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是个好主意,荣景帝想,他既然大言不惭江南道之乱是朕的错,那便叫他去江南道好了。反正总归比去公主府写文章骂裴晏要来的好。只消想象一下那景象,荣景帝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大好了。
主意已定,荣景帝板起脸对萧璃说:胡闹!哪有让举子去给你写文骂人的?荒唐!说完,荣景帝对被萧璃怼的满脸通红的吏部尚书说:在江南道寻个有空缺的州叫他去吧,不是有经世之才吗?让他去,让朕看看他是怎么个经世之才!
说完,摆摆手,让吏部尚书退下了。
诺。吏部尚书松了口气,感激地看了一眼裴晏,躬着身子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坐定后,擦了擦额头,又小心地瞧了眼自己夫人,却见她不着痕迹地翻给他一个白眼,嘴角微动,无声地说了几个字。
吏部尚书看了半晌,才明白过来,那几个字正是:
老色胚子。
作者有话说:
萧璃:论纨绔,我排第二,没人敢称第一,谢谢。
二皇子:是在下输了,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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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不更
周二晚上九点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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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荣景帝这里一锤定音,下首萧璃张了张嘴,闭上,又张开。
荣景帝瞪了她一眼,警告她别再瞎说话。
但萧璃什么时候能看懂别人眼色了,所以她在荣景帝的瞪视下,还是开口,不做属臣就不做属臣罢,萧璃一脸遗憾,却没有死心,左右离他去任上还得有些时日,他离京之前也能给我写个五六七八篇
不等萧璃说完,荣景帝大手一挥,裴晏,找到空缺,让章临即刻启程上任!
皇伯伯真小气。萧璃瘪瘪嘴,神色恹恹地坐了回去。
看荣景帝严辞拒绝了萧璃,裴晏周身的冷意也尽数散去,又变成了那林中潇潇翠竹。只是这翠竹似乎也是有些不耐于萧璃的胡搅蛮缠,冷冷瞥了她一眼之后,才从容退下。
他刚才是不是瞪我了?萧璃愣了一下,然后扭头问萧烈。
我说你,差不多得了。萧烈扶额,说:你对上他什么时候得过好,别之后他又联合那些文臣给你穿小鞋。
哼,学问不知道有多好,装腔作势倒是最能耐。萧璃冷哼。
谁说不是呢,最烦这些文人,萧烈在心底暗暗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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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敦义坊。
待吏部任书一下,你便即刻启程前往越州。月光下,裴晏负手而立,看着院墙边一棵秃着大半枝子的梅树,突然想起早些时候宫宴之上那生生被打秃了的梅枝,失笑。
是!裴晏身后,年轻的举子单膝跪地,章临谢裴大人护佑之恩。
无需行此大礼。裴晏低头,看着跪在身前的章临,淡声说道,不过举手之劳。
他本是举人,对裴晏无需行跪礼。可裴晏于他有大恩,他章临,不跪无以为报。初初入京之时,他恃才傲物,因心中愤懑便肆意妄言,却不曾想被人捉住了话柄,险些断了前程。他倒也不屑于什么高官厚禄,封妻荫子,只是若一腔抱负无从施展,怕是要郁郁此生了。
之前他便听裴晏身边那个叫梅期的随侍说了今日宫宴上发生之事。现在想起来,他都还是一身冷汗。一个不慎,他日后便要被刻上长乐公主的印记,成为一个靠写文骂人为生的笑话了。真想不到,先帝那般英明神武之人,唯一女儿却这般荒唐。
幸好幸好,陛下虽宠爱长乐公主,却也不至于昏了头脑。他也因祸得福,得了差事,可即刻去越州任职。
想到这儿,章临忍不住再次谢道:若非裴大人,学生一生所学,怕最终只能用作女子辱骂他人的喉舌了。章临简直不敢想象那样的场景,若学生宁愿一死。
听闻这话,裴晏将目光从梅树上移开,清冷地投在了章临的身上。
沦落至那般境地,宁愿一死?裴晏勾了勾嘴角,似是一哂,匹夫之勇。
突然被骂匹夫的章临:
摇了摇头,裴晏无意继续,转而说道:江南道乱象已现,并非你一介别驾便能理得清的。说着,裴晏转过身,低头看着章临,清冷的目光让章临感受到了阵阵的压迫之感。
此去江南,戒急戒躁,多思,多看,多听,多忍,勿意,勿必,勿固,勿我。说罢,裴晏捻了捻手指,道:三年之内,陛下必会清理江南之乱,在那之前,切勿轻举妄动。
是,学生知道了!
去吧,是时候与你的同期告别了。
身后,章临已经离开此处院落,裴晏依旧看着那梅树枝子。
宁愿一死?
若一切都可以一死了之,那这世道可就简单多了。
梅期,回去吧。
是,公子。面目普通过眼即忘的侍从应声,之后一个闪身,便从小院中消失了,无声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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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宴后第二日,大明宫。
见过母妃。萧杰站在春华殿内室之外,躬身给范贵妃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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