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虎子一直在扒拉她的腿,周楠索性将阿澄放在了小虎子边上,小虎子就把自己手中的虎头娃娃递给了阿澄。
阿澄也不客气,抱着虎头娃娃就不撒手了。
小虎子见状,又摇摇晃晃跑到自己的玩具收纳箱,将自己的玩具一个一个拿到了阿澄的面前。
什么铁皮青蛙,什么鲁班锁,居然还有一本小人书。
阿澄仿佛乡下孩子进城般,看着小虎子的玩具,眼珠子一动不动的。
小虎子看见阿澄喜欢,也不管他拿不拿得住,把自己的玩具全往阿澄手里塞。
然后周楠就看着阿澄将小虎子的玩具全部弄到了他自己身边,小虎子碰一下就要打小虎子的手。
小虎子居然也不生气,还给阿澄示范应该怎么玩。
这让周楠都不禁感慨,“姜可,你家小虎子怎么那么大方啊!”
不像自家阿澄,将他爸爸抠门小气的性子遗传了个十成十。
姜可也是看着小虎子笑道:“他是看着阿澄好看才分他玩的,平日里他这些玩具,他爸都不能碰一下。”
周楠:“……”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小虎子!
高丰家是住在筒子楼里,尽管是一个一套三的大房子,但是场地还是有限。
所以小虎子的满月酒并没有请太多人过来,满打满算,还不到三桌人。
中午吃饭时,周楠抱着阿澄坐在了另一桌,谁知小虎子又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抱着周楠的腿就不撒手了,还对着周楠甜甜一笑。
这可把姜可逗得不行。“小虎子,你妈我在这呢,你可别抱错了。”
姜可这话不说还好,她说完后,小虎子回头看了姜可一眼,然后又抱着周楠,直接对着周楠喊了一句:“妈妈。”
周楠一听,直接乐开了花。对着姜可就哈哈大笑。
而姜可则是叹了一口气,认命般地走过来,抱着小虎子坐到了周楠的旁边,“我就说我这儿子是给你养的吧!他喊我的时候都没有那么清晰!”
姜可刚坐下没多久,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姜可正想起身去开门,旁边的姜蓉花就按住了她,“你抱着孩子不方便,还是我去吧!”
姜蓉花边说边走,打开门一看,门口站着一个身穿蓝色碎花短袖,满头银霜的老太太,看起来比她的年纪还要大上不少。手里面还牵着一个约莫七八岁的短发小男孩。
姜蓉花还以为这两人是高丰那边的亲戚,所以就对其笑道:“老姐姐是来参加小虎子的周岁宴的吗?快快请进。”
老太太看都不看姜蓉花一眼,牵着小男孩就往屋里走,四处打量一番,然后就站在门口,目不转睛盯着还在喝酒的高丰。
高丰也听到有人进屋,还以为是来晚了的亲戚。但当他抬头一看,门口的那个老太太却让他大吃一惊。
“妈!你怎么来了。”
高丰这话一出,姜蓉花都愣住了,这高丰的妈早在三年前就死了,那这个老太太又是谁?
老妇人看了一眼高丰,然后就摸了摸身边小男孩的脑袋,对其笑道:“你不是一直想见爸爸吗?那个就是你的爸爸。”
小男孩顺着老太太手指的方向,看到了高丰。喊了一声:“爸爸。”然后就猛地往老太太身后一躲,似乎有些害羞。
随着小男孩的那一句“爸爸”喊出口,姜可手中的碗直接摔落在地,“啪”地一声,异常清脆。
众人都惊愣在原地,只有什么都不知道的小虎子还在那里拍手傻乐,仿佛在为母亲的表演欢呼喝彩。
老妇人听到声音,望向姜可,一声轻笑,“你就是高丰后面娶的那个老婆吧,你可能不知道我,但你应该知道夏秋月,我是她的妈妈,你可以叫我一声夏婶子。”
高丰看了看夏老太太,又看了眼夏老太太背后的孩子,眉眼微皱,直接走到了夏老太太面前,“妈不是去京市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这个小孩又是谁?”
夏老太太一手牵着孩子,一手背在背后,斜眼看着高丰,语气淡淡:“我原本不想告诉你的,但是夏兵说他想看看爸爸长什么样,所以就带他回来看看。我也不知道今天是你小儿子满月,如有打扰,还请莫怪。”
高丰握紧了拳头,眼眶发红,“如果我没记错,当初你告诉我秋月难产而亡,孩子也胎死腹中了!”
夏老太太点了点头,“我不那么说你会把小兵交给我养吗?有后妈就有后爹,我可不放心将我女儿拼死生下来的孩子交到你的手里。”
高丰突然就笑了,狠狠盯着夏老太太,“那你现在回来又是什么意思?看我笑话?”
当初自己和夏秋月结婚,说好了自己来老家这个县城呆几年,等资历升上去了就能调到县城。
但随着夏秋月的难产,自己失去了老婆,失去了孩子,夏家直接和自己断绝了关系,还放话出来,不允许自己往上调。
就因为夏家,所以自己不论立多大的功,做多少事,都只能呆在这个小县城里。
以前他一直以为,夏家这是抱怨自己秋月生孩子的时候不在身边,抱怨秋月到死都没能见上自己一面。
所以他对于呆在这个小县城,也没有特别大的意见,因为这些都是自己的报应。
但现在突然来告诉自己,自己当初那个孩子没死,甚至自己这些年不能升职,就是因为夏家不愿意让自己发现这个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