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见她露出小女儿娇态就爱的不行,拉过来好一阵疼,笑说道:“你娘是紧张呢。你也足十二岁了,这虚岁也说十三四了,这寻得来先订下也是中的,不怪她紧张。”
“舅娘!您也跟娘一样笑我。”田敏颜嘟起嘴,说道:“我才不想那么快嫁呢,这做人家媳妇儿哪有当闺女的自在啊。”
“话是这样说没错,当闺女自然是最自在不过的,可这闺女留久了也留成仇了。”陆氏一边绣着帕子,一边笑着插嘴。
罗氏一直在笑,见田敏颜真要恼了,忙的道:“好了,都别说她了,也不知哪学的,这气性是越发大了,一点都说不得。”
“哪有的事,我们囡囡最懂事乖巧不过。”高氏呵呵地笑道。
“舅娘,舅娘,我给您当女儿吧,娘她是嫌弃我了呐。”田敏颜立即顺杆子爬。
“哎哟,这敢情好,赶明儿就跟我家去。”高氏一听,笑得皱纹都折了起来,搂着田敏颜就不肯放。
“哎。”
罗氏见着田敏颜那得意洋洋的样子,哭笑不得,是又好气又好笑。
“三弟妹在屋里吗?”几娘们说着话,外头就响起了田怀芳的声音。
几人对视一眼,罗氏的笑脸敛了敛,淡淡的,应道:“在呢,进吧。”
田怀芳便进来,见她们都在做针黹,便拿起一旁做好的赞了又赞,也不知葫芦里卖什么药?
田敏颜第一个忍不住了,便问了出来。
田怀芳呵呵的笑,说是听说晚上州府有那啥彩灯会的,要不要一道出去看看呢。
原是如此,田敏颜也听谢城忠说过,这彩灯会其实也是商会搞的促销活动,各家商家都提供五彩宫灯,也出相对的考题,要答好了就能得彩头。
“娘,反正也是来玩的,要不咱们一道出去看看?”田敏颜其实没多大的兴趣,但舅娘和罗氏她们都很少见到这样的活动,一起去见识见识也不错。
“这,不都是些姑娘公子们玩的么?”罗氏有些迟疑。
“哪哟,我可问清楚了,这彩灯会每年都举行一次,很是热闹的,夫人姑娘们都会去的。难得的机会呢。”田怀芳眼睛亮亮的道。
田敏颜看她一眼,敛下眼皮,这么热衷还不止一个吧,还有姑娘才子看对眼的妙事呢!
“既都来了,咱也去见识见识,这乡下人,还没见过这样的。”高氏第一个拍板。
“我就不去了吧,那时人肯定挤。”陆氏笑着摸着自己的肚子:“我就在家看着孩子好了。”
田敏颜边有些迟疑,挤是一定的,陆氏怀着孩子,要是没事就好,这有事,可就乐极生悲了。
“那我也不去了,在家里陪你。”罗氏立即说道。
“别,三姐你去吧,两孩子我还管的过来,丫丫也好带,这睡了就成。”陆氏连忙说道。
“那。。。”罗氏很不好意思:“这留你自己在家里可怎么好。”
“没的事,赶明儿咱们再出去外头逛逛这州府便是,而且我晚上觉头也长,正好歇着。”陆氏笑了笑,丝毫不介意。
“成,我给小舅娘你带个最漂亮的宫灯回来。”田敏颜笑眯眯的道。
商定好,田敏颜便去安排出行的事,毕竟这都是女眷,虽不是什么世家大户,但女人家的名声可是很重要的,安排好些也少一分丑。
酉时末,天已经全黑了下来,田敏颜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去,为怕不会路,田敏颜还特意调来谢城忠,再叫上守州府宅子的老李头的儿子李大,还有小舅罗耀祖,护着一行人向热闹的城中心而去。
已是五月中进入初夏的天气,轻风微拂,街上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田敏颜家的酒楼也在热闹点,将马车停在酒楼停放车马的地方,顺便看了看自家生意,人满为患。
梁大荣是早就知道自家东家要出来的,便请田敏颜也为第一楼出一道极难的题,也应应景。
彩灯会上,也就是一些猜灯谜对对子对联作诗什么的,田敏颜想了想,抿嘴一笑,连写了七个长字,让梁大荣贴出去,说有人对出了,就送那最漂亮的一盏宫灯。
梁大荣光看着七个长字,想破头也想不出这什么一字联,就七个长字,怎么对啊?
不过他也没多问,主子的话就是正确的。结果这一字联一出现,就引起了众人的兴趣,都在挠头冥想,一时间,聚在第一楼的人就更多了,其实不乏许多自诩才子大家的人。
田敏颜也不知自己这一瓢盗行为,导致第一楼的那个宫灯最终都没成功送出去,而这一字联也成了绝对,在州府第一楼大门悬挂了许多年,被众多学者才子津津乐道,最后才被人对出。
因为是一年一度的彩灯会,州府在这晚也会延迟宵禁时间,故而,大街小巷上,还有很多小贩在叫卖走动,而各家出的题目也都大同小异,人们却乐此不疲。
田敏颜跟在罗氏她们身边慢慢的走,临出发前,她已经事先说好,外边一定很多人,要是不小心走散了,也别傻呼呼的乱转找人,而是前去第一楼或者回田宅里等。
街上热闹非凡,小五和罗小涛几个半大的孩子十分闹,买冰糖葫芦,买糖人儿,买孙猴子,而女孩儿如黄文茹姐妹,还有田怀兰的小闺女银宝,则倾向那些小首饰玩意。
高氏和罗氏她们则是心不在焉的,既要看着孩子们,又看看那些悬挂出来的漂亮宫灯,最是忙碌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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