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后记 作者:秦日蓝
第150章 去看老头
第150章去看老头
看着儿子都快跳脚炸毛了，许氏极为开心的收住了笑着，抱着儿子的手拉着他做到自己的身边，爱怜的儿子的脸颊，然后才一脸慈爱的道“儿啊，娘十五岁嫁给你爹，六年之后二十一岁的时候才有有了你。然后你五岁那年，娘才二十六岁，就目送着比你母亲大一岁的你爹聂景被国家征兆出征远走。其实当年我不会怪他这一走就没回来了，因为我知道当年他走的身不由己。
其实我也不怨恨命运不好，因为娘身边至少有个你啊。而且你母亲是什么人啊，从来都不一个肯亏待自己的人啊，虽然我拉扯你长大，这期间废了不少心血，害得你跟娘一起吃了不少苦，可是娘一直都是过得狠是安心快乐。
其实啊，你爹都走这么多年了，娘也没什么不好说的，当年的苦思苦想都随着时间差不多淡忘了，你爹啊，就成了娘在年轻时候的那一段十分美好的回忆了。
而且，这二十来年，其实你母亲也有数次机会可以给你找个后爹，然后一起重新开始过日子。可惜，可能是我后来眼睛太高了，挑花眼了，所以呀，总举得那些人不如你爹好，所以一直就这样过下来了。
……一直到啊，你现在也长大了，娶了自己最中意的人，那几年偷偷的苦恋也算让你这个好运气的小子熬到头了。”许氏说道这里一脸的挪移之色。聂政听了这些话，却是先是惊异，后是诡异，最后是表情古怪加尴尬了。
“你媳妇是不错的，或许刚开始她没有下定决心跟你以后好好过日子，所以总在犹疑，放不开。但是她现在似乎是想明白了，才会想着对你好，补偿你这些日子以来的付出。
政儿啊，娘跟你说，这感情啊，就像养那些娇贵的花草，得不心也得上心，还得有恒心，最后还得勤快外加一颗决心。你跟你媳妇儿成亲都一年多了，儿子都生了，你这傻小子傻人有傻福气啊，你媳妇儿估计也是不经意间对你动了心。这个时候你干嘛躲着她呢，这个时候正好你是接近她彻底收了她的心的大好事儿。
傻儿子啊，你跑啥？她对上心才会讨好你啊，这个时候，就是这样，她讨好你，你就大方的收着，然后更加宠爱她，待她更好，最后指定能把她给收了。到时候你们的小日子就能过得真的和和美美咯……”
聂政听了老娘的话大脸更红，“娘，你是说淑之她真的对我有意思了？”许氏点点，腹黑一笑。
聂政顿时心中就有了些底气，甚至还有了某种期望在眼眸之中流淌……
“不过娘，既然你提前爹的事儿，我倒是有个疑问想问上一问？娘，你还记得当年跟爹一起去当兵的那族人聂五吗？那个聂五是个什么样的人，娘你知道吗？”聂政忽然出声问道。
许氏一听，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才道“聂五啊，是个胆小怕事还爱贪小便宜的人，后来他跟你爹一起都没有回来，他家娘子不愿意再等他就带着他俩个孩子改嫁了。哦，听说嫁的挺远的，是北方的赵国境内的一户人家，那户人家还挺有钱有义的，据说就赵国什么大将军赵行天的封地之内，不嫌弃聂五媳妇是改嫁女不说，就连聂五的老爹娘都给接过去养老了。真是好人啊~”
许氏一无所觉的还在感慨当年聂五的媳妇命儿好，改嫁都能改嫁给这样的人物~却没有发现原本跪在她身侧帮助她捏肩的聂政干脆挺直了腰杆，一脸的铁青，那绝对是气的。
等他从母亲那里出来，吴郗就来了，说是展澎有事要求见他，聂政到了书房，展澎已经在内等候了。俩人落座之后，聂政看着一路赶回来，脸上都带上了憔悴之色的展澎安慰道“你还是要多多保重，轻语的事情就此结束，其它的你自己处理吧。”
闹出了那么大事儿，还背着好几条人命，聂政却还是看在他跟展老爹的面子上把展轻语交给了他处置，展澎感激又羞愧的点点头。展澎极为能干，他出去也不足一年，就已经建立了从西蛮到北赵再到元上京的暗桩情报系统，刚刚也只是刚刚起步，但是那也已经很不错了。聂政很感激他的出力和贡献，对他自然跟待别人不同。
“主公，轻语的事情我会安排好的，您放心。我这次回来，除了一些家事，主要还是想亲自跟您禀报有关于赵国大将军赵行天的事情。
