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裴大人见谅。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裴继斐咬碎了牙,才忍住怒气,他岂能同一妇人计较,弟妹言重了,家父在天有灵,也感念着沈弟的一片心意。
作者有话说:
沈遇:第三次
温虞:什么第三次?
沈遇:老婆为我第三次哭。
温虞:你清醒一点,我是在假哭!我并没有为你哭!(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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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裴夫人原是哭的不能自己, 身旁却坐着位比她哭的还要伤心的客人时,便歇了继续哭的心情。
她的手被身旁人轻轻握住。
裴夫人当保重身体才是。
客人哭的说话也是断断续续,哽咽了一回, 方是一双婆娑泪眼看向她,哭的是双眼通红,让人心生怜悯。
夫君他昨日被贼人重伤,大夫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他卧床休息, 不能轻易走动,以免伤了筋骨落下病根儿。
可夫君他一向敬重裴公, 同我说, 他此生都会感念着裴公对他的提携之恩。
所以无论伤得再重,再是如何不能走动了, 夫君他也要在裴公灵前上一柱香, 以表心意。
温虞轻声细语的对身旁的裴夫人说着, 她时不时地还要拿着手帕轻轻擦着眼角的泪珠。
老夫人日后若有事, 尽管吩咐我就是。
我必是会尽我所能你, 裴夫人尽管放心。
裴夫人今日是头一回见到温虞,听她一句一句情真意切的说着, 心中无不是感动不已,她并不知晓昨日裴公病榻床到底都出了些什么事。她只知道, 昨日裴公去前, 身旁只有长子裴既斐, 肃王, 再有便是被裴公召来的沈遇。
府上又是闹了刺客, 和走水一事。乱糟糟的一夜过去, 裴公去了, 临终前到底同长子都说了些什么, 又做了些什么,裴既斐是半点儿都不肯告诉裴夫人的。
此刻一听这些窝心子的话,一想起丈夫临终前还特意见了沈遇,心下苦楚无人说,回握住温虞的手,好孩子刚说了三个字,便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裴家的女眷们连忙给她拍背顺气。
温虞擦了擦眼泪,连忙也替裴夫人顺着气,夫人且要顾念着自个儿的身子才是,您还有这么些儿女承欢膝下,孝敬您呢。
裴公在天有灵,定也不愿您日夜为他伤心。
屋中女眷无一不是陪着裴夫人哭起来。
陪着裴夫人很是哭了一场,温虞终是起了身告辞,拿着帕子擦着眼角的泪珠倚在陶桃的半边肩上缓缓往外走。
身后的哭声直到走出了二门,仍是能听见。
沈遇已经在马车上,闭眼等着那一定要去同裴夫人见礼的自家夫人。
温虞在灵堂之上毫无预兆的伤心落泪,一双泪眼通红的模样,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听见鸣争在外头唤着,夫人。
马车帘子被撩开了一道缝隙,裹着香味的寒风吹了进来。
他缓缓睁开了双眼,看着温虞那一双像是核桃一般红肿的眼眸,眼中还蓄着不曾落下的泪珠,泛着涟涟的光。
知道他在看她的眼睛,温虞侧头坐下后,便拿着手帕掩住了自个儿的脸,许是哭了许久,声音也哑了,不自觉的带上了自个儿都没察觉的娇意,夫君,你别看我。
在裴家人面前哭一场是一回事,被沈遇盯着她看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她讨厌哭,从小到大掉过的眼泪,屈指可数。
更不必提在沈遇面前,她竟哭了三回了,丢人可算是丢大发了。
她生怕沈遇会问她为何不能看,毕竟沈遇是真的能问出来,他如今最擅长的就是明知故问,让她无法招架。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可问,真是的。
沈遇阖眼,靠在软枕上,淡然道:我已经着了,什么都看不见,夫人大可不必避着我。
谁睡着了还说话呀!
沈阎王也不听听自己说的都是哄孩子的鬼话。
温虞抿着唇,心下恼怒于沈遇哄她,却忍不住悄咪咪的从手帕后头探头看去。
一眼看见坐在对面的人,如同他所说的那般,闭着双眼睡着了。
沈遇并没有真的睡着,沈遇自己心里清楚,她也不是真傻。
只是他能装作没看见她红着的双眼,她也能装作以为他真的是睡着了。
这样一想,她轻松了许多。
一路抬手挡脸回去,是很累人的一件事。
温虞内心挣扎了一番,终于放下了手,微微靠在车厢上。
在裴家待了快有一个时辰,陪着老夫人她都哭了小半个时辰,没想到现在停下来,不止是眼睛红肿,又热又疼,连都都开始疼起来。
她微微闭着眼,揉着太阳穴。
睡着了的人忽而开口喊她,夫人。
不是睡着了吗?还要喊她做什么?
温虞轻声道:夫君不是已经睡着了吗?夫君有何事,不妨回去以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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