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个一早,孟武去插秧了,夏禾闲得无事,又把小雪儿放在地上,逗他走路。
来来,乖孩子到爹么这儿来!夏禾拿着一个老虎样子的布偶逗他。兴许爹么对于小雪儿还是挺有意义的。小雪儿开始伸出两节莲藕似的手臂,向夏禾一晃一晃地走去。
走着走着,小雪儿脚下不稳,一个屁股墩坐在了地上,一张巴掌的的小脸皱到一起。
呵哈哈――在自家儿子的小脸上找到表情可不容易,夏禾还没把担心放下就不厚道地笑了。
嗲么,你,怀!小雪儿嘴巴一吧,第一次清晰地说话。
夏禾的心像是被狠狠地撞了一下,欧哦~小雪儿再叫一声,叫给爹么听。
嗲么~
乖孩子,小雪儿真棒!再叫一声。夏禾惊喜地一口亲在小雪儿光滑的小脸蛋上。但是小雪儿并不想再理这个傻了吧唧的爹么。
笃!笃!笃!
谁呀!打扰自己与儿子的互动,夏禾有点儿不高心,他把小雪儿抱给李老么,然后去开门。
诶,好嘞!咱们小雪儿会叫人了是不是?来叫声阿么
吱拉――夏禾刚打开门,立马想关上。
哎,禾哥你怎么回事!孟桃迅速用手撑住,不让夏禾关门。
啧!夏禾不明显地翻了个白眼。
桃大么,我没时间和你掰扯,有什么事赶紧说。
是有事,阿禾,不先让我进去?孟桃摆出一张笑脸。
就在这儿,不愿说,我就关门了!
别!嘿,阿禾你也知道,文祥欠了赌债,我也是没办法了才找上你,我知道你现在过得好,武小子又疼你,几百两银子对你来说因该不是难事?好歹文祥也算你半个弟弟,你也不忍看到他受苦
夏禾很佩服自己能心平气和地听完这段话。心里不觉气愤只觉好笑。
桃大么,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跟我说这样的话?如果是邻里亲戚,乡里乡亲的,我不计较借给你个十两八两的,如果是我的爹么,恕我一个铜板都不会给你。
说完夏禾砰的一声关门上拴。
真是,谁给的脸!
被关在门外的孟桃气得全身发抖,一个二个的,生的都是什么白眼狼。他刚想开骂,却被路上走过的行人的戏谑的眼光盯得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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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府后院,一树杏花树下,一个身着月牙色衣裙的哥儿在绣花。
回来了!
哎哟,弟弟好兴致。
今天天气好,怎么,来和我坐坐?
孟星走过去坐在石凳上,端起小小的白瓷茶杯喝茶。
你可真是狠心,做套毁了前途大好弟弟,看到爹么苦苦哀求,心里好受?孟昭娣像是在聊家常。
哼,好像你没想过把你那个弟弟一把掐死一样。
我为什么要掐死他?孟昭娣好像没听懂孟星话里的讽刺。
孟昭娣,你装样子给我看有意思,你手上的疤谁烫的?不为了孟书文,你父亲为什么把你送来做小?
可我现在过得不是比之前好多了吗?我该谢谢他们才对。孟昭娣完全没有孟星哪样的愤慨。
那是你来得时间好,我把这后宅清理干净了,自己都没享受多久,你就来捡了个大便宜。
那真是谢谢哥哥。
呵,有什么好谢?谁不一样,不是你也有别人,好歹你跟我一个姓,也安分。孟星站起,背对着孟昭娣,像是喃喃自语,但足够孟昭娣听清。
主子!孟昭娣身边的仆侍有点儿不岔。
山中无老虎,猴子当霸王。主君不愿管后宅的是是非非,老爷好颜色却不把后宅的哥儿当回事,不过清理掉一批老爷厌烦的人,他就以为自己了不得了!
第五十四章 祸水东引
十日的期限转眼就到,孟桃两夫夫还是没凑齐银子,急得头发都要挠掉。最让他俩心焦的是,孟文祥一直没有音讯,想举家跑路都不行。他孟安国就这么一个儿子,没了就要断子绝孙了,无论如何都要保住文祥。
果不其然,在第十日的早晨,刀疤脸汉子又带着一群人来了。一行人趾高气昂,凶神恶煞,小孩子见到肯定被吓哭。
院子门是栓上的,孟安国一脸苦仇大恨的抽着烟筒,孟桃坐不住,在堂屋走来走去,满心都是,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边走边跺脚,整个人像是被困住的手足无措,上窜下跳,不停做无用功的猴子。
额――孟桃心里一个咯噔,那帮杀千刀的催债人来了。
开门!开门!开门!门外刀疤脸汉子的一个小啰啰手下正在砸门。
他爹,那帮人来了,这可怎么办呀!哎呦――天呀!这日子没法过了。
孟安国也赶忙把烟筒立在墙边,站起来,满脸惶急。先别开门,心许他们不见有人应就走了!
孟安国也是被吓怕了,怎样荒缪的想法也不知道是怎么产生的。
大哥,他们不开门!
不开门要怎么办,还用我教吗?你跟着我是怎么做事的。刀疤脸一巴掌拍在傻愣愣地侧头跟他说话的汉子的后脑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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