这位赵行天，就是那位长得极为肖似你父亲聂景画像的那个人，他出现于二十一年前的元赵大战时期，是降将，名字也是后来的，据说是被赵国的一位王爷看重，一手提拔起来的。这位王爷我们也调查过，就是如今赵国除国君之外最有势力的王爷，国君老王叔赵颖城王，这为年仅古稀的颖城王在赵国军中有着极为重要的想象力，也是他后来把侄女明苏郡主嫁给了赵行天。
这个赵行天，由于是降将，一直都受到赵国君的猜忌，没有带兵的实权，但是却一位极为有才华的战略家，只要他被派上战场，百战百胜，从来没有失手过。不过他自打入赵，二十几年来其实也本就没打过几仗，所以除了在赵国，他在其它国家并不算太著名，赵国还有其他本国的名将呢。
而且这赵行天还爱好虐死原本的元国人，无论是军士还是百姓，听说一次元赵之战由他统帅，他最后下令坑杀俩千名投降的兵卒，手段血腥，凶名赫赫。”展澎说到这里的时候，也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个赵行天即使身为大将军，在赵国没有实际兵权不说，而且名声还很臭。
就这样的家伙，真是主公的父亲吗？主公不是说，他的父亲聂景，那可是当时上陵邑内闻名的英雄好汉啊
聂政听着展澎的汇报，越听心火就越冒，他很气啊，气得恨不能马上提刀赶到赵国直接灭了那丢进聂家脸面的家伙，但是，人他没有真的见到过，是不是他爹聂景，如今还是个确定不了的问题。想到这里，聂政忽然有了一个主意，他首先吩咐展澎暂时留下几日，然后直接又去找了母亲许氏“娘，爹有没有什么记号，或者是什么信物，能够方便让我……”
许氏一听这话，人马上就腾的一下站立了起来，双手死死的抓住了聂政的手臂，那力气恨不得把聂政的手臂扣上十个洞洞一般的狠，“你……找到他了？他还活着？政儿，……快告诉娘，你爹他在哪里？他还活着吗？”
聂政一见老娘这姿态，恨不得猛抽一下自己的嘴巴，但是话都出口了收回也来不及了，不如赶紧圆个话头吧。于是聂政急中生智的道“娘，展澎出去在北赵给我开设了几个商铺，听说那边有一些当时元赵大战留下的埋兵坑，我这不是想去找找有没有我爹的尸骨……”
许氏一听这话，顿时人一软，就瘫倒在地上，看着聂政眼睛发红委屈又伤心的道“政儿，娘都这么大岁数了，没几年活头了，你若是真有了你爹的消息，一定告诉你母亲啊。”接着她又艰难的在聂政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然后走到内室翻找了半天才从一个褪色的大漆木箱子中翻出一只玉镯子，这只玉镯子很显然是那种品质很低劣的，而且这只玉镯还却了一块，残废了？残次品？他爹当年买不起上档次的玉镯子，也不至于弄个残次品啊？
聂政顿时俩眼看着玉镯子发呆，心中无限黑线迸发。
“儿啊，你爹当年走时，你母亲去送他，一不小心就把这只你爹给我买的玉镯子给碎了。娘把这大办的玉镯子给留下了，其中一小快，大约有小拇指头大小的一块被你爹带走了，他说万一他出事回不来，那块残玉和你母亲我的一束头发也够他作为埋骨他乡的念想了。”
聂政听了这话，顿时脸色开始纠结了，这是真的吗？是他爹说的吗？不是他那不要脸的爹专门说出来忽悠他娘给他守活寡的说辞吧？
许氏原本是一脸的感伤加怀念的，偏偏儿子就在她的面前把一张大脸都快皱巴成那种千层褶的包子了，所以她没忍住，扑哧一声又笑了。“哎呀，儿子啊，尽人事听天命，别想那么多了，我不想了，你做儿子的，努力了也就成了，万一啥也没找到，哎，那也是命。”
……聂政最后一脸沉重的从老娘的房间内出来，想来想去，脚丫子还是走到了妻子的房内，淑之刚把儿子哄睡了让人抱下去，聂政就一脸快看我吧，我有心思的模样走了进来。淑之赶紧迎上去，关切的拉住他的手问“哥哥，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聂政看了看她，猛然将她拽入怀中，贪婪的搂着噌着，厮磨着……最后才懊恼的道“淑之，我真想跟你好好过日子，偏偏就是总有些烦恼事儿，让我平静不下来。
