来训练武馆里的汉子。
周遭过路闻铿锵有力训练声的商户百姓偶时都喜欢进去看两眼训练,见其训练有素,西城这头又只有这么一家武馆,为此武馆尚未开业,附近便有商户前去定人帮忙办事了。
武馆里的生意路子说来其实还挺广,上可替人押镖看家护院,下能跑腿做临时工。手脚功夫好的自然是接佣金更高难度更大的差事儿,但不乏有手脚功夫次的,那这些也不会白闲着,去给人跑腿,看守仓库,临时充人等等,总之只要自己不眼高手低都能接到活计。
城中武馆大抵是商户找到武馆里来,点名自己要人做什么,馆长在进行安排选人,而馆中的人手薪酬是馆长按照一个男子的能力拳脚分等次给,每个月都是定了量的,若是雇佣主人另外给了赏钱那便是额外的收入。
张放远和庄棋看过这种给工钱的方式,虽说每个月都是固定的,便于东家发放工钱,但正是因为工钱定死,倒是有些人便混日子过,平时训练偷懒,接任务时缩边缘,想着拿点赏钱是难上加难,能拿到的都是凤毛麟角,且看雇佣者大方与否。
为此,只要晓得雇佣者是大方喜欢给赏钱的,馆中人就争抢着接任务,若是晓得此雇佣者难缠吝啬的,东家便是安排人过去,馆里的人也推三阻四。
两人商量来看,觉得这般太没有积极性,影响馆中风气,也关系收益。
由此两人便制定新的薪酬方式,以多劳多得为准。
固定月薪为城中武夫市价的一半,再划定每个月的接活儿数量等次,依据当月接任务量的数目给予奖赏,比如月十单是赏钱一百文,十五单赏钱一百五十文,以此类推;另若是本月间自行在外招揽到了生意,一按照生意佣金多少,分别可算作两个任务量或者三个四个任务量不等。
招揽武夫的时候,庄棋便将这一套的发放工钱规矩告知,前来应征的汉子如过江之鲫,这一套发薪方式在城中甚是稀罕,有人觉着新颖愿意一试,也有不少人保守不喜这般新鲜的招揽,一听只有市面上寻常武夫工钱的一半,也不管后头的赏钱,只觉着是大户人家想着方儿压榨人的,转而投身了别家武馆。
当时招人就是因为发薪方式不同寻常,还错过了不少老手,虽是有些可惜,但是不能接纳武馆规矩的也只能舍弃了。
留下的人嘴上是满口答应,其实打心眼儿里还是觉得是新的压榨,这群武夫多是手脚强悍但是未曾读过书脑子简单之人,觉得自己怎么能招揽到生意,若是自己能成,那还做什么武夫,干脆自己当馆长谈生意去了。
可得混口饭吃,灾后今年各行各业不景气,关门的商户多,招工的机会就更少,能逮到个招工的机会即使条件苛刻,那也只可硬着头皮上。
武馆初始前生意伶仃,新店开业,不似卖吃食卖布匹,能轻易吸引人进门来看,顺道就买点。武馆卖的是力气活儿,卖的是门面,若非是有请人的需要,定是不会随意进出的。
他们家的武馆先前也未有人脉,才开业时生意难免不景气,到老板馆长手里的任务姑且不多,武夫能分到任务也就更少了。
在这般条件下,就算没有人想偷懒,都愿意积极的去接馆长分配下来的任务,可总任务不多,再热情也难分到。
既是已经入了馆,白训练了一阵就走,当月的钱拿不到就是白糟蹋了时间,这群武夫就把心思放在了原本没有信心,觉得是用来压榨人自行出门招揽生意这一层上。
每日规定的训练时间完毕后,没有分配到任务的武夫无所事事便结伴一同出武馆,沿街沿码头去寻生意。
头先几日个个空着手出去,又空着手回来,张放远和庄棋也未曾苛责无功而返的汉子是出门去偷懒,时间长了,也有人不好意思再出去,却也有坚持到时间就要出去的。
馆长,馆长!
这日,张放远在武馆里转了一趟,明日两个崽子休沐,许禾去肉市买了一方鹿肉,准备夜里下厨做两个好菜,差遣了张放远过来顺道叫庄棋和晓茂过去吃饭。
他说了事儿正准备要走,便见着个年纪不大,面容还有些青涩的武夫急吼吼的从外头跑进来,一头还喊着庄棋。
怕是出了什么事儿,他又跟着折返回去。
城南张员外老来得子,小少爷满月宴将近,说是要大办一场筵席诸客,准备从亲朋好友家中借用碗碟锅灶做席,宅子壮力人手不够,需得几人帮忙挑碗碟,这活儿可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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