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哥哥他难道忘了吗,她可是先帝的女儿啊,先帝杀了愈哥哥全家,他怎么能看上仇人的女儿
贺兰辰听了,猛地抬手捂住贺兰月的嘴,他声音变低,严厉问她:你从哪里听来的!
贺兰月唔唔的挣扎,她推开贺兰辰的手,又抬起手背擦了擦嘴,满是嫌弃的呸了两声。
我偷听爹爹和阿娘说话知道的呀,她说完觉得不对劲,瞪眼问贺兰辰: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贺兰辰瞪了贺兰月一眼:我是少盟主,自然知道,我告诉你,这件事永不许再提。
我知道,我当然不会揭愈哥哥的伤疤,我只是伤心,我哪里比那个老女人差。贺兰月说着说着又哭了。
贺兰辰听了气得想抬手打人:你还敢再提!
花厅的房门忽然被从外推开,贺兰辰和贺兰月闻声转头看去,待望见萧愈沉冷的面色,心里皆是一惊。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贺兰辰率先反应过来, 他责备的看了一眼贺兰月,接着大步迎上前,向萧愈行礼赔罪:王爷月儿口无遮拦, 我等下定好好责罚她。
贺兰月很少见到萧愈如此面色, 怯怯的低下脑袋, 紧跟着道歉:愈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
德叔还站在门外, 瞧着眼前的场面不由叹气,虽已过去十年, 但谢氏一族的惨案,仍然是萧愈心里最深最狠的伤疤,三百条人命, 那疼要烙在他身上一辈子。
提起往事, 德叔也不免伤感,他正想着要如何打圆场, 却听见萧愈开口。
贺兰盟主于本王有恩, 在本王心里你们如同亲人, 本王自然不会因为一句实话而生气。
听到亲人二字,贺兰月愣了愣,接着她垂下脑袋,双眼通红:愈哥哥, 你既知道月儿说的是实话, 为什么还要与那个长公主亲近?明明是她, 是她的父亲, 害得你家破人亡。
贺兰月!贺兰辰闻言立即出言呵斥:你给住嘴!你再无法无天, 我就给你送回幽州。
花厅里陷入寂静, 萧愈在贺兰月的问话中久久沉默, 德叔在一旁也不知该如何接话, 贺兰辰在训斥过贺兰月之后,更是一时尴尬的不知该如何面对萧愈。
长久的寂静下,衬得贺兰月的哭声愈发明显。
德叔明显能看见,萧愈的脸色越加难看,他心里叹息月姑娘今日太不懂事,缕缕戳王爷伤疤,他走上前,哄孩子一样的劝道:月姑娘,我今日让厨房做了菊花糕,马上就要出锅了,我陪你一起去瞧瞧吧。
一旁的贺兰辰率先接话:好,好,我带她去。他说着一把抓住贺兰月的胳膊,用力拽着她向外走。
贺兰月脚下蹉跎几步,被贺兰辰抬手拍了一巴掌,更用力的将她拉出门外,德叔也在后面,紧跟着把贺兰月送出了房门,他看着贺兰兄妹越走越远的身影叹了口气,接着转身,看到花厅内萧愈一动不动的背影。
德叔有些心疼,想上前安慰,可他也了解萧愈最是好强的性子,犹豫半晌,还是叹气转身默默离开。
霍刀从外面找过来,他站在萧愈背后:王爷,监牢那边已经布设好,只等鱼儿上钩。
对了还有长公主,刚刚宫里来消息说,长公主想见您。
萧愈闻言转身,霍刀瞧见他铁青的脸色,不由心头一跳,连忙谨慎起来,将近两米的个子,跟在萧愈身后,反而显得有些乖巧。
萧愈进宫,不巧到未央宫时,遇上李琬琰去御极殿看望李承仁。
李琬琰得到消息立即回宫,但一入宫门,便感觉到气氛不对,下人们各个低声屏息,小心翼翼。
李琬琰走进寝殿,看到茶案旁的萧愈,他垂着头,把玩着她手中的茶盏,她虽瞧不见他眸底的情绪,但他眉眼之间的疏离十分明显。
李琬琰有些摸不着头脑,一下午的功夫,不知萧愈因什么心情不悦,明明晌午走得时候还好好的。
劳王爷久等了。李琬琰先开口,她一步步走到茶案前,在萧愈面前坐下,她近距离打量他的神色,更加确定他情绪不对。
刚刚丞相进宫了,他和我说王爷打算十日后就处死唐德?李琬琰试探着开口:王爷可想过唐德背后,也许还有什么人,十日里若从唐德口中审不出什么,太早杀了他有些可惜。
这是永州官窑烧的盏子。他不接她话,没头没尾的自顾自说了句。
李琬琰闻言,目光落在萧愈的盏子上一瞧:王爷好眼力,这是去年永州刺史上贡的。
永州瓷闻名全国,这样通体雪白无暇的珍品,想必价格不菲。
李琬琰不知萧愈好端端为何说起一个盏子,闻言便道:王爷喜欢?永州刺史上贡了一对,还有一只新的没用,本宫等下命人送去王府。
萧愈闻言却是冷笑,他放下盏子,终于抬头看向李琬琰:本王见这盏子,便在想,你这些年,一定活得十分滋润。
萧愈话落,李琬琰愣了一愣,她意识到他的不悦是冲着自己来的。
不仅你活得滋润,你弟弟也活得滋润,你们李氏皇族,受着天下的供养,死后享着不尽的香火,就连你的父皇,残暴昏庸之辈,死后还能躺在金银宝器的陵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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