……我想，去一趟北赵，但是你，还有娘，还有孩子……我……”他想去看看，但是还不敢走。心情极端的复杂啊……
淑之听了，一边靠在他怀中，移动了移动，寻了个舒适的姿势，一边应承道“你若是真想去，就带上我吧，我还没去过北赵呢，我们把儿子也带去。娘呢，可以托付给爹爹，想来爹爹有办法保全家人安全的。你说呢？”
聂政听了这话，极为黯然的叹息了一声道“淑之，我总觉得我对你好，其实你才是那个真正对我好的人，无论我的想法有多么的离谱，多么的实现起来困难无比，你都从来没有说过一句决绝的话。你总是为我着想，迁就着我~……”
淑之伸手堵住聂政的嘴，浅笑着对他对视道“别说了，我们是夫妻嘛”
聂政一听这话，顿时傻笑“嗯。”应下之后还开心的保住淑之的脸蛋儿狠狠的亲了个够，然后才在淑之要暴走前停下道“其实我刚刚是真的想去一趟北赵看看，看看那个人是不是我爹聂景，但是我现在又不想去了，我若去了，这头还都担心你跟娘还有孩子的安全，没法放心。
可是我若带你跟孩子一起去，我又担心在那赵国没有办法护着你们的周全。这可不是我瞎说，毕竟人家那是一国之力，我一个人再厉害还能反抗了去？
算了，不去了，你们都是我牵挂，我一个都舍不下啊”
淑之听了，笑着对他道“算你有良心，还知道想着我们。只是哥哥，你想想，那个什么赵国的大将军赵行天若真是你爹呢？若他真是有什么苦衷或是原因被逼滞留在赵国呢？？”聂政表面上毫不意动，甚至还不屑的撇嘴，但是眼中还是闪过某种光彩的。“退一万步说，他真的变了，那哥哥你也娶见见，然后告诉自己和娘亲，那个人真是不是以前的人了，该死心了这不是很好吗？
若是一直都没有找到公公的人或是尸骨，想必哥哥你到最后总有遗憾吧？何不借此机会去看看，若是真有机缘，我们或是就把这个遗憾了结了？”
聂政听了摇摇脑袋，忽然出声道“那要是我们去了一趟，却一无所获，甚至还惹上了赵国的权贵，遭遇危险了呢？”
“那也是命，总比我们就此退避，然后回头遗憾强吧？我相信哥哥不是那种会选择退却妥协的人~”聂政若是不够勇，不够果决，不够侠义，他还是聂政吗？
所以聂政这货马上给了淑之一个还是媳妇儿你了解我的小眼神，乐颠颠的道“那好吧，我就带你走一趟赵国，虽然那里不啻于龙潭虎，但是你男人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豁出去这张老脸皮，让你见识见识你男人的实力~”
小得瑟起来的聂政再次亲了媳妇儿一口，兴冲冲的就出去安排了。
聂政原本是打算顺着展澎那条线继续走的，但是淑之却提出秘密去，不跟展澎那条线接触，自己先查查情况。而且还忽悠聂政带上人皮面具夫妻俩乔装改扮的过去。
聂政看了看自家媳妇儿，最后没吭声就出去，虽然他没吭声，但是淑之觉得聂政一定也想到了，若是对方真是聂景，那才真是麻烦大了，就凭他一个降将就足够赵国人明里暗里的监控死他，展澎等人一番调查很可能已经暴露在了对方的监控之中。
所以最后走的时候，聂政干脆找人易容成了自己继续蹲点在铜湾城，然后把展澎派了回去继续明面上的调查，然后悄悄的带上妻子走了另外一条路，儿子当然没有带出来，被俩位老娘最后给劫走了，尤其是淑之她娘王娴雅，得知他们要去北赵，很很把闺女的胳膊都给掐青了。
但是难得的是虽然王夫人把淑之的胳膊都给掐青了，但是却还是坚持着让淑之跟他一起去了北赵。只不过最后千叮咛万嘱咐的让他一定要安安全全的把淑之给带回来。
聂政带着妻子走的路线却不是途径西蛮而是一路直上京，然后打算从那里再转道向北，进入赵国的地界。一路之上，聂政都表现得极为熟悉路况，就连在哪段时间休息都十分的在行，看得淑之那个敬佩羡慕，行家啊。一行人先骑马，然后再乘船，最后才乘马车走到了上京附近，就在进入上京之前，聂政遇到亲自跑来接他们的十二弟陆然。
