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经到了,正在四周观察我们的动静。南宫燃面色凝重,自言自语了一句。
敌暗我明的感觉,让人不由毛发耸立。
挂了电话,两人下车,往背后的实验楼走去。
南宫燃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隐匿在镜片后的目光不住地打量周围的每一个人,尤其是大人。
走进大楼,按下电梯。
南宫燃看着跳动又停下的数字,等得有些无聊。
苏息辞见他要走,忙抓住他的衣角,你要去哪儿?
我看看咱们的车,里面可都是票子。虽然只有最外面一层是真的。
他两根手指拽住衣服,乖乖跟着南宫燃的步伐走到另一侧门边,远远望去,在前面一栋楼和树木枝干的遮掩下,还是能看到那辆车的白色车厢一角,好好地停在原地,食堂前面。
车锁换了吧?这车是绑匪准备的,怎么着也会防备一下,而且刚才绑匪也要求要钥匙,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
昨晚已经换了,全车检查了两遍,没发现异常。苏息辞答道。
只要没办法开走,这车就是死物,只能老老实实一箱箱搬钱。将近7吨重的现金,看出了绑匪的胃口,也是他们要面临的难题。
电梯来了。
很快就到了十九层顶楼,两人走出电梯,撬开天台铁门,邹凯果然被绑在天台椅子上。
苏息辞正要靠近,身前多了一只手臂。
南宫燃努努下巴,你去周围望风。
苏息辞知道这是担心邹凯身上会有什么危险的东西,让他离远点。
他没拒绝,往天台边缘走去,向下远眺自己的车,还好端端地停在那里。
一辆白色卡车沿着学校林荫小道驶进来,停在他们的车边。苏息辞眼睛微眯仔细一看,两个身穿食堂工作服的人从车上下来,打开车厢门,招呼食堂里的人把里面的油粮米面搬出来。
他观察了一遍,没发现问题,就是正常的食堂供应。
好了吗?下面多了一辆车。
可以了。南宫燃身上的匕首三两下将邹凯身上的绳索和胶带隔断,把受伤昏迷的人从椅子上扶起来扛在自己身上。
苏息辞把钥匙丢进天台栏杆外的下水管道,钥匙从笔直的管道出来,落在一楼的地上。
他望了一圈没看到人过来捡,收回目光,犹豫了一下,手伸过去帮忙。
没事,你去按电梯。
杂活都让他干完了,苏息辞一时分不清谁是雇主,谁才是受雇人。
他抿着嘴唇盯着电梯艰难变化的数字,眼睛时不时滑向旁边的人,心里越发烦躁不安。
不对!
从刚刚开始,这电梯的数字一层一层往上,每一层都停,现在是上课时间,哪里有那么多人进出。
苏苏,你看着人。南宫燃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把邹凯放到墙角边撒腿就往下跑。
少爷!
听话,别下来!南宫燃的叫声在楼道间回荡。
走廊里,不少老师疑惑地探出头。
上课期间不能喧哗吵闹。
你们是谁,怎么进来的?
那人怎么了?
帮忙看一下。苏息辞丢下这一句,也不管后面的人有没听到,飞奔下楼。
这个霸总属实不让人省心。
等他从楼顶下来时,一楼电梯显示才上升到15楼,他跑出实验楼,和南宫燃会合。
南宫燃站在卡车车厢后,自己装钱的车依然好端端地在那里,旁边食堂的车刚开出去,沿着林荫小道出了校门。
少爷,您怎么能这样跑出来,非常危险,万一和他们正面碰上怎么办。苏息辞大气不喘道。
所以不是让你别下来吗?邹凯呢?南宫燃眼里不住地环顾四周,问。
在楼上,一堆老师学生看着,不会有事。苏息辞看着车牌号码,是自己的车没错。
绑匪没把钱带走?还是说还没过来?
从头到尾没看到人。南宫燃道。
不对。他把人拉远,脸色沉凝,这不是我们的车。
苏息辞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突然,他也发现了。
位置不对。
这车往右边挪了三米,压到线了。苏息辞看着轮胎压过地上的黄线,怎么看怎么不舒服,我刚才看见一辆大小型号相同的食堂卡车开到旁边,很可能在我们下楼的时候,他们把车牌换了。
这样的话苏息辞拿起手机查看追踪器现在的位置,发现页面上的亮点指示在眼前的车里。
苏息辞烦躁之极,收了手机。
实在是憋屈,就这么被耍了。
南宫燃双手抱胸,一脸沉思。
他们伪装成食堂的工人,装模作样地卸货,带了一堆面粉苏息辞拨开插销,往外拉车厢门。
嘭!
一只有力的手狠狠按在他眼前上方的铁皮上,在他脸上留下一道手臂阴影。
下课的钟声准时回荡在校园的上空,一声比一声悠远绵长。
车厢门哀鸣发颤,彻底乱了苏息辞的呼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