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鹏涛看着这躺在床上四仰八叉的母子两人摇了摇头,“那你就在招待所看着阿澄,不要到处乱跑。”
昨天白天一直在外面玩,周楠走了一天的路,回到招待所沾床就睡。
季鹏涛估计,以周楠的脾性,只要阿澄不哭不闹,周楠就绝不起床。
季鹏涛出了招待所,先到银行取了四千块钱,然后才找到了高丰,让他带着去找一下昨天那个房子的房主。
房主是一个中年男人,季鹏涛找到他的时候,他还在一个巷子里和人打牌。
听到高丰说季鹏涛看上他的老宅,准备以四千块买下他的那个老宅,男人立马意识到这是财神爷上门了。
二话不说,放下牌友就回家拿房契了,这一路上和季鹏涛勾肩搭背,还递给季鹏涛一根烟,“兄弟,要来一根吗?”
季鹏涛笑着摇了摇头,“不用了,家里有小孩,我不抽烟。”
男人一听,又将烟递给了旁边的高丰,高丰并没有拒绝,拿着烟就抽了起来。
等手续办好,季鹏涛就将钱交给了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喜滋滋地点了点手中的钱,然后对着季鹏涛叹了一口气,“兄弟,不是我说你,有这个钱去住筒子楼不好吗,用水用电方便多了。”
其实季鹏涛还真的想过买楼房,但是想着他和周楠来京市,周老二两口子肯定也要跟上。
现在还好,等他们年纪大一点了,爬楼梯就成了一种负担。
季鹏涛只能笑着叹了口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家里又有老人又有小孩,总不能让他们天天爬楼梯吧!”
中年男人一想,只能拍了拍季鹏涛的肩膀,同情道:“兄弟你也不容易呀,压力真不小。”
不像自己,无父无母,无儿无女,一身轻松。
想打牌就打牌,想下馆子就下馆子。
现在又有个财神爷给他送钱,他又能潇洒好几年。
季鹏涛看着中年男人离开的背影,默默笑了,在遇到周楠以前,他也想过男人这样的日子。但谁让他遇到周楠了呢!是命也是缘!
等中年男人走远后,高丰手中的烟也抽完了,不由得看着季鹏涛叹了一口气。
“鹏涛呀,实在不好意思,我回去和夏兵他外婆说了,让夏兵认你做干爸的事情。但是他外婆想要合一下你和夏兵的生辰八字。”
季鹏涛笑着摇了摇头,“没关系,老一辈的人都喜欢讲究这个,更不要说夏兵身体还不好,夏婶子这么慎重是正确的。”
高丰听到季鹏涛这么说,直接对着季鹏涛笑道:“那你方便把你的生辰八字告诉我吗?”
季鹏涛眉头微蹙,“说来惭愧,我从小就是个孤儿,被一个老猎户捡到,我的生辰八字我自己也不知道。”
高丰一愣,他只知道季鹏涛是朝阳公社的,却没想到他居然是个孤儿,难怪去季鹏涛家那么多次,一直没见到季鹏涛的父母。
这让高丰只能尴尬一笑,“是我对不起你才是,改天请你吃饭。”
季鹏涛和高丰告别后,回到招待所已经是上午十点了,果不其然,周楠还躺在床上睡懒觉。
而阿澄也坐了起来,不哭不闹,玩弄着周楠的头发。
当阿澄看到季鹏涛回来后,揉了揉眼睛,似乎还没睡醒,扯了扯周楠的头发,呆呆地喊了声:“爸~爸~”
季鹏涛大喜过望,放下手中刚买好的早饭,就冲到了阿澄的面前,笑道:“你刚刚叫我什么?你再叫一次。”
周楠被季鹏涛的声音吵醒,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事情办好了吗?”
季鹏涛对着周楠点了点头,然后就继续趴在阿澄的面前,“你再叫我一次,我请你吃东西。”
阿澄看都不看季鹏涛一眼,直接趴在周楠的身上。周楠皱眉,“你是不是听错了,阿澄还不会喊爸爸呢!”
季鹏涛只能着急忙慌地解释,“可是我真的听到了,我刚刚一推开门,他就喊了我一句‘爸爸’。”
周楠鄙夷地看向季鹏涛,他肯定是昨晚上没睡醒,脑子都迷糊了。
季鹏涛看出来周楠这是不相信自己,只能努力哄着阿澄,期待他再喊一次,证明给周楠看。
可是季鹏涛又是当牛又是做马,背着阿澄绕着房间转了好几圈,阿澄也没开过口。
而周楠就坐在一旁,一边吃着包子,一边摇着头,看着周灿澄怎么在季鹏涛的头上作威作福。
直到阿澄玩累了,才对着周楠伸出双手,大声喊着:“麻麻。”
周楠得意地看了季鹏涛一眼,这才是阿澄喊人的模样。
周楠撕下一小块包子皮就往阿澄嘴里喂,季鹏涛气急,夺走了周楠手中的包子,“这是我买的,你今天要是不喊我,你就不准吃。”
周楠就看着阿澄可怜巴巴地望向她,眼睛里面蓄满了委屈的眼泪,好似下一秒就能哭出声来。
周楠只能对着周灿澄摊了摊手,“包子真是你爸买的,我也拿他没办法。”
季鹏涛得意地看了阿澄一眼,原以为自己这么说了,阿澄总该为了这一口包子,喊自己一句吧。
然而并没有,季鹏涛就看着周灿澄将眼中的眼泪逼了回去,然后抓住周楠散落在胸前的头发自娱自乐。
季鹏涛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抢过周楠的头发,怒吼道:“我的媳妇,头发也是我的,不喊爸爸我就不给你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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