老十二是上京世家陆氏的子弟，不过不是嫡系，是旁支，但是由于他自幼极为聪慧，进入了上京最有名的学府白骊书院读书，后来外出云游的时候结识了聂政等人就跟他们一起结拜为结义兄弟。其实六年之前，无论是老十二陆然还是老十三安霖都还是七八岁的小屁孩，之所以结义的时候带上他们，其余这俩人的兄长，同样是京城人士，却十分的早熟，而且有着侠义心肠的老六陆定方，字守拙，上京陆氏嫡支的子弟，陆然的堂兄，以及上京文士安家的杰出子弟，结义兄弟中排行老八的安廉，安宝籍。
这俩人中的老六陆定方跟老五宋擅年纪差不多，这年都是二十四岁，老三聂政二十七岁，老四王道二十六岁。而老七的王辄不过十八岁，老八安廉跟他同年，老十二陆然年十六岁，老十三安霖年十五岁。
说起来小，但是按照这年月男孩子十五六岁就成亲娶妻子算，其实这些家伙都不算小孩子了。
聂政这次来上京，本来是打算跟一群江湖朋友沟通一下，借个能够偷渡国界的道儿，并没有打扰几个在京的结义兄弟的打算，而且聂政还知道老六陆定方和老八安廉其实人都在泓州并不在京中。这也主要是如今的上京，皇族和其它权贵世家倾轧极为严重，他们不爱看这些，早就写信给他说是要去泓州避祸。
可是让聂政没有想到的是，他家十二弟陆然还是早早就堵在了他来京的路上，丫的，这小子最近能耐了啊，耳目足够灵通啊。
陆然能够得到老三来的消息，其实也是意外，他在京中认识了一个很不错的侠士，结果熟悉了之后细聊，哦呀，原来大家都认识上陵聂政，这个侠士原本还跟聂政身边的吴郗关系很透，这次聂政让吴郗跑来打前站，就是他接待的。由于都是熟人啊，所以陆然自然就知道了三哥来了。
聂政一听原来绕了一圈子，居然是这么一会儿事儿，就逮住陆然摆着老大哥的谱儿教训道“既然你都听说了我是秘密入京，而且很快会离开这里，你还跑来接我干什么啊？
赶紧回去吧，你那边书院的课业怎么能缺堂呢？再者……”总之是一句一句的把某个小陆子给一顿口头教训，最后好容易他训完人了，小陆子才一脸委屈的道“三哥，人家好心好意的来看你，热情洋溢的来接你跟嫂子，你怎么能一见面就把人家说一顿呢？
再说，我这次眼巴巴的赶来，那不也是有正事找你嘛。”
“什么事儿？”聂政皱着眉头，没好脸色的道。
“三哥，有人要见你。”小家伙得意洋洋的说道，小脖子还借此机会一扬，小脯一挺道“这俩人，说起来都是很厉害的人物呢，其中一位呢，是我的新老师，他叫姚歌，字纵情，是我们书院的书长大人亲自聘请回来叫我们的大才子，另外一位呢，是我的一位世兄，人极好，早年也在江湖上飘过，他说听说过你的威名，特意让我有机会一定要给他引荐一下，那位世兄，就是京中大有名望的白虎卫中郎将丁春。丁家哥哥出身世家丁氏，文武双全，兵书战策无不通。三哥，莫非你就真的不想见见？这样的人物，你就一点都不动意？？”
聂政的大脸马上就动容，他到是真动意了，很想见见呢，看着小十二一脸的讨好和献媚，聂政先是扑哧一笑，接着道“这样吧，我的行程和目的你没泄露出去吧？”陆然听了马上坚定的摇摇头，一副那怎么可能的表情。
聂政表情莞尔，心中大乐“那好吧，你安排吧，我们兄弟一起就见一见他们，姚歌我早就认识的，如今再见也算叙旧，那丁春我到还真的久仰大名，据说此子英雄了得，见上一见也算幸事。”
……
他们俩人一敲定，陆然就赶紧引着哥哥嫂子到了自己家中梳洗吃饭，然后就带着聂政出门子，他们这一出门子，淑之就记起来刚刚在进入上京的时候，第一看见这种古代封建王朝都城的繁华模样，心中顿时动荡起来，想要逛一逛的心思涨起来就消不下了……
最后和同来的吴郗一商量，就由吴郗保护她，她脸上带上面纱，带着容烟上街去。
谁知刚转到市井之中，就在人头涌涌之下别人一撞，斜着被撞到了其它人的身上，幸好淑之即使的被一直守护在她身边的吴郗给迅速的捞了起来“哟，小娘子，缘分啊，在这茫茫的上京人海之中，你我还能再次相逢~”
这痞子声音咋那么耳熟呢，淑之回头一看，囧囧，o(╯□╰)o，居然是曾经在梁州府城见过的那个刘尊，刘